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臣女给皇上问安，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玟玟拽着王老太太跪下来行礼。
    中年人仔细打量了玟玟，发出惊叹，“咦，明远，你这闺女鬼精啊。”
    “皇上，您这气度也不一样啊，那明眼人一看不就看明白了么。”
    “你不实在。起来吧。”
    皇帝笑了，心情很是愉悦。
    玟玟起身后亲自去泡茶了，王老太太有些手足无措。
    “老人家，坐么，你给朕说说农家人的生活，也让朕多了解一些实际情况。”
    王老太太看皇帝很和蔼，没有架子，再一想我怕什么，我就一个平头老百姓。
    干脆就坐了下来，“皇上，您想了解什么？”
    “朕听明远说您会医术？”
    “也不算大夫，我当家的是真正的大夫，以前我们开了个医馆，我呀跟着男人干了一辈子，多少就跟着学了几手。
    后来男人去世了，我就在村里给村民抓个药看个头疼脑热，我们守着大山，靠山吃山。
    我们都是一个姓的村，都是没出五服的亲戚，看病我也不要他们的钱。人家照顾我们老弱，采的草药就给我送来，我靠炮制药材赚两个钱，家里还有男人留下的几亩地。”
    “哦，那日子也就将将过得去吧，明远科考是要掏钱的，还要交税银，七七八八算下来不剩下什么了。”
    “是，早几年挺苦的，我倒无所谓，主要是苦了我儿媳妇，陪着一起去县城摆小摊给人家干活，赚不了几个铜板还要惦记着给我送回来。”
    “老人家您就明远一个儿子呀？”
    皇帝有些纳闷，看年纪差的大呀，老太太头发都半白了。
    “我早先生了两个儿子，后来因为灾年和疫病，我们村也受了重创，两个儿子都没养住，毅哥是我的老来子，所以他和别人岁数差的都很大。”
    “原来如此，让您难受了。”
    “不要紧，都过去了。”
    “那你们一亩地年景好的时候能产多少斤，除掉税银和上缴的粮食，自己能剩下多少啊？”
    皇帝关心百姓兜里都有多少，这才是真实的情况，不能都听当官在耳边胡咧咧。
    王老太太别的不行，可农事却伺候了一辈子，信手拈来，没有说不上来的事。
    一问一答让皇帝很是满意，玟玟泡了茶给皇帝。
    皇帝拿起来抿了一口，眼前一亮，“好茶，这水好，像是早晨的晨露。”
    “您真厉害，这是我收集花朵上的露水，从春日里就收集的，就这么一小壶，您来的巧。”
    “那朕可赶上好时候了，好茶。”
    皇帝听得玟玟一壶茶这么用心，茶喝的也好，心情极为明朗。
    皇帝到是和王老太太聊得很高兴，别看老太太没见过啥世面，可这一辈经历的苦难多，又是读书认字大家教养长大的，一生的阅历丰富。
    皇帝还真就和她聊得很愉快，老太太像是挖不完的宝藏，让皇帝十分愉悦。
    “明远啊，你有个好母亲啊。”
    “您说的是，多亏了我母亲和我二叔教导我，不然我年少夺得名次，很是飘了一阵呢，不知道自己姓什么了，现在想想很是羞愧。”
    “年少轻狂么，不要紧，朕年轻的时候比你狂妄多了。”
    “皇上，寒舍备了几样小菜，您赏脸尝尝，家里我母亲和女儿自己在暖房里种了些蔬菜，勉强成活了些，您尝尝？”
    王毅瞧见玟玟给打手势了，笑着开口。
    “好啊，我听安国公说了，你家有绿色蔬菜，可把朕稀罕的要命。”
    “玟玟，菜还有么？”
    “一小把，勉强能凑个两把菜，我送礼都送完了，没了。”
    玟玟冒出头说了一句。
    “你们菜种的这么好呀，好不好种？”
    皇上问的是冬日的菜好不好种。
    “冬日的菜种的很艰难，是温度和虫害不好掌控，菜种出来了，但虫害也多了。
    要不就是温度不好把握，冷了全冻死了，热了就烂根。中午还要晒晒太阳，为了这点菜我和奶奶没少辛苦呢。”
    玟玟胆子大还要邀功呢。
    “是么，你家暖房什么样，让朕看一眼啊。”
    “行啊，那走吧，我给您带路。”
    王毅弯腰向前引路。
    皇帝跟着去了暖房，暖房搭的架子，玟玟用羊毛毡做了卷帘，中午收起来让花草晒太阳，下午日落在放下来保暖。
    暖房整体用窗框搭建，厚纸糊的，这个时代已经有琉璃了，更多的是釉，是低温造出来的东西，首饰居多，琉璃瓦就是这个东西。
    但做成窗户的几乎没有，造价太高了，工艺根本达不到，这就是为了王毅和玟玟从来没有把空间的玻璃杯啥的拿出来，完全不是一个东西。
    而琉璃瓦是带有颜色低温的釉，不是玻璃，绿色居多，黄色蓝色次之，这事供应皇家宫殿的。
    多数贵族富贵人家用的都是灰白瓦和黑瓦，而且都是檐口的位置用一点，这玩意贵着呢。
    王毅做这个暖房真的花了大价钱，用得是厚纸糊的，顶棚做了个装置，羊毛毡，草原人的毡房用的是这个。
    做成卷帘的样子，冷的时候把羊毛毡放下来，白日卷上去，窗户打开晒太阳，屋里还装的有火墙，始终保持一定的温度。
    厚纸糊的窗户是两层，外头那层厚纸的白日可以打开，里面是一层簿纸窗户，为了阳光反射，还不会太冷。
    这样折腾下来这个造价就高了，但效果也挺好，养花养草冬日是可以养住的。
    但前几年他们都伺候不好，花草到了冬日就快死了，玟玟来了才变得精神起来，可见这点绿色菜吃的确实很不容易。
    皇帝转了一圈，玟玟还特意给他演示了自家暖房是如何利用阳光和温度的，多种手段一起用。
    屋里还有木盒子做得花盆，里面养的是蔬菜，已经秃了，被剪掉吃了，一排排的蔬菜露出根部一小节，看得出是不同品种的蔬菜。
    “这个是什么？”
    “豌豆苗，这个是蒜苗。”
    “哦，看着真不错呀，朕要带点蔬菜走。”
    皇帝像小孩子一样蛮横的要东西。
    “给您装了两把，多的也没有，您也看到了，都剪掉了，分光了。”
    玟玟一摊手，没了，几乎关系好的人家都给了一把，多的都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