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水蔚蓝,碧波荡/漾。
北冰洋浩瀚无边,放眼望不到尽头,不知道面积有多宽广。
海风呼啸,带着刺骨的冰凉,同时卷起千万重浪,重重地击打在岸边的礁石上,发出天崩地裂般的声响。
辽阔空旷的海平面,能看到各种体积庞大的海怪,在翻腾嬉闹。
还有面目狰狞的海妖,在海面露头,冷冰冰盯向陆地,时而发出刺耳的声响。
修长的西海岸线,不时看到暗红色的洋流,将大量深海生物的尸体,冲刷到沙滩上。
空气中,弥漫着腥臭刺鼻的味道。
岸边,聚集了大量的修士,争先恐后地打捞着各种有价值的残躯。
这些深海生物平日里难以捕捉,甚至想看上一眼都难,如今却铺满沙滩,简直就是天上掉馅饼的事情。
为了争抢一些贵重的尸体,各种打架斗殴流血的事件时有发生。
世界就是如此残酷,随时都有可能为了一些微不足道的利益,就丢掉了小命。
人群中,有不少身着制服的强大天仙在巡视,但却并没有介入这些纷争,而是时刻关注着海里的动静,神情十分的严峻。
二愣子驾驭着飞舟,将纪默和波妞送到北冰洋的西海岸后,就识趣地返回虚空剑宗了。
因为他觉得祖师爷带着新欢来找旧爱,指不定会搞出什么幺蛾子,弄不好就是大型修罗场,还是不要掺和的好。
纪默来到人群中,聆听着周围的声音,打算先了解北冰洋的一些情况后,再决定下一步该怎么做。
“近段时间,这北冰洋里可不太平呐,听说鲛人族血腥屠/杀了很多海族,血水染红了大片海域。”
“是啊,鲛人族狼子野心,联合了好几家强大的势力,肆无忌惮地清除异己,意图统治北冰洋,甚至有消息说,他们的野心不仅于此,还有可能将手伸到陆地上。”
“看来确实是乱世将至,前些天极乐高原出了大事,死了大几万生灵,如今轮到北冰洋也不安稳了。”
“谁说不是呢,倘若鲛人族攻上陆地,怕是会掀起腥风血雨,不知道要死多少人。要知道鲛人族可是出了名的血腥残忍,视生命如草芥,铁定会大开杀戒。”
附近,有很多修士在议论纷纷,神情都显得十分凝重。
北冰洋彻底乱了,而战火极有可能波及到陆地上,大灾祸随时可能会爆发。
不过,大部分人还是保持着乐观态度。
他们对西海岸防线有着极大的信心,毕竟悠久的岁月以来,西海岸防线就犹如天哲一般,牢牢抵御着北冰洋海妖的进犯。
得知这些情况后,纪默若有所思,看来事情并没有自己想的那么简单,急不来,得谋而后动。
波妞落在一处浅滩上,感受着湿湿的沙砾,海风咸咸的气息,遥望海洋深处,两眼通红,大颗的泪珠在眼眶打转。
她想家,想爸爸妈妈了。
可海底的家被毁了,爸爸妈妈也没了。
“啊!”
“大海呀,全是水。”
“啊!”
“螃蟹呀,八条腿……”
纪默见状,走到波妞身边,故意用浮夸的语气,大声念诗,想哄她开心。
波妞瞪着清澈的大眼睛,狠狠白了纪默一眼。
这家伙真是的,不会作诗就别附庸风雅嘛,还念得那么大声,也不嫌丢人。
不过,被纪默这么一闹,她心中的愁绪倒是减轻了不少,也没那么感伤了。
“狗屁不通,狗屁不通。那里来的乡巴佬,大字都不识几个吧,念的什么玩意。”
一阵冷笑声传来,有人出言讥讽:“我用脚指头写出来的诗,也比这好千万倍。就你这水平也学人作诗,丢人现眼。”
一个白/面无须的华服公子哥,从人群中走了出来,无情地嘲笑着纪默。
显然他是个颇有身份的人,身后跟着四五十位随从侍女等,架子很大。
纪默并没有搭理此人,目光不由之主落在公子哥身边的女子身上,目光透着好奇。
这并非平常的女子,而是一位蚌女。
她身后背着厚重的两扇贝壳,模样跟人族女子差不多,但肌肤水嫩白皙,水灵灵的,似乎一掐就能掐出水来。
更夸张的是,她的衣着无比清凉,海藻编制的衣物包裹住小部分肌肤而已,将那傲人的身材完全衬托出来了。
海风吹拂,海藻摆动,大片雪白若隐若现,让场上的雄性都鼻子发烫,火气旺的甚至鼻血都流出来了。
波妞见有人嘲讽纪默,当场就不干了,她可以说纪默,但不允许别人欺负。
当她正要准备为纪默出气的时候,却发现纪憨憨直勾勾盯着人家蚌女看,顿时就气不打一处来。
“果然男人都不是好东西,一看到美女就挪不动眼睛了。”
波妞心中那个气啊。
她原以为纪默跟其他男人不一样,想不到天下乌鸦一般黑,都是老色胚。
“你看够没?”
波妞撅起嘴巴,受不了,心中很是吃味。
一头蚌女有什么可看的,身材相貌都比自己差远了,不过是一些地方多了些肉肉而已,至于看得那么入迷么。
“没够,我得仔细看个清楚。”
纪憨憨也是真的憨,丝毫没有察觉到波妞语气的不善,甚至还走进了两步,近距离观看。
周围的人惊呆了,虽然大家心里都有这种想法,但却做不出这种事情来,这位青年色胆包天呐。
“混蛋,臭不要脸。”
波妞露出尖牙,对着纪默的手指头就是重重一口。
纪默无奈,这才收回视线,瞳孔深处露出一丝疑惑。
他当然不是当众揩油,而是看出这位蚌女不太对劲,体内有一股特殊的气息,似曾相识。
“王八蛋,你找死,信不信我将你的眼珠子抠出来。”
华服公子暴跳如雷,他都不敢这么看身边的蚌女,结果一个乡巴佬却瞄个不停。
并且,蚌女的身份并不简单,他也是趁机发难,想要好好表现一番,借此讨蚌女的欢心。
“无妨,难得有人这般欣赏我。”
蚌女露出甜甜的笑容,似乎一点儿也不生气。
因为她看出来了,纪默打量自己的时候,并没有丝毫邪念,甚至还流淌着一缕厌恶。
这让她十分不解,难道这个年轻人看出什么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