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半三更。
曹秀睡得正香。
脑中全都是天下太平之后自己呆在邺城养老的景象。
正想着,他忽然觉得手中攥着什么软绵绵的东西。
这股如水的柔软……
我丢!
睁开眼的一瞬间,曹秀傻了。
怀中不知道什么时候正抱着孙尚香。
后者睡的正香。
凉了。
这下毁了。
整天抱着苏昕睡觉,习惯了。
“呼。”
这时,孙尚香翻了身,正好可以让曹秀抽出双手。
嗯~
芳香四溢。
跟苏昕的一样,摸过之后手掌都变的清香无比。
大晚上的。
难道她跟苏昕一样?
晚上害怕黑?
曹秀盯着怀中身旁的小妮子,想了又想,不明白她的做法。
随即,去找了客栈的掌柜,要来了几床厚被子,加盖在孙尚香的身上。
而他自己,则是趴在桌上睡下。
时间已经不早了,现在再睡下也没什么意义了。
回头看看小妮子。
趴在地上,双手抱胸。
这个姿势不难受吗?
想着想着,曹秀便陷入熟睡之中。
……
州牧府。
马家父子三人在庭院中对坐。
凉州的战事并不需要他们操心。
张鲁兵马很强,但在上半年被诸葛守仁对付了一次之后折损大半,现在已经不足为惧,之所以拖到现在,就是在等着各方对他们的态度。
西凉铁骑是抢手的香饽饽,他们心知肚明。
“曹操兵马强盛,又有五子良将、八虎将及诸多谋士,又是大汉丞相,虽说他挟天子以令诸侯,罪该万死,可他确实是最有实力的人,并且到现在为止他都没有称帝。”
马腾比自己两个儿子想的简单的多。
追随了曹操,名正言顺。
马超摇摇头:“刘备是个不错的主公,又是汉室宗亲,诸葛守仁尽管恶毒了些,也是很有实力的人,半年前,他从张鲁手中攻下几十座城池。”
三人中,只有马岱是满不在乎的表情。
于他而言,追随谁都是一个样的,没多大的区别。
若是非要选,他可能倾向于在江南一带的孙权。
听说那里山清水秀,女子娇嫩鲜美,是生活的好地方。
而且孙权又不参与这些争斗,事事都是隔岸观火,跟他不喜欢征战的脾气比较合得来。
三人坐在屋中,商议半个时辰没有结果。
“再等等吧,带他们一同去战场上看看吧。”
最后,马腾做出了自己的选择。
凉州地理位置特殊,百姓都尚武,更不用提西凉铁骑,若是不能让西凉铁骑信服,即便是归顺了,隔三岔五的都会有麻烦。
麻烦事小,要是天天被劝着叛变,那才叫麻烦。
……
天光大亮。
孙尚香迷迷糊糊的睁开眼。
本来打算阴一波曹秀,没想到自己躺下之后直接睡着了。
人呢?
她转过头,屋中只有自己一人。
自己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被放在床上了。
作为一个习武之人,一个可以与周仓对抗的人来说……
这是天大的耻辱!
“混账,竟然敢碰我!”
孙尚香猛地站起身子,刚准备说话,忽然感觉到了不对。
自己的裹胸布怎么松开了?
低头扯开衣领一看。
鲜红的手掌印,明显是捏的时间太久留下来的。
凤目圆瞪,银牙咬的咯咯作响。
“啊!你这王八蛋!”
孙尚香刚想要张嘴叫骂,忽然想起来自己连他的名字都不知道,只能跺脚大声咒骂。
“等你回来,我一定要宰了你!”
她恶狠狠的盯着门口,从腰间摸出匕首,小心的站在门后。
与此同时。
曹秀正与周仓等人坐在另外一条街的某家客栈之上。
“也就是说,孙权的派来的说客孙艺,不过就是一个赌徒,刚来武威第二天就找到了这样的一个赌钱的地方。”
“赌徒有个最大的好处,那就是多数人都可以花钱买动。”
周仓与秦艽两人小声的聊着。
曹秀面无表情,盯着对面的那件宅院不言语。
农生皱了皱眉头,说道:“光是解决孙权派来的人简单,诸葛同不好对付啊!”
说着,他微闭双眸,补充道:“听说诸葛同与诸葛守仁同出一族,还是表兄弟,想来……其谋略不会比诸葛守仁差多少。”
听到诸葛守仁的名字,曹秀就觉得心悸。
这样的一个对手。
给他的感觉就像是,他现在走的每一步都是在对方的算计之中。
好像自己做的每一件事情,都是在给对方做嫁衣。
这种危机感,是一种非人的心灵煎熬。
“要不,我们先从收买开始尝试?”
周仓轻声的询问。
曹秀默默点头。
现如今,只有一个一个解决。
收买孙权的说客,让他先回去,挑拨孙权与刘备之间的关系。
能够这样做当然是最好的。
若是不能,那就只能另寻他法了。
“准备准备吧。”
“是。”
周仓起身离去。
对付孙权的说客,周仓孤身一人去就足够了。
“诸葛同……怎么办。”
周仓离去,秦艽担忧的询问。
诸葛守仁能派诸葛同来,说不准就是个局,无论曹秀怎么做,都可能落入局中。
“是个麻烦事。”
曹秀摸了摸什么都没有的下巴,喃喃道:“或许……这小子是个可以对付诸葛守仁的突破口,去帮我准备些东西。”
说着,曹秀轻声的叮嘱了秦艽几句,起身离去。
夜色茫茫。
等待了一天的孙尚香坐在门后不住的打哈欠。
为了蹲点儿对付曹秀,她这一天连饭都没吃,只等着曹秀进门的时候能给他一刀。
等待的时光,她不断地盯着低头看自己的胸脯。
手掌印早已消失不见。
‘等会儿砍他需要解释吗?’
‘不需要吧,没必要解释,我想捅他几刀都行,全怪他自己!’
‘反正物证我留下了,人证就是我!’
想到这里,孙尚香拿出一张纸,纸上面画了一个手印。
这是她比划着胸口上的痕迹画的。
哒哒哒。
她正想着,门外忽然传来一阵脚步声。
是他回来了!
这是他的房间,他肯定是头一个进来。
“此事太小了,提个要求,一个要求就好。”
门外传来曹秀的声音。
可时没有人回应。
吱呀。
门被推动。
“就是现在!”
“阴险狡诈的老色鬼!受死。”
匕首刺出,鲜血四溅。
为首那人没有任何防备,直挺挺地倒在地上。
在他身后的曹秀,傻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