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
柔和的日光洒落在陆玄的房间里。
“呃!~”
满头大汗的陆玄,痛呼一声猛地从床上坐起,然后大口、大口地开始喘着粗气。
此刻的他,尽管神识已经从镇剑楼内走出,可是那股皮肤肌肉撕裂的痛感,依旧残留在精神。
没办法,他可是在镇剑楼内,与那两百多名剑修厮杀了整整一年,如果不是有着超乎常人的坚毅心神,他的精神早就崩溃了。
“天霜没骗我,镇剑楼内一年,外界真的只有一夜。”
看了眼窗外的日光,陆玄喃喃自语了一句。
接着他抬起了自己右手,然后将掌心缓缓摊开,只见那里正有一枚金色的药丸安静的在那里躺着。
不出意外,这应该就是剑侍天霜口中的上品补元丹。
“咕隆~”
陆玄毫不犹豫地吞下了那枚丹药。
几乎是在丹药在口中融化的瞬间,陆玄精神上的那股疲惫感随之一扫而空,整个人放佛重获新生。
他用神识感应了一下子自己的气海,只见那片原本只有一座镇剑楼的雪原之上,陡然只见多出上百道好似霞光一般的剑气。
毫无疑问,这就是他昨晚在镇剑楼内,不同运用那套剑诀吐纳心法与那些剑修交手后得来的成果。
“按照天霜姐姐的说法,有这上百道剑气在,差不多已经算是三品剑卒了,再进一步就能突破为二阶剑士了,可惜啊,杀了一年最后也没能一口气杀掉那两百多名剑修,希望明晚能够做到。”
陆玄在心里暗暗下定决心道。
虽然镇剑楼内的试炼,就是一种非人折磨,但重活着一世的陆玄还是决定对自己狠一点。
“但话说回来,能让人在睡梦之中一夜之间成为三品剑卒,这镇剑楼不愧是一件无上法宝。”
陆玄在心中感慨了一句。
抛开在镇剑楼内这“一年”被杀的痛苦不说,能在一夜之间成为三品剑卒,这是他做梦也想不到的场景。
“少爷!~”
“少爷你没事吧?”
这时,萍儿慌里慌张地从推门走了进来。
应该是听到了陆玄从梦里惊醒时的那声惨叫。
“我没……”
“啪!”
陆玄刚想说自己没事,却不想萍儿脚下突然一个踉跄,身子猛地向下栽倒。
“轰!~”
情急之下,陆玄本能地抬手去托,却不想一身浑厚斗气破体而出,顺着他的手臂隔空将萍儿给托了起来。
“隔空御气?我从斗卒突破成为斗徒了?”
看着眼前被自己斗气隔空托起的萍儿,再又仔细看了眼那由红变橙的斗气,陆玄心头愕然。
隔空御气,斗气变成橙色,都是突破为斗徒的特征。
“难道说,镇剑楼内的试炼,不但能够提升我的剑修实力,还能提升我的斗气实力?”
陆玄心中满是惊喜道。
他仔细回想了一下,昨晚在镇剑楼内试炼的时候,好像的确使用过斗技跟斗气。
当时他被那些剑修杀急眼,也顾不上思考其他,只要能杀人的都用手了。
“少爷?我……我……”
这时被托在半空的萍儿有些害怕地向陆玄求救了起来。
“别怕,这是我的斗气。”
被惊醒的陆玄控制着自己的斗气将萍儿缓缓放下。
“少爷,你这是突破了吗?”
双脚落地的萍儿,这时也一脸惊喜地看向陆玄。
云岚大陆人人尚武,哪怕是作为丫鬟的萍儿,也都修炼过一些武技,所以对于突破这种事情还是了解一些的。
“嗯,你少爷我,现在也是一名一品斗徒了。”
陆玄笑着点了点头。
“太好了,少爷你十六岁就已经是一品斗徒,等再过些年,陆家那些人就不敢欺负我们了!”
萍儿一脸兴奋。
听到这话,陆玄又忍不住回想起了上辈子时,萍儿那悲惨的过往,于是他一脸怜惜地揉了揉萍儿的脑袋,然后柔声向她保证道:
“不用再过些年,从今天起,只要有我在,就没人能欺负你们。”
“砰!——”
陆玄话才落音,一道重物砸门声,突然从前院传来。
“啊!~”
跟着又传来一声惨叫。
“不好啦,肯定又是讨债的上门了。”
听到这声音,萍儿一脸的紧张,身子都微微颤抖了起来。
“别怕,有我在。”
陆玄轻轻拍了拍萍儿的肩膀。
“难道说又是陆氏主家在搞鬼?”
他一边在心里这么想着,一边从屋内走出。
在他的记忆之中,他们家的外债,大多是欠一些农户跟商贩的零碎小钱,而且收据上的还款日期也还早着,理论上来说并不会出现这种冲突,
“砰!~”
才走进前院,陆玄便看到自家的院门被人撞开,他爹陆开远在院子中央站着,一名身材高大的汉子拎着一个浑身是伤的老仆人走了进来。
“吕伯?!”
陆玄一眼就认出了那名老仆人。
这老仆人正是他们被逐出陆氏之后,跟萍儿一样少数还愿意跟着他们的家仆,这几日一直在外帮忙收账。
“啪!”
那高大汉子一把将吕伯扔到地上,然后拍了拍手冲陆开远嚷嚷道:“陆开远,陆家主,你家这老伙计手脚不干净啊,居然敢到我家偷东西!”
听到这话,被摔在地上的吕伯一脸悲愤交加。
他强忍着身上的剧痛从地上爬起来,然后指着那高大壮汉怒声道:“高丘你信口雌黄!分明是你自愿将家中那件古物抵押于我,以此还清欠款,如今你不愿抵押也就罢了,为何还要诬陷于我?”
听到吕伯这话,无论是院内的陆开远,还是陆玄,差不多都已经弄清了事情的缘由。
而陆玄更是回忆了起来,眼前这位高丘,正是天河城内有名的恶霸之一,做的全都是勾栏黑市生意。
不过陆玄之所以对这个人记忆深刻,不仅仅只是因为他恶霸的名头,还因为上辈子萍儿就是经他之手被贩卖了出去。
可以说没有他,萍儿完全不至于落得那般悲惨的下场。
“吕老哥,你莫要着急,此事交给我来处理。”
陆开远这时上前一把将吕伯扶起。
“老爷,都怨奴才,是奴才没能提前识破此人的奸计。”
鼻青脸肿的吕伯,一脸愧疚地对陆开山说道。
“吕哥你的为人我们如何不清楚?”
陆开远这时又轻轻拍了拍吕伯的肩膀。
见到自家的老伙计被人打成这幅模样,陆开远心头早已燃起了熊熊怒火,但一想到自己还有一家子人要养活,他便只能生生压下心头的这股怒火。
“高丘,你欠我们的那笔钱两清了,今后你我两家再无瓜葛。”
陆开远扶着吕伯站起,随后转头冷冷地看向那高丘。
“两清?”
高丘闻言嘴角扬起,然后双臂环胸,一脸趾高气扬地看向陆开远道:
“我家这件琥珀琉璃瓶乃是古物,我找城里聚宝阁的老掌柜鉴定过了,至少值一千两白银,就算扣去我欠你的那两百两,你们也还得再找还我八百两!”
说到最后,他用手比划了个“八”的数字,然后咧嘴一笑露出一嘴的黄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