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昕冷眼看着邹遇秋,淡淡的道:“我奉劝你一句,别在这自讨没趣,赶紧带着你的人,给我滚远点。”
邹遇秋怒道:“陈昕,你特么弄断了老子的手,今天必须给老子一个交代,要么赔一万两汤药费,要么让老子也打断你一只手,不然这事没完!”
陈昕一听这话立刻就明白了过来,不禁冷笑了一声:“呵!搞了半天,你弄这么大阵仗,是想要讹钱啊!”
邹遇秋道:“废话!你弄断了老子的手,不该赔汤药费吗?”
陈昕冷笑道:“那也得分人!就你.......想都别想!”
“陈昕,我劝你最好别这么狂,老子这么多人,你信不信一会儿把你的酒坊给拆了?”
邹遇秋敢这么嚣张,一是因为今天他带的人多,此时酿酒坊门前站满了人,少说也有四五十人。
二是因为那个能打的何淼不在,邹遇秋觉得少了一个劲敌,胜算要大很多。
“哈哈哈哈......”陈昕一听这话就仰头大笑起来,接着就道:“行!比人多是吧?”
陈昕说着便转脸看向了潘晓杰,冲他点了点头,
潘晓杰会意,当即就冲酿酒坊里吆喝了两声。
紧接着,酿酒坊里就跑出来一大群伙计,瞬间将陈昕身后站了个满满当当,人数和气势丝毫不逊邹遇秋一方。
邹遇秋心中暗暗惊了一下,他知道陈昕酿酒坊里有不少伙计,但却未曾想到会有这么多伙计。
陈昕笑了笑,问:“姓邹的,你可得想清楚,我这才一半人不到,还有一半没出来呢,你要是真想打,吃亏的可是你自己。”
邹遇秋顿时就犹豫了起来,人数处于绝对的劣势,用脚趾头想这架也不能打啊。
可是来都来了,要是就这么偃旗息鼓的走了,那他以后在京城还怎么混,绝对会沦为别人的笑柄的。
“公子,现在怎么办?”
邹遇秋正在进退两难的时候,身边一名家丁就小声问道。
邹遇秋想了想,然后把家丁拉到近前,低声道:“你立刻去山河帮找聂山河,让他把所有人都叫过来,银子不是问题。”
家丁立刻点头,随即就钻进了人群,消失不见了。
接着,邹遇秋就大声道:“陈昕,你打断了我的手,我要是跑去衙门告你,你信不信一告一个准?到时候你就等着蹲牢房吧!”
陈昕没有说话,面色平静的看着邹遇秋。
邹遇秋继续道:“不过我不想把事情做那么绝,要说起来咱们也认识有几年了,虽然不太对付,但毕竟咱们的父辈是同朝为官的,多少也算有点交情......总而言之,你伤了我,这汤药费你是必须要赔的,你想赖是不可能赖的!”
陈昕摇头冷笑,指着街道一头就道:“姓邹的,衙门就在那头,过几条街就到,你要是有种,最好现在就去告我!要是不敢去,就别在这罗里吧嗦,浪费我的时间。”
“陈昕,你别敬酒不吃吃罚酒!”邹遇秋怒吼道。
陈昕皱眉怼道:“我就喜欢吃罚酒,怎么着吧你?”
“你......”邹遇秋顿时语塞。
邹遇秋这时那叫一个窝火,心说要不是你们人多,老子早跟你们干起来了!
“你什么你,到底还打不打?不打就赶紧滚蛋,少堵着我门,影响我做生意!”陈昕不耐烦道。
邹遇秋一听陈昕这么说,立马就抓住了重点,心想是啊,既然老子人少,干嘛要跟他硬碰硬呢?老子干脆就堵在这,什么也不干,让他没法做买卖,看谁更急!
想到这,邹遇秋立刻改变了策略,然后摆出一副泼皮无赖的贱模样,高声叫嚷道:“路是你家的吗?老子乐意在这待着,老子就是不走了,你能拿老子怎么样?大家说,是不是?”
话一出口,邹遇秋带来的人便立刻开始高声怪叫起来,无一不是迎合自家公子的。
顿时,仙瑶酿酒坊门前又喧哗吵闹了起来。
潘晓杰走到陈昕身后,低声道:“东家,要不咱们报官吧。”
陈昕却摇头道:“没用的,官差来了他们走人就是了,官差一走他们再回来,根本不解决问题的。”
莫蓁蓁蹙眉问道:“那怎么办?总不能一直让他们这样堵着吧,客人都不敢来了。”
陈昕也皱起了眉头,一边思考对策一边低声道:“当然不能让他们一直堵在这,得想个办法才行.......”
“那你快想啊。”莫蓁蓁有些着急。
陈昕摸着下巴思考了一会儿,突然眼睛就亮了起来。
紧接着,陈昕就背过身去,将莫蓁蓁和潘晓杰叫在一起,低声说出了自己的办法。
莫蓁蓁和潘晓杰听完之后都很惊讶,忍不住就看向了对方,交换起了眼神。
陈昕道:“既然他要跟我耍无赖,那就别怪我跟他来阴的!”
莫蓁蓁觉得有道理,马上就冲陈昕点头:“公子,我听你的。”
潘晓杰这时也点头道:“东家,我也听你的。”
“很好!”
说罢,陈昕便转过身朝邹遇秋走了过去。
邹遇秋正在琢磨陈昕他们在商量什么,这时见陈昕突然朝自己这边走了过来,当时就惊了一下,心中暗暗有些慌张,心说这家伙怎么过来了,他想干什么?
“喂喂喂,你干什么?你别过来啊!”邹遇秋立刻叫了起来。
陈昕却继续往前走着,一边说道:“邹公子,你不是要汤药费吗?我可以给你,不过你一开口就是一万两,这也太多了,咱们能不能打个商量,少一点行不行?”
邹遇秋一听陈昕愿意给银子,瞬间心中就泛起了喜色,不过他表面上还是沉得住气的,没让陈昕看出分毫。
“陈昕,少跟我扯这些,要么就别赔,咱们衙门见,要赔就只能是一万两,一文钱都不能少!”邹遇秋的口气瞬间就强硬起来。
陈昕走到邹遇秋跟前五六步的地方便停住了,然后说道:“邹公子,你刚才也说了,咱们的父辈同朝为官,是有交情在的,你要一万两真的是太多了,少点吧,行不?”
说着,陈昕就从怀里掏出了一叠很厚的银票,这是今天一上午酿酒坊的销售流水,陈昕放在身上,还没来得及存进票号。
邹遇秋一看见这叠厚厚的银票,眼睛当时就直了,心想:妈呀,这小子可真有钱,一万两叫得太亏了!
陈昕这时把银票递了过去,道:“邹公子,我现在手头上就这么多,要不你先拿着,让大家伙先回去歇歇,至于剩下的,咱们好商量嘛......”
邹遇秋见陈昕真的把银票递了过来,心里顿时就乐开了花。
这些银票仿佛有强大的磁力一般,邹遇秋当时就控制不住自己的脚,朝着陈昕便走了过去,打算先收下这笔银票再说别的。
谁知邹遇秋走近后,伸出的左手刚要碰到银票的那一刻,陈昕突然“哎呀”一叫向后就倒了下去,重重的跌坐在了地上。
邹遇秋瞬间就愣住了,心想这家伙怎么了,又没人碰他,怎么就摔地上了?
正想着,就听陈昕高声呼叫道:“救命啊,抢劫啦!镇远伯儿子当街抢劫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