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一早，牧野迷迷瞪瞪地躺在床上。
    床下一堆昨晚用剩下的纸团，其中还有不少沾着点鲜血，可见昨晚的战况有多激烈。
    在吞完五枚灵能结晶之后，牧野没忍住诱惑，小酌了一支活血药剂。
    入口柔，一线喉。
    活血药剂的味道确实可以，但牧野喝下之后没一会儿便鼻血喷涌，浑身燥热难耐。
    些许的撕裂刺痛感，对已经4级的钢铁之躯来说不算什么。
    但是耐不住精神上躁动的折磨。
    好在牧野想起来老人常说的一精十血这种说法，巧妙地化解了上头危机。
    感受到体内奔涌活跃的气血，牧野睁开眼。
    “卧槽！又迟到了！”
    ......
    火急火燎地赶到守卫部，牧野刚一进办公室，喧闹的办公室瞬间变得落针可闻。
    “早啊。”牧野坐到自己工位上跟边上的朱亦打了个招呼。
    “都快中午了。”朱亦偷偷看了眼牧野，小声道。
    “哈，不是说弹性工作嘛。”牧野厚着脸皮笑道。
    “方蕾队长早上还想找你来着。”朱亦从桌上拿出一份文件递给牧野：“这是今天你要做的事情。”
    “有工作？”牧野接过文件。
    “嗯，警署的那边的工作。可能跟诡异有关系。”朱亦解释道。
    牧野浏览了一下文件。
    “照相馆杀人案件？”
    “又是悬案吗？”牧野有些疑惑。
    朱亦摊了摊手，无奈道：“有时候就这样，警署查不出来的案件都会推到诡异头上。反正只要去确认一下没有诡异就行了。”
    牧野点了点头，有诡异存在的世界，把没搞明白的一切都推给诡异，这很合理。
    但看完报告里的照片里熟悉的二层小楼，牧野眉头皱起。
    “今天就我一个人吗？”
    “方蕾队长准备突破四阶了。”朱亦贼头贼脑地小声道：“如果方蕾队长突破四阶，到时候副部长的位置就是她的了。”
    “对了，你们队长呢，昨天就没见到她。”牧野眉眼一挑，对谁当选副部长毫不关心。
    朱亦蹙着眉，扁着嘴，颇有怨言的说道：“队长请假了，说是对修炼上边有什么新的见解突破，在家做研究呢。”
    “牧野，你跟我说实话你跟我们队长到底什么关系？”朱亦低下头轻声问道。
    牧野略一沉吟，稍加思索，脱口而出：“我们俩，正处于互相了解的状态吧。”
    ......
    “五年前，这家照相馆的老板在店里将自己的妻子给杀了。局里的卷宗我前几天刚看了，案件的疑点很多，罪犯生平与自己的妻子感情很好，这些都是经过附近邻居验证过的，但是在审判的时候罪犯自己亲口承认了自己杀了妻子，而罪犯在入狱的第二天就自杀了。”
    “当时局里也求助过守卫部，但没查出什么也就不了了之，按正常凶杀案件结案。”
    “哦，对了。”正在开车的警署秃头警官单手扶着方向盘，另一只手从厚重的档案袋里摸出一张照片递给牧野。
    “这是五年前拍下的犯罪现场照片。”
    “死者是被掏空腹部，额，不对。正确来讲是被掏空了子宫。”秃头警官接着讲解道：“死者生前已经怀有身孕，6个月的身孕。”
    牧野点了点头低头看向手里的照片。
    照片里的女性穿着白色纱裙，安详地躺在地上。
    她的面容端庄，五官略带一丝诡雾降临时代以前西方女性的特征。
    高鼻梁，淡蓝色眼睛，略显深邃的眼窝。
    看起来是一个混血儿。
    这样的混血儿在南江城并不常见，至少这些年牧野见过的屈指可数。
    往她身下一看，确实如秃头警官所言，受害者女性的腹部下方有个血窟窿。
    牧野看着手里处处透露着怪异的照片有些疑惑：“被害人出轨？”
    “没有，我们也调查过。罪犯与被害人关系很好，被害人也没有什么明显的出轨行为。”
    “没明显出轨行为？”牧野一愣：“是有什么你们查不了的吗？”
    秃头警官顿了顿：“罪犯是慕光者家庭出身，而被害人也是经由罪犯引导成为一名慕光者，外边的社会关系我们警署可以查到，至于教会里边的，我们无能为力。”
    牧野点头表示理解。
    “这是这家照相馆发生的第一起案件，随后几年频繁发生失踪案，但前后查了几次都没结果。”
    “可就在前天，有人发现在照相馆内出现了一具尸体。”
    秃头警官说着话，缓缓将警车停在路边。
    “那就是那家照相馆。”秃头警官抬了抬下巴。
    牧野顺着秃头警官示意的方向看过去。
    “妮娜照相馆？”
    “妮娜就是第一个被害人，也就是罪犯妻子的名字。”
    秃头警官褪下安全带，不着痕迹地说道：“这片区域要进行动迁，前几天开发部的副部长在这里失踪，结果尸体出现在了照相馆里。”
    牧野看着不远处已经有点破败的照相馆：“很多年都没人接手照相馆了是吧？”
    “嗯，从第一起案件开始就没人接手过了。”秃头警官转头：“牧守卫，要去现场看一下吗？”
    “来都来了。”牧野卸下安全带开门下了车。
    牧野站在车前，双眼微眯，仔细地打量一番眼前这座有些破旧的二层小楼。
    “对了，王警官对吧？”牧野转头看了眼秃头警官胸前的工作证：“你帮我查一下，这几年所有在这失踪的人是不是都是慕光者。”
    “好，我打个电话回局里现在就查。”秃头警官虽然诧异但还是照做。
    对着牧野笑了笑，秃头警官走到一旁拿出电话就拨回局里。
    牧野看着秃头警官脸上挤出来的笑容愣了一下，连忙走回车里拿出那张照片。
    刚才他还觉得那里有违和感，现在再一看。
    果然，死者的嘴角微微翘起，明显没有被动死亡时的那种恐惧之感。
    把她腹部的血窟窿遮住，除了脸色惨白外，不知道的还以为是在做着美梦睡大觉呢。
    “牧先生，我打过去问了。”
    “确实都是慕光者，前几天死在这里的开发部副部长也是一名慕光者。”
    秃头警官将牧野带到照相馆门前停下脚步：“牧先生，要进去？”
    “进去吧。”牧野点了点头，又补充了一句：“要是有危险的话，你躲在我身后就行。”
    吱呀一声，有些腐朽的木门被牧野推开。
    空气中密闭尘土的味道不是很重，看起来前几天警署的人肯定进来查过。
    照相馆内，入眼处除了地面上用白石灰划下的前几天受害者尸体所在的区域外，就什么都没有了。
    反倒是墙上密密麻麻的照片这么多年了虽然有些泛黄，但保存的还算完整。
    至少在墙上那张最大的合影照片里边的人物面容依旧清晰。
    捧花，白纱。外加女子身边男子身上笔挺的西装，大概率就是结婚时拍的照片。
    照片中的女子的面容与秃头警官提供的那张照片里的面容相差不大。
    “王警官，那张照片上的男子就是这家照相馆的老板？”牧野抬手指了指墙上最大的那张照片。
    “什么？！”秃头警官忽然惊叫出声：“哪里有照片？”
    牧野闻言，悚然一惊。
    一股寒意直冲心间，危险的感觉如芒在背。
    “跑！”牧野一手抓住秃头警官直接将他扔向门外，脚下用力想要逃出照相馆。
    牧野跑了，但没完全跑掉。
    在秃头警官的视野里，牧野好像僵直在原地一般，没有丝毫动弹。
    被牧野扔出门外的秃头警官手脚并用的起身，看着缓缓关闭的照相馆大门，双腿打颤，连忙拿出电话：“喂喂喂，是守卫部吗？有诡异啊！！这里有诡异事件发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