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不其然,还未走进宋家大宅的客厅,便听到了摔砸和咒骂的噪音,尖锐嘶吼的声音无疑是宋致萱,略显低沉的嗓音应是宋致诚。
敌方团队内斗送人头,这对楚子枫而言自是好事,她挑了挑眉,抿嘴绷紧双唇,努力不露出幸灾乐祸的表情。
然而,世间事总是乐极生悲,她刚走到客厅门口,抬眼便见一个青瓷花瓶直冲她飞了过来,这份“欢迎大礼”,委实令人惊喜万分。
好在楚子枫从小练跆拳道,运动神经比普通人发达,及时偏头侧身,躲过了花瓶攻击。
“天杀的暴发户,我正想找你算账!”宋致萱说着就扑了过来,一副要手撕了她的架势。
楚子枫一头雾水,不知道她要算的是哪笔账,本能地再次闪避。
宋致萱扑了个空,由于速度太快,她一时根本停不下来,直直撞到了墙上,瞬间头脑发懵,狼狈瘫坐在地。
楚子枫被这波酷似碰瓷的神奇操作惊呆了,下意识举起双手自证清白:“我…我什么都没做…”
宋致诚上一秒还在和姐姐撕逼,下一秒就把矛头对准了楚子枫:“你这个暴发户丧门星,我姐姐狂砸奢侈品店,全都是被你害的!肯定是宋致远指使你接近钱永一的家人,故意设局刺激我姐姐的,对不对!”
他字字句句都藏有阴险用心,显然是想强行把黑锅扣在楚子枫的头上,而且还把宋致远污蔑为幕后主使,如今宋致萱已身败名裂,再把宋致远污蔑成罪人,宋致诚便可坐收渔翁之利。
楚子枫自不会平白无故背黑锅,并不多与他废话理论,而是高声请慈禧婆婆出面主持公道——
“母亲大人,您今天请我来这里,难道是为了看我任人污蔑的吗?如果昨天我没有第一时间联系您,姐姐的事情肯定会闹得比现在更大,只怕是设局的人气我搅了他的好事,所以贼喊捉贼,不仅把黑锅往我的头上扣,还想往致远身上泼脏水!”
她完美回击,把这口凭空捏造的大黑锅回赠给了宋致诚。
宋致诚不依不饶,故意刁难:“那你倒是说一说,昨天为什么会出现在恒星广场爱马仕店,又为什么会和钱永一的家人在一起,休想用巧合之类的说辞搪塞我!”
“我去恒星广场的确不是巧合!”楚子枫理直气壮讲出实情——
“楚月即将开业的新店设在恒星广场顶层,我昨天去商场是为了视察,这是一周之前就定好的日程,工作结束后顺便逛了逛街,在奢侈品店遇到熟人是再正常不过的事,你有什么证据证明是我在设局!”
她所讲的并不是谎言,当时她与钱永一的家人确为偶遇,发现钱家老太太是贪婪小人之后,她确实有意与其接近,本意是想看宋致萱因此而出丑,但绝没有故意刺激的想法。
宋致诚偏要在“巧合”这一个点上做文章,不把罪名推给弟弟不罢休:“说来说去还是巧合,暴发户的诡辩不值得相信…”
楚子枫打断他的恶意栽赃,一语彰显高境界与高情商:“负面新闻正在网上闹得沸沸扬扬,现在的重点不是追究和推卸责任,而是用最快的速度平息风波,你现在的态度根本不是在解决问题,而是借题发挥挑拨离间,蓄意激化姐姐和致远之间的矛盾,引得鹬蚌相争,你才能从中渔利!”
宋致诚平时总是一副衣冠楚楚的温润君子做派,内心却是彻头彻尾的卑劣小人,一心要把姐姐和弟弟踩在脚下,千言万语只为打压手足——
“一派胡言,别以为巧舌如簧就能把责任推的一干二净,姐姐的事就是致远和你在搞鬼…”
“够了,都给我闭嘴!”宋老夫人重摔瓷杯叫停闹剧,刚刚所有的对话里,只有楚子枫的言辞戳中了她的心,眼下尽快平息舆论风波才是重中之重,于是她问道——
“楚子枫,如果把当前的负面新闻交给你处理,你会怎么做?”
宋致诚对这一问题颇为不满:“妈,这个暴发户家的疯女人恨不能毁了宋家所有人,您怎么能向她征求意见!”
撞昏头的宋致萱在丈夫钱永一的搀扶下站了起来,不顾额头的红肿胀痛,把满腹怨气都撒在了楚子枫的身上:“没错,这个暴发户丧门星是害我的罪魁祸首,她恨不能看我早死…”
宋老夫人不想再听蠢儿蠢女多讲一句话,厉声呵斥道:“我没问你们!”
楚子枫没有料到慈禧婆婆会向她询问解决方法,一时间既惊讶又纠结,丑闻风波虽然是宋致萱自作自受,可是在背后推波助澜和煽风点火的是她和宋致远,如今突然要从点火人变为灭火员,她的心态和思路都需要有180度大转弯。
尽管应对的难度不小,但作为经历过大风大浪的女强人,她自不会被轻易难住,脑筋转了几转,便想出了应对的妙计——
“姐姐的负面新闻我有所关注,目前已经错过了最佳控制时间,恶评在网络上铺天盖地,常规的公关方法根本解决不了问题,我认为目前最好的方法,是转移公众注意力,爆出其他更吸引大众眼球的新闻,以此降低网民对姐姐的关注度。”
宋致诚并没有领会她的意思,只是一味尬黑:“说的倒是轻巧,有什么新闻能比富豪千金狂砸奢侈品店更夺人眼球…”
“住嘴,你要丢人丢到什么地步才够!”恨铁不成钢的宋老夫人制止儿子的蠢言蠢语,目前整个客厅的宋家人里,只有她的智商在线,迅速理解了楚子枫的想法——
“你的意思是用娱乐花边绯闻来压住有关致萱的新闻吗?”
“对!”楚子枫点了点头:“宋氏旗下的华晟娱乐公司有大一批知名艺人,利用他们的绯闻大做文章不是难事,这样一来,既能降低公众对姐姐事件的关注度,又可以借机通过炒作让艺人的知名度更上一层楼,正好一箭双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