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到底该说有还有没有呢？”
    “一般神经病都会觉得自己没病。”牧野觉得这问题很无解，怎么回答都会被人当成神经病。
    “哦。”李恨水包含深意的盯着牧野的眼睛，见牧野没有丝毫闪躲的意思，心底的疑惑更加浓重。
    她点了点头压下心头的疑惑，沉默地走在牧野身前领路。
    走出四辆巨型卡车围就的空地后，李恨水又是回头问道：“你没有野外作战服之类的衣服吗？”
    “没有，运动服也方便。”牧野刹住脚步，止住身形无奈道：“干这个活还有形象要求？”
    “倒也没有。”李恨水头也不回地带着牧野继续前行。
    不一会儿她又开口问道：“你紧张吗？”
    “为什么要紧张？”牧野疑惑开口：“不应该期待吗？外边不是你说的壮丽河山吗？”
    “唔，你说的也是。”李恨水摇了摇头，若有所思的问道：“你很缺钱？”
    “废话谁不缺钱。”牧野满是不解的看着李恨水，也不知道为啥今天她的话格外的多。
    跟着李恨水走近靠近南城门的一处灰色三层小楼，牧野凝视着眼前与周围破旧环境格格不入的小楼。
    这楼修葺的时间应该不是很久。
    像是一个临时修葺起来的据点一样，入口正门顶上镶嵌着一枚“双剑交叉，簇拥十字”的纹章，这十字不是牧野想象中的那种十字，而更像是条带有双向箭头标识组成的十字。
    “族徽。”李恨水轻吐两个字，没有做过多的解释。
    牧野微不可查的颔首，也不知道为啥都喜欢用十字来做标志。
    亦步亦趋地跟着李恨水走进小楼内，入眼处空旷的大厅里左右各自簇拥着一大拨人，有男的也有女的。
    在牧野踏入门内的一瞬间，大厅里二十来个男性觉醒者纷纷朝他投来扫视的目光。
    牧野藏在墨镜下的眼睛也同样将这里的所有人扫过一遍。
    一个屋子里竟然就有二十多个觉醒者，虽然在他的感知里这些人的实力良莠不齐，但总归是觉醒者。
    让牧野尤为好奇的是这屋内剩余的二十几名女性里只有一名觉醒者，他的目光稍微转向远离人堆抱腿坐在墙角的那名身穿军绿色作战服的女性身上，仅仅只是停留片刻牧野便移开目光。
    这么多普通女性，看样子都是要跟着大部队出城的。
    难道是什么亲眷，或者是帮忙做饭的？
    城外的情况牧野也不怎么清楚，不论是网上又或者是身边的人都很少提及城外的情况。
    秦诗韵也只是寥寥说了几句。
    在这样的信息茧房里，没有一定的社会地位想要获取非常规的信息十分困难。
    “你上去把衣服换了。”李恨水突然在通往二楼的阶梯下停住，她一抹自己的储物戒指，一套黑色的制服出现在手上：“二楼随便找个房间换衣服就行。”
    “这......”牧野看着李恨水托在手里的衣服犹豫了下接过手，硬着头皮上楼。
    大厅内为数不多的几个知道李恨水身份的人皆是不动声色的看向楼梯上的牧野。
    见牧野乖乖上楼换衣服，李恨水脸上闪过一丝笑意，转头面向大厅内等候的众人，不假辞色的大声道：“所有人做好准备，十分钟后出发。”
    紧接着她又从储物戒指里甩出两个木箱道：“领取完装备到车上等着。”
    说完，她头也不回的走上楼去。
    “哗”的一声，大厅内的众人克制着自己的声音，由领头的几个觉醒者有序的分发着木箱子里的武器。
    分到武器的也都是觉醒者，普通人只能干瞪着眼。
    一众女性除了那名觉醒者外，没有一人动弹。
    二楼的一间办公室内，牧野看着手上黑底白格制服，以及镶嵌着一枚银星闪耀勋章的硬帽和一条黑色的长筒裤。
    “这是她家的制服？”牧野不太清楚联邦制药内部是不是也有穿制服的规制。
    看了眼紧闭的房门，牧野脱掉身上的黑色运动服，换上制服顺手戴上帽子。
    将自己的黑色运动服放进背包里，牧野看着自己脚下的运动鞋，说不出的怪异。
    照了照办公室内的全身镜。
    镜中的男人身姿笔挺，眼眸锐利，一身合身的制服让他比往常多了抹肃杀之气。
    黑底白格的制服也不知道是用什么材料制成，比直守卫部的制服多了份精美之外，隐隐还更加贴合自己的身体。
    “吱呀。”
    门轴的摩擦声响起，李恨水探出脑袋看向镜子前的牧野道：“不错嘛。”
    牧野点了点头，表示同意。
    “准备出发了？”
    “差不多了。”李恨水走进屋内从戒指里拿出一双黑色的高帮靴子递给牧野：“鞋子也换一下吧。”
    牧野没有拒绝，接过靴子将自己的运动鞋换下，再一看镜子里的自己完全协调了起来。
    “再过五分钟就要出发了。”李恨水伸手帮牧野抚平肩部的褶皱，又小心翼翼地拿出一枚银色胸针帮牧野戴上。
    “这......”牧野看着胸口处缩小版的族徽有些哑然道：“这合适吗？”
    “缺了这个就好像少了些什么东西一样。”李恨水背着手环绕牧野转了一圈：“走吧，下楼准备出发了。”
    牧野没有多说什么，随手拿上自己的背包跟上李恨水的脚步，只是他眼里多了些抹不去的异色。
    该不会被赖上了吧？
    ......
    南城门前，李恨水站在战车前背着手像是领导巡视一样审视着站成四横五列的“西装部队”。
    站在李恨水身侧的牧野不由得更加诧异，眼前二十个西装革履的壮汉，他们身上的气息竟然出奇的相似。
    他可不信有人能同时生出二十胞胎。
    眼角余光偷摸地瞥向李恨水身边另一侧的一名身穿立领制服的中年男子。
    很强，至少比边正信强上不少。
    一旁不假辞色的李恨水微侧脸颊，眼里透露出一丝不明的意味直射牧野躲藏在墨镜下的眼睛。
    她的嘴唇轻动：“可以上车出发了！”
    随着她的声音落下，二十名黑衣壮汉机械般的动作起来，井然有序的分散到四辆卡车之上。
    “轰隆隆——”
    卡车引擎巨大的轰鸣声骤起，周围的空气隐隐也随着震动的声波荡漾起来。
    “咔咔咔......”
    一阵压过引擎轰鸣声的齿轮转动声响起，牧野转头看向缓缓开启的南城门，最先出现的是一抹朝阳洒下大地的耀眼光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