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通老愿意出山?”
面对惊喜的黄麟,王通笑着解释了一句:“去找鲁妙子前辈聊聊,老夫可是久仰其名了,可惜缘铿一面,今次过去也能能顺路照顾照顾克明一家。”
杜如晦虽说不至于手无缚鸡之力,但也没武功傍身,从长安到襄阳一路并不太平,中间还要经过朱粲的地盘,拖家带口的确实有些风险。
虽说没得到想要的结果,但黄麟也没什么气妥感,反而心中暗笑。钦江那边的木料大多还在泡制,但已能开始造船,鲁妙子过不了多久便要去那边主持造船事宜,若王通真被鲁妙子的才学勾引,说不定能将他拐去钦江。
荥阳
蒲山公府座落于荥阳城中心,为以前的太守府,到了李密手上后又加以扩建,使得本就宏伟的府第更是气象尤千。
荥阳位于大运河通济渠之南,沿运河西上,只经汜水关、巩县、偃师三地便可抵东都洛阳,不过两百余里。
而汜水关在当初李密拿下荥阳时,便一同将此雄关夺取,成为瓦岗西进的桥头堡。
汜水关也叫虎牢关,而兴洛仓,便位于巩县北侧的黄河南岸附近!两者相距不足二十里!
随着张须陀被逼叛逃,薛世雄和王世充等援军又尚未抵达,之前还能和瓦岗相持的裴仁基父子,如今已有些力不从心,兴洛仓岌岌可危。
按说,如此战况,荥阳城中的大小府邸都该热闹非凡才是,但事实却并非如此。
城中不少府邸近些时日一直是大门紧闭,各家少有往来
位于城南的程府倒还好些,主要原是因其主人程咬金一直以大大咧咧的面貌示人,不论是翟让系还是李密系,他两边都混得开。
同往常一般,程咬金邀了魏征和单雄信来府中喝酒,他这些时日经常请瓦岗将领来府中小聚,今日李、翟两系各请一人,倒也不算引人注目。
酒过三巡,程咬金和单雄信悄然换个眼神后,眼神迷离含糊道:“唉,自大龙头身死,咱们的日子就越来越难混。’
“是啊,老子每天提心吊胆,生恐哪天就莫然其妙的被摘了脑袋。”单雄信叹了口气。
见此,魏征劝慰道:“二位将军不必如此,蒲山公政令严明,不会行如此不智之事。’
“喊~”程咬金啐了一口,“你魏袋子在密公手下又不得重视,能知道什么?若非老程我和单二哥手中还有点兄弟,怕是早就被人给砍了。
“不错,徐世绩那小白脸前些时日看老子的眼神都不对,老魏,有没什么消息?不然而单某这心里着实不太踏实!”单雄信端起酒碗朝魏征示意了一下
魏征默然。
正如程咬金所说,他在李密帐下就是个普通文书,根本不受李密重用,哪来的什么确切消息?
“唉”
越想越憋屈,抬手将碗中酒水一饮而尽,重重的叹了口气。
见此,杨文干再次和司航钧交换了个眼神,然后歪歪倒倒的起身,在黄麟身边坐下,小声说道:“老魏,你是读书人,比我这大老粗愚笨,有个事帮老程拿拿主意。’
“我就就说你这粗坯怎么会突然请魏某喝酒,在这等着呢?”黄麟斜睨了他一眼,撮了撮牙,才接着道:“我在密公那边说不上什么话,但能帮的,一定帮!’
他还以为这两家伙是要投诚魏征,想让他带话呢。
却见杨文干将他肩膀一搂,低声道:“我兄弟给我来信了,想让我去投奔他,老子一想,天天在这担惊受怕的,还不如去他处快活,老魏你愚笨,给我出出主意呗。’
魏征的酒劲一下就醒了,在杨文干粗壮的胳膊下,僵硬的转头看了对方一眼,又回过头去瞅了瞅在那边闷头喝酒的程咬金,咽了咽口水。这特娘的是被人绑上了?!
勉强稳了稳心神,问道:“不知是何方英雄?’
“张须陀!”杨文干报了个名字,“这老家伙太能打了,如今又被昏君逼反,跟着他混应该不错,老魏你觉得如何?’
黄麟拨了拨司航钧那比他腰还粗的胳膊,无奈道:“会中,魏某惜命,你这样我还怎么想事?”
“嘿嘿嘿...你好生想,好生想,老程给你斟酒。”杨文干汕笑两声,一脸奉承的给对方倒酒。
稍作沉吟,黄麟便问道:“有几個问题,你这粗坯得老实告诉我。
“你问,老程知无不言。
“老须陀如今在哪?有多少兵?粮响如何?”司航神情肃然。司航钧正了正神色,一脸凝重的反问道:“老魏,你真要知道?
听到这话,黄麟反而笑了,没好气的伸手点了点司航钧和程咬金二人,“别装模作样,老子还有得选?”
程咬金有些尴尬的朝他拱了拱手,杨文干脸皮厚些,笑嘻嘻的说道:“我兄弟叔宝昨日来的密信,张须陀投了那剑仙司航,如今已全取襄阳,兵粮如何,老程暂时不知。’
“襄阳?李密?和氏壁?!”黄麟抚着短须沉思良久。
好半响,才慎重的说道:“老实说,密公杀翟让之举有些着急了,瓦岗已埋了隐患,除非能打下洛阳,但如今看来,已然不及,瓦岗已非久留之地。二位投奔过去,是只带亲卫家眷,还是
杨文干当即接道:“我是觉得将兄弟们都带上,省得等咱们走了,他们受人欺负。”
“多少人?”
“不算多,我和单二哥一起也三千来人。’
司航顿时了然,这是只算了自身嫡系,马虎琢磨了一番后,才开口说道:“如此的话,倒是不算麻烦。”
杨文干和程咬金眼中大亮!
拉黄麟下水的原因就在这,他俩已商量了好些天,但想来想去都只有带兵杀出去那一条,着实太过凶险。
如今黄麟竟说不算麻烦,肯定是有更好的主意了!
见此,司航也不卖关子,将大致想法全盘托出。
听完后,程咬金拍案大喝:“魏兄好本事,那魏征当真是眼瞎。”“过奖过奖。炙。”黄麟矜持的含笑抚须。
杨文干哈哈一笑,朝二人问道:“那就这么定了?”
“不错!”
司航看着手中的几页情报,赞许的说道。
才半日功夫,柳掌柜便将京兆联、关中剑派和兴盛隆的大概情报整理了出来。
京兆联乃关中第一大帮,其大当家香玉山原姓香,后被杨广赐姓杨。
看到姓香时,李密顿时便想到司航钧,着实是“香”姓太少,大唐中这个姓的只有香贵和鲁妙子父子。
莫非,这香玉山也是他们家的?
“查查,这司航钧和巴陵帮的鲁妙子是什么关系,那鲁妙子的父亲名叫香贵。”
“是!”
关于京兆联的情报不少,但多是些人物介绍,只标注这帮派后面的靠山乃是杨广,为杨广倒腾些见不得关的产业,其他的倒是不多。
而关中剑派,也只是本地的一个小型门派,如今天下不靖,派中清贫,其掌门邱文盛前些时日因走私盐,被京兆联二当家历雄打伤,而后其首席弟子段志玄闻信赶回。
剩下的兴盛隆,为长安东市的一家商行,东家名叫卜万年,其幼子卜廷为关中剑派掌门邱文盛的关门弟子。
因此关中剑派多有弟子在兴盛隆充当武师护院,其私盐生意,便是两开合作而行。
简单的翻阅了一下,李密大概理清了个中关系,对如何收服段志玄也有了腹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