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清江市开往石县的高速公路上，几百辆小车往一个方向驶，奇怪的是，其中不少是豪车。
    没错，这是安泰医院的车队，也是安泰医院的一次实力展现。
    车队中，有宾利，有保时捷，更多的是奔驰宝马，最差也是迈腾雅阁凯美瑞。
    不过万事也不是绝对的，也有几辆吉利、长城、比亚迪，这估计是后勤那群扫地阿姨和打杂的叔叔、伯伯。
    姜薇平常对他们很好，除了主动和他们打招呼，还经常把废品送给他们，办公室更换东西，也会让他们搬回家，不会往旧货市场上送。
    特别是有几个人病了，姜薇还亲自卖水果看望他们，和很多上层人物不同，她很尊重他们。
    他们的工资不低。
    扫地阿姨一年有10万以上，她们也有年终奖。
    打杂的叔叔伯伯同样有这个价钱，他们不是医院里的编制，但医院没有把他们当做外人，工资绩效和年终奖都有。
    他们中，大约有三分之二的人都买了车。
    他们不是不可以买好一点的车，之所以买10万以下的车，还是出于勤俭节约的本性。
    今天，他们听说姜薇病危，这些人一商量，也要去看望姜薇。
    不过，有几个提出来反对意见，“你们的心情可以理解，但是，我们都走了，医院的卫生谁打扫？再说，你们去了，搬得了忙吗？”
    “对呀对呀，人家小医院，我们去这么多人，不是去添乱吗？再说，你们放心，姜薇一定不会有问题，有刘牧樵，这么多病人他都救了，难道救不了他最亲爱的人吗？”
    “不是这个意思，得不到姜薇的消息，我心里慌得很。”
    “我要去，正因为我们去了1千多人，我们可以帮助他们搞卫生！”
    议论了一会，最后，商量了一个方案，一部分人留在家里，保持医院的干净整洁，一部分人去石县人民医院，代表全体卫生员、勤杂人员去慰问姜薇，并且，到石县人民医院做义工，保持医院的卫生环境。
    刘牧樵、谢敏、柳絮、朱亚光坐的宾利车下了高速。
    出口，有十几辆车子在等候，还有两辆警车。
    显然，这是来接他们的。
    “别停，继续开！”谢敏才不管你迎接的队伍呢。
    柳絮犹豫了一下，继续往前开，石县交警很快就反应过来，赶紧开路，拉起警笛，他们所达到的路口全部变成绿灯。
    到了石县人民医院，刘牧樵第一个冲出车门，罗院长在车边等候，“在哪里，帮我带路！”
    刘牧樵以最快的速度冲进了病房。
    “姜薇，我来了！”
    床上，姜薇安静地躺着，罩了面罩吸氧，两条静脉通道，氧气保持高流量。
    连续叫了几声姜薇，没有任何反应。
    “你先检查呀！”谢敏随后也跟着进来了。
    刘牧樵才反应过来。
    他开始检查。
    很糟糕。
    刘牧樵越检查越心惊，姜薇现在的脉搏不是快了，而是慢了，只有33次分钟的心率。
    这种病，刘牧樵不内行。
    医院已经采取了加快心率的办法，阿托品、氨茶碱，等等，没用，越来越低。
    此时，最需要的是李六一。
    接着，刘牧樵开始看ct，术前和术后的。
    越看越凉，就连刘牧樵这种宗师级级别的医师，心里也在滴血。手术难度大，后遗症也会很明显，关键是，脑干有损伤，并没有明显的血肿，都是散在的挫伤，手术不能做，穿刺不能做。
    “怎么样？”朱亚光站在一旁看ct片。
    “需要重新做一次手术。”刘牧樵说。
    “在这里？太简陋了。”
    “不在这里做还能在哪里做？”
    “回去，扛得过吗？”
    “不行，几个小时的车程。”
    “可惜，我们直升飞机救援一直没有重视，飞机都买了，只有飞行员没有到位，直升飞机坪总共只用过一次。”
    “扯这么多干嘛？德欣医院不是有一辆先进的救护车吗？把那辆车子调过来，车上就可以手术。”谢敏大声说。
    噢，对了，德欣医院确实有一辆救护车，里面的设施足够做颅脑手术，无菌级别达到百级，完全满足条件。
    “我就打电话调车。”
    “不需要打电话，车很快就到了，李六一过来了。”
    “李六一过来了？”
    刘牧樵顿时泪如涌泉。
    他捧着姜薇的脸，“挺住，姜薇，你听话，挺住，我们会尽一切努力，你一定会活得好好的。”
    刘牧樵拿出一个银针罐，“我要给她做天籁针。”
    一听做天籁针，朱亚光等人迅速退出房间，最后，就剩下谢敏。
    “我也要出去吗？”
    “不要。”
    “好，你就当作我不在。”
    谢敏帮着姜薇脱衣，“还要脱吗？”
    “嗯。”
    刘牧樵帮她扎下108根银针，犹豫了一下，又重新调整了几根银针，然后开始演奏。
    《我心永恒》！
    刘牧樵毫不犹豫选择了这首曲子，这是对爱情的选择，也是对姜薇的承诺。
    可是，刘牧樵这是第一次给深昏迷的人做天籁针。
    会产生共振吗？
    他心里没底。
    演奏了几个音符之后，果然，共振并没有产生。
    刘牧樵没有放弃，他继续，一直到了后半截，才有了一些小幅度的共振。
    再来。
    《爱江山更爱美人》！
    刘牧樵换了一个曲子，这是他向姜薇的倾诉。
    这次，很快就有了共振，只是还很弱，站在身边的谢敏，也只隐约感觉到有一丝音乐在脑海里若隐若现。
    刘牧樵又换了一个曲子，这一次，他选择的是《梁祝》。
    有了共振，似乎还有一丝精神共振。
    谢敏也听到了。
    她吓了一跳。
    这是刘牧樵对姜薇的生死誓言！
    只是男女主角换了个！
    不过，谢敏没有拦阻，这个时候，她什么也不能做。
    也许姜薇活不过来，也许活过来了，但会留下很大的后遗症，不管哪种，都不是好的结局。
    刘牧樵还在做天籁针。
    姜薇的眼角流下来两颗晶莹的泪滴。
    谢敏赶紧附身过去，轻声呼唤：“姜薇！姜薇！我是谢敏阿姨，你要挺住啊，我还指望你做我的儿媳妇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