冯家正厅。
杜仲远的目光定格在了冯天阳的身上。
这位之前还疯狂不已的冯家家主,此刻如同死了一样,躺在床上迟迟未曾有所行动。
但纵然如此,身边的人依旧在无比警惕的看着冯天阳,生怕这位再突然暴起。
“杜先生,刘先生说父亲是被邪祟入体,您看看是这么回事吗?”
杜仲远上前来到了冯天阳的身边,手落在了冯天阳的手腕上,探指搭脉,那一刻杜仲远的气质发生了巨大的改变,他已经完全沉浸在了自己的世界之中。
眉头皱的越来越紧,忘记了过去多久,杜仲远缓缓开口:“刘先生说的没错,在你们的父亲的身上,我感受到了磅礴的阴气。”
“现在已经完全可以肯定他的体内藏着一只很恐怖的邪祟。”
“你们躲远点,我要想办法将他体内的邪祟逼出来!”
听到这话,冯岚兄弟俩的脸上都已经露出了复杂的表情,他们的呼吸都已经变得急促了起来,心中的惊慌和恐惧几乎要彻底的吞噬他们的理智一般。
父亲的体内居然真的有一只邪祟!
纵然他们曾经身为盐城第一世家,可是这种事也是第一次见到。
不光冯岚兄弟俩的脸上露出了惊恐的神色,就算是附近的那些护卫的脸也同样变了颜色。
对于未知的恐惧,是只要生而为人就永远无法避免的东西。
人们缓缓后退,可因为对于父亲的担忧,冯岚兄弟俩始终没有离得太远。
他们停留在了门口,死死的盯着前方。
杜仲远的表情同样凝重了起来,身为炼丹师,他确实见过邪祟,但是还是第一次感受到如此磅礴的阴气。
藏在冯天阳体内的那一只邪祟,绝对有些道行。
深呼吸过后,杜仲远将自身的状态调整到了最佳,他的目光已经锁定了冯天阳。
抬手之间掌心浮现了红色的火焰,那是炼丹师独有的火,这种火焰名为心火。
自希望之中诞生,以绝望为燃料,是炼丹师对抗邪祟的最佳手段。
这种火焰对于人体并没有什么伤害,但是对于邪祟却能够起到意料之外的效果。
火焰燃起的同时,房间内的温度明显有搜改善。
杜仲远双眸凝重,猛然出手。
手中火焰瞬间拍向了前方的冯天阳。
眼看着火焰就要被打进冯天阳的体内,原本安静的冯天阳忽然睁开了猩红色的眼睛,他怪叫一声过后手脚并用直接从床上弹了起来,如同一只真正的野兽一般疯狂的扑向了杜仲远。
突然的变故完全出乎了在场所有人的意料,冯岚兄弟俩有心相助却根本没有这个能力,而有能力相助的那些护卫却完全不敢上前。
杜仲远终究只是一位炼丹师而已,医术手段确实足以碾压不少人,但是身体素质却完全无法和被邪祟入体的冯天阳相提并论。
恐怖的速度之下,被邪祟控制的冯天阳直接扑向了杜仲远,速度之快使得杜仲远甚至无法在第一时间反应过来。
扑通!
双方身体撞击的同时,巨大的力量使得杜仲远猛地向后倒去,头颅和地面猛地碰撞,剧烈的疼痛感让杜仲远倒吸了一口凉气,心神失守,心火在瞬间消散。
失去了对抗邪祟的利器的杜仲远想要重新凝练心火已经来不及了,这邪祟绝对拥有灵智,它懂的利用一切对它有利的资源避免自己受到伤害。
将杜仲远扑到过后,他直接抓住了一旁的椅子,怪叫声中猛地轮动椅子砸向了杜仲远。
“帮忙!”
冯岚反应了过来,顿时爆发出了一声怒吼,他率先向着前方冲去,冯宇也没有丝毫的犹豫。
这兄弟俩确实是因为担心冯家才没有选择让刘风出手,但他们对于自己父亲的担忧却是实实在在的。
同时向前两人都已经将自己的状态调整到了最佳,但说白了他们也不过只是普通人而已,拼了命却根本无法控制住被邪祟操控的冯天阳,这位冯家家主爆发出了刺耳的怒吼随即甩动双臂,巨大的力量让兄弟俩根本无法抗衡,惨叫声中他们的身体直接倒飞,落地的一刻已经喷出了一口鲜血。
而冯天阳却并没有对两人继续攻击,猩红色的双眸之中倒映出了杜仲远的身影,它显然是知道在场众人之中究竟那个人对自己威胁最大的。
前冲的同时抓住了桌子上的水果刀,在杜仲远还没有爬起来的时候便直接骑在了杜仲远的身上,一拳砸在了杜仲远的肩膀之上,恐怖的力量使得杜仲远骨骼挫裂,剧痛让杜仲远发出惨叫声,而被邪祟操控的冯天阳则猛地举起了水果刀骤然下落。
“快帮忙啊!”
冯岚怒吼着,护卫们反应了过来飞快向前,可是已经完全来不及了。
眼看着冯天阳手中的匕首就要刺穿杜仲远的身体,杜仲远甚至已经看到了地狱的大门在向着自己缓缓敞开。
完了。
他想着。
然而思绪刚刚落下,忽然一道身影急速而来。
砰!
闷响声中匕首飞出,直接钉在了一旁的墙壁之上,而冯天阳的身体则猛地倒飞,落地过后迅速爬了起来,那双猩红色的眸子死死的盯着前方。
无疑,出现在房间之中的人正是刘风。
在确定了那邪祟的身份过后,刘风便已经想到了以杜仲远的能力是根本无法战胜这邪祟的,所以他在第一时间就赶了回来。
“好在,还来得及。”
冰冷的目光定格在了前方被邪祟操控的冯天阳身上,刘风双眸微眯,缓缓开口:“已死之人,就该好好的在地下长眠。”
“身为先祖,自当庇佑后辈。”
“可你看看你现在在干什么。”
“只是一时利欲熏心,便直接操控了自己后辈的身体。”
操控着冯天阳身体的邪祟显然察觉到了刘风身上所涌动着的强大气息,它并没有贸然对刘风发动攻击。
只是死死的盯着刘风,开口说:“长眠于地下,我已经很痛苦了。”
“凭什么剥夺我复活的机会。”
“复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