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年的第一场雪下得很大。
清江市已经10年没有见过这样大的雪了,厚厚的,马路上都积了10多厘米的雪。
各单位都必须派出人手到街上铲雪。
安泰医院分配扫街的任务有500米长,孙涛把保洁的,行政后勤的,派出了200人的队伍。
别看平均每人只有2.5米的长度,但马路很宽,把雪运上汽车,任务还不小。
曾雪飞带队参加。
高健也自告奋勇。
上次药监的事,连带了他,他被诫勉了,还退了不少的钱财,现在想挽回声誉,他事事争先。
他很看重现在的位置。说实在的,安泰医院的员工和领导,只要是你的心不是太大,真的不差钱,高健每个月可以拿到4万多的绩效,年终还有奖励,加上某些并不会出事的灰色收入,他一年百万的收入,这钱不少了。
高健这种人,地位正处,收入够高了,加上头上顶着安泰医院业务院长的光环,这种自豪感真的不赖。
高健也是有额外收入的,开讲座、介绍安泰医院业务管理、做评委,等等活动,他都是可以拿报酬的。
原先还有些器械商、药品商的进贡,现在不敢了,或者说收敛了,但还是有一些的。
他现在格外注重自我形象的保护与塑造,今天这种活动,他主动扛着铲子上了门前的街道。
这属于门前三包的内容。
环卫处只派了一辆运垃圾的车辆,安泰医院只好动用自己的三辆大卡车,用了两个小时,才把街道打扫干净。
骨科今天病人爆满,没办法,摔断骨头的人太多了,车祸也不少。病房没下雪时,就住得满满的,现在新来的急诊病人,只能是哪里有空放哪里。
急诊,门诊,都已经是满满的了。
刘牧樵临时抽出来帮助骨科,和李华,钟明亮一起,对那些能够用内固定的病人,采取“无痛正骨法”做快速处理。
李华和钟明亮这几年都成熟了,无痛正骨法手法也很娴熟,处理一个病人,包括打石膏,有了10分钟就差不多了。
刘牧樵的手法就更快,他后面跟了几个年轻的住院医、主治医师,负责打石膏。
几十个新来的病人,没多久,就都被处理了。他们没有办法安排正式的床位,只能坐着打吊针。
至于一些开放性骨折病人,则归彭教授他们开刀处理。
有两个倒霉的病人,把脖子摔断了,jon和宋百年一人负责一个,正在做手术,刘牧樵没有急于上台,他在等通知。
jon那里,刘牧樵完全放心,他不需要支援,完全能够拿下来。
宋百年这边,刘牧樵还有些担心。但是,他不愿意上台,有刘牧樵在和没有刘牧樵在台上是两码事,依赖心理是存在的,要多放单飞,历练很重要。
所以,刘牧樵宁愿在无痛正骨科帮李华和钟明亮做小手术,也不和宋百年一起上手术台。
倒是门诊,今天闲得很,病人比平常少了70%,就连预约好的病人也来不了。
雪太大,高速公路全部封闭了,高铁也停运,即便是市内,到上午10点后才疏通街道。
苏雅娟打开手提电脑上开始写书,她的大作要用10年时间才能正式完成,她喜欢利用一些碎片时间写作。
已经有200万字了。
夕羽抱着茶杯过来了。
“苏姐姐,今上午关门算了,我都闲得蛋痛了。”
苏雅娟瞄了她一眼,怎么你夕羽今天讲粗话了?
夕羽平常大大咧咧,但是她很少讲粗话痞话,更不会讲黄段子。
门诊,夕羽很有名,她泼辣劲,连那些喜欢挑刺的病人,不管你是当官的,还是做买卖的,都不敢惹她,她还爱打不平。
医生和患者之间发生冲突是难免的,顾客是上帝,这是安泰医院服务的基本信条,但是,有时候顾客也可能是魔鬼,医院也不惯着。
譬如,昨天就有一个市里面的副处级干部对着钱昊大吼大叫,要钱昊道歉。
钱昊是门诊医生里面脾气最好的,和这位副处长官员发生冲突,连他自己都莫名其妙。
就因为轮到这位副处看病的时候,钱昊要上厕所,他不同意了,说人家藐视了他。
大吼起来。
夕羽听了一会,怒气上来了,进去,直接就把这位老兄拎了出来,“这所医院不是为你开的,我们不接洽你,你到别的医院去看病,爱上哪去哪!”
这位副处干部懵了。
不是说顾客是上帝吗?
特别是,一个漂亮的女医生,哪来这么大力气,一只手就把一个150斤的男人拎了出来。
“我投诉你!”
“你去投诉,最好是向刘牧樵投诉,他是我师父,我知道我师父的脾气,根本不会惯着你这种人。”
“……”
这人被空气噎着了。
真投诉,他还真的没想好向谁投诉,人家安泰医院牛逼得要死,向院长刘牧樵投诉,只怕没什么效果。
他也知道刘牧樵的能力,还有他的背景,惹毛了他,自己的工作都可能受到影响。
不了了之。
幸亏钱昊不计前嫌,继续帮他看了病,也没有在药里头做什么手脚,这事也就这样结束了。
夕羽就是这性格。
谁和她较劲,都讨不了好果子吃。
“关门可能不行吧?陆陆续续来一些病人,大雪天的,你让人家跑空路?”苏雅娟一上午看了4个病人,也不敢关门,只能等在这里。
“是倒是啊。我其实也不敢真的关门。苏姐姐,跟你讲一个事,jon,师父怀疑他在做头颅移植实验。你说,这外国人怎么这么难管理?”夕羽偶然听到了刘牧樵的一句抱怨。
“真的?”苏雅娟微微一惊,“这个实验太可怕了。他怎么可以这样呢?必须赶紧制止。”
“没证据,师父也仅仅是猜测。”夕羽说。
“也许现在阻止还来的及。夕羽,你想办法摸清一下,jon是不是真的在做这种实验。前些年做克隆人,不也有人在偷偷做吗?这外国人道德观不强,什么事都做得出来。”苏雅娟说。
“好,我暗中了解一下。”夕羽说着,一个病人进来了,她出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