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华路,这是一条隐藏在闹市区中的小路。两侧是摩天大厦,灰白色的高耸墙面矗立。
谭东凌在前面带路,徐源一行人跟在后面。
“到了。”谭东凌忽然停下脚步。
“这就是你说的小餐厅?”徐源指着前面一家名为“谭院”的餐厅问道。
眼前的餐厅绝不能用“小”来形容,占地面积超过了5000平。
浅咖色的外墙,大面积的落地窗,透过窗可以看到里面雕龙画凤的木屏风,淡雅的古式灯笼悬挂在顶上,餐桌和吧台却是欧式的风格。
这种混搭的风格,按理说很容易让人产生不中不洋的感觉,但眼前的餐厅设计搭配得恰到好处,反而给人眼前一亮的感觉。
“对于我家来说,这餐厅的确算小了。在我们老家,还有一家占地20亩的餐厅。”谭东凌轻声说。
“你那不该叫餐厅,应该叫庄园。”徐源吐槽。
餐厅的包间里播放着舒缓的音乐,柔和的灯光照在桌面的木桔子花上,徐源和谭东凌相对而坐。
这个包间只剩下徐源和谭东凌,其他人都被请到大堂用餐。按照谭东凌的说法是,两个人时更安静,有助于徐源思考,做出正确的选择。
一道菜摆放在徐源面前,海带丝和猪肚交相重叠,红红绿绿的配料漂浮在汤面上,香气扑鼻。
这是谭东凌亲手做的,说是他家的习俗,朋友第一次上门,主人家都会为朋友亲手做一道菜。
徐源食指大动,拿起筷子,夹了一块猪肚放进嘴里咀嚼,美味在口中炸开,徐源眼睛一亮,加快进食的速度。
“这道菜是满汉全席中的海带猪肚羹,算是我的拿手菜之一。本来你第一次上门,应该弄得更丰盛才对,可惜今天有点太匆忙。”谭东凌解释说。
徐源把整碗海带猪肚羹吃完,连一口汤汁都没剩下,舒服的呼出一口气。
“味道怎么样?”谭东凌微笑着问。
“不得不说,你的手艺是真的好。我吃过不少米其林三星大厨做的菜,感觉你丝毫不比他们差,甚至还要略有超出。”徐源赞叹道。
“许先生真是过奖了,我还有很多需要改进的空间。”谭东凌笑得眯起了眼睛,但他忽然话音一转,“吃饱喝足了,不如我们来玩一个游戏怎么样?”
徐源正襟危坐,好戏终于开始了,他表现出很感兴趣的样子,问道:“什么游戏?”
“抢硬币,不知道徐先生听没听说过?”
徐源摇了摇头,“愿闻其详。”
“规则很简单,一枚硬币滑落下来,两个人去抢。在硬币落到地前,谁抢到算谁赢。当然,我们这个游戏会相对难一点,我们不是用手去接硬币,而是用筷子。”谭东凌轻声解释。
徐源暗暗诧异,对方果然知道他觉醒者的身份,否则不可能提出这么一个游戏。对于普通人来说,用筷子去夹一枚下落中的硬币,未免过于困难。
不过对方是怎么发现的?他的目光落到小翠上,若有所思。
早在体育馆的时候,徐源就发现对方了,他用浮光瞳扫视全场,发现了坐在观众席上的谭东凌。
他原本想着比赛后找机会接触,没想到对方居然主动送上门来。
“就只是那么简单吗?”徐源注视着对方的眼睛。
“当然不是,既然是游戏,那自然就应该有相应的奖品。如果你赢了,我给你制作一道美食,一道真正的绝世美食。”谭东凌回想起什么,吞咽了一下口水。
能被一个美食家称之为绝世美食的到底是什么?徐源忽然有点好奇。
“那如果我输了呢?”徐源问。
“如果你输了,就把你手上的东西卖给我,放心,价格好商量。”谭东凌说。
谭东凌明显是不缺钱的主,但不凑巧的是,徐源也不缺钱。
徐源摇了摇头,“这不公平,我又不知道你准备的美食是什么?万一你随便拿样东西来搪塞我,那我不是亏大了吗?”
谭东凌轻点桌面,思考了片刻,点了点头,“既然如此,我就先带你去看一下食材,希望你是个识货人。”
地下室阶梯两边的灯光自动亮起,谭东凌在前面带路。
“这间地下室是我用来储存食材的,当然了,只有我看得上的食材才用资格放进这里。”谭东凌边走边介绍。
阶梯尽头装有指纹锁的门被打开,地下室展现在眼前。
说是地下室,但丝毫没有半点地下室该有的潮湿阴暗,模拟炭火的电子壁炉,墨绿色的昂贵真皮沙发,还带有开阔式的超大厨房。
最夸张的是,不知道通过什么方式,竟然往地下室引入了自然光。
淡金色的阳光从上方落下,照在角落的植物造景上,新风系统送来清爽的风,嫩绿的叶子随风飘摇。
“平常没有事情的时候,我喜欢呆在这里研究厨艺,顺便说一下,这里建好后,你是第三个进来的人。”谭东凌解释说。
“哦,为什么?”徐源疑问道。
“可能是恰逢其会,也可能是你揍了那个黑鬼,我看你比较顺眼,或者是因为…”谭东凌紧盯着徐源的眼睛,“…我们是同一类人。”
徐源是他接触的第一个觉醒者,他觉醒了能力,但他不敢告诉任何人,包括他的父母。
现在好不容易遇到其他觉醒者,而且还是他看得顺眼的,这让他产生“找到了同类”的感觉。
虽然说起来有点别扭,但男人之间的友谊有时候就是那么地简单……一个不经意的善意动作,一个心领神会的眼神,都能让两人就能成为朋友。
就好像你在打游戏的时候,你走的是上单这条孤儿路。
眼看你就要被对方单杀,这时候打野如同天神下凡,把对方控住,甚至还贴心地给你让了个人头。
当你被围困在塔下,即将遭遇对方强杀时,还是那个打野,他忽然从草丛中蹦了出来,拯救你于水火之中。
“对不起,我不搞基!”徐源默默地后退了两步,“而且我问的是,为什么我会是第三个,难道是因为前面两个人不能满足你吗?”
“前两个是我的父母!”谭东凌恨得牙根痒痒。
他要收回刚才的话,这家伙绝对不是那种拯救他于水火之中的打野。
而是那种,有事没事,就来上路收一波过路费;你千辛万苦把对方打到残血,眼看点燃挂上人头即将落袋,对方忽然窜出来,一个平a收掉,末了走的时候还发一句“不用谢”。
谭东凌的血压在不断升高,为了避免他忍不住把徐源干掉,他扭头来到一个巨大的冰箱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