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家人吃完午饭没多久，林雨清远在东北的外婆就匆匆打来了视频电话。
    （昨天记岔了，已修改。）
    杨妈刚收拾完桌子刚坐到沙发上喘口气，看到自己老妈的电话就赶紧接了起来。
    杜庆凤那和蔼可亲的脸顿时出现在了手机屏幕上，齐耳短发下的眼睛眯成了月牙。
    “妈，你们吃饭了吗？”
    “刚吃完，我外孙和外孙女呢？”
    面对杨妈的问候，杜庆凤随口敷衍了一句就开始探着脑袋寻找着林雨清和小杰的踪影。
    好像她和杨妈只是隔着一扇窗户调整视角能看的更多一样。
    杨妈看出自己老妈懒得应付自己也没多讨没趣，冲不远处的小杰和林雨清挥了挥手。
    林雨清和小杰一蹦一跳的扑到了杨妈身边冲着视频打起了招呼。
    “外婆~”
    “外婆中午好！”
    “诶，好好好。”
    杜庆凤有些微胖慈祥的脸立刻笑成了一团。
    “你们啥时候来呀？我和你们外公都快想死你俩了。”
    杨妈接起了话茬：“明天就坐专机回去了，东西什么的也已经收拾好了，下午文韶去公司稍微安排一下一切就准备就绪了。”
    “那就行那就行。”
    杜庆凤松了口气转口抱怨道：“现在的孩子功课怎么这么重啊，这眼看就只有一周多过年了才放寒假。”
    杨妈有些无奈：“妈，一直不都是这样吗？”
    “阿姨，我今年也过去过年。”
    旁边刘静也插嘴道。
    “行啊，都来都来，热热闹闹的挺好的。”
    杜庆凤很热情的继续说道：“这边下大雪了，后山也封了，这边天天的也没啥人气，赶早市我和你爸还得下去。”
    杨妈趁机开口：“要我说就把你俩接过来呗，在楼下买个房子咱们天天也能见面。”
    杜庆凤立刻连连摇头：“不去不去不去，我在这能养鱼养鹅养羊的，去你那边啥也干不了。”
    这时杨廷祥也端着一个老式的都有些掉漆的瓷杯走了过来，他在屋子里就穿了一件薄毛衣，年近六十依然精壮的身体隐藏在衣服下。
    小杰看见了以后兴奋地打起了招呼：“外公！”
    “诶，小杰啊，吃午饭了吗？”
    “我吃了，外公，明天去了我想上山玩~”
    然而听见这话，原本笑眯眯的杨廷祥和杜庆凤顿时不吭声了，两人互相看了看有些沉默。
    趴在旁边地毯上偷听的方林有些奇怪，怎么气氛一下子微妙起来了？
    小杰还以为是自己说错了话，紧张的抿了抿嘴巴。
    杨妈挑了挑眉毛询问道：“怎么了爸？有什么事吗？”
    杜庆凤张了张嘴准备说什么被杨廷祥挥了挥手打断掉。
    他坐到炕上把瓷杯放在桌子上看着摄像头说道：“也没什么大事，就是最近山里的动物不太对劲。”
    “动物不太对劲？”
    刘静不禁好奇起来，方林和姜白白几人对视了一眼也仔细听着。
    杨廷祥喝了口茶水开始缓缓讲述了起来。
    原来林雨清的外公和外婆是住在黑行省大兴山岭旁边的明远镇里，明远镇是一个小镇在纵横绵延的嫩江旁边，西边就是一望无际的原始山林。
    一般来说，在人类的活动范围已经如此巨大的今天，哪怕有一些野生动物也都是往深山老林里钻，更何况现在还是大冬天很多动物都已经冬眠了。
    然而经过近几十年的保护以及东北地区尤其是偏远地域人烟越发稀少的现状，再加上近几个月来全世界灵气越发浓郁，这些动物们都有些异样的活跃了起来。
    “就是这样。”
    “除了前段时间国道边差点袭击车辆的老虎外，本该冬眠的熊瞎子不知道为什么也冒了出来，给两个贸然进山的人脸都啃掉了，眼睛、鼻子......”
    “啪~”
    旁边的杜庆凤狠狠的拍了一下杨廷祥：“怎么还越说越上瘾了。”
    她冲杨廷祥示意了一下已经有些害怕脸色泛白小杰和林雨清，杨廷祥顿时闭上了嘴巴。
    杨廷祥挠了挠花白的短发冲小杰说道：“男子汉应该有点气概，等你来了外公可以带你去后山安全的地方带你探险。”
    小杰强撑着说道：“我不怕！我有卡卡！”
    杨廷祥愣了一下笑着说道：“对，有卡卡，但是在野外真的遇到威胁还是要靠身经百战的猎犬才行。”
    “卡卡也很厉害的。”
    “嗯...确实。”
    杨廷祥面色有些犹豫和纠结，就差明说個子大不代表战斗力强了。
    在他看来娇生惯养的宠物见到杀猪可能都会吓得屁滚尿流的，他依然还是要悉心保护着才行。
    不过同样喜欢养动物的他对卡卡也是十分喜欢和好奇的，一只哈士奇能长的大也是一件奇事。
    杨廷祥在大兴旁边土生土长近六十年，见过不少成年棕熊。
    成年棕熊体长1.98-2.24米，平均2.12米，成年母熊的体型约为公熊的3/4，体重范围在95-215公斤之间，平均150公斤，体长为1.66-1.86米，平均1.78米。
    卡卡和他见过的一些母熊都差不多大了，真要是好好训练一下，说不定还真能成事。
    作为也培养过不少猎犬的人来说，卡卡在他眼里就是一块完美的璞玉。
    尤其是当他体型惊人成长的时候，杨廷祥甚至通宵把所有关于卡卡的视频都仔细研究了一边。
    军事基地里卡卡展现出的惊人的灵性让他看的心里直痒痒，他还搜索了很多关于哈士奇的训练资料。
    不过大多都是国外的经验拉雪橇什么的，国内几乎都是二哈在家里的累累战果。
    话说卡卡应该也算是自己的外孙之一，不知道卡卡自己和女儿他们舍不舍得让自己训一训......
    杨廷祥心里思索了一番，下定决心到时候一定把卡卡和小杰都拉起来练一练。
    尤其是小杰，这么大的男子汉听到熊瞎子伤人怎么还能像清清一样害怕呢？
    他当年这么大的时候山里都不知道钻了多少回了。
    杜庆凤这时感叹道：“最近也不知道怎么回事，动物们越来越有灵了，最近经常有松鼠跑到家里来讨吃的，还挺乖的。”
    小杰：“！！！”
    林雨清：“！！！”
    “小松鼠吗外婆？”
    “对呀。”
    三人顿时热烈的讨论了起来等到下次松鼠来的时候怎么喂它吃的了。
    杨廷祥看到三人聊的火热便没话找话：“有可能是山神显灵了，最近我看山川树木感觉都不太一样。”
    杨妈翻了个白眼：“爸！现在都什么社会了，别给孩子们灌输神神鬼鬼的东西。”
    “怎么神神鬼鬼了，哪怕你不相信，你也得尊重才行，要懂得敬畏！”
    “是是是。”
    “我当年就亲身经历过这种事情嘛。”
    “诶哟，伱就别说你那陈年往事了。”
    杜庆凤一脸不满。
    但是小杰和林雨清眼前一亮，他们最喜欢听这些以前时候的故事了。
    林雨清好奇的问道：“外公，这个故事你以前和我们讲过吗？”
    “没有，你妈以前不让我给你们讲，说神神叨叨的会影响你们价值观。”
    林雨清双手合十对着杨廷祥撒着娇：“讲讲呗讲讲讲呗，我们想听。”
    看到林雨清的样子，杨廷祥一拍大腿：“行，我今天就给你们讲讲，反正你们也长大了。”
    他端起瓷杯喝了口茶水正了正神色开始讲述了起来，方林也竖起耳朵认真听着，难道几十年前灵气就复苏了？
    “那年，我应该是20岁。”
    “你们外姥爷一共有五个孩子，我排行老三。”
    “那年老四和老五刚刚16岁，家里头太穷，老大还没娶媳妇，家里的祖屋只有一块宅基地。”
    “没有房子，就算是镇里远近闻名的媒婆也觉得很棘手，根本讨不到媳妇儿。”
    “于是我和老二，也就是你们二舅姥爷一合计，把家里的宅基地先让给老大，当时他都22了再不讨媳妇传出去都笑话。”
    “你们二舅姥爷当时是干厨子的，我呢是干工地活的，老四和老五我俩就一人管一个，管到他们成年。”
    “做决定的时候我和你二舅姥爷慷慨激昂觉得什么都难不住自己，觉得自己很厉害能够扛起责任了。”
    “但是真正实施起来是真的困难，你外姥爷听到这话真的就不管我们四个了，家里的菜都得我们两个掏钱买。”
    “我和你二舅姥爷只好天不亮就出门找活干，他呢运气不错，凭着些假把式被国营饭馆的大厨看中了，就把我给剩下了。”
    “原因其实也是我心高气傲。”
    “当时年轻一身腱子肉，真要是去给别人手下打零工肯定是随便就有活干了。”
    “但是我真的是不想去别人手下干。”
    “这点我18岁当学徒的时候就看出来了，一来钱太慢，二是很难出头，永远都是吃别人剩下的。”
    “于是我就用你外姥爷一辈子认识的一些人和我自己两年来积攒的一些人脉，拼命的去求，想要看看有没有活、有没有资源可以给我。”
    “同时自己也去找，附近几个镇子我几乎都跑了一个遍，四处找需要盖房子的，小单我也不嫌弃。”
    “但是一个月到头就找到两三个活，挣了些辛苦钱。”
    “你外姥婆看着心疼，就提着两斤猪肉去找了一个据说刚从京城跑到我们这里隐居的神婆。”
    “当时因为时代的原因，没几个人敢靠近她，我们就趁着深夜去拜访了她。”
    “那个神婆说自己有六七十岁，但是面色红润比我现在看起来都年轻，看我们心意诚，估计也是闲了很久想活动活动，就跟着来了家里。”
    “来到家里，就让我把家里的铁门关上，闭上眼睛念叨了一会儿睁开眼睛就说结束了。”
    “说是已经帮我请了神，等着后续就好了，说完也没停留直接就走了。”
    “我当时也是不信的，就这么三两下子什么风雨雷电都没有，就好了？”
    “但是当天晚上我就作了梦，梦到有人来托我建房子。”
    “梦里就跟真实的一模一样，那房子的格局构造，人家要求建的地窖的尺寸等等一清二楚。”
    “当我第二天早上刚睡醒吃早饭的时候，真的有人找上门了，而且恰好就是我梦里做的那样。”
    “我真的惊呆了。”
    “但是我当时谁也没说我做梦的事情，害怕说出去就不灵了，当时真的缺钱，我这一辈子活到现在，从来没有像当时20岁一样想要赚钱。”
    “我在梦里就做好了规划，人家一来我就侃侃而谈，所有的东西都符合别人的心意，一下子就定下来了。”
    “而且这单还是个大单，就这一单，我当时赚了1000。”
    杨廷祥说到这里顿了顿拿起茶杯喝了口水。
    林雨清趁机夸奖道：“哇哦，1000呢，在当时是不是很多啊？”
    “那是相当的多。”
    “外公真厉害，后面呢？”
    杨廷祥看到自己外孙女崇拜的样子心里开心坏了，轻咳一声继续讲了起来。
    “后来我就如虎添翼，如鱼得水，慢慢的拉起了自己的班子，接了越来越多的单子，名气也越来越大。”
    “三个月后的一天，我做了个梦。”
    “当时我站在老家的院子里，梦到一个仙子从铁门上徐徐飞上天空对我说：到时候了，我走了，然后就消失了。”
    “从那以后，我就再也没有梦到过这些神奇的事情，不过最困难的时候过去了，一切都好了起来。”
    “直到你妈妈出生长大，我退休不干了才开始在家里讲这个故事。”
    这时林雨清的外婆杜庆凤翻了个白眼说道：“当时你外公一开话头就是天天讲这事，每天都要讲十几遍，给我听的够够的。”
    “诶你这个老婆子，瞎说什么呢？”
    “我说错了？”
    “我......哼，晚上你就饿着吧。”
    林雨清和小杰看着外公外婆斗嘴的样子笑得开心不已。
    而方林则在心里思考起了这事情的合理性。
    主要这外公说的太有鼻子有眼了，而且还是他亲身经历。
    总不能是杨廷祥20岁就精神分裂了吧？
    真要分析的话，那就是当时确实真的有少数人在修炼，并且有一些很特别的神通或者手段能帮助别人预测。
    要么就是这些都是套子，这个神婆和别人一起来送钱的......
    怎么想都不可能啊。
    这时林雨清忽然询问道：“外公，那个婆婆后来去哪了？”
    杨廷祥摇了摇头：“不知道，当时我因为活源源不断非常忙没有去拜访，直到三个月后再次做梦梦到仙子离开我才趁着夜色去了一趟。”
    “但是那个茅草屋里什么人都没有了，第二天白天我打听的时候才知道，原来两个月前人就不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