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此,当魏子期和徐梦璃来到楼梯口圆桌前的时候,正在椅子上坐着的掌柜,顿时满脸笑容的迎了出来。
她刚才已经听店小二说过了,自己小姐不打算在这位美郎君面前暴露身份。
而且,还要想普通的客人一样,按照文轩阁的规矩上二楼。
因此,掌柜故意装作不认识自家小姐的样子,满脸笑容的请徐梦璃和魏子期入座。
“二位客官可知道入二楼的规矩?”
徐梦璃闻言,嘴角微弯,一双灵秀动人的眸子悄悄看了魏子期一眼。
“郎君还不知,掌柜你给这位郎君说一下吧。”
看到自家小姐发话了,店掌柜赶忙笑着解释起了上文轩阁二楼的规矩。
“郎君,咱们这文轩阁二楼的雅间,是专门为了文人才女设立的。”
“不过郎君有些面生,所以还得拿出篇文章或是诗词,不必现作,往日作品即可。”
“当然,两位是一同来的,只要有一人能证明身负文气,自然能一起上楼。”
话音刚落,徐梦璃轻轻敲了敲桌面,旋即笑吟吟的望向魏子期。
“郎君,我恰巧对这方面不是很在行,不如郎君来向掌柜证明一下,也好让我们一起上这二楼。”
听到这句话,魏子期顿时怔了一下。
他稍微靠近了一些徐梦璃,皱着眉头,小声说道:“原来这才是你的目的,让我在众人面前拿出诗词文章,对你有什么好处?”
徐梦璃闻言,有些俏皮的朝着魏子期眨眨眼。
“郎君钱都拿了,还不打算帮我一下吗?”
“你当时可不是这么说的。”
魏子期没好气的看了她一眼。
只不过,他这样的表情在徐梦璃的眼里,却显得格外好看。
“郎君,这也算是其中的过程嘛。”
“徐姑娘,你这明显就是移花接木,这已经是超出你那时说的单纯坐一下的范围了吧。”
“郎君说超出了,那便算超出吧,不过钱都收了,总得做到底吧?”
说完,徐梦璃嘴角划过一抹狡黠的笑意。
魏子期见状,不由无奈的摇了摇头,旋即故意作出一副恶狠狠的模样。
“得加钱!”
听到魏子期的话,徐梦璃一下就被逗笑了起来。
她忽然觉得,这位美郎君,似乎也没有自己想象当中的那般铁石心肠。
倒是魏子期用这样的方式,来巧妙的缓和两人之间的分歧,反而令徐梦璃对他生出了几分好感。
于是,徐梦璃笑意盈盈的说道:“好,待我们上楼之后,就商量加钱的事。”
坐在圆桌旁的店掌柜,自然是能够听得到魏子期与徐梦璃的窃窃私语。
可她偏偏就是眼观鼻鼻观心,一副什么都没听见的模样。
尽管店掌柜听不懂,自家小姐与这位美郎君之间说的话,到底是什么意思。
但在她眼里,魏子期与徐梦璃的表现,显然和打情骂俏没什么区别。
直到魏子期转过头来看向她,店掌柜这才又像刚才那样热情洋溢的说道:“郎君,可想好拿什么诗词文章了?”
魏子期摇摇头。
“我没有诗词文章。”
店掌柜闻言一怔,旋即略显疑惑的道:“郎君,莫不是鄙人刚刚听错了?”
魏子期淡淡的看着她,朗声道:“你没有听错,我现在手里的确没有任何诗词文章。”
此话一出,不仅是坐在他面前的店掌柜愣住了。
就连在外堂之中,一直关注着这边的众女子们,听到这句话也不由愣了一下。
下一刻,文轩阁的外堂大厅里,顿时开始议论纷纷起来。
“那小郎君没有诗词文章,而坐他旁边的女子也说不擅此道,这是怎么回事?”
“不太清楚,难道说是要在堂堂文轩阁内强行上二楼?”
“不会吧,这文轩阁在京城开了这么多年,还没听说过有哪个不是文人才女的角色上去过。”
“说的是啊……”
店掌柜没有管外堂的那些女人们的议论声,脸色略显尴尬的看向表情淡然的魏子期。
“郎君莫要说笑,倘若没有诗词文章,鄙人可不敢坏了文轩阁的规矩。”
魏子期闻言忽然笑了一声,看得店掌柜和众人顿时有些发懵。
“掌柜,我方才确实是说,我手里并没有任何诗词文章……”
说到这儿时,魏子期站起身来,抬手拿起圆桌上的毛笔,旋即微微一笑。
“不过,我可没有说,我并不能现场作一首诗词啊。”
此言一出,满堂皆惊!
唯有静立此处的魏子期,表情淡然的望着面露不信之色的店掌柜,心中淡笑一声。
作一首诗词?
你们怕是不知道我来自哪里!
今天我就让你们看看……
什么叫作,华夏五千年的文化底蕴!
大夏国是一个崇文尚武的国度,类似于牧之安前世古代的唐朝。
文人爱文,武人尚武。
并没有因为享受了十年的太平,从而变得扬文贬武。
但由于近年来科举制的兴起,大夏国的朝堂之上,开始陆陆续续的出现了一批寒门士女。
这些人以才华或者政法在朝堂上立足,这便让大夏国的文学之风大起。
虽然文轩阁建立之初,设定了这种非文人才女不得入二楼的规矩。
但这样一来,反而得到了很多读书人的推崇。
不过,诗词文章终究还是女子们的游戏。
即便大夏国的历史上,也曾出现过几位出名的才子。
可这些人,总归是极少数的例子。
绝大多数大夏国的男人,一般都是大字不识。
就算是能读上几本书,也始终绕不开《男规》、《男诫》、《三从四德》等等。
在这样的情况下,会作诗词的男子,便越发的稀少。
以至于到现在,大夏国已经百年来未曾有过出名的才子了。
然而,就在今日的文轩阁中,牧之安却在众目睽睽之下,扬言要现场作诗词!
这顿时在震惊全场的同时,立刻挑起了在场所有人的兴趣。
当然,兴趣归兴趣。
但文轩阁的外堂之中,其实是几乎没有任何一个人,会相信牧之安所谓的现场创作的。
她们纯粹就当是看个热闹。
毕竟男人作诗词……
这怎么可能呢?
而且,这位美郎君说得还是在这里现场创作出一首诗词来。
这就更扯了!
要知道,诗词可不是一蹴而就的。
它需要经过多次的推敲,方才能够不碍观瞻。
甚至仅仅只是某个字的论断,就能困扰一个诗人好几个月。
更别提,一个不识五字的男人现场创作!
这简直是荒诞到了极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