向阳村又恢复了往日的平静,转眼就到秋季,吴老四的草药生意也迎来了第一个丰收季。
向阳村家家户户都跟着他赚的盆满钵满,草药是供不应求。
可跟向阳村喜庆场面截然相反的是边上的南坑村,村里竟是家家赔钱,草药要么根本没发芽,要么就是长出来死了。
南坑村里唯一赚到钱的只有一个老头。
那些赔本的南坑村种植户们一合计,在南坑村高村长的带领下,一早就浩浩汤汤地朝向阳村出发,誓要讨回公道。
“吴老四!赔我们草药钱!”
“赔我们草药钱!”
昨晚刚从京城回到向阳村,吴老四此时还在被窝里做着美梦,硬是被门口的叫嚷声给吵醒了。
等他穿好衣服从屋里出来时,吴老太和几个媳妇儿已经在门口跟对方唇枪舌战了数回合。
“吴老四出来了!”
也不知人群中谁先喊了一嗓子,顿时群情激奋,一群人像见到财神爷似的,一窝蜂争先恐后地往院子里涌了进去,把吴老四围在正中。
“吴老四!你今天得给个说法!”
“就是!你让我们种草药,搞得血本无归!”
“我们南坑村全赔钱了,你们向阳村却都赚钱!凭什么?”
吴老四一下还没反应过来,眨巴着眼,看着这些熟悉又陌生的面孔齐刷刷地指责数落着自己。
杨春兰更是紧张,赶忙将孩子们先送进屋,叮嘱他们不许出来,自己赶来站在吴老四身边,决心与他同进退。
高村长见状,赶忙伸手示意大家安静。
“大伙儿!大伙儿!听我说一句!咱们一个个来,不然吴老四根本不知道你们情况!”
说完,高村长又转头对吴老四说道:“吴老四,我觉得你还是拿个纸和笔来,好好记录一下,我们村每个人都要赔多少合适。”
“你也在我这儿买过种子?”
高村长摇摇头,心道这吴老四没点眼力见,自己跟那些村民明显气质不同!
而吴老四却觉得眼前这人有些莫名其妙,又没买过自己的种子,竟来指挥自己做事:“你谁啊?”
高村长从口袋里掏出一根烟,点火,深深吸了一口,冲着吴老四的脸吐出了一团烟圈,呛的吴老四直咳嗽。
“你这人怎么回事?”杨春兰看他对吴老四这样不尊重,立马不乐意了。
高村长却笑嘻嘻地抽着烟,漫不经心回了一句:“男人谈事儿,女人插什么嘴!”
杨春兰还想说什么,对方同行中有人抢先喊道:“这是我们南坑村的村长,今天就是替我们做主来的!”
杨春兰一听,心道不好,没再纠缠,而是不安地望向吴老四。
吴老四的脸上却没有一丝一毫的慌张,自从涉足生意场,这种场面也不是头一回经历了,他有经验,也有信心能解决。
“乡亲们!听我说!咱们就按高村长的话来,排个队,我一个一个登记,如果真是我种子的问题,我一定双倍赔偿给你们,决不食言!”
吴老四这话一出,给在场的所有人都吃了颗定心丸。
大伙儿也不像来时那般群情激奋,而是自觉地排起了长队。
吴老四让杨春兰给自己拿来了纸笔,低头附耳在她边上说了什么,杨春兰点点头,转身朝院门外走去。
这一举动并未逃过高村长的法眼。
他大喊一声:“那个婆娘!给我站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