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慕晋北所愿,肖瞳在接到“服务生”的电话后,只得放弃和时念彻夜长谈,匆匆奔向四季酒店。
时念看了看睡得正香的两个孩子,没舍得移动他们,跟肖庆交待几句过后,便离开了公寓。
各回各家。
时念回玉湖花园之后,冲慕晋北眯了眯眼睛:“别以为我不知道你玩的那些把戏!”
“今天晚上别想上老娘的床!”
慕晋北讪讪,看着紧闭的卧室门,皱眉。
肖瞳在服务生的引导下,从特殊通道进入总统套房。
她进来的时候,还在酒店出口瞧见了白家的保镖,心想:这白珊珊可真是阴魂不散。
傅予年怎么就这么倒霉,招惹上这么个人?
不过……
想到男人如今又发烧了,到底没多说什么,进了房间。
她进来的时候,傅予年正趴在床头,脸颊红彤彤的,看上去确实是发烧的样子。
放下包走过来,扬手就去试他额头的体温:“好像不烧啊?”
又揭开薄被,看了看他身上的伤口:“不是上过药了?”
傅予年听着她娇憨的语气,到底没忍得住,伸出手来,捏住了她的手腕。
出声抱怨:“狠心的女人!”
他还是病人呢,她就把他一个人扔在这里,去找她的姘头!
男人用的力气不大,肖瞳没觉到疼,挣扎几下无果,也就随他去了。
“哦……”
“原本根本没发烧,身体也好好的,就是想把我骗过来!”
到了这会儿,还有什么想不明白的?
傅予年分明是把她当傻子了!
呵呵……
傅予年唯恐她生气又跑,捏着她手腕的力道稍稍加重了一些,却并不会让她感觉到疼。
“难道让你跟那姘头在一起?”
只要一想到陆恕看她的眼神,他就气不打一处来,恨不得把他的眼珠子剜出来。
肖瞳冲他翻个大白眼:“你有完没完?”
“我正常谈个恋爱怎么了?跟你分手是我单方面提的!那也是分手了!”
“分手之后,无论我再谈多少个男朋友,都跟你没关系!”
知道傅予年有苦衷才没回来找自己之后,她对他的怨恨已经没那么深了。
可是……
他们中间隔着的,是母亲和外婆的仇,又怎么能忘得了?
就算她还对他有情又怎样,这世上的事可不是只要你喜欢你就行的。
你喜欢钱,能把手伸进别人的钱包拿吗?
同理,她对傅予年是旧情未了,但那并不表示他们可以幸福的生活在一起。
想清楚之后,她就对跟前这个男人没那么多热情了。
“什么姘头不姘头的?注意你的言辞!”
真不知道傅予年这嘴怎么那么刻薄!
傅予年想到白天里的煎熬,知道这人是个吃软不吃硬的,看她发火,还是软了态度。
“我用词不当,向你道歉。”
“对不起。”
“别生气了。”
说着,在她手腕上轻轻捏了捏。
就好似有树叶划过她的手腕,酥酥的,痒痒的,像是突然间有个小虫子,跑到她心上去了。
这还是傅予年第一次道歉。
至少……
在她跟前,这是男人第一次道歉。
原本还一肚子火的,这下也没那么大的气性了。
“好好说话不好么?偏要说的那么难听,旁人怎么可能不生气?”
她只是小声嘀咕,声音压的很低,听在傅予年耳朵里,就带了几分撒娇的意味。
男人捏着她的手腕,轻轻一带,便让她在床边坐下了。
坐下之后,也还是捏着她的手腕,不肯放开。
“去跟陆恕分手!”
“说好给我机会的!”
想到回江城之间这个女人说给她时间,都过去那么久了,他还蹲不到一个答案么?
肖瞳坐在床边,看着朗眉星目的男人,一时间倒是不知道该说什么了。
想了想之后,郑重回复了他一句话:“你先把白珊珊的事解决掉,再来跟我谈这件事吧。”
现在,白珊珊已经魔怔了,就算她和傅予年勉强在一起,也会被白珊珊针对。
她不希望白珊珊出现在自己的世界里。
肖瞳其实还想直接问他外婆和妈妈的事,但……
他现在这个样子,还是等一等再说吧。
傅予年听完她的话,没有说话,算是默认了。
由于药力作用,又有属于她的香味儿在鼻尖萦绕,傅予年很快就睡着了。
肖瞳坐在床边,听着他均匀的呼吸声,拿过手机,想给陆恕发个消息。
想了又想,最终还是决定放弃。
毕竟……
有些事情还是当面说清楚的好。
――――
整整一个礼拜,白珊珊急得吃不好,睡不着,眼下是大片大片的黛青。
白夫人看得心疼,便劝她:“珊珊,你不要再这样下去了,你看看你,都瘦成什么样子了?”
“还有啊,你爸爸这几天身体不好,你暂时就不要管那个傅予年了吧?”
“他受了那么重的伤,傅东山用了那么多手段都没能逼他现身,你就能吗?”
傅东山对许玥做的那些,她都听说了,虽然心理上很同情许玥,但在情感上却无法苟同。
都到了这个份儿上还不离婚,这许玥也真是够能忍的!
白珊珊拿粉底盖住眼下的黛青,这才来到母亲跟前。
握住母亲的手,苦涩一笑:“妈!我知道爸爸身体不舒服,不是有护工吗?叫护工过去,我也会抽时间过去的。”
“但是傅予年那里,一天没有消息,我就一天不会放弃,这是他欠我的!”
“十多年了,打我十六岁起就喜欢这个男人,我喜欢他有错吗?”
“那会儿,傅夫人也说了,看好我跟他,甚至还极力撮合我们,怎么现在你们都变了?连你都不支持我了吗?”
这么多年,母亲一直支持她和傅予年,怎么突然就说出这样的话来?
她孕期,再加上最近压力大,又事情多,下巴尖了不少。
但……
整个人是蜡黄的,消瘦不少。
皮肤暗沉,双眼无神,精神也不饱满,处处透着疲惫,看上去倒像是白夫人的妹妹。
白夫人心疼女儿,看她这般执迷不悟,叹息不已:“也罢!既然你想要,妈再帮你一回!”
“我这就给傅东山打电话,叫他把傅家的人也都发动起来,去找傅予年。”
“反正没有他离开江城的记录,就说明他还在城里,跑不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