运气还算不错。
那个扛着巨斧的战士一步一个脚印地向他这个方向走来,向四周看去,看上去很放松,似乎是在观光。
这是绝佳的机会。
苏长幸没有任何气息,像一具死尸那般躺在地上,左轮在手上捂着,脑海中上百次地推演袭击的过程。
对方或许根本没有想到在这个能量稀薄的世界, 会有他这样的存在。
左轮的射程很近只有十米左右,但只要对方踏足二十米的范围就是他的机会。
“就是现在!”
苏长幸身形变得模糊,猛地一下来到战士的面前,一手拿着镰刀,身体鬼化,一手抬起左轮,同时扣动扳机。
这是他最强的一击,也是此刻全力的一击,二十二倍的凝心一击。
战士直愣愣地看着子弹向他射来, 感受到巨大的威胁,神色狰狞地尽力向后退去。
子弹的速度远远快于他,贯穿他的身体,留下一个头颅大小的也空洞。
紧接着,苏长幸再顺手挥动镰刀向对方斩下,在空中划出一个半圆的幽绿弧线。
战士脸上露狰狞的笑容,完全不顾身上的伤势托起巨斧向苏长幸砸来。
“铛~”
苏长幸没有任何停顿地向后飞出,磅礴的力量贯穿他的身体,碾碎手臂上的骨头。
无法想象的力量。
他一直以为自己的力量已经足够强了,随手便可以挡下尖啸者的一击,但这个战士的力量极为夸张。
苏长幸飞得老远,撞在墙上,重重地摔在地上,吐了一大口鲜血,抬头却看到,战士头也不回地向巨锚的方向跑去。
“差一点啊。”
他差一点就一枪将这个未知世界的人干死,只是就差这么一点,差点让对方反杀。
打出凝心一击后, 他实际上也处于力尽的状态,挥斩镰刀也只是为了补刀,但没有想到对方那个样子了居然还可以爆发出这样夸张的力量。
苏长幸反应过来,爬起来就向后跑去,不能等到其他人的人找过来。
数量有时候没有用,一群蚂蚁再多对于人类来说也是徒劳。
而有时候却也是有用的,一群豺狼足以威胁到一只狮子。
他的伤势也不轻,甚至差点被一下打死,不过好在他也有很强大的恢复能力,只要没死问题就不大。
在“沉睡的蜥蜴人”作用下,他的身体在几分钟内恢复了很大一部分,至少不影响行动。
苏长幸一路狂奔,来到雾虚出现的那条街上,却察觉身后依旧有人追击,他的气息似乎被人锁定了。
“巨锚不止一个,肯定会有人从其他方向包过来,再等一段时间指定会出问题。”
他的这个位置就在三支巨锚的中间位置, 一直暴露位置的话,将会极度危险。
苏长幸从背包中那出小丑面具给自己带上, 以此来掩盖气息,或许可以避开某些追踪的能力。
······
“他应该就在这个附近,小心一点,这是重点捕捉对象,实力大概在七阶位左右。”
“嗯,听说顽石队长就被重伤,差点被杀。”
“顽石的那些人就是垃圾,居然会被这种低等世界的土著威胁到。”
“别大意,顽石本身还是很厉害的。”
苏长幸化作小丑的样子,站在服装店展览柜中看着十多个人径直向他走来。
他们似乎知道他就在这个附近。
其中一个人提着燧发火枪,时不时向他这个位置瞄过来,但就是没有发现他站在这里。
【惊惧火枪手:七阶位,中位,赋予枪械无与伦比的威力,自身具有极强的洞察能力。】
又是一个七阶位的非凡者。
或者说,在他们个世界,七阶位本身就不算强者,稀松平常。
“砰~”
那个枪手突然扣动扳机,子弹向苏长幸飞来,在空中划出一道漂亮的弧线。
“被命中绝对会死。”
苏长幸睁大眼睛,感受到巨大威胁,幽绿色的斗篷在周身浮现,向侧面翻滚而去。
随着一声爆炸,他身后的墙壁破出一个两人高的洞。
紧接着,苏长幸拔出手枪连续扣动扳机,进行反击,子弹飞到他们面前,却像是撞在一层透明的装甲上被弹开。
枪手装填好弹药,对着苏长幸再开出一枪。
这一枪是精准且致命的。
苏长幸看到子弹向他缓缓飞来,身体难以躲避,手上的镰刀变化形态,一下子膨胀成一个大体型的六手怪物,抗下了这一击。
堕恶陶伊当场被轰出了一个大洞。
此刻,苏长幸不退反进,趁机接近对方,知道逃跑只会落入更大劣势。
一个眨眼的时间,他便出现在这十多个人的正前方,提起左轮对准站在中间的枪手。
苏长幸的举动显然出乎这些人的预料,在他们看来,这是在自寻死路,逃跑的话,还有一线生机。
枪手满是疤痕的脸上,露出残忍的笑意,先苏长幸一步扣动扳机。
这便是射程远的好处,可以先一步发动攻击,无论对方如何变化。
其他人也是一脸看戏的样子,除了那个支撑无形屏障的人。
苏长幸有信心近距离击穿屏障,只要找到机会,杀死对方也是有可能的。
双方就像是发动攻击的两个拳击手,他只要抗下对方的一波攻击就有机会还手,抗不下就只能倒在地上,输掉。
子弹从枪管飞出,向苏长幸射来。
这种距离根本无法躲避。
苏长幸的眸子幽暗深邃,他不避不闪,对着枪手扣动扳机。
一道无形的屏障出现在面前,虽然被打穿却也阻挡了很大部分威力,他靠着肉身硬生生抗下,并且成功进行射击。
【被窃取的光菱屏障:形成一个可阻挡由外到内攻击的屏障,在白天的时候更加坚固。】
局面两极反转。
苏长幸一枪打穿屏障,并且将枪手的上半身整个轰碎,血肉溅射到周围人的身上,连带着后面的一个人也被苏长幸打穿头颅。
“也不过如此。”
他脸上露出笑意,胸口破了一个大洞,银白的枪管上沾满暗红的血渍,泛着天空的光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