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窖下，孙嘉欣浑身都在抖。
    她的世界破灭了，孙家上下除了她以外无一活口。
    她爹被魔修用魔功折磨死，她娘死后尸体还被人惦记上，要被炼制成僵。
    “我孙家与世无争，从未踏足过乾国修行界。”
    “为什么？为什么要这么对我们？”
    她内心悲伤到了极致，悲伤转为愤怒，转为疯狂。
    “活下去，我一定要活下去！”
    “我要为神剑山庄上百口人报仇雪恨！”
    “为爹报仇，为娘收尸！”
    匣中之剑似乎感应到了她的情绪，在剑匣中颤动。
    弄出的声音让孙嘉欣有些害怕，连忙将怀中剑匣又抱紧了几分。
    可惜她是个瞎子，什么也看不见。
    要不然此刻一定会看到剑匣中有源源不断暗红色的凶光溢出，缠绕在她身上。
    …………………………
    翌日，北山剑宗两仪广场。
    今天是外门小比正式开始的第一天。
    宗门上至掌门，下至杂役，都会来此观摩。
    宽阔的两仪广场能够容纳五千多人，但此刻却显得极为狭窄。
    虞芷兰以云为椅，坐在最高处俯瞰整个两仪广场。
    在她之下是剑阁十大结丹期长老。
    再之下才是筑基期的普通长老。
    因为年纪还有修为的原因，陈凡之前并无任何朋友。
    当然，像林金凯这样的对头也仅此一个。
    所以并没有人挨着他坐，和他聊天。
    他喜欢独处，也乐得如此。
    今日，一向很早到场的林金凯姗姗来迟。
    他来到普通长老席上，径直朝陈凡那里走去，最后坐到了陈凡的旁边。
    “陈长老，你这弟子勇气可嘉。”
    “入门三个月不到，就敢参加外门小比，真是令人佩服。”
    林金凯又在那儿阴阳怪气。
    陈凡瞥了他一眼，忽然想起这家伙以前敲诈他，想要贪他的供奉。
    “林长老，我徒儿第一场比试对上的就是你徒弟。”
    “你我不妨打个赌如何？”
    “哦？怎么说？”林金凯饶有兴趣得问道。
    “我徒儿要是赢了，你今后每个月的供奉给我。”
    “你徒弟要是赢了，我的那份也给你。”
    林金凯闻言，没好气得冷哼道：“陈长老可真会打算盘。”
    “你我虽然同为长老，但待遇完全一样。”
    “你每个月的供奉不及我的十分之一，这赌注合理吗？”
    陈凡：“不玩就算了。”
    “别！这么有意思的赌局，作废可惜。”林金凯连忙说道。
    “这样，你要是赌输了再追加一个条件。”
    “什么条件？”陈凡笑道。
    “你今后见我需得避退三舍，如何？”
    “可以！”陈凡爽快得答应了。
    两人说话的声音虽小，但在场的诸多长老还是听得到的。
    他们都是见证，谅这林金凯绝对不敢耍赖。
    很快，广场上升起十座擂台，小比正式开始了。
    这一批弟子多是入门一年甚至两年的。
    平日里孰强孰弱，大家心里都有数。
    但也还是有不少黑马脱颖而出，被长老看重收为弟子。
    陈凡也在观察这些弟子，想从中挑选出一个满意的，收入麾下。
    系统可以绑定两个弟子了，他得赶紧再收一个弟子。
    要不然资源闲置，总让他感觉亏得慌。
    但这一圈看下来，他都没有看到一个满意的。
    “算了，这事还得看缘分，宁缺毋滥。”
    “咦？到烟儿上场了！”
    第七号擂台。
    林绯烟纵身一跃，飞了上去。
    另一边的张离也同时跃起，到了擂台。
    小比规则，弟子不得服用具有临时爆发效果的丹药，也不能使用自带的武器。
    只能用统一发放的普通法剑。
    所以林金凯根本就不担心林绯烟会用月影剑取巧。
    “啧啧，陈长老，要开始了呢！”林金凯暗自有些兴奋。
    “话说你这宝贝徒弟究竟长什么样？我可是很好奇呢！”
    陈凡没搭理他，默默看向擂台。
    “林师妹，张某倒是很好奇这面纱之下，你究竟是何相貌！”
    擂台上，张离邪魅一笑。
    “今日你不妨就在宗门这么多人面前亮亮相吧！”
    “三浪剑法！”
    他一剑挥出，恐怖的剑浪直冲林绯烟而去。
    这招乃是二阶中品，张离自认为在外门中，除了他无人能掌握如此高深的剑法。
    哪怕是拥有通天剑体的林绯烟，也难以在这么短的时间内，练就一门比它还厉害的剑法。
    七号擂台上的动静立马就引起了长老席上的注意。
    虞芷兰还有剑阁长老们，都在注视着林绯烟。
    想知道这段时间她跟陈凡修炼，究竟进展如何。
    林绯烟冷眼看着剑浪袭来，幽然拔出手中之剑。
    她一剑横斩，恐怖的剑气纵横，直接将张离杀下台去。
    剑气余波甚至干扰到了周围几个擂台，若非每个擂台都有执事镇守，否则周围那几人也得遭殃。
    “一剑秒了，没什么好说的。”陈凡笑道。
    他用最平静的语气，说着最嚣张的话。
    林金凯傻眼了，这踏马真离谱啊！
    “不可能！就算她是通天剑体，如何能在三个月内从一片空白突破道化元期？”
    “陈长老，你莫不是拔苗助长，用了什么邪门法子吧？”林金凯难以置信。
    陈凡白了他一眼，说：“大煞笔。”
    林金凯虽然听不懂煞笔是什么意思，但却知道肯定是骂人的，顿时面红耳赤气到不行。
    “这大庭广众之下，身为长老，岂能说粗鄙之语？”
    “陈长老你当真有些跌份呢！”
    陈凡没鸟他，反正把这家伙每个月的供奉骗过来了，也算报了仇。
    “真元浑厚且极为纯粹，这可不是虚浮的修为，而是实打实的。”
    虞芷兰像是在自言自语，但其实是说给众长老听的。
    哪怕是之前一直不服让陈凡调.教林绯烟的大长老南宫霸天，此刻也暗自点点头。
    “看不出来，陈长老还颇有为教导弟子的天赋。”
    “听说前段时间，陈长老还在燕家堡干了件大事。”
    “啧啧，陈长老年纪不大，心思倒挺深沉。”
    “明明一身本领，却瞒了我等这么久。”
    一些长老在那窃窃私语，陈凡笑而不语。
    一旁的林金凯没脸待了，立马就离开了长老席。
    而陈凡为了挑选弟子，硬着头皮继续在座位上坐着，观看擂台上的比试。
    “烟儿表现不错，晚上给她加鸡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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