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在菜地上遇见一个叫可可的女孩儿，他跟我说，今早的菜地没有失窃。”
    “是吗？那还真是罕见。”
    小丑一边给白九倒着果汁，一边耐心听着，他道：
    “你来找我，应该不只是因为这事吧？”
    “是的，其实是关于那帮地底小孩的事。”
    “地底小孩？”
    小丑倒果汁的动作短暂停下，白九看来眼里，只是不动声色的继续讲述：
    “可可说，工具房的角落有个通向地底的洞，而上次我和你说的那个小女孩应该就住在下面。
    可可和我说了那些孩子的事，她担心那些孩子出事，所以就让我帮着去下面看看情况。”
    “嗯，然后呢？”
    “然后我就去下面，发现下面是个规模不小的庇护所，有很多土屋，还有一处坟地，甚至还有……”
    “等等……”
    本想继续说下去，却不料对方突然抬手制止。
    小丑的额头不知为何多了几滴冷汗，他只是道：
    “我是这孤儿院的院长，我自然知道，咳咳……”
    他突然咳嗽起来。
    “你没事吧？”
    “没，没事，可能只是睡觉时没关窗户感冒了。”
    他深吸一口气，像是在克制什么，继续道：
    “我是这孤儿院的院长，我自然知道下面是什么，但比起这个，我更关心那些地底的孩子们怎么样了。”
    “他们都不见了，想必是搬走了，至于搬到哪去了，我就不是很清楚了。”
    “搬走了？”小丑一下子来了兴趣。
    “是的。”
    白九观察着小丑的表情，却见对方突然干笑几声，道：
    “应该不会有事，可能只是住在同一个地方有些无聊，所以想着去别处住住吧。”
    “大概吧。”
    “你还有别的事要和我说吗？”
    这话的意思就是要送客了。
    “哦，差点把正事忘了，是这样的，可可不是让我跟她说一下地底世界是什么样的嘛？
    我就跟她说了。
    但不知为什么，说着说着，她就头疼起来了，好像很不舒服的样子。
    我觉得她可能是劳累过度身体出了什么问题。
    所以院长，你待会最好去看看她，免得小病拖成了大病。”
    “嗯，我知道了，待会我就看看去，除此之外还有其他事吗？”
    “没了。”
    “那就好，没事好，没事说明世界和平。”
    “那我就先走了。”
    “嗯，路上小心，对了，虽然有些啰嗦，但还是得提醒你一句。”
    “我知道，晚上不能随便出门嘛，别看我这样，可是很守规矩的一个人。”
    “你能理解就最好不过了。”
    白九走了，带着魔龙回了休息的大楼。
    小丑则默默注视着他离开。
    而后抬头望天，见距离天黑还有一段时间，便把门关上，静静等待。
    大概是在沙发上坐了半小时吧。
    向外望去，天已经彻底黑了。
    这才推门而出。
    紧接着，去了西边菜地的住宿楼。
    也就是灰衣团可可居住的地方。
    小丑来到可可的房间门前，敲了敲门。
    随着吱啦一声，对方将门打开。
    “院长？您怎么来了？”
    “有人告诉我你不舒服，我来看看。”
    “有人？是大白吗？”
    “如果这是那个蜥蜴少年的小名，大概是的。”
    可可把小丑迎进屋子，说起了白天的事。
    “我不知道，就是突然感觉有些头疼，然后身体有些不舒服，但具体哪里不舒服，我也说不出来。”
    “然后呢？还有别的不对吗？”
    “一定要说的话……倒还有一件奇怪的事，不过跟这事没什么关系。”
    “哦？说来听听？”
    “就是嘛，我白天不舒服，所以就回来休息了嘛，睡了一个午觉，结果做了一个很奇怪的噩梦。”
    “什么梦？”
    “我梦到一个很奇怪的地方，到处都是土屋，在那里，有很多小孩，还有一个看不清脸的大人。”
    “然后呢？发生什么了吗？为什么说是噩梦？”
    小丑的心跳不由得加速。
    就见可可一边回忆，一边道：
    “我梦见那个大人……杀了所有的小孩……他在哭，一边笑一边哭，总之，很奇怪……”
    “这样啊……那还……真是个可怕的噩梦。”
    “是啊，我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做这样的梦。”
    “可能是最近太劳累了吧，所以精神有些疲劳，这个星期你就不要出门了，老老实实在家休息，我会让其他人负责你的工作的。”
    “这，这不太好吧？”
    “没事的，我心里有数，再者说，我是医生，你要想恢复健康，就应该听医生的话。”
    “那好吧……谢谢院长。”
    ——
    小丑离开了可可家。
    就在替可可把门关上的瞬间。
    其带着善意的微笑表情，一瞬间便变得扭曲狰狞起来。
    他只是轻轻一跳，便直接从可可所在的四楼跳到了漆黑的地面。
    而后，双手捂住自己的大脑，愤怒的低声怒吼道：
    “闭嘴，你休想杀了我！！！”
    紧接着，又狠狠的给了自己的脑袋一拳。
    “噗！！！！”
    这一拳直接将右脑的头盖骨都打下去那么一寸，凹下去的面积堪比一个馒头。
    紧接着是哗哗往外冒的黑气，而不是鲜血。
    剧烈的疼痛让小丑的表情变得痛苦狰狞。
    但随之而来的便是安心和舒适。
    “安静了……”
    他的表情渐渐变得放松自然。
    仿佛经历过什么殊死争斗最终胜利了那般。
    他只是剧烈的喘着粗气，仿佛死里逃生。
    与此同时，从脑袋冒出去的大量黑气开始向着他脑袋的伤口回归。
    没过多久，便见那伤口已经恢复。
    完好如初，丝毫不像是有受过伤的样子。
    ——
    短暂调节自己的情绪。
    小丑的表情渐渐变得平稳。
    随后，他冲着旁边的黑暗招了招手。
    紧接着，一双双发红的眼睛开始在黑暗中凭空浮现。
    下一刻，那些红眼的主人从黑暗中走了出来。
    是黑色的巨狼，大概十几条。
    这些巨狼将小丑团团包围。
    却并没有恶意。
    小丑抬头望了望天上的月亮，像是在观察什么，许久之后，给出指令：
    “东边菜地，枯井下面。”
    咻！！！！
    一瞬间，所有的巨狼全都朝着东边扑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