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牧野看着眼前一身白纱的妮娜，目光停留在她颇具异域风情的脸庞，而后向下再次停在她腹部空洞的血窟窿。
    翻开的下腹皮层渗着猩红的诡异，好像红的有些发亮。
    两条血淋淋的条状物像是她被人剖腹时取出腹中胎儿时带出来的一般。
    牧野猜测一条是脐带另一条是小肠？
    受厨师的职业习惯影响，看到这两条垂落的条状物牧野下意识想掏出面粉将它们洗干净。
    但他现在身边什么都没有，有的只是逐渐环绕住自己的黑雾。
    “你究竟想要做什么？”牧野面色不变，右手手背的星辰之力蓄势待发。
    “欢迎来到我的世界。”妮娜张开怀抱，望着教堂圆顶下的大钟。
    “你的世界？”牧野抿了抿嘴唇，按捺住自己不安的情绪。
    牧野的话音刚落下，背后教堂圆顶下的大钟又开始“咔咔咔”的响了起来。
    妮娜仿佛整个世界的主宰一般张开双臂怀抱这个幻境世界。
    “渎神者！时间快到了！”妮娜的声音猛地变得低沉，隐约间牧野还能听出她字里行间的颤音。
    像是在拥抱什么伟大的存在一般，眼前的妮娜像极了一个狂信徒。
    牧野眼皮跳了跳，环绕在他周身的黑雾随着妮娜的声音起伏，越发的活跃了起来。
    每一次触碰都能给他带来剧烈的精神疼痛，牧野看着自己身上褴褛的衣物，裸露出来的皮肤被黑雾接触过后隐隐冒着绿光。
    周围的时空随着身后大钟不断旋转的指针变幻。
    下一刻整片空间变得一片漆黑。
    “呲！”
    一声类似于火柴棒燃起的声音在牧野耳畔响起，紧接着一阵令人牙酸的金属摩擦声传入他的耳中。
    身后的教堂金属大门缓缓打开，站在昏黄里的妮娜脸上露出一丝兴奋之色，腹部的脐带和小肠也随着她颤抖的身躯摆荡起来。
    牧野侧脸看向缓缓开启的教堂大门，入眼处就是一条能够容纳两辆车同时行驶的大理石板道路，道路两侧每隔大约10米左右就有一盏路灯。
    与外边牧野见过的寻常路灯不同，教堂主楼外的花园内每一盏路灯，不论是灯柱抑或者是灯罩都篆刻着花纹。
    牧野的目光停留片刻，他看出来这是紫荆花的花纹。
    “你要我进去？”牧野一脸凝重的看向妮娜。
    妮娜没有说话，直接无视牧野踱步走进教会半掩着的大门。
    牧野刚想说些什么，周身环绕的黑雾像是具备灵性一般推着他前进。
    蚀骨的疼痛再次袭来，牧野不由得转身跟着妮娜的背影走进教会内部。
    甫一踏入，牧野左右看了看教会的格局。
    左边是个花园，右侧是草坪，淡淡的花香和清爽的的味道交织在一起让人心旷神怡。
    突然间，牧野汗毛耸立。
    他感觉在草坪的阴影中，在那栋矮小的而层小楼楼顶，在他看不见的阴暗处，有无数双眼睛正盯着自己！
    明明四周只有自己身前踱步前行的妮娜，但他却感觉此刻仿佛置身于热闹的街市。
    这诡异的感受以及异样的感觉让他身体紧绷，莫名的寒气从尾椎直冲天灵。
    “一群诡异！”牧野忍不住想到。
    正当牧野胡思乱想的时候，不知道是不是妮娜嫌他走的太慢，画面仿佛掉帧一般，牧野的身体直接出现教堂主楼的门前。
    身体周围的黑雾也在牧野踏上台阶的瞬间消失不见。
    牧野见状，心里念头百转。
    这是钓鱼还是机会？！
    “吱呀！”
    高大的主楼原木双开门缓缓开启，一股沁人心脾的香味从门缝里挤了出来。
    牧野身体一紧，这熟悉的感觉压迫感，与先前在那间破旧的二层小楼里一样。
    目光紧盯着缓缓开启的大门，一道深邃的身影逆着光走向牧野和妮娜。
    “欢迎来到圣光教会！”
    像是此地的主人一般的语气，让牧野微微皱眉。
    眼前的男人身穿黑色马甲，同色的燕尾服，脚踝略紧的黑色裤子，一顶半高礼帽配上他左手边的手杖，让牧野有一种见到他国绅士的感觉。
    ......
    “你好，守卫部秦诗韵。”
    圣光教堂内部，秦诗韵戴起守卫部配备的单边眼镜。
    “这是我们教会内部的事情。”身穿白色修女服的中年女子语气冷冽。
    “这是天京城教会于欣竹执事。”一旁的黎星若绷着脸介绍道。
    “这也是南江城的事务。”秦诗韵点了点头不卑不亢伸手指了指自己脸上的单边眼镜的道：“我有权记录下来此次案件的始末。”
    黎星若瘪了瘪嘴，对着于欣竹点了点头。
    “好。”于欣竹也没犹豫，这趟南江之行本就是以黎星若为主。
    “秦主教在教堂地底下发现了隐藏的地下室。”于欣竹开口，一边引路一边继续说道：“地下室没有经过报备，这是南江城的前任主教个人行为。”
    跟在二人身后的秦诗韵没有发表意见，默默地跟上黎星若和于欣竹的脚步。
    教堂的内部空间很大，距离棕色原木双开门不远的两侧分别有一个祷告室。
    于欣竹带着秦诗韵和黎星若两人走到了右侧的祷告室门前。
    转动祷告室的门把手将门推开，她伸手指了指里边被人强行打开的地下通道。
    “还得下几层楼梯，这地下室有点深。”
    黎星若点了点头，看向祷告室内往下延伸的灰白色阶梯。
    阶梯两侧的墙壁上点着造型古朴典雅的铜制煤油灯，稳定的光源驱散了地下通道的黑暗。
    “这下边有什么？”
    黎星若跟着于欣竹下了地下通道，盯着脚边的阶梯，走的小心翼翼。
    “这......”于欣竹欲言又止，她侧脸看向最后边半掩在阴影里的秦诗韵：“到了下边再说吧。”
    似乎是觉察到了什么，黎星若突然郑重的开口道：“于执事，这一趟南江之行以我为主。”
    黎星若的声音掷地有声，不容置疑。
    于欣竹无奈点头。
    跟在最后边的秦诗韵眸光微闪，忽然她口袋里的手机震动了一下。
    快速拿出手机打开上边未读的短信，秦诗韵的呼吸陡然急促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