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间，一人一……也不知道算是什么玩意，在月下的山林中密谋着什么。
    “有几个问题。”少年提问道。
    “你说。”
    他指着趴在地上睡姿不怎么优雅的姑娘，“成神，就可以医治她身上的怪病了吗？”
    “那可是成神啊，人间一切不可能的事，神都能做到。”
    玉鳞之抿了抿嘴。
    “除了成神，没有其他办法医她的病吗？”
    “有。”
    山间的风静悄悄的，两人心思像是在博弈，玉鳞之看着对方的眼睛，名叫阿依的少女依旧笑脸盈盈。
    位面之主，跟神祇比起来，各种参数还真不好说谁更胜一筹。
    但是就存在时间久远而言，显然面前这位名叫阿依的位面之主，要比斗罗大陆上过去的天使之神，海神还要年深岁久。
    “你不会告诉我，是吗？”
    告诉了他，那他们合作的支点就不存在了，他即使不用成神也可以让恋红尘活下来。
    “可以啊，你想知道的话，我就告诉你啊。”
    玉鳞之心下一动，虽然不知道对方是出于什么原因，但不妨碍迫不及待地让对方告诉自己办法是什么。
    “但是那些办法，就在斗罗大陆这个位面来说，不见得比成神要简单。”
    果然，天下没有白来的午餐，玉鳞之叹了口气。
    “相思断肠红，那东西可以救她吗？”
    “厉害啊，还知道百花之王相思断肠红。”阿依高看了他一眼，接着道:
    “没用，那玩意儿确实很好用，但其实就是个万能药，什么地方出差错了都能补上去，但是你不能指望名字是万能药的东西真的能包治百病，你们人类帝国里不也很多这种打着万能的玩意儿，但实际只是狗皮膏药，派上用途了就说是方子好，没派上用途就是说命不好。”
    玉鳞之叹了口气，感觉有些任重而道远。
    “不过……”阿依画风一转，玉鳞之重新看过去。
    “不过，你要是找到了，可以拿去给她随身保管，但是别服用。”
    “嗯？为什么？”
    “相思断肠红，能保住灵魂。”
    玉鳞之凝了凝神，大概猜到对方的意思。
    “灵魂保住了，你成神后，能复活她。”
    真的是，一条康庄大道……
    “最坏的打算了。”他吐了口气，心下思考去种种利弊。
    若是那样，就更加要成就神祇之位。
    不过那样的话，如果他四年的时间没能成神，也能拉长一下战线。
    阿依这是给他兜底。
    “我只要四年。”
    他看向荧光的少女，眼神坚定。
    别看小炮仗总是没心没肺的，老是把什么‘其实我，死掉也无所谓’这样的话挂在嘴边，像是早就看开了生死一样。
    这家伙其实比谁都怕死，经常一想到自己要死就在被子里哭得稀里哗啦的。
    阿依先是一愣，接着捧腹大笑了起来，笑了很久才直起身子。
    “你很喜欢这个小姑娘？”
    这算什么话，没想到位面之主也是八婆属性。
    喜欢啊，为什么不喜欢。
    小炮仗长得很好看的，典型的瓜子脸，桃花眼，笑起来的时候可爱到会让人忍不住去欺负一下，身形很单薄很瘦很轻，身材可能有些平板，但是玉鳞之还没到对那些感兴趣的年龄。
    太瘦了抱起来可能不怎么舒服，但是会让人很有保护欲，人傻傻的，欺负起来也特别有成就感。
    每天都咋咋呼呼的，像是脚上安了个风火轮，跟他也很搭得来，玉鳞之说想在家里养点小动物，下午就拉着玉鳞之去奴隶市场转悠去了。
    自六岁开始，屁股后边跟着这么一个成天大呼大叫的家伙，早就习惯了。
    习惯到像是就应该是这样的。
    玉鳞之出现在什么地方，在他身后就应该有一个咋咋呼呼、冒冒失失的浑身大红色小姑娘，就像一看到皎洁的月亮就会想到夜空，一看到高贵的魂师大人就会想到魂环。
    或许对史莱克的人来说，恋红尘和玉鳞之，也像是相互背景板一样的存在。
    “喜欢啊，为什么不喜欢。”
    “哟，是哪种喜欢？”
    “想娶回家玩那种喜欢。”
    “哎，现在的小孩……”
    “别说这个，还有几个问题。”
    阿依嗯哼了一声，示意对方说下去。
    “成神，是要收集信仰是吗？”
    “这方面，我帮你来收集信仰，你需要做的事情很少。”
    玉鳞之不解:“可是，神话中，天使之神大人成神是杀戮了大陆上的邪魂师，才收集信仰成了神祇，我什么也不用做真的可以吗？”
    “事情重要性不同，我这次要全力掌盘，只要你能拿到神位，我们就可以反攻深渊。”
    “只要拿到神位，就能灭了那个什么深渊位面？”
    “对。”阿依顿了顿，又道:
    “只需要一位有神位的一级神诞生，这道难关就能破掉。”
    “为什么神界的不能出手？”
    阿依轻蔑一笑，向后一坐飘到空中，翘着二郎腿抱着胸。
    “他们帮忙？他们现在被那群外神搞得焦头烂眉，不下来压榨下面的位面，强行收割信仰就不错了。”
    “……”
    感觉，事儿挺大的。
    “那现在最重要的问题……”玉鳞之看向那头蓄着淡淡笑意的佛陀。
    “那东西，要怎么对付？你来？”
    “不，你来。”
    玉鳞之有点牙疼:“谢谢你那么看得起我。”
    “我的权柄不能乱用，要用在更重要的地方上，我出手灭了这头十二层的主宰，那跟深渊位面的博弈上我的牌就又少了一张。”
    “我一张方块三，你觉得能比这头什么呓语恶佛要大吗？”
    “别妄自菲薄啊少年，你可是……我的王炸。”
    阿依在空中飘了飘，纤纤手指点在趴在地上的恋红尘身上。
    山野上风有点大了，玉鳞之眯了眯眼睛，看到地上的小炮仗飘了起来，额头上亮起了微光。
    他看清楚了，那微光是两道交织在一起的翅膀。
    那是天使之神留在小炮仗身上的神力
    只是汇聚成翅膀的微光，此时像是融化了的金箔，像液体一样流动着，泛起金光。
    最后，那流光重新组合，变成了一只金色的眼睛。
    那只眼睛，跟他武魂的魂印，一模一样。
    天上的阿依惊咦了一声，像是有什么出乎了她的意料。
    “王小芳那丫头，玩那么大的，她是疯了不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