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东玦本就是个很强势的人,无论是在生活上还是在情事上,都是绝对霸道,纵然偶尔放软态度,任由她主宰,但其实仔细一看,主动权依旧在他手里,只要他想动手,她根本没有反抗的余地。
就如同现在,他搂着她深吻,缠着她的舌头追逐挑逗,步步紧逼,不准她退后半步,也不准她有一丝退意,否则换来的,只有他更激烈的吸允。
一吻之后,两人都是气喘吁吁,他在另一个房间洗了澡,身上有好闻的薄荷沐浴露香味,发丝微潮,他埋在她的胸口,每一次起伏,头发都擦过她的下颚,像一只小爪子撩在心上,她有些痒,忍不住轻扭了一下身体,他低沉的笑着,将她的睡衣丢在地上。
公寓内静悄悄的,昏天黑地不见一丝亮光,性感的喘息和压抑的呻吟,细细碎碎的声音便格外的清晰,
她躺在蓝白色的床单上,雪白的肌肤在月光下像镀上了一层盈盈薄光,像上天偏爱的肌理,散发着致命的吸引力,他珍而珍重地亲吻她每一寸肌肤,手抚摸着她的腰窝,再往下按揉,对她的身体敏感点熟稔无比,很快便将她逼得眼角泌出泪水,身体已经彻底被撩拨得情欲高涨……
他的今晚的兴致特别高,每次都很久,饶是她求饶讨好都没办法得他恩赦,他就像热带雨林里的毒蛇,吐着欲望的蛇信子,发出嘶嘶的诱惑声,让她分明想拒绝,可又偏偏动不了手推开他,最终还是随着他的索取而迎合沉沦。
他变着法欺负她,苏瑕的脚趾在雪白的床单上紧紧蜷缩,难耐地呻吟,却又怕隔壁房间的其他人听见,忍得浑身奇痒,环抱着他的手在他的后背上上留下一道道的抓痕,他闷哼一声,捞着她的腰起来坐在他的身上。
“啊哈……”如果变换体位让她猝不及防地惊呼一声,音量一时没控制,她喊完之后又连忙捂住嘴,惊恐地看向紧闭的房门,心脏跳得极快,连顾东玦都能听见,他明白她的害怕咬着她的下巴低声说,“别怕,他们不在家。”
不、不在家??
苏瑕一时还没想明白他们为什么会不在家,他就忽然狠狠撞击起来,快感夹杂着轻微的痛楚席卷而来,让她没办法再思考其他,只得抱紧他的头,紧闭着眼睛,彻底沉入由他主宰的欲望海洋。
一整个晚上,不眠不休,如同漩涡一般不见底地持续转动,空气里都充满了淫麋和缱绻。
天边翻出鱼肚白,苏瑕半梦半醒,只觉得身体一动便酸疼得忍不住倒吸冷气,她被顾东玦抱在怀里,脑袋还枕着他的手臂,她晃神了一会儿,昨晚一个个过分激情的画面从脑袋里一闪而过,她羞红脸的同时,敏感地察觉出昨晚的顾东玦和平时不大一样,有些索求五度了。
而且,她隐约听见,在情潮激荡时,他在她耳边说了一句什么话,是什么呢?
想了一会儿没想起来,反而有些困了,苏瑕不知不觉闭上眼睛,深深地睡过去,再次睁开时已经是临近中午,她一睁开眼,眼皮上就被他印了一个吻:“午安。”
他已经穿戴整齐,相衬之下只裹着一床薄被的苏瑕就有些窘迫了,不禁将被子卷得更紧,拉着被子遮掩在胸前,殊不知在她忙着藏身时,后背的一片春光却是展露无遗。
顾东玦目光深深地看了一会儿,忽然动作,单膝跪在床上,一只手从她的尾椎往上轻抚,指尖从她一截截的背脊滑过,酥酥麻麻,昨晚刚经过情事的身体太敏感,忍不住绷紧身体,连忙摆开他的手,拉起被子从头将自己盖住,脸红耳赤地想——怎、怎么他又想要,哪来的那么好的精力?
顾东玦将被子拉下,露出她的脑袋,她双颊绯红,经过情事后双眼暗含水雾,盈盈动人。
他低头亲吻她的鼻尖,又很加快移动道她的耳边,低声说:“我记得你采访时曾说过一句话。”
“爱情就是男人今天睡了你,明天还想睡你……昨晚算昨天的,今晚的提前……”
说着,他就作势来拉她的被子,苏瑕被吓了一跳,连忙拉紧被子,讨饶道:“不、不要啊……顾先生饶命,饶命……我等会还约了老师看设计图呢……”
她说完,他已经埋在她的肩窝沉沉地笑起来了。
他再怎么也不可能没日没夜的欺负她呀,不过看她吓成这样,倒真觉得好笑,苏瑕也反应过来他只是在逗自己玩,不由得微恼:“你怎么那么坏呀!”
顾东玦笑够了,往旁边一躺,伸手将她捞过来,按在自己的胸口,她听着他的心跳,强而有力,而她就在她耳边说,轻声说了昨晚她没听清楚的那句话。
“阿瑕,我们要个孩子吧。”
一瞬间,满室的旖旎暧昧随风散去,她怔愣在当场,撑着身体起来,居高临下地看着他,眼底难掩错愕。
见她的反应有些过度,顾东玦心中微紧,哑着声问:“你不愿意吗?”
“……不、不是……”
她这么会不愿意?经历过这么多的事,他们早就认定彼此,此生非对方不可,又怎么会不愿意有一个属于他们的结晶?
只不过,说起要孩子,她难免会想起那件事,想起那个来不及被她父亲知晓,就远离人世的孩子。
她忽然明白过来,昨晚的顾东玦会那样兴致莹然,其实还是因为姜晚好的那番话吧?
他不可能相信她说的什么,三十五岁后的人生的孩子智商不高这种话,他听进去的应该是年龄。
是啊。
他都是三十一岁了,而她也有二十八岁,虽说现在是快节奏年代,讲究时间和金钱,且提倡晚婚晚育,但在他们这个年龄,孩子能上小学的人也不少了啊,如果当年他们那个孩子没有流掉,现在也有五六岁了,他在此时会想要个孩子,也不足为奇。
苏瑕忽然有些心疼,是为他也是为她。
她重新靠回她的怀里,吸吸鼻子说:“我们顺其自然吧。”
顾东玦的手搭在她的后背上,有一下没一下的轻抚着。
纵欲后的结果,就是一整天都离不开床,苏瑕浑身都像是被人拆开了重组,且忘记点上润滑油一样,一动就是一阵酸疼,以至于只能推掉和罗宾夫人的约会,不过姜晚好却亲自找上了门。
“罗宾夫人说你今天身体不舒服,你怎么了?”
苏瑕逃避着她的眼神,饶是好友她也说不出真话,只道:“没什么。”
“没什么你还躺在床上?脸色也不大好看,看医生了吗?”姜晚好一时没多想,抬手摸上她的额头,然而苏瑕却像被火舌碰了一下似的,慌忙地避开:“我没大碍,休、休息一下就好。”
“你有点不对劲哦。”姜晚好狐疑,多端详了她两眼,果然发现她的脖子上那一个个深深的吻痕,瞬间恍然大悟,“哦~原来是这种‘身体不舒服’啊。”
“啧啧,我说,居然把你弄得一整个上午都下不来床,该不会是一整夜吧?”她一乐,越说越口无遮拦,“哎呦,看不出来呀,你家顾先生看起来高冷又禁欲,原来都是表象啊,在床上这么威猛,难怪你离开怎么多年都对他念念不忘,果然是别有一番‘魅力’啊……”
苏瑕只想将脸埋到地缝里去,她就知道,姜晚好这人,一污起来就没完没了!
“你不要再胡说八道了!”
姜晚好哈哈一笑,拧了一把她的脸:“你脸皮怎么还是薄啊,这可不好,脸皮太薄在床上很容易吃男人亏的你知道吗?来来来,姐姐我今儿当一次老师,来给你上一上性教育。”
苏瑕拿起枕头就砸过去:“再胡说我就把你赶出去。”
姜晚好顺势接住,往后脑勺一松,直接躺下,不谋而合地和顾东玦说到了一个点上:“其实我昨天说那些话,也是想暗示你家顾先生,没想到他这么开窍,我来猜猜,他肯定跟你提了孩子的事了吧?”
“嗯,提了。”苏瑕靠在床头,望着我天花板上花蕾形的吊灯,语气莫名怅惘,“可是我放不下心里那个结,我……还会梦见当年那个画面,还有那个声音……”
“这是你的心魔啊。”姜晚好收敛了笑意,握着她的手说,“你很明白,其实你根本无法对顾南芵做什么,你除了刺她几句,骂她几句外,什么都做不了,你既不能让她把孩子还给你,也不能让她给你的孩子偿命,既然什么都做不了,那你倒不如放下,别再继续跟自己过不去。”
苏瑕地垂着眼,不知该说什么。
姜晚好是很了解她的,当初她那段痛苦的日子都是她陪伴她度过,她很清楚她的排斥和敏感,但一些话她还是必须要说。
“其实女人年龄太大生孩子对身体也不好,如果你们俩都有想要孩子的话,可以从现在开始备孕,反正在珍珠杯比赛后,你接下来一段时间也不怎么忙,恰好用来孕育新生命,你听我的,新生命的到来,不是替代,而是延续。”
苏瑕的手下意识摸上自己的肚子。
接受,一个新生命吗?
姜晚好的话,到底是留给她不小的影响的,尤其是她说,新生命的到来不是替代而是延续的时候,恰好戳中了她心里最敏感的一个点。
自从那个孩子意外流产后,她便开始有意无意地排斥怀孕,也不知道是害怕再重蹈覆辙,还是害怕新生命的到来,会取代那个失去的孩子再她心中的地位。
苏瑕咬紧了下唇,只觉得心尖泛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