血遁之法的好处在于情势再怎么危机,只要舍得修为和气血,就能逃脱。
而坏处就是遁逃的距离不会太远,像乘灵子这般,使用血遁之后,连白水城都没能出得去。
所以血遁之法一般是要搭配隐匿之法来使用,以确保可以成功脱身。
但在古玄子面前,乘灵子的隐匿之法就是个笑话。
不过最先追上乘灵子的,还是应无常。
乘灵子发现应无常的时候,还心存侥幸,觉得自己有隐匿之法,应该可以避过应无常的感知。
直到乘灵子面前飞来一只纸鹤。
应无常一掌将乘灵子直接打飞到街道上。
幸好乘灵子不知道从哪儿搞到了点布匹,裹在身上,不然堂堂灵耀宗宗主浑身光溜溜地在大街上打滚,怕是要沦为笑谈。
“跑啊!接着跑啊!”
应无常非常嚣张地一步步往乘灵子哪儿走去。
应无常改主意了。
让乘灵子就这么痛痛快快死去,太便宜他了。
要折磨!
让乘灵子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若不然,他应无常这没有了目标,也没有了盼头的余生,该如何渡过?
乘灵子本就身中蚀骨散,又施展血遁之法,修为大降,已经不是应无常的一合之将了,再加上刚刚受了应无常一掌,现在躺地上是动弹不得。
再无力气逃跑了。
应无常蹲下身,在乘灵子边上小声笑道:
“你说,让白水城的百姓看看你这幅丑态,怎么样?”
不等乘灵子回答,应无常已经站起身高声喊道:
“大家伙儿快来看呐,这就是乘灵子啊!高高在上的灵耀宗宗主啊!乘灵子学死狗的模样,你们不想看一看吗?”
应无常踏上街道时,已然收敛了身上的魔气。
虽然对于武修来说,应无常身上的魔气还是很重,但对于普通人来说,顶多也就觉得应无常看着不怎么正常,身上散发着一股冷气。
人呐,就爱看热闹。
这大街上人来人往的,突然发生了冲突,有人被打得狼狈不堪,这不得围观一下?
所以这周围,本就已经围了不少百姓,随着应无常的高喊,更是有越来越多的百姓跑来。
应无常身边,气喘吁吁的古玄子也终于是赶到。
“应......应兄,为何不了结了他?”
古玄子本来想直呼其名讳,但白水城的百姓虽然大多都没见过应无常,但也绝对听闻过勾魂魔君的大名。
所以话说到一半,改口称了“应兄”。
就在这时,围观的一位不到十岁的孩童叫道:
“你是谁?为何要害乘灵子大人?”
旁边的妇人赶紧将孩童的嘴给捂住。
童言无忌。
但正因为童言无忌,才让古玄子诧异。
乘灵子这些年在白水城作恶多端,作为小孩儿,不是应该惧怕乘灵子么?
与古玄子所设想的情况完全相反。
周围越来越多的百姓开始七嘴八舌嚷嚷了起来。
“他真的是乘灵子大人吗?”
“你到底是谁?为何要打我们白水城的仙人?”
“还有旁边那臭道士,一看就不是好人。”
“天呐,乘灵子大人为何会变成这样,你们,你们赶紧去救乘灵子大人呐!”
“不行不行,这人看着凶神恶煞的!动手就免了,还是去灵耀宗通报吧,再者说,乘灵子大人可是传说中的通脉境巅峰修为,岂能像丧家犬一般?”
“指不定就是仨演戏的,想抹黑我白水城的仙人!”
“对!一定是这样,乘灵子大人护佑我白水城多年,妖邪不敢侵扰,岂会如此狼狈?”
“说,为何要污蔑乘灵子大人。”
三人成虎。
甚至人群中还有一位壮汉,看样子有点修为,勉强到了炼体四重。
他挽着袖子走上前,朝着应无常走来。
应无常的眼神满是阴冷,让这壮汉心里有些胆怯,于是就对着看起来弱不禁风的古玄子喝道:
“你们这几个演戏的,赶紧给老子滚蛋,污蔑乘灵子大人,可是重罪,还不快滚蛋!”
说着,壮汉还对着躺地上的乘灵子狠狠踢了一脚:
“叫你滚呐!”
“额额额.....”
乘灵子瞪大了眼,心里气,身上伤,导致他只能从喉咙冒出点声响,话都说不利索。
“哎哟你还敢瞪我?”
见乘灵子没反抗,壮汉心中自觉是他们怕了,毕竟周围这么多人看着。
所以就踢得更起劲了,围观的百姓纷纷叫好。
应无常看乘灵子被踢,心中畅快,想多看会儿,所以也有闲心跟古玄子唠两句:
“怎么?是不是觉得乘灵子祸害白水城,白水城百姓反倒维护乘灵子?”
古玄子点了点头:“恳请常兄解惑。”
应无常冷笑:“乘灵子害了不知道多少人,但被害的,都死了!活着的,都是还没有被害的,至于人怎么死的,这些百姓其实根本就不清楚,就算清楚,也不会信!”
“他们只知道,也只看到,乘灵子,率领灵耀宗,护佑白水城,斩妖除魔,所以把乘灵子誉为仙人。”
古玄子脸上的笑容难看得很,他想起陈默曾经说过的一句让他印象深刻的话:
“百姓嘛,最好糊弄了。”
古玄子叹气道:“这些百姓,虽愚蠢,但却愿为心中所信仰,执仗义之言,行正道之事,这兴许就是愚善吧。”
“愚善?”
应无常一挑眉毛:“小道士,你年轻了些,百姓不愚,只是无奈于随波逐流而已,不信你看!”
说着,应无常伸出手,对准了那将那还在踢乘灵子的壮汉。
一爪,将壮汉的头颅捏得稀巴烂。
同时,身上开始冒起黑气。
“杀人啦!”
“啊!是魔!是魔啊!”
“救命啊,快逃!”
“快报去灵耀宗!”
应无常甩了甩手上的血:
“你看,你觉着,本君以魔的身份展现在他们面前,他们难道一点不怀疑,躺地上那个,或许真的就是乘灵子本尊?”
在应无常说话期间,这条街道上已经空无一人,全都逃之夭夭了。
应无常理所当然道:“这些百姓,一点都不愚,是不是真的乘灵子,不重要,重要的是,他们要逃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