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幕降临。
    往来洗浴城的人越来越多，苏然跟沐雨彦两人大眼瞪小眼，一时间都有些手足无措。
    “要不进去看看？”
    苏然往里面瞥了眼，试探性地问了一句。
    “那就去呗，谁说罪犯不能来洗浴城了？”
    沐雨彦僵硬着回了一句，灯牌的光线将他脸映得通红。
    “就是，没准还上楼呢！”
    “走？”
    “走！”
    ……
    就在两人抬腿就要进去的时候，沐雨彦扛着的胖狗总算是忍不住叫唤了一句。
    尤其是那一双狗眼，竟然出现了人性化的鄙夷。
    得亏是狗不会说话。
    不然此刻早就破口大骂了！
    特么你俩那是去找凶手吗？都不稀得点破你们！
    苏然面色一僵，那个小暴脾气还就顿时上来了。
    他竟然被一只狗给鄙视了？
    但就在此时，沐雨彦怀中的胖狗忽然挣扎着跳了下来，朝着下水道的网格井盖开始狂吠。
    周围人都被吓了一跳。
    “卧槽，那头猪居然会狗叫！”
    “这年头真是什么都不稀奇了！”
    沐雨彦脸色无比尴尬，但苏然却像是发现了什么，他抬头疑惑道：“它的意思，会不会是凶手就藏在下水道里面？”
    沐雨彦皱起眉头道：“胖狗，人在这下面？”
    “汪！”
    哈士猪又叫了一声。
    “下水道才多大地方？能藏的下人？”沐雨彦表示怀疑。
    “未必！”
    苏然摇了摇头：“下水道或许不行，但是如果是地下排水管道呢？别忘了这里可是洗浴城……”
    沐雨彦微怔，似乎明白了苏然什么意思。
    这种大型的洗浴城，每天的排水必然不小，所以在选址修建的时候，往往都会靠近城市排水系统的主管道。
    而那种大型的地下管道，别说藏人了，藏个卡车都没问题！
    “那我们从这下去？”
    沐雨彦看了看周围往来的人群，不由得皱起了眉头。
    “当然不是！这特么这么点大的洞，钻进去啊？当然是找排水口啊，能用走的为什么非要爬？”
    苏然一脸嫌弃地看向沐雨彦，“虽然我负责智力这一块，但是好歹你也把脑袋用上啊，不然你那脖子上面顶了个瘤？”
    沐雨彦脸色一僵，压着怒气问：“你有图纸？我们怎么知道排水口都在哪些位置？难不成到处跑？”
    苏然脸上的嫌弃更甚，指着下水井盖上的“污”字问：“识字吗？不认识我来教你念，呜呜污！”
    “所以呢！你想说什么？”
    沐雨彦已经在发火边缘了。
    苏然真要嘴贱起来，正常人都忍不住，况且还是他这种暴脾气。
    “所以呢？污水还能排河里不成？当然是污水处理厂啊！”
    苏然点开了缺德地图导航，找到最近的污水处理厂，撇嘴说道：“没文化还特么脾气差，跟了你这么个老大，你那帮兄弟还真是够倒霉的！”
    “你说什么？”
    “快走吧莽夫，别bb了！再墨迹，你怕是连你那好兄弟尸体都赶不上热乎的。”
    沐雨彦气的差点没背过气去。
    看着苏然已经远去的背影，他咬牙切齿的扛起了胖狗，心里暗自发誓，等到哪天能打的赢苏然了，一定要抽烂他那张嘴！
    两人赶到了附近的污水处理厂。
    夜幕之下。
    两人一狗的身影快速摸了进去，相较于沐雨彦小心翼翼地模样，苏然就显得大摇大摆多了，跟逛自己家一样。
    “你就不能注意下隐蔽吗？”沐雨彦低声道。
    苏然皱起了眉头：“你怕不是当贼当惯了，大半夜的这里还能有人？防着你偷屎吃啊？”
    沐雨彦胸口一阵急速起伏，愣是被怼的半晌说不出话来。
    确实是这么个道理。
    毕竟这里是污水处理厂，怕人偷摸来游泳吗？
    可是问题很快就来了。
    顺着混凝土墙壁十多米高的爬梯而上，等到两人站在那巨大的圆形排水口面前时，一时间都不由得顿住了脚步。
    管道看上去有些年头了，那乌黑的粘稠液体尚在缓缓淌出，管壁四周甚至还附满了绿色的苔藓藻类……
    向里望去漆黑深邃不见尽头，空气中满是恶臭的腥味。
    “我们真要从这进去？”
    苏然不禁犹豫起来，这尼玛是真的恶心啊！
    这要是一脚踩下去，估计走不了几步，怕是隔夜饭都要吐出来。
    沐雨彦面色绷紧，看着面前淤积的污水，咬了咬牙便踩了进去，随即便扛着狗没入了黑暗之中。
    苏然见状皱巴着脸，叹了口气后也跟了进去。
    真是倒了血霉了！
    ……
    异灵部蜀州总厅
    办公室内。
    冯青雪眉头紧皱地看着墙上的线索图。
    墙上贴满了被害者的照片，这些死亡地点用线连接后，形成了一张如同蛛网般的活动区域图。
    种种线索罗列下来，已经有一些嫌疑名单被初步筛选出来。
    就在这个时候，房门忽然被人急匆匆推开，孙一山激动不已地走了进来：“队长！有进展了，我们按照你的要求着重调查了几个人，确实有一个最近行踪比较可疑！”
    “快说！”冯青雪猛地转过身来。
    “刘胜兴！原籍南城人，目前是蜀大的一名后厨……是一名地阶五级的异灵者！”
    一名地阶强者竟然甘心当一名普通厨子，这本身就令人费解了！
    这也是当初他被列为怀疑对象之一的原因。
    孙一山递过来一份资料，继续道，“根据我们调查到的线索，此人行踪古怪……”
    孙一山语速极快，冯青雪眼睛却渐渐眯了起来。
    蜀大内部工作人员，而且实力强劲！
    作为厨师，衣服沾染血迹后，也不容易引人怀疑……
    “他消失多久了？”冯青雪撑案追问。
    “三天！”
    “马上开始追踪定位！”
    “是！”
    ……
    与此同时。
    另一边。
    苏然跟沐雨彦还在漆黑的管道中快速前进，脚下粘稠的污水非常容易打滑，但更让人难以忍受的是周围无处不在的恶臭。
    这可苦了胖狗了。
    大小就跟着胡昊娇生惯养的它，什么时候来过这种地方，狗鼻子差点没给它干失灵了。
    七拐八绕的不知道走了有多久。
    忽然间。
    前方隐约传来一声凄厉的惨叫，沐雨彦顿时脸色一变。
    “是王阳的声音！”
    苏然也渐渐眯了起来。
    折腾了这么久，他等的就是这一刻！
    他到要看看，是什么谁在作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