日思夜想,严氏做梦都在想着哪天还能见到自己的女儿。
可现在,面对对面俏颜如花的可人儿,严氏一时间竟是有些不知所措。
吕玲绮是自己生,自己养的,养那么大,可以说,身上有几根毛都快清楚了。
可面前这女子,在长相上,完全不逊色于自己感叹为毕生所见最美的貂蝉。
这细腻的肌肤,这轻盈的体态。
又怎么会是自己生养的那个只知道舞刀弄枪的野丫头可以比的呢?
不过,严氏不过去,吕玲绮却已经忍不住冲了过来,一把将严氏抱住。
一边抱着,一边还在四处蹭着,直到摸了一个遍之后,吕玲绮才撅着小嘴疑惑道:“娘,你怎么胖了?”
听到这熟悉的语气,严氏才敢确定,面前这绝色女子,真的是自家的那个野丫头。
正欲说话,不远处传来一阵响声。
是魏氏一个出神,刚打好的一盆水掉落在地发出的声音。
“是……是玲绮回来了吗?”
吕玲绮闻言,转过脑袋,刹那的芳华,让魏氏都有些羞愧难当。
一时,竟也有些不敢肯定了。
“二娘,是我,玲绮啊!”
魏氏这才再度抬起头来,扭着腰肢上前来,好一番打量,才从吕玲绮这进化的盛世美颜中,看出了当初那个黄毛丫头的影子。
“吓,几个月不见,玲绮你是吃了什么仙丹妙药,竟出落的如此美丽?”魏氏难掩惊讶道。
“哪有二娘说的那么夸张嘛……”吕玲绮有些扭捏道。
不过,可不是吃了一堆灵丹妙药嘛,秦耀对她,可真是不遗余力,除了各种稀奇古怪的灵丹妙药之外,这一路走来,还给她吃了不少……
想到这里,吕玲绮小脸微红,更添光彩,哪怕是两个妇人,都不由的心神摇曳。
魏氏回过神来,一把拉住了吕玲绮:“玲绮,可不能像往常一样毛手毛脚,姐姐她,如今肚子里可是有你的一个弟弟妹妹了!”
吕玲绮眼睛一亮,回过头看着自家娘亲道:“娘,是真的吗?”
没等严氏回答,吕玲绮已经是趴下了身子,将耳朵贴在严氏稍稍隆起的肚子上倾听。
严氏哭笑不得,抚摸着自己女儿的秀发道:“傻丫头,还没几个月呢,能听出什么啊,倒是你,跟娘好好说说,怎么来长安了,就你一个吗?”
吕玲绮摇了摇头:“是秦耀哥哥带我来的!”
“秦耀,他人呢?”
严氏正四处张望,瞬间天空一黑,典韦高大的身影稳稳落下。
“这位是……”
严氏和魏氏对视一眼,有些不敢开口。
莫非,面前这个丑汉,就是她们的女婿?
典韦:(???_??)你礼貌吗?
“娘,二娘,我给你们介绍一下,这位是秦耀哥哥……”
二妇脸一黑。
“的好兄弟,典韦,典子韧大哥!”
二妇神情一松,长出一口气,连忙欠身施了一礼:“原来是典将军啊!”
典韦憨憨一笑,挠了挠头,还好他不知道二人刚刚内心的想法。
“秦耀哥哥他先去伯喈先生府上办点事情了,让子韧大哥先跟我过来,爹呢?”
吕玲绮四处张望了一下,不见吕布踪迹。
“你爹他……”
听完二妇的话,吕玲绮眉头一皱。
二妇见到她这副表情,还以为她在担心吕布呢,连忙安慰道:“玲绮啊,你放心吧,以你爹的本事,这世上,还没几个人能降服他……”
哪知,吕玲绮摇了摇头,闷闷不乐道:“你们说的那个貂蝉,真的有那么好看吗?”
二妇一怔,这才恍然,感情自家的小丫头,这是吃醋了啊。
严氏立刻是握住了吕玲绮的手腕道:“玲绮啊,做大妇的,不仅要有容人之量,更是要懂得知人善用,貂蝉妹子是为娘亲自替你把关过的,的确是个好相与的,她身后又没长辈撑腰,正是能成为你坐稳大妇地位的得力助手,听娘的话,一个男人,你不能想着去束缚他,而是要去理解他……”
严氏拿出了自己的一套理论,给吕玲绮好好解释了一番,什么叫做男主外,女主内,只有后院安宁,多替秦耀增添子嗣,才是为人妻者的重中之重!
吕玲绮听完,吸了吸小鼻子道:“娘,你说的这些,我都明白,我也不会因为嫉妒,就阻止秦耀哥哥纳妾,就是没听秦耀哥哥说起过要娶貂蝉婶娘,才感觉心里有点不舒服!”
二妇对视一眼,这才明白自家闺女的想法。
魏氏连忙安慰道:“玲绮啊,这才是咱这女婿爱你的表现啊,爱美之心人皆有之,你爹第一次见到貂蝉妹子时,都差点被她的美色勾去了魂,咱的女婿早知道有此绝色,若不纳之,男人的占有欲得不到满足,才是祸事!”
“他不告诉你,就是不想你因此操心,不过你放心吧,二娘和你娘,都替你好好把关了,你可要拿出一个大妇该有的度量来啊!”
“爹爹那么笨,怎么能跟秦耀哥哥比呢!”吕玲绮这才一笑:“二娘,玲绮记下了,以后一定会跟貂蝉婶娘好好相处的!”
“这才是咱的乖女儿嘛!”二妇宠溺地摸了摸吕玲绮的一头秀发。
“不对,那爹这次,不会中了王允那老小子的诡计吧?”
严氏动作一顿,有些担忧道:“将军他已经有所心理准备,这次前往王家,只为接回貂蝉妹子,明日我们就启程回长安,幸好你们今天到了,不然的话,明天恐怕就要扑一个空了!”
“不对,不对!”吕玲绮摇着脑袋说到:“秦耀哥哥跟我说过,王允这老小子,城府极深,别看爹看着挺厉害的,实则傻乎乎的没什么心眼,王允既然敢邀请父亲赴宴,恐怕早就做好了打算!”
“丫头,哪有这么说自己爹的!”严氏微微不喜。
但又不得不承认吕玲绮说的话在理。
“还有,既然貂蝉婶娘早就被秦耀哥哥看上,又是娘你们给秦耀哥哥准备好的妾室,万一被王允那老小子当作筹码,那不祸事了?”吕玲绮皱着小脸说道。
啊这……
二妇同时一惊,只顾吕布安危了,没有想到貂蝉一介女流,万一成了王允的把柄,那可不得了,而且自家女婿,可是已经到长安了。
可别闹出什么大事来!
“玲绮啊,你别吓娘,你说,现在该怎么办?”
吕玲绮摇了摇头:“我也不知道,但秦耀哥哥肯定有办法!”
说完,吕玲绮看向典韦道:“子韧大哥,我感觉这次王允肯定没安好心,既然爹爹都做好了要离开长安的准备,那事不宜迟,不如今晚就动身!”
典韦认真地点了点头:“玲绮妹子,你说吧,要我做什么?”
吕玲绮看向严氏道:“娘,还请你拿出爹爹的信物,交给子韧大哥,让他前往军营,找上文远叔叔,做好一切准备,在长安城外,随时准备接应我们!”
“二娘,收拾好一切要带的东西,随时准备离开长安!”
“那你呢,玲绮?”严氏看到自己女儿有条不紊的安排着,内心稍安之余,也是关心道。
“我现在,要去伯喈先生府上,万一王允这老小子有什么坏心思,只要秦耀哥哥在,就不会出现意外!”
“就爹那个猪脑子,被人卖了还要替人数钱,唉,没办法,谁叫我是他女儿呢,怎么能看着他一头栽进别人的圈套里呢,事不宜迟,娘,你快去拿爹的信物,我这就出发了!”
此时,严氏也顾不得吕玲绮编排自己父亲的话了,忙不迭地往内院走去。
吕玲绮和典韦对视一眼后,立刻离开。
……
司徒府门口,吕布刚刚翻身下马,还没站稳脚步,就见身后仆人都追不上的王允连滚带爬地跑了出来。
吕布面露惊奇,一把扶住了差点滚下来的王允:“司徒大人,何事如此慌张?”
“温侯,祸矣!”
吕布眉头一皱,没当一回事,估计是王允这老小子又想套自己什么话了。
“司徒,莫急,这长安城中,还能有什么祸事能让你如此慌乱啊!”
王允没有在意吕布这不以为然的态度,哆嗦着手,从袖子里取出了一个纸条,递给了吕布。
“这是?”吕布迟疑道。
“温侯打开看看便知,这是小女留给将军的!”王允低着头,眼中闪过一道精光。
“貂蝉,给我的?”
吕布一头雾水,打开一看,只见上面写着几个娟秀的大字。
温侯,救我。
吓!
吕布一把将纸条握成团,看向王允,急忙追问道:“司徒大人,这是何意?”
“唉!”王允故作迟疑,看得吕布干着急。
“不敢相瞒,原先,今日邀请温侯过府,是想和温侯相商你和小女貂蝉成亲,啊不,结义一事的,但就在一刻钟前,小女已经被人接走了!”
“接走?谁接走了貂蝉?她的家人吗?她的家人不是……”
“不是不是,温侯误会了!”王允连忙摆手。
吕布不耐烦了,一把拎住王允的衣领,逼问道:“说,到底发生了什么情况!”
尽管吕布气势逼人,但王允非但不惧,内心更是狂喜。
对,要的就是你这种!
“我说,我说,是相国派人将小女接走了!”
吕布松开王允,王允一时不查,屁股重重一摔,瞪大了眼睛。
“你说是董卓接走了貂蝉,他为何要接走貂蝉?”
王允听到吕布对董卓的称呼,内心更是暗喜不已,连屁股上的疼痛都顾不上了。
“温侯可还记得,那日李傕提到李式缘何要闯入吕府抢人之事?”
吕布迟疑道:“好像是说,他看中了貂蝉?”
“正是如此!”王允急道:“之后温侯你离开了,相国对李傕口中的绝色女子起了好奇心,这几日多番逼问在下,在下无奈,才唤小女回府,想问问她的意见!”
“哪承想,小女前脚刚回府,还没跟我说几句话呢,相国他,不知道从哪里得来的情报,直接是派出军队,上门来将小女接走了!”
吕布瞪大了眼睛:“你是说,貂蝉被董卓看上了?”
“大抵,如此吧!”
王允小心翼翼地看了一眼此刻脸色明暗不定的吕布,低声问到:“温侯,在下也看得出来,小女对你,痴心一片,临走前,特意嘱咐在下将这个纸条交给温侯,温侯,不可辜负小女的一番心意啊!”
吕布知道王允是误会了,但纸条上的字迹,的确是貂蝉的字迹。
王允不可能用董卓的名义来搪塞自己!
可貂蝉,又是那臭小子看中的人儿,自己还答应了自家的两位夫人,一定要将她带回去!
现在这种情况……
吕布有些犹豫,貂蝉被董卓派人带走,自己现在去讨要,董卓会给吗?
王允见吕布没有动作,内心一急,抓住吕布的手腕,悲痛道:“温侯,小女正值妙龄,而相国他……小女性子刚烈,又倾心于温侯,倘若因此心生死志,我这个做父亲的,于心何安啊!”
一听这话,吕布更是内心一揪。
董卓,当真不当人子,孙辈都这么大了,居然还要玩小姑娘!
吕布此刻,已经顾不得王允到底有什么算计了,因为这一切,看上去都合乎情理。
反正都是要走了,哪怕是跟董卓撕破脸又如何!
吕布想了想,自己哪怕把貂蝉抢回来,也没多大的影响。
当机立断道:“董卓将貂蝉迎往何处!”
王允差点跳起来,上钩了!
“车队往西,郿坞方向,温侯此刻若追,尚能在城门关闭前追上!”
“我这就去!”打定主意后,吕布也不再逗留,翻身上马,追逐车队而去。
王允面露狠厉笑容,吕布,果然是个有勇无谋的莽夫,自己不过是伪造了貂蝉的字迹,就骗的他这般急切。
表面又故作担心道:“温侯,等等我,在下跟你一块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