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出来紧箍着性器的小穴一阵阵收缩,蓝玉烟再也克制不住,将种子尽数洒在了炙热的肠壁上
白修静枕在林照溪的大腿上疲惫地休息了半晌,撑起身来,也想和自己的哥哥分享口中的爱液
谁知眼前忽然没了蓝玉烟的影子,只余下高潮过后,姿容妩媚的林照溪
身后隐有响动,林照溪弯下身,与他吻在一起
不这样不对
他不知道自己和林照溪纠杂的关系怎会又演变成了这种单纯的情欲,直觉想要将他伸到自己口中搅弄的舌推出去,却在他的一个吮吸之下,又软了身子“唔嗯”感到自己空虚了许久的后穴被一根粗硬的指节旋转探入,他仰起头来,唇角滴落白液的美态被映在林照溪幽深的眸中
当他终于被男人火热的性器一寸寸填满时,林照溪眼中妩媚的光芒已然全部消退,垂眸拉住他的手,放在自己身上一些年代颇久的痕迹上,比划着道:“你看见它们了吗,曾经被你百般折磨过的痕迹真的很疼;身上疼,心里更疼”
他不知该如何作答
林照溪给他的伤是心上的,只要他不说,无人能看见;而他给林照溪的伤却是身上的,那一鞭鞭带着倒钩的尖锐惩罚,指甲生生拔离指尖的痛苦,旁人都瞧得分明
他做错了吗?
本以为行刑时自己不在场,便不会同情;可现在看到这些痕迹,却又感到了深深的痛苦
林照溪对他来说,似父亲,似兄长,似朋友也似情人
然而究竟是什么,早已说不清楚
林照溪将自己早就圆润如初的手指探入他的口中,轻轻用指甲刮着湿润的小舌“我恨你,极其恨;可我也爱你”他抱住了他赤裸的肩背,嘴唇在肩膀与脖颈之间浅浅地啄吻着,“很爱”
白修静愣怔着,原本盈在眼里的泪水顺着眼角悄然滑下下一刻他就感到那人温软的嘴唇,缓缓覆上了他的额头
“不要哭了”他舔去他的泪水,将他抱在怀里道,“我原谅你,你也原谅我,好不好?”
蓝玉烟已经在他的小穴里抽动了起来,动作温柔而有力被占有的感觉是那样美好,眼前之人也失去了修罗般可怖的面影,恍然间他觉得,整个世界都焕然一新了
阳光懒散地透过窗栏洒进来,落在三人身上,暖洋洋的十分舒适他俯身去亲吻林照溪,在他的示意下含住他艳红的乳粒,腰臀高高的翘起,供蓝玉烟在股间冲刺;湿润的分身和林照溪的贴合在一起,相互摩擦,喘息
蓝玉烟的手不知何时探到了林照溪的股间,按揉着那处刚经历过一场激烈的索取,还未完全闭合的小穴,越过白修静的身体将他抱近身,握住身下之人高耸的粉茎,放在掌心爱抚半晌,缓缓对准了那里
两人只愣了一下,便知道了他的意图
蓝玉烟执着它的顶端,想把它送入林照溪的身体那性器显然比他的要娇小得多,按说应该很容易进去才是,可林照溪却缩紧了穴口的媚肉,将没入一半的顶端推了出去;白修静也抬高腰身,不肯配合
他们俩都只属于过这个人,此生也只想属于这个人,谁也不想被别人拥有,或是拥有别人
蓝玉烟低笑一声,许是看出了两人的想法,便不再强求,遂俯下身去,又与他们沉沦在了欲海之中
我晕乎乎地一觉睡到晌午,身上有种前所未有的舒畅和餍足两具温软的身子紧贴在我胸膛两侧,各自的手交握在我的小腹上,香润的鼻息也呼在颈边,当真是幅让旁人艳羡的风景图
“唔玉烟,你醒了”林照溪拖着布满胸膛的吻痕坐起身,抬手揉揉自己惺忪的眼睛,披上散乱在一旁的衣裳白修静也眨了眨眼,起身为我系好腰带,穿上鞋袜,有些赧然地遮住了自己留下的痕迹
打开门后,屋外和煦的阳光照下来,两人的脸上都呈现出被滋润过的美态心情大好地在两个娇妻脸上各亲了一口,我揽着他们得意洋洋的招摇过市
这时,我感到有两道犀利的目光正在身后不远的水田里窥伺着我,起初还不甚明显,后来就愈发深重起来,压得我几乎喘不过气
我小心翼翼地回头,只见梳着山羊角的琼儿正坐在牛背上沉痛地看着我,握着笔的小手一撇一捺,不知在手中的习字本上写些什么,极似娘的小脸上还挂着说不清道不明的惆怅
在练字吗?我撇下身边的娇妻,偷偷摸摸地自草垛后绕过,挽起裤脚下去田里,一把抽过了他手中的本子
“爹,您别看!”琼儿惊呼道
我端详着眼下稚嫩的字迹,双眼不由得眯了起来只见那上面写着
某月某日,爹和两个媳妇同房,依他脸上笑出来的褶子来记数,估计嗯,每人至少五次
再往下看,他又写道
莫非爹的肾是爷爷在保佑着吗?
旁边还画了一个小人疑惑的脸
我微笑着将琼儿的习字本往前翻,每翻一页,脸上的微笑便加深一些,他头上的包也就增加一个
秋日午后,水田边的鸡鸭正在啄食着草粒,末雅矢里骑在高娃背上去城里的集市买盐,李不花正拎着斧头劈柴,学堂里的儒易在教村里的孩子们读三字经,厨房里捣鼓着菜肴的人是闲来无事的燕柳,闵兰和苗恩坐在院前的白石桌上对弈,时而有几只鹁鸪落在他们身边的草垛上,温和的江水缓缓流淌,田园意趣正浓
恬静的江滨小村里,久久地回荡着琼儿悲愤的呼声:
“来人呀!救命啊!蓝家老爷又要弑亲儿啦”
109,恶搞番外 生子记[上]
作者有话要说: 举报的小妖精是想露出菊花让罗老板疼爱么?[邪魅一笑]河蟹章节已放不老歌~
此章恶搞!蓝叔有喜了!蓝叔动胎气了!大家伙戴好避雷针啊!
无论是在京城还是乡下,过年总是一件喜庆的事
因为闵兰是王爷,手上颇有些从府上带来的闲钱,苗恩也随身带着宫里的不少物什,我们的日子过得很是富裕,于是一合计,打算花多些钱过一个热热闹闹的年
既是热热闹闹的年,单有我们这一家肯定是不够的,便请来城里住着的耿家人和周围的邻居,与他们一齐庆贺
院子被扫得干干净净,春联和福字也都一一张贴好,在虽未下雪,却依然湿润的土地上支好了圆桌,端上燕柳亲自烹饪的佳肴,便是妥当了
耿鸣哲的风骚三弟又是不顾季节地摇着手中的青花扇,一副大爷的模样在姬妾的包围下坐着,狐媚脸浅笑着扫过在场的众人,轻扬着下巴反客为主道:“都坐”
众人不拘小节,便也都在桌前坐下来,对着满桌的鸡鸭鱼肉唱起祝词,好一番和乐融融的佳节美景耿鸣哲坐在我的正对面,吃相极其斯文,见我看他便举起酒杯,扬着眉一饮而尽我也豪放地朝他举杯,谁知送至嘴边还未饮下,便感到自己的衣袖被身旁的闵兰拉住:“哎,景郁,少喝一些”
看着他关切的神情,我无奈道:“嫣儿,我的酒量你还不清楚吗?只这几杯,不碍事的”说罢低头在他脸颊上亲了一口,也学着耿鸣哲的模样一饮而尽,朝他亮了亮杯底
亲闵兰的时候,我分明感到耿鸣哲和耿冰牙这两兄弟的眼睛绿了一下,冷笑一声又斟满酒喝起来
天呐,耿家人讨厌断袖的毛病还没改过来吗?
于是我便敞开了肚皮和他们对着喝,一杯接着一杯,谁也不清楚自己究竟喝了多少
宾主尽欢
子时到,放过鞭炮,踩在一地的红纸碎屑中,众人纷纷离去儒易熬不过子时,早早地回屋去睡了,热闹的院中便只剩下我们蓝家和耿家的几个在燃起的红灯笼下豪放对饮
这些人中就数我喝得最多,饶是酒量够好也有些晕乎,闵兰忙拿下我手中的酒杯,吩咐仆役端上浓茶来给我解酒浓茶端上来的同时,还有从城里高价买回的瓜果,可让我们过足了富人的瘾
我带着醺意打了个酒嗝,用一双醉眼环顾着四周,只见有人比我醉得更甚,那就是苗恩苗恩端着酒壶自斟,清秀的脸上没有着妆,只有两团鲜艳欲滴的酡红,在灯火的照耀下竟颇有几分美态
这时,我注意到耿冰牙面前的果盘里有两个形状奇异的红果,便好奇地问道:“冰牙兄,你那盘里的红果是什么?”
“哦,这是送子娘娘庙里的育胎果”耿冰牙揽过身边坐着的一个娴静女子,道,“我的嫡妻身子太弱,总不能给我们耿家生出个小娃来,这般去庙里求来的果实,许是能助一助她”
见耿冰牙亲自拿起育胎果去喂,那女子便含笑启唇,吃了一个进肚
两人浓情蜜意地耳语,不一会儿就相携离了席
邻居家的孩子纷纷过来讨压岁钱,琼儿也夹在他们中间凑热闹闵兰笑着给他们发红包,其他人又去端糖果点心,原本拥挤的圆桌边便只剩下我一个人寥落的影醉意上头,我觉得有些口渴,见手边的茶水早已喝尽,就拿起桌上的瓜果吃了起来
不一会儿,发完红包的耿鸣哲回来,看到满桌的狼藉的果皮和倒在一旁的我,忽然变了脸色“耿,耿老爷,你这般看我作甚?”我口齿不清地瞥着他道
耿鸣哲将目光从我醉醺醺的脸上挪下来,看着某只少了一个果子的瓷盘,若有所思地笑笑,摆手道:“无事”
说罢客套几句,又与闵兰打了招呼,就起身告辞了
小孩子们领到红包点心,都心满意足地散去我昏昏沉沉地伏在桌边,忽然觉得脑袋涨涨的,视野也有些模糊,压抑好半天都无济于事,终是失去了意识
尚能记住的最后一幕,就是我浑身燥热地扯下衣裳,从石凳上一跃而起,不知扑到哪个方向去了
醒过来的时候,我感到四肢都绵软无力,身子疲乏得很,后脑勺也隐隐作痛,像是经历了一番大动作
摸到桌边的水壶灌了口水,穿好衣裳走出房门,只见院子里寂静一片,没有任何人走动的身影我觉得有些古怪,便放轻了步子走,一边走一边听着周围的动静
门栓拉动的声音响起,苗恩从他的屋子里走了出来,双手抄在袖里,长发下那一张素脸的神情竟和我十分相似,有些困惑,疲倦,也有些茫然于是我便问道:“苗恩,你身体不适吗?”
苗恩摸摸自己的腰身,蹙着眉道:“不知道为什么,身上很酸,后面也有点疼”
我愣道:“后面?”
“无事”苗恩沉下脸,许是也和我一样想到了某种不纯洁的可能,摇摇脑袋把那个念头晃出去,打水洗漱去了
我便接着在院中慢悠悠地走走到堂屋的小窗前时,我看到有许多人都站在里面,闵兰那熟悉的身影尤其扎眼,像是在密议着什么;于是便凑上前去,把耳朵挨到墙壁边偷听起来
半晌,我只听到闵兰压低声音说了一句:“记住,昨晚的事都得瞒着老爷,谁也不准说出去!”
其他人纷纷严肃地应了一声,便从屋里四散开来我也只得摆出刚醒来的模样,与走出门的他们笑着打招呼
笑着笑着,我忽然感到有哪里不太对劲这里的每个人神情都不是很自然,连李不花和末雅矢里的双颊都有些红晕,目光躲闪着不肯与我对视,活像个从新婚夜里醒来的娇羞娘子
错觉,一定是错觉
我在心中安慰着自己,进厨房摸出一只卤好的鸡腿塞进嘴里,夹好书卷去学堂里讲学了
日子转眼间悠然地过了三个月
三月春风,吹得人心头荡漾,田野里碧绿喜人,可此时的我却没有丁点与美人嬉戏的心思
“大,大夫,这可不能顽笑啊”我仰躺在榻上抽搐,抽搐,瞪大双眼直直地盯着眼前的人
“老夫没有顽笑,”村里的郎中搭在我的手腕上细细探着脉,郑重其事地阶约旱暮子,“老爷的确是喜脉,而且依脉象看,已有三个月了”
我受不住这个打击,一下子晕了过去
再次醒来的时候,闵兰,燕柳,林照溪,白修静,儒易,苗恩,李不花以及末雅矢里都守在我的床前,垂头打量着我稍稍凸起的肚皮,神情一个赛一个的凝重
“应该是我的”闵兰扶着额头,一副怅然的模样
燕柳皱着眉,伸手在我肚皮上摸了摸,摇头道:“不,是我的”
我虚弱地抬眼去看其他几人,只见林照溪和白修静的脸上也都露出坚定的神情,盯着我的肚皮道:“看老爷肚子这么大,指不定会是双胎;必定得是我们的”
闵兰沉默许久,道:“那到底是谁的?”
儒易在旁边幽怨地道:“反正不是我的”
“也不可能是我的”苗恩哼了一声摊手道,“我们俩清白得连手都没摸过”
“错!”我从榻上坐起来见众人看我,我便严肃地道:“以前在帝陵摸过就是巡山老李每次给我带栗子,我把它们分给你吃的时候经常会摸到”
“去!”众人齐齐喝了一声,我便又倒回榻上挺尸
一直不曾言语的末雅矢里看着苗恩,忽然笑起来“笑什么?”苗恩不爽地瞪他一眼
“你早在自己不知道的时候就不清白了”末雅矢里的汉话有些生硬,笑得颇有几分阴森
苗恩正不解着,又见一旁憨头憨脑的李不花深沉道:“莫非是多胎,一人一个?”
眼看他们又要激烈地讨论起来,我欲哭无泪地打断他们的天马行空:“等等,这重点不对劲!”待他们的目光都集中在我身上,我深吸一口气大喝道:“明明男人是生不出孩子的啊!!”
“生不出孩子的啊!!”
屋里的众人便都沉默下来
“是啊,男人怎么会生孩子呢?”闵兰凝眉沉思着
燕柳想了一会儿,道:“男生子之事,其实并不是没有古时文献常有记载,有些人表面为男而内在构造为女,被称为隐女,能以男人的形貌受孕生子,莫非”
“我都是做爹的人了,怎么可能会是隐女?”我哭笑不得道,“而且我是在上面的那个,要怀孩子也该是你们怀才对啊”
众人似是觉得我这话说得在理,于是又沉默下来
这时,虚掩的门忽然吱呀一声打了开来,一个小厮领着身穿青蓝绸衫的耿鸣哲走进来耿鸣哲看看围在我床前的众人,又看看我露在外面的凸肚皮,话里有掩不住的笑意:“听闻蓝老爷有喜,在下是专程赶来庆贺的”
我面无表情地看着他
耿鸣哲低下头,估计是把自己将要破口而出的笑声给强憋了回去,遂抬起头,换上一副正经的表情道:“咳,其实这事虽然蹊跷,但也总有个缘由三十那夜蓝老爷误吃了冰牙为妻子所求的育胎果,体质自然就被神果给改变了,若在这时咳,便会怀上受孕条件很简单,吞服下男子阳精即可,所以蓝老爷是”
我听得一脸茫然
闵兰神色一凛,对众人道:“那天,老爷给你们那个过吗?”
众人面面相觑,皆是疑惑地看着他
闵兰沉着脸道:“口侍”
“当然有过,”林照溪微挑起眉,得意地道,“玉烟常常说,我那里最甜了,他连饭菜都不用吃,只吸我的干嘛打我?!”
白修静双颊涨得通红,将他从屋里拖了出去
林照溪最近,真是愈发口无遮拦了
我默默地叹口气,见耿鸣哲的脸上呈现出似笑非笑的神情,便小心翼翼地抬头去看闵兰他的脸果然黑黑的,一副想要发作却又忍耐下去的模样“嫣儿”我可怜兮兮地开口道
闵兰不理我,只扶着额叹息道:“好吧,还有谁?”
燕柳淡淡道:“我”
半晌,李不花扭捏着道:“那个还有我”
我的嘴角裂了
“还有呢?”闵兰看着末雅矢里叹气道
本以为末雅矢里会矢口否认,谁知他却托着下巴,一副沉思的模样还未待他开口,我便惊恐地打断他道:“别,别说了!”
儒易呆呆道;“只有我没被过么?”
我也呆呆道:“我怎么不记得我过你们?”
仍在扭捏的李不花继续扭捏道:“其实吧,年三十那日你醉酒,把我们都”
众人齐声道:“都”
眼看这一张张姿容各异的脸上都现出羞赧的红晕来,我的样子更呆了
都什么,你们倒是说出来呀!
我慢悠悠地抱着肚子从屋里走出来,仰望着天上柔和的日光,走到水田里睡在牛背上午休的琼儿身旁,将他摇醒道:“年三十那晚究竟发生什么事?”
琼儿揉揉惺忪的双眼,坐在牛背上吮着拇指想了一会儿,道:“爹,你是说你光着下身露出鸡鸡在院子里裸奔,把二爹他们一个个插得爽晕过去的事吗?”
晴天霹雳
我淡淡地微笑了一下,又接着问道:“既然如此,为什么苗恩说他是清白的?”
琼儿皱着小眉毛道:“他喝得烂醉如泥,怎么会知道自己清白不清白?明明那天我看到他把腿缠到你的脖子上,你埋在他两腿间”
“停,停!别说了!”我僵硬的微笑终于掉到地上摔了个粉碎,半晌扶住琼儿的肩,颤抖道,“你,你还好吧有没有被我”
我肯定不会禽兽到对自己的亲儿子下手
我这样安慰着自己
“当然没有”
我松了一口气,轻轻揩一把鬓角的汗水,托着肚子转身欲走谁知琼儿却拉住了我的衣袖,天真的脸上浮现出一抹与年纪不符的邪笑:“你打算对我下手的时候,我一棍子把你敲晕了”
继而感慨道:“爹,你那天太神勇了,每个人都至少做了三四次,那场面,啧啧”
110,恶搞番外 生子记[下]
“蓝玉烟,你不要想不开”
我托着沉甸甸的肚子站到椅上,双手抓着白绫,用悲伤而沉静的语调道:“不,官人,你就让妾身死了吧,让我这个畜生去死”
末雅矢里冷声道:“去死可以,先把孩子生下来”
我以更加悲伤而沉静的姿势在椅上站了半晌,终是妥协地放下手来将白绫收起,坐在椅上摸摸肚子,叹了口气也是,虽然不知道是谁的种,可不论如何这都是我的孩儿,我不能因为一时冲动而断送了父子俩的性命
怀胎生子啊
我的眼神又变得凄凉起来
想到还有将近七个月要熬,以男人之身尽受妇人之苦,我的心情又怎是凄凉二字可以写尽的?
这样想着,我幽幽地看向旁边站着的末雅矢里末雅矢里的手腕在云南时经娘医治,已好了不少,只是不能提重物,此时却抱着一个看起来相当沉重的罐子,递到我面前道:“给你补身子的”
我一愣,接过来打开盖子,只见那是一罐鲜美的鱼汤,袅袅热气自面前升腾而起,将它的鲜味送入我的鼻间我哽咽许久,艰难地把它放下来,奔到屋外扶着树哇地一声吐了出来
连害喜都来了
我凄凄惨惨戚戚地端着肚子在田间走,旁边一二三四个人神情紧张地跟在我后面,生怕我一个不小心绊倒在地,害得自己小产
我每走一步便要颠上一下,心底做一番斗争,并不理会身后的人李不花心惊胆战地瞅了我半晌,上前来扶住我的肩道;“老爷,不,娘子,我抱着你走吧”
我看着他凉凉道:“娘子?”
李不花认真道:“你怀了我的孩儿,当然是娘子”
其余几人纷纷露出不爽的表情来毕竟他们每个人都暗地下认为我怀的是自己的种,但因着李不花气力最大,倒也没说什么,反而催促我赶紧回院里去我也着实觉得有些累,便没有拒绝,下一刻就被青年强壮有力的手臂抱了起来
想当年有多少千娇百媚的美人曾被风云得意的我这样抱过,如今却是我柔弱地任人保护了
几个放纸鸢的邻家小儿从田间的那头一路跑来,稚嫩的小脸很是好奇地打量了我一番,笑哈哈地与我们打招呼我看着他们可爱的小胳膊小腿,有些欣慰地朝他们笑笑,觉得多生几个陪陪琼儿倒是个不错的主意
可是为什么要我生?明明我是老爷,是在上面的那个啊
思及此,我不由得又露出了凄凉的表情见我一副失落的模样,李不花忙道:“娘,娘子,别难过,我,我给你砸核桃吃吧?”
怎么又结巴了?
我含恨窝到他怀里,道:“好,好吧”
接下来的日子,当真不是用惨这个字就可以形容的
除却原本就是照看我的仆役小厮,天天盼着要弟弟的琼儿,那八个人都在不停地围着我打转,包括不认为孩子是自己的儒易和苗恩儒易年三十那晚睡得早,没有遭到我的毒手,可苗恩却是切切实实地和我那般过了据琼儿说,苗恩还是那晚和我做得最激烈的一个,直在我身下泄了五六次才停歇
这么算来这个孩子,也极有可能是他的
可苗恩对此浑然不知他对我的肚子关注的理由是,倘若这个孩子是闵兰的,那就是闵氏皇朝正统的嫣王世子,他必须严加照看才行
儒易似乎对我那晚没有对他出手的事极为不满,看向我肚子的目光也是恨恨的,只不过这个孩子生下来就是他的孙辈,他对此无甚话说
天天被他们拦着不准出去闲逛,也不能去学堂教书,更不能吃一些需要忌口的点心,只能躺在屋里吃各种各样的补食,直把我补得脸庞圆润了一周,肚子也愈发圆挺起来
更悲惨的是,连我最爱做的事也不能做了
“柳,虽然我有身子了,但我还是可以疼爱你的”我坐在床上眼巴巴地看着燕柳他将补汤放到一旁的桌子上,走过来将手抵在我凸起的小腹上,慢慢地按揉了一会儿,避开我灼热的视线,淡淡道:“不行,会伤了孩子”
“你小心点坐上来,就不会伤到孩子了”我拉住他的手,仍是眼巴巴地看着他,“好不好?”
燕柳的神色有一丝松动,我赶忙继续引诱道:“难道你不想要吗?已经很久了”
燕柳长久地看着我,眸里的琥珀色有些复杂,然后将我的两腿抬上床,拉过被子盖在我身上“不想要睡觉”
悲痛的我在夜里做了一个悲痛的梦
我梦到自己大汗淋漓,凸起的肚子疼痛欲裂,闵兰他们都在压住我不断弹动的两腿,面色十分紧张我抓着床褥不断地痛吼着,稳婆的声音回响在耳边:“羊水破了!”“要出来了!”“看到头了!”“哎呀哎呀又一个!”“还有一个在肚子里哪!”
不知过了多久,在梦中醒来的我看到自己身边摆了一排手脚稚嫩的小人,一看就是我千辛万苦生下来的
为首的一个白润漂亮,一双弧度好看的凤眼轻轻闭着,纤长的睫毛美丽动人,想必是闵兰的孩子;下一个温润清秀,睡觉的姿势很是静谧,尖尖的小下巴十分精致,应当是白修静的孩子
我一个个看下去,心中充满了初为人父的喜悦
看到最后,我突然发现有个小人和自己长得一模一样,怎么也看不出是谁的孩子,于是便摇醒他问道:“你是谁的娃娃呀?怎么和爹爹我长得一模一样?”
小人睁开眼睛咯咯笑着,抬起手指着我道:“我是爹跟自己生的娃娃,当然和爹长得一模一样了!”
“啊!!!”
我大吼着从梦中惊醒,后背早已被汗水湿透,伸手摸了摸自己依然高凸的肚皮,心有余悸地喘着粗气
还好不是真的
待我平静下来时,蓦然发现自己的床前坐着一个熟悉的身影某夫人一边磕着瓜子,一边用嫌弃的眼神看着我,以及我的肚皮
我讷讷道:“娘,您怎么来了?”
“想来看看你,便就来了”娘说的随意,抬手一指我的肚皮,细细地拧起柳眉道,“你这肚子是怎么回事?”
“孩儿孩儿”我嗫嚅了半天,终是没能说出个所以然来
娘了然地继续磕瓜子,随手搭在我的脉上号了一号,脸上的表情逐渐变得古怪起来“多久了?”她放下手来问我,神情很是严肃我以为她是说孩子多大了,便老实答道:“五个月”
“五个月前”娘吐掉瓜子皮,支着下巴沉思了半晌,问道,“你是不是自那时起,就很少大解?”
我不明所以地点点头
娘沉默了一会儿,幽幽地站起身道:“我去给你煎服药”
见娘的身影消失在门后,我便唤来门口候着的小厮更衣,将腰带又松了松,顶着一双青黑眼圈走出门去,坐在院中的石桌前喝着补汤
一双软绵绵的手缓缓自身后抚上我的腰腹,伏在我耳边道:“玉烟”
我便扬起手臂,将他揽入自己的怀里他颇为小心地靠在我的肩上,避免着压到我的肚腹,抬起手在我凸起的地方缓缓摸索着,神情颇有些期待“很辛苦吧?”他垂着眸问道,有些心疼地抚上我浮肿的脸颊,“若是可以,我真想自己给你生一个,便不用你受这份苦了”
我笑着刮刮他的鼻子:“你要是能生啊,我现在早就儿女成群了,何愁蓝家香火延续?”他眨眨眼睛,忽然暧昧地在我颈边呵了口气:“不试试,怎么知道我不能生?”
我心中咯噔一声,分明听出了他话里的含义
下一刻便不顾自己的肚皮将他一把抱起,朝着屋里冲去
将他按到身下亲吻的时候,我感到自己整个人都在燃烧,连隐隐作痛的肚子都顾不及了他热情地挺起胸膛,分开两腿任我在其中捣弄,不一会儿便舒服地低叹起来,轻挪着身子避开我圆滚滚的肚皮,将臀抬得更高以供我深入
这时,我忽然想到由于刚才太过激动,进屋的时候好像忘了关门只听得门外渐渐传来一阵脚步声,娘的声音也随之响起:“玉烟呐,娘把药煎好了”
眼见她推门进来,我和身下那人俱是一僵
娘相当淡定地看了我们一眼,“你们继续”说罢便头也不回地照着原路遁去
林照溪忙从床榻上滚落下来,匆匆披好衣裳,垂着头跪在地上道:“娉婷夫人”
娘的脚步便倏然停下她慢慢地转过身,一步步朝我们走来,面无表情地将手中的碗递给我道:“喝光”
我看着眼前那碗浓黑的药,挣扎半晌,终是捏着鼻子给灌了下去,只觉入口极苦,连舌头都快找不见了娘拉了把椅子坐在上面,翘起腿看着跪在眼前的林照溪,挑眉道:“没想到你的魅力这么大,诱得我儿子顶着大肚子也要和你欢好罢,不说这个,你最近过得如何?”
林照溪仍是垂着头,话里透着谨慎和谦卑:“回夫人,很好”
知道娘是林照溪的救命恩人,我便没有对眼前的景象感到多大奇怪,看着那两人有一搭没一搭地谈着天,肚子忽然剧烈地疼痛起来
这疼痛来得突然,我猝不及防地捂着肚子从床上跌下来,正跌落到跪着的林照溪身旁,龇牙咧嘴地打起滚来林照溪慌张地上前,将我抱到怀里探探肚子,紧张地道:“莫不是动了胎气?”
“胎气?”娘好笑道,“他又没怀孕,动什么胎气”
我没功夫思索娘这句话的意思,撇下林照溪就朝着茅房跑去一阵惊天动地的巨响过后,整座桃源村忽然被一股浓郁的臭气笼罩了起来
我蹲在茅房里拉得昏天暗地,日月无光
待我终于从茅房里走出来时,月亮已经高高地挂了起来,院里的每个人脸上都蒙着一块白布,伸出手来不断地扇着鼻前的空气;随着我的渐渐向前,他们居然还惊恐地向后退去
竟是嫌老爷我臭?我有些不爽地朝他们翻着白眼,停下了脚步
浑身舒畅之后,我忽然觉得身子有些异常
下意识伸手摸摸自己的肚皮,只见那里早就平坦如初,再无一丝隆起的弧度了
该,该不会是把孩子拉到茅房里去了吧?
我顿时吓得脸色惨白,想要回身去茅房里探一探,却因为拉得太厉害而体力不支,软绵绵地倒了下去
再次醒来的时候,闵兰,燕柳,林照溪,白修静,儒易,苗恩,李不花以及末雅矢里都守在我的床前,垂头打量着我平坦下来的肚皮,神色一个赛一个的平静
“孩子呢?”我虚弱地开口,凄凉地看着众人
众人神色平静
“都不用说了,我知道的”我黯然地坐起身,直觉想要流泪
我蓝玉烟以男子之身亲自孕育的孩子,竟就那般殒命在茅房里了
众人看着我,依然神色平静
“傻儿子,你压根就没有过孩子”娘坐在床边,一边吃着果子一边含糊不清地道,“这事的起因我已经了解了,就是因为你在年三十那夜吃了耿家的育胎果那育胎果是令女子受孕的不假,男子误食也的确会出现喜脉的怪象,但毕竟构造不同于女子,也没有能与男子阳精结合的受孕物质,所以这只是一种假象罢了;它会依附在你的胃壁上,同时将你腹中酒肉聚集起来,制出‘假子’,足以蒙蔽许多不知情的人,待十月怀胎期满才会露陷你娘我行走江湖这么多年,什么样的奇事怪事没见过?自然也就知晓”
我默默地听着,默默地从床上下来,默默地绕过众人,又默默地走出了房门
众人担忧地跟在我身后
我默默地走到清晨的田间,站在头戴小草帽,坐在牛背上的琼儿身边,惆怅地叹了口气“琼儿啊,爹对不起你”我伸手摸摸他的脑袋,有些内疚地道,“爹不能给你生弟弟了”
得知我有孕的消息后,琼儿怕是最兴奋的一个了大户人家的孩子本就从来不嫌少,我们家只有这一个,难怪他会如此孤单
琼儿摘下草帽向后瞥了一眼,附在我耳边低声道:“爹,我没了弟弟不打紧,你的老婆们没了孩儿,可是难过得紧哪!”
我闻言一愣,转身向后看去众人神态各异,却都在静静地看着我,脸上的复杂情绪有很多,溢于言表的是和我一样的遗憾,还有对平白在这些日子里受苦的我的怜惜
我严肃地咳了一声,站在田间对他们道:
“没有孩子,你们就不爱老爷了吗?”
这是我第一次在如此多人的场合提起那个字眼众人一愣,神色有些不自然地别过头去,极力掩盖着脸上的红晕,同时摊手道:
“谁知道呢”
我看看这个,又看看那个,果断地一个个抓过来,抱在了怀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