紫菱低头看向碗里的玉脂米粥,想着伊蔷平常很喜欢吃的,今天怎么表现得那么奇怪?
紧接着又想到,伊蔷刚才是给岑阳送饭的,想来应该是在他那边吃过了。
既然自家小姐已经回来了,说不定什么时候就有事,她也加快了吃饭的速度。
这顿早饭她自然也准备了伊蔷的一份,现在伊蔷不吃, 她舍不得浪费,只好自己吃掉了。
她一边吃一边又想着,伊蔷饭量不大,以前吃不完的饭都让吃进了她的肚子,想来就是她吃得多了, 才让雪兔长那么多的肉, 影响了她拔剑的速度!
想到这些, 她再看桌上饭菜就带了一丝恨意, 然后恶狠狠的把它们吃进了肚子里!
吃完饭,她赶紧去隔壁见伊蔷,然后就见伊蔷坐在床边,上半身则趴在床上,头埋进枕头里,也不知道什么意思,但好像她还从未见过伊蔷现在这个样子。
想了想,她问道:“小姐,你在岑阳那边是不是没吃饱?”
要是没吃饱,刚才她该留下一些的。
伊蔷听到“吃饱”两个字,一些画面又冲进了她的脑海……
她现在丝毫不感觉到饿,原因应该是刚才她嘴里一直塞得满满的……
接着,她忽然又想到,他那么雄壮,而她那里比小指指甲盖还小,到时候能容得下他吗?
紫菱没有收到回应,不由关心的道:“小姐你是不是没吃饱?我现在就给你做去。”
伊蔷担心被她看出什么来, 也实在羞于再去想脑海里的事情,就赶紧从床上坐起来,道:“没有,你别瞎想了……正好你吃完饭了,陪我一起去见二叔吧。”
关于那处墓地,她只从吕成海那里知道有这么一件事,但墓地具体位置在哪里却不清楚,现在去见吕粲正是为了此事。
她起身从床上站起来,眼睛注意到紫菱鼻翼似乎又动了动,她忽然想到什么,赶紧又道:“刚才在地道里沾了一身灰,我先洗个澡再去。”
紫菱弄来洗澡水,她往里面洒了些花掰,随后把紫菱支开,她顾不得别的,先拿洗澡水狠狠漱了几遍口……
洗完澡出来,见紫菱的表情正常起来,她才松了一口气,然后换了一身旧衣服,就去了正院。
吕粲这两天成了事实的家主,就像是刚成为猴群猴王的猴子,对于能影响到“王位”的伊蔷从外面走来,他本能的生出抵触的心思,眉头微皱了起来。
伊蔷则像是没看到一样,轻声问道:“二叔,还没消息吗?”
吕粲自是知道她是问吕昌,对此,尽管他心里不舒服,但还是只能叹气道:“还没有。”
他不想谈论这件事,紧接着又说道:“你放心好了。我派人一直盯着呢,你最近身体不适,最好先一心养好身体,等有了消息,我肯定会第一时间通知你的!”
伊蔷自是听得出来,他是想把她支开,好收揽吕家的“大权”,她心中暗暗好笑,就算靠她自己,他也是不她的对手,何况岑阳已经开脉成功,他现在所做的一切更是注定会成为无用功。
事实上,他现在的所作所为在她看来就像是看小孩子过家家一样幼稚,她稍微转动脑筋就能想到对付他的方法,但她现在对这些事没有兴趣,他越是无能,她应付起来也越容易,她又继续往下说道:“二叔,他们……今天还没有消息,可能真的凶多吉少了。”
“嗯,我肯定会关注这件事的,你不用担心。”
吕粲原本想含混过去,忽然想到吕家那些产业还需要靠她的才能去经营,就转向她,郑重的道:“你放心好了。就算我大哥真的遭遇不测,你也是吕家的人,等这件事过去,家里的那些产业还是会交到你手上,由你来经营的。”
伊蔷微微低头道:“我自是相信二叔,但现在还有一个潜在的风险……”
吕粲接话道:“你是说岑阳?昨天我不是告诉你了吗?就算最后他开脉成功也没事,我们已经有了对策了。”
伊蔷摇了摇头,道:“我不是说岑阳。二叔,你忘了成海被害的事了吗?”
吕粲一时间没有反应过来:“成海被害?”
伊蔷道:“对!当时我们不商量过了吗?成海遇害,且不说背后的黑手,单是家中失去了一名潜在的修士,城中其他家族恐怕都会打我们的主意!”
“如果公爹他们再遭遇不测,那……局面只会更糟!”
她自然不担心这些,但经她一说,吕粲马上想起来还有岑阳之外的危险,她马上惊慌起来:“对,还有这件事,我……”
他下意识的就想提吕家最大的靠山霍白,但马上又记起吕昌说过的话,霍白最烦他们拿他的名头做和他无关的事。
而且,岑阳是具体的人,向霍白求助,他顺手发个话就能做成的事,还有可能得到他的同意,但那些暗中打吕家主意的家族是谁都不知道,又是俗事,去找他,被迁怒的可能恐怕更大吧?
想到这些,他不由满心着急,但看到坐在下手的伊蔷,马上又想起她的足智多谋,于是赶紧问道:“蔷儿,你可有对策?”
伊蔷道:“我想来想去,还是要靠霍前辈。”
吕粲原本满怀期待,听她也没有什么新奇的主意,又不由失望起来。
但是,现在他也没有其他更合适的人可以商量,就按捺住心里的焦躁,道:“你可能不知道,咱们虽然有幸搭上霍前辈的线,但他老人家一心向道,最烦别人拿琐事打扰他,这个……”
伊蔷平静的道:“霍前辈是高高在上的卢家客卿长老,我自是知道我们不能无缘无故的拿我们的家事去烦他老人家。”
“所以,我们要付出让他心动的代价才行。”
吕粲不解的道:“心动的代价?”
伊蔷正色道:“对。”
吕粲想不出吕家付出什么能让霍白心动的代价,然后他心中一动:“是那面铜镜吗?”
伊蔷摇了摇头,道:“那块铜镜已经被邪煞污染,对他们来说可能是宝贝,但未必能看在霍前辈眼里。”
吕粲一想也是,他虽然不是修士,卢家又有很多族人生活在外城,平时道听途说,也知道一些修行的常识,比如,要想修复被污染的法器,不仅耗费精力,还有可能自身受到影响,更重要的是,修复后的品质还有可能降低。
所以,对修士来说,被邪煞污染的法器说是等同于垃圾会有些过分,但他们要拿着那面铜镜去找霍白,估计和拿臭肉送礼差不多,想讨他欢心恐怕是很难的。
“你有什么话就直说吧!”
伊蔷道:“二叔,你不要着急,我想到的办法虽然不是那面铜镜,但也和它相关……”
听到这里,吕粲猛然想明白过来:“你的意思是说那处地下墓地?”
伊蔷问道:“二叔觉得如何?”
吕粲大点其头:“好主意!这绝对是个好主意!”
那处墓地里还有其它东西,霍白肯定会感兴趣的!
紧接着他却又讪然道:“不过,我,我并不知道那处墓地的具体位置……”
伊蔷诧异的道:“什么?”
吕粲解释道:“当时是你公爹和岑阳的爹一起去的,我被留下来看家,回来后他也没给我详细说,所以……”
伊蔷看向他,这会儿倒是讨厌起他的无能了,随后她又想到一个思路:“当时跟着去的护卫呢?”
吕粲看了她一眼,没有说话,但她已经明白过来:吕昌为了保住这个秘密,连岑森都杀了,那些护卫自然也没有留下。
……
没有得到想要的答案,伊蔷又心不在焉的说了几句话,就以回去再好好想想的理由离开了。
一回到偏院,她又直接进了紫菱的房间,打开了密道。
紫菱看着她的身影消失在密道下面,想着这么频繁的使用它,现在还是白天,它恐怕就会失去逃生保命的功用了……
但她向来相信伊蔷,倒也没说什么。
另一头,伊蔷刚从枯井露头,就被岑阳双手掐着抱了上来。
因为不是穿的连体裙,抱上来的时候就露出了细嫩的肚皮,岑阳一时心动,低头就亲了上去。
伊蔷顿时吸了一口凉气,赶紧夹紧了腿,却是感到膀胱一紧,下半身都像是要失去知觉,怕晚一步就会发生小时候才会发生的事……
想到那种恐怖的画面,她忙用力推着他的脑袋,道:“别闹……有正事!我刚才去找吕粲了,他说他不知道那处墓地的位置。”
说完,见岑阳的注意力被吸引过来,就赶紧拍着他的肩膀道:“快放我下来!”
等站到地上,她赶紧心慌意乱的整理好衣服,把肚子盖上,然后咬牙道:“你越来越放肆了!下次再动手,看不把你的爪子剁了!”
放完说过她自己都不相信且很快丢在脑后的狠话,她看向正舔着嘴唇的岑阳,就推了他一把,问道:“你说现在该怎么办啊?”
她来见他主要是为了正事,得先谈完正事再说其它的。
岑阳握住她的手,想了想,道:“我记得你说过,我见你那天晚上,吕昌特意出去见过一个人。”
伊蔷眼睛顿时亮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