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喊不喊都是一样。
3000个旅客,得病的大约发展到了800人以上,其中一部分是船上的工作人员。
这样下去,病人没人救了,就连开船的人也快没了。
很多人干脆不做声,听天由命了。
爱伦听着隔壁两个人,你咳一会,她咳一会,心中不免惊骇不已。
幸亏爱伦离开了她们,否则,她们三个会一起死去。
chunpu把那个女人送走之后,本以为自己安全了,他对自己的体魄还是有信心的,但很快发觉,问题真的来了。
chunpu开始畏寒,接着又有些咳嗽,测一下心率,达到了100次分钟。
100次分在医学上视为正常心率,特别是发烧的病人,100次分钟不算什么,用不着大惊小怪。
可是,问题是,chunpu平常的基础心率是62次,非常棒的数值,这是运动员才有的心率。
心率慢,一般表示心脏比较强大,泵出的血量充足。
现在chunpu的心率达到了100次分,说明身体很糟糕。
chunpu必须求助于总部,可是,总部也一筹莫展,船,在大洋之中,离最近的港口也有1000公里。
当然,附近有商船,但是,哪条商船敢接近王子号邮轮?
都远远地避开了。
总部对chunpu说,还是依靠邮轮上的医院吧。
chunpu感到很绝望。
没有死在枪弹之下,也没有死于刀锋和毒药,却被小小的病毒夺去了生命,真的是太令人沮丧了。
chunpu走了出来。
他疯了一般,“走开!滚!我要找fuoqi!”
工作人员想拦阻他,但都躲开了。
没有人愿意惹这个疯子,他和猛虎一般,谁也阻断不了他。
“我要找fuoqi!该死的fuoqi,你躲哪儿了?你,给我滚出来!”chunpu骂骂咧咧,他找到了医院。
fuoqi就在医院门口,防护服下,一对死鱼一般的眼睛,呆滞地看着踉踉跄跄过来的chunpu。
“该死!你这该死的fuoqi,你为什么不控制疫情?你为什么不带足药品?你真的该死!”
fuoqi看着他笑。
笑得阴恻恻的,或者说傻乎乎的。
“你还笑?我都要死了,有什么特效药,你给我拿来,我是chunpu,5局的王牌。”
chunpu亮出来身份。
fuoqi还是看着他笑。
“你傻笑干嘛!你不知道我是谁?我命令你,把特效药拿出来!”
fuoqi依然笑,只是,越来越觉得,他这种笑,其实比哭还难看。
“咳咳!咳咳!”
fuoqi咳了两声,咳出的不只是痰液,而且还有血。
这是重症的表现。
“你……”chunpu失望了。
连fuoqi也被感染了,并且,很快他就会死亡。
还有什么指望?
“刘牧樵!你这蠢货,你这倒霉鬼,你躲在哪儿了?你不是医术很高明吗?你不是名医吗?你死哪去了?”
chunpu并不指望刘牧樵。
没有药品,再强大的医生也是白搭。
“你好。”
刘牧樵从里面走了出来。
“你也中大奖了?”
“是的,怎么,你连防护服都不穿?你不怕感染?”
刘牧樵摇头,说:“我不担心感染。”
“你在这里干什么?”
“救人啊!”
“救人?你怎么救?”
“用银针啊。”
“银针?银针能救人?”
“是的啊,我差不多已经救了20个了。”
fuoqi转过头,疑惑地看着刘牧樵。
他都差一点忘记这个人了。
刘牧樵在里面呆了一天一夜了,fuoqi以为,里面的人早断气了,刚才刘牧樵说什么来着?
“他们没死?”fuoqi问。
“差不多都已经度过危险期了。”
“什么……”fuoqi就像快饿死的狼,猛扑过去。
刘牧樵灵巧地躲过。
fuoqi冲进去,他看到的是20个送进来等死的病人,一个个都活得好好的。
有经验的医生,只需要瞄一眼,就知道病人怎么样。
这里20个呼吸平稳的病人,怎么看都不像会有什么危险。
“你这是……”
“我用银针救活的。”
“你确定能治好重症病人?”
“大部分,只要不是太重,我想应该没有问题,即便是非常重的,我也想试试。”
“你就在我身上试试!”
fuoqi就已经是很重了,他的呼吸已经达到了30多次分,缺氧很严重,还有肺部出血。
“可以,躺下吧。还有,chunpu先生,你也躺下,我帮你们两个人一起治疗。”
天籁针是可以一次治疗多个人的,在20平米范围内,人体的细胞都能得到共振。
共振一旦产生,身体就可以迅速分泌抗病毒的物质,其中,就包括b细胞长生抗体。
刘牧樵现在完全不需要穿防护服,就因为他体内有大量的抗病毒物质,根本就不会再被感染了。
fuoqi和chunpu把两个病人赶下床,他们躺在床上,等候刘牧樵用银针治疗。
刘牧樵这一天一夜没有休息,由于他接到的病人都是快要咽气的人,现代医学,按照一般常规,他们是没有可能存活的。
肺部都变成白肺了,炎症风暴把肺损害得几乎没有任何功能了。
这种病人,即使是上人工肺,存活率也不会超过10%。
刘牧樵的天籁针虽然奇妙,但是,这20个病人都是极重度的,靠同时共振来治疗,几乎是不可能的。
重症病人需要一个一个做下去。
20个,刘牧樵累得够呛。
现在fuoqi和chunpu还不是最重的那种。
刘牧樵给fuoqi扎下了108根银针,弹奏了一曲《阳关三叠》。
“咦?哪里来的声音?”fuoqi吓了一跳。
两天了,别说音乐,就是一声笑声都不曾有过。
这两天,几乎是进入了地狱。
现在,地狱里传来一阵音乐,妙不可言,这音乐,来自空灵,好像是来自于宇宙的深处,又好像是灵魂之中。
太令人愉悦了。
chunpu也惊奇地说:“哪里来的音乐?”
“保持安静。静静地享受这音乐,一曲过后,你们的身体就会好很多。”刘牧樵提醒。
fuoqi和chunpu这才意识到,音乐就是来自于刘牧樵的银针。
刘牧樵全身心弹奏着音乐,fuoqi和chunpu也全神贯注,其他20个病人也顺便再治疗一次。
……
就在这个时候,远在4楼的爱伦痛苦地听着隔壁两个人的哼哼声。
寡妇和中学老师咳出了鲜血。
“咳咳!咳咳!”
爱伦一惊。
什么?!
我也开始咳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