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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禁愁肠百结。
    他实在想不通事情怎么会变成这样,更想不通为什么能接受两兄弟同时加在他身上的恩爱。
    难道我其实是个变态?
    袁野满心惶然地想着。
    这边他如热锅上的蚂蚁不知如何自处,那边的两兄弟吃饱喝足开始暗暗较劲。
    “哥,袁野是我的。”张君临闭着眼睛说得顺溜。
    “臭小子,言情剧看多了吧?你喜欢他吗就说人是你的?!”
    “那你呢?你喜欢他?!我记得你几个月前还不认识我们吧?!爸妈刚把你从国外放回来吧?!”
    爸妈?哼,一厢情愿的小白痴!
    “喜欢?我爱他!你要是敢说你也爱他我就把他让给你。”
    “我。。。”张君临睁开眼睛皱着眉。
    “好好学习吧小兔崽子!先把自己的事情搞定再说!”张君殁将他的头推到一边,起身去浴室寻找袁野。
    剩张君临一个人陷入沉思,双手在被中紧握成拳。
    喜欢?凭什么要喜欢他?他跟我有什么刻骨铭心的回忆吗?
    他有为我做些什么吗?他甚至连喜欢我都没胆说出口!
    不,哥哥,我不会放下心去随便喜欢一个人的,因为只要我喜欢一个人那就是一辈子的事情,前提是那人足够资格赢得我的心!
    作者有话要说:  求求求,打滚,一张滚来滚去的方形头巾,嘤
    ☆、在袁野家
    记忆里初中那段日子总是过得特别快,等袁野稍稍学会破罐子破摔时,寒假来了。
    他几乎是逃一般地回到了乡下老家,破罐子破摔个鬼,再被那两兄弟分别这样那样,然后再一起那样这样,他这老脸干脆就别要了!
    虽然对下课后越来越神龙见首不见尾的张君临及叶檬还抱有很大的疑虑,但他还是决定先回家休养一段时间再说,正所谓磨刀不误砍柴工嘛,身体都要散架了还追个毛线爱人啊!
    然而没想到他前脚回到家,张君临后脚就跟来了。
    看着面前背着背包,裹着羽绒服,脚上却蹬着一双糊满烂泥单薄鞋子的少年,袁野的眼睛睁得比牛眼还大。
    “你。。。你怎么找到这里的?!”
    要知道他家住得那叫一个偏僻,深山老林中一般,要不是前几年从城里修了一条比羊肠稍微宽那么一丢丢的土路进来,根本就是与世隔绝了。
    “没什么,顺着地址就找过来了。王妈也真是,非说什么要保护学生隐私不告诉我你地址,后来我找王爸去,一下就把他搞定了。”
    张君临说着,十分自来熟地进了院子,一双眼睛相当陶醉地看着四处环绕的远山,脸上挂着明亮的笑容,活像一个来旅游的徒步爱好者一般。
    袁野无语,见他神明大人难得风尘仆仆,也不多问了,忍住内心悸动乖乖跟他进了他家那小瓦房。
    前世不是没有幻想过这样的场景的,心爱的人因为见不到自己而挂念,突然有一天站在他家门前之类的。
    但那时候也只是想想而已,不说这遥远的路程,就凭他跟张君临之间话都没讲过几句的关系,这人会来看他才是有鬼!
    “妈!我同学来看我!”
    嗷!真是郁闷,张君临我记得你不是这么不按常理出牌的人啊!你到底来干吗的?!我家这破房子。。。
    你怎么就不怕你那可怕的保姆拿刀杀过来吗?!
    “啊!小野的同学啊!真是俊俏的孩子!来,来坐,阿姨给你泡茶喝!”
    袁野妈妈笑开了花,匆匆忙忙从房间里端出饼干啊瓜子啊之类的小食来,顺便为张君临泡了杯浓浓的绿茶。
    “这是阿姨家自己种的茶叶哦,这里还有一些果子,不要客气慢慢吃!有什么事跟小野说,阿姨去厨房做晚饭!”
    袁野扶额,妈妈哎,张君临这么小哪里会喜欢喝茶啊!而且茶叶还放那么多,弄得茶水绿得跟青草汁一样!
    不得不说袁野骨子里的自卑感又出来了,他觉得浑身不自在,就怕自家妈妈哪里做得不好,让他在张君临面前抬不起头来。
    然而一想到这个,他又为自己的不孝暗暗自责,居然把别人的位置放得比自己妈妈还重,活该你上辈子缺爱!
    这边袁野内心纠结不已,那边张君临却十分淡定。
    他乖乖地说了声阿姨好又乖乖地喝了一口茶,抹着嘴唇笑眯眯直说好喝。
    夸完茶水他又夸起泡茶的人来,说没想到阿姨这么年轻,怪不得把袁野生得那么水嫩,一张嘴甜得像是换了个人,把袁野妈妈高兴得脸都红了,搓着手连连叫袁野好生陪着他。
    袁野耐不住将张君临拉到房间,小声问:“你。。。你到底来做什么的?!告诉你,这里这么远,你今天可是回不去了哦,难道就不怕叶檬找不到你生气吗?”
    “和叶檬有什么关系?!”张君临一脸疑惑。
    “你不是天天和他偷偷摸摸出去玩吗?今天不去没关系吗?!”
    完全没注意到自己语气中满满醋意的某人咬唇。
    “偷偷摸摸?”
    张君临往房间的床上一躺,双手垫在脑袋下似笑非笑地看着他,看得袁野的脸立即就红了。
    “也。。。也不是啦。好。。。好吧。。。来都来了,今天先在我家住一晚,明天让我爸爸拿摩托车送你回去。”
    这完全就是在转移话题了。
    “嗯,不过回不回去是我的事。哎,袁野,刚刚那是你亲妈妈哦?你确定不是你爸爸在外面找的小情人?”
    “什么啊!张。。。张君临你怎么可以这么说我爸爸!”袁野想不到他会这么说,心里怒气上涌,才想起这个少年根本不像他前世想的一样单纯明亮,不禁心中一痛,表情低落了几分。
    “好啦,好啦,对不起嘛!你真是开不得玩笑啊,我是在夸你妈妈年轻漂亮!她真的是个农妇吗?皮肤那么水嫩,穿衣品味也很好啊,漂漂亮亮的看起来一点都不土。”
    张君临爬起来将手搭在他的肩上。
    “农妇又怎么样!农妇也有自己的追求和喜好啊!你别看不起我们!”袁野真的生气了,肩膀一扭甩开他,气哄哄去客厅给自己倒了杯凉茶。
    张君临不防会被他这么吼,原本明亮的表情瞬间阴了下来,低着头拿鞋子将房间的灰泥土地愣是磨出一个坑来。
    怎么自从上次伤了袁野之后他做什么都是错的?!
    原本那个总是巴结着他一脸讨好的臭小子居然总是动不动给他眼色!吃了雄心豹子胆了!
    他将脚边刨出的一堆泥土踢回坑中,抬脚狠狠踩了上去。
    没过一会儿,袁野的弟弟袁米放学回家了。
    一看到袁野他立马扑上去在他脸上狠狠嘬了两口,被袁野扯开才笑嘻嘻到房间去放书包。
    进了房间一看里面站了个陌生人,脸上一副不讨喜的阴暗表情不说,还将他和亲亲哥哥的地板弄得一塌糊涂,不禁怒意横生,也不管那人是哪路牛鬼蛇神,一脚朝他踢了过去。
    千里迢迢步行进山来看袁野,不但被他晾在房间玩泥巴,还要被一个不知从哪里冒出来的死小孩一脚踢上大腿,张君临几乎是躁狂了。
    他大叫一声“袁野你给我死进来”,一把抓住袁米的脚往上一掰,想直接让他摔个狗啃泥巴。
    袁野一想自己弟弟那火爆的性格,本来见他进房间的时候就隐隐有些担心,怕他会和张君临对上,没想到怕什么来什么,这俩死小孩还真的就对上了。
    眼见脚被向上翻的袁米就要跌倒在地,袁野惊呼一声就扑过去给他做人肉垫子,没想到这奇葩小孩却翻了个身稳稳当当双脚落地,顺便伸手将他哥哥拉了起来。
    这下连张君临都惊呆了。
    “袁野,这孩子学过武术?还是体操?他是谁啊?!”
    “哦,张君临,这是我弟弟,叫袁米,现在念小四,等我们上高中他也许会成为咱们学弟。”袁野抓着自家弟弟的手起身,不忘揉揉他水嫩的小脸。
    “哥,跟你说了多少遍了,没有也许,我一定会考上你在的那个学校的!”袁米享受着哥哥的抚摸,嘟着的嘴角却全是怒气。
    “小鬼,哥哥当年考那学校费了多少工夫你知道吗?就会说大话!”袁野又揉揉他的头。
    “你那是死读书,我只要会画画就行了,老师说等我拿了全国大奖,没有我进不去的学校!”
    袁野愕然,他怎么把这茬给忘了?!就凭袁米前世高中就在国际艺术界崭露头角的画作,啧啧,这个小城市的学校那时好像确实是抢着要他的。
    “你们兄弟俩说够了没有?我是来做客的,不是来被你弟弟袭击的。道歉,立马给我道歉!”
    张君临见这兄弟俩只顾着亲亲热热,完全不把他这个大老远跑来的客人放在眼里,气得将那小坑里的松土又踢了出去,直想将某人拉到床上惩处一番。
    “道什么歉?!走走走!我家不欢迎你这种随便搞破坏一点也不懂尊重的客人!看把我家地板弄得!哎,你那什么眼神?!我告诉你!要是你敢打我哥哥的主意我现在就废了你!”
    袁野羞愤欲死,来了,他这个一出口就能羞死人的弟弟哟!
    你怎么就看出人家打我主意了?!你才多大啊!哥哥真是为你担心!还好前世你的命不错!
    个死小孩!
    “看又怎么了?!我叫袁野道歉又不叫你!告诉你,我眼里根本看不到你,你这死矮子现在就是空气,谁管你啊!”
    袁野转身朝外面走去,太烦躁了太烦躁了!现在的张君临完全颠覆了上辈子他的认知,那个静若处子的少年哪去了?那个心胸宽广的神明还在吗?!那个阳光灿总是笑眯眯的人难道是他的做的梦吗?!
    他上辈子到底有没有长眼睛啊!认识了十余年居然连这人的性格都没摸清楚!还说喜欢,喜欢个毛线!喜欢的是幻想出来的影子吗?!
    兀自愁肠百结,他后面的两个小鬼却吵得越来越凶,当袁米小豹子一样压在张君临身上时,袁野无奈,只好将妈妈大人请了过来。
    “小米,做什么做什么,就是调皮!这个哥哥是来看你哥的,那么远的路他一个人走了过来,你看人家鞋子上粘的泥巴,多辛苦啊!别闹了啊,赶紧洗洗手,待会爸爸回来一起吃饭,妈妈今天做了你最爱吃的麻辣鸡胗哦!”
    袁米抬头一看他妈妈漂亮的眼睛,瞬间就被里面宠溺的目光浸软了,火速爬了起来,一脸乖巧地跑出去洗手了。
    作者有话要说:  在看文的亲们,觉得不错的话给个评论和收藏可好?
    ☆、乡间假期
    讨厌鬼袁米走了,张君临起身看到袁野妈妈朝自己伸过来的手,直直盯着那双充满慈爱的眼睛,忽然脸上一红,低头将手搭了上去。
    袁野的妈妈啊,原来这就是妈妈的目光啊。。。
    一起洗手的时候张君临看着身边的袁野,忽然一口咬在了他的手臂上。
    死袁野,我嫉妒死你了你知道吗?!
    “嗷!你!”
    袁野生生忍住那尖锐的疼痛,完全不知道神明大人又发什么神经,心里对这人的捉摸不定又忌惮了几分。
    晚上一家人带着张君临吃饭,袁野的爸爸妈妈十分高兴,又是劝菜又是摸头,搞得张君临整个晚餐期间脸都是红的,像个四五岁的小孩一般乖乖的,那小模样看得袁野心里的忌惮又稍稍减了几分。
    是嘛,就该是这样的嘛,他的神明大人怎么会是那么可怕的一个人呢?
    怎么看也该是这样柔软可人的模样嘛!
    他不知道,张君临那张柔和似水的脸是真的,心里正在成形的对某人的惩罚计划也不是假的!
    直到晚上睡觉的时候,袁野才深刻地体会到了这一点。
    因为家里只有两张床,又是大冷天不能打地铺,袁野妈妈只好十分不好意思地让张君临跟他们兄弟挤一张床,讪笑着将准备过年用的新被子搬了上去。
    袁野和袁米兄弟缩在那床旧被子里,看着惦记了几乎一个冬天的新被子被这不识好歹的外人给盖了,袁米也不和哥哥玩闹了,赌气般背过身去自顾自哼哼,没想到哼着哼着竟然睡着了。
    这时候,新被里面的张君临神机妙算般抓准时机将袁野从那旧被子里一把拉了出来抱进怀中。
    “张君临!你做什么!”袁野立马撒开手脚挣扎。
    “你再动!把你弟弟弄醒了咱们仨一起玩!”
    张君临死死抱住他。
    袁野为自己默哀,他这么个软弱性格为什么重生了还是没法改?被这个实际上比自己小了十多岁的小流氓这么一说,居然真的就不敢动了。
    不能带坏袁米,不能带坏袁米,家里出了他一个不走寻常路的已经够呛了,况且袁米某种程度上来说也已经够奇葩了,再奇葩下去就没法治了!
    见他不再挣扎,张君临终于露出满意的笑容,将他箍得紧紧的,顺势低下头用牙齿在他水润的皮肤上摩擦,时不时轻咬一口。
    “混。。。混蛋!你不会是打算在这里那。。。那个吧?!”
    袁野捏着嗓子怒骂,没等他承认又认命一般说:“算了,今天就随便玩一下好吗?不要让我弟弟听到。”
    一想到旁边毛都还没长齐,极易被人拐入歪门邪道的弟弟,他的态度不得不软了几分。
    “行啊,我玩我的,你不要动静太大就行。”张君临将手伸进他的衣服里。
    混蛋!你还真的要在这里玩啊?!我的小太阳才不会这么不知羞耻啊!
    袁野心中怒号,却只能弱弱地说:“呃。。。先别乱动!你说明白点,我是不是哪里又惹到你了?我以前怎么没发现你是这样的性格?!跟你那混蛋哥哥一样一样的!”
    “呵呵,那你以前怎么想我的?觉得我很仙?是不是觉得我比白雪还纯洁?”
    张君临轻笑一声,一手摸进他的裤子。
    袁野尖叫一声,欲哭无泪。
    “不要这样,我弟弟他真的会听到,你温柔点好吗?!不然我会讨厌你的!”
    “你讨厌着吧,反正大家都讨厌我,连我爸妈都讨厌我。”
    张君临不管他怪异的尖叫,阴着个脸舔上他的胸口。
    袁野这才稍稍明白了症结所在,心一软,完全忘了自己处境一般母性泛滥起来,抱住他的脖子在他耳边哄着:“哪里!很多人都喜欢你啊,大家都喜欢你的,你爸爸妈妈也许有苦衷呢!大人的世界说不清楚的。”
    张君临停了会,一口咬上他脖子上的嫩肉,直到那里渗出一点血丝才笑盈盈地将他翻个身动了起来。
    从天堂落到地面的时候,袁野因为紧张和羞愤昏了过去,张君临坏笑着挑起一丝液体,悄悄掀开旁边旧被,将它抹在了袁米的指尖上。
    小屁孩,发育都没发育就敢用那种眼神看袁野,给你看,多看点,看得到吃不着闷死你!
    切,现在的小娃娃真是变态!
    半夜里,袁米爬了起来,将新被中的哥哥慢慢移到了自己身边。
    他将手指在精疲力竭睡得欢畅的张君临头上抹了抹,嘴角的坏笑阴森森鬼魅一般,又轻轻在自家哥哥脸上啄了一口,低喃着:“哥哥,为什么你偏偏是我哥呢?小米现在什么都能接受,就是不舍得任性将你也拉入禁忌中去呢!”
    “算了,哥哥就是哥哥,永远都是最疼小米的哥哥,我一定会守护你的,不会让这种混蛋欺负你!”
    说完又在袁野嘴上啄了一口,起身找水洗手去了,走之前还将那根被污染的手指在张君临嘴上擦了擦。
    “哼,死变态!让你尝尝你自己的味道!恶心的家伙!”
    第二天,天气晴朗,远处的山脉蜿蜿蜒蜒的,看得张君临心情大好,完全不知昨晚被人反将一军。
    他走出房间,仰头打量起袁野的家来,不禁有点艳羡。
    眼前是一个瓦房,屋体占地面积不大,院子却大得离谱,再加上周围都是山林,看起来就像整个山都是他家的院子一般,很有一番世外桃源的感觉。
    更何况这幢房子尖尖的屋檐上一个矮矮的烟囱正低低地冒着烟,书中炊烟袅袅的景象大喇喇在他眼前变成现实,让张君临涌起满心的安定,恨不得走进厨房抱住袁野的妈妈撒个娇。
    正沉浸在这温暖安详的感受中,一群鸡被袁野从笼子里放了出来,个个昂首挺胸,耀武扬威的,一副生命力旺盛的样子。
    没过一会儿一只大黄狗不知从哪跑了出来,冲着那些鸡就是一顿猛追,一瞬间鸡毛狗毛飞舞,当真是一场生动异常的鸡飞狗跳。
    张君临捂着肚子哈哈大笑,又转身朝鸡笼前的袁野大声喊:“袁野!袁野啊!你看那狗和鸡!哈哈哈,笑死我了!”
    后面就是疯魔一般的狂笑声了,袁野摸摸脑袋,看着晨光下少年笑得夸张的小脸,顿时有点发愣。
    他居然也会有这样的笑颜。
    那个沉静的,总是安安稳稳笑着的少年,居然也会笑得像个调皮捣蛋的小孩。
    不,他本来就是小孩啊!
    怎么会没想到呢?前世他也是个小孩啊,甚至比自己都小了一岁,为什么那个时候没有注意到这点呢?
    他也是小孩,根本就不需要上辈子那样畏畏缩缩刻意的闪躲啊!根本不需要将他看得那么高大,和他一起玩不就好了吗?!
    袁野的懊悔又填满心中,扯着后脑勺的头发只恨自己前世太过愚蠢,居然十多年没能跟心爱之人建立友谊,当真可笑之极。
    痛骂自己之后他又忍不住想起叶檬来,上辈子张君临只会在叶檬面前露出与平时不同的笑颜,那么现在,是不是说张君临对他也有一点点不一样了呢?
    心里泛起一阵甜蜜的惊喜,袁野看着在院中和狗一起追着鸡的少年,嘿嘿傻笑了几声。
    吃早餐的时候袁野爸爸问张君临能不能在这多玩几天,叫他跟家里人报备,张君临一脸乖巧地问能不能住到开学,把袁野惊讶得被稀饭呛了个半死。
    袁米更是筷子都飞了出去,目标直取张君临那张笑眯眯的脸。
    袁野妈妈瞪了袁米一眼,一脸慈爱地摸摸张君临的头说:“好啊,就在这里住着吧,只要和家里人说了就好了。”说完嘱咐袁野爸爸上城里去买些菜回来。
    整个餐桌上和乐融融,除了心跳加速的袁野和一脸不爽的袁米之外。
    于是张君临在这过起生平第一个离家的寒假来,他却一点不觉得局促,完全已经是这里的主人了般给花姨发了个短信,又将手机关了机,在袁爸袁妈善良的眼神中跳下餐桌去找那只大黄狗玩了。
    这个特殊的寒假过得甚合张君临的意,每天睁开眼睛就能对上袁野妈妈澄澈充满慈爱的目光,吃饭的时候袁爸袁妈还会习惯性地将手放在他的头顶轻柔摩挲,有时候袁爸还会笑呵呵地拉他们仨一起品尝袁妈酿的米酒,说是为长大后体验男人的豪情做准备。
    已经连白酒都拿下过的张君临一脸虔诚地将那米酒放在口中细细品尝,心想果真只有和爸爸在一起喝了酒才算是真的喝过酒,才称得上是真男人。
    他眯着眼睛自顾自笑着,完全不自知对面直勾勾盯着他看的某人脸上又是一片绯红。
    家里呆久了总归会觉得有点闷,没事的时候两兄弟就带着他一起钻进林中去挖冬笋。
    张君临何曾体验过这么新鲜的东西,苍翠竹林中,看着平实的土面里面居然藏着一截截壮壮的笋尖,剥开外面毛茸茸棕色的包衣,里面又能露出淡黄色鲜嫩的笋肉来,搞得他瞬间就疯魔了,挖地下宝藏一般和袁野兄弟二人一起狂挖起来。
    三人满载而归,吃了一顿鲜嫩的笋,第二天他又被带去逮野鸡,将个吓得要死的野鸡追得满山乱飞,最后累得飞都飞不起来,于是他们晚上又吃了一顿神奇的野鸡肉。
    三人在一起玩腻了,旁边村庄的小孩子恰恰就找了过来,一大帮孩子总共四五十个人,玩得飞起来,疯子一般的笑闹声响彻林间,使得张君临后来怎么都忘不了那种内心被友谊充得满满的感觉。
    作者有话要说:  有喜欢的亲给个收藏和评论吧,谢谢啦
    ☆、福祸相依
    袁野似乎也很开心,放开了什么般对他更加亲密温柔,被那毫无芥蒂的宠溺微笑弄得火起的张君临总是想着狠狠要他一番,却又怕他真的生气赶他回城,只好忍耐忍耐又忍耐。
    好在白天力气都发泄完了,晚上他也就没那么爱折腾了,再加上离开城市心里轻松,总是一觉睡到天亮。
    袁野的弟弟袁米也不会老拿看入侵者一般的眼神看他了,袁妈妈对他更是宠爱非常,把他当亲儿子一般,没有打骂、没有抱怨更没有什么可笑的人生目标加在他身上,总之一切都很美好,这个寒假生活让他幸福得像在童话中一般。
    然而都说福祸相依、物极必反,这天,张君临华丽丽地感冒了,而且似乎相当严重,当夜就发起烧来,袁野妈妈给他拿家里体温计量了量,好家伙,直接就窜到39度了!
    张君临已经没有思考能力了,听到袁妈妈的惊呼声也无动于衷,他已经完全不知道39度是个什么概念了。
    虚弱地眯着眼睛,少年全身柔软得像个刚出生的娃娃,稚气未脱的脸上泛起不正常的绯色。
    原来昨天天降初雪,一帮疯狂的小少年见了那鹅毛一般的大雪后天生野性越发就收不住了,呼朋唤友凑到一起,跑去林间打起雪仗来。
    他们见张君临明明是城里来的孩子却一点没有难以靠近的感觉,个个都对他喜欢的紧,平时称兄道弟的,不由就玩疯了些,直接将雪球塞进了他的领口里。
    张君临不但没有回家换衣服,反而野性更加高涨,连里面的雪都顾不得清干净了,抄起雪团就兴冲冲去报仇,于是等到夜幕低垂,他软着腿跟袁野兄弟回了家,躺在床上就神志不清了。
    袁野自然是吓得半死,直骂自己不长心眼,这少爷一般的孩子他居然会让他跟着一起玩雪,而袁野妈妈虽然比他更加着急,毕竟出事都是大人担责任,但看到一脸无措的袁野赶紧镇定下来,去菜地喊袁野爸爸,要他到外村把医生找来。
    那个医生住得很远,袁野看着妈妈前前后后忙着,顿时又是一阵自责,赶紧听从命令去厨房打水,而袁米早就已经被妈妈派去拿毛巾了。
    张君临神志恍惚,觉得全身一会被火烤着一般烧得慌,一会又像浸在林间那雪地中一般冻得慌,怎么调整姿势都觉得不是很舒爽。
    他心里一急一酸,忽然就落下泪来,脑中一下是自己爸妈那已经模糊得只剩轮廓的脸,一下又是花姨将他身上抓得体无完肤的景象,内心所有的软弱都爆发了出来,烧得发白的嘴中胡言乱语,最后还是撕心裂肺地叫起妈妈来。
    “妈妈。。。妈妈。。。回来。。。不要离开我。。。不要走。。。我还这么小。。。”
    泪水顺着他的侧脸滑下来,欺负人一般钻进他黑亮的鬓发中。
    “不要。。。花姨会打我。。。花姨脱我衣服。。。花姨你别碰我。。。不。。。妈妈。。。妈妈。。。快来带我走。。。她不是你。。。她不是我妈妈。。。”
    纤瘦的身子开始发抖,袁野妈妈听不清他在嘟囔什么,只觉得看到亲生骨肉受苦般心疼,坐上床将他抱在怀中,又用被子将两人一起围得紧紧的。
    但这小小少年还在抖着,袁野妈妈定了定神,将他搂得更紧了,水润的脸靠在他的面颊上。
    “君临,乖啊,等下叔叔就叫医生来了,没事的,出出汗就好了。”
    张君临的颤抖似乎缓了下来。
    “没关系的哦,阿姨带过两个孩子了,小孩子发发烧没事的,你相信阿姨,等下就会舒服的,袁野已经弄水去了,待会阿姨帮你擦擦身子退退烧,明天你就能好了。”
    张君临似乎听懂一般将脸朝她靠了靠。
    好舒服,是谁的声音这么温柔?
    这种温度真的好舒服,暖暖的,不会又冷又热的,好舒服!
    妈妈,是你吗?妈妈,是你回来看我了吗?抱紧我,再抱紧一点吧!
    袁野妈妈看着怀中睫毛带着泪珠水晶般的漂亮孩子,不禁更加心疼。
    城里的孩子也会过得不好吗?为什么这个孩子这么大了发烧还会哭呢?说的糊话音调可怜兮兮的。
    明明肩膀都已经长成大人模样了啊,君临啊,你一定要撑住啊,不能随便就哭。你是男子汉,要是袁野和袁米随便就哭我可是会打他们的哦!
    她不知道她自己就老是偷偷掉眼泪,将这一切看在眼里的袁野也变成了个爱哭的家伙,活到26岁了还会一个人躲在房间哭得一塌糊涂,不得不说这也算是她温情教育中极少数的失策之处吧!
    还好还有个奇葩小儿子怎么着都不会哭,就当是安慰好了!
    袁野从弟弟手中接过毛巾在水桶中沾湿,拧干后递到妈妈手边。
    他看着一脸镇静仿佛没什么大不了妈妈,不禁暗暗松了一口气。
    女人真是一种坚强的神奇生灵,而母亲这种生灵更像是天使。
    强大、镇静、慈爱,能够用温软的笑容融化所有冰冷危机的天使。
    袁野为自己有这样一个妈妈,并且能和她做两世母子而感到自豪。
    虽然最后不慎死去有点对不起她,但这个就不说了。
    在袁野妈妈精心的照料下,张君临总算是好点了,也不发抖了,安安静静沉入梦中,而这时医生正巧也来了,开了点药,嘱咐要给他多喝温水,并且不能让他受凉。
    袁野妈妈赶紧让袁爸去烧水,保持着那个姿势一动不动抱着张君临照顾到天明。
    第二天张君临就好了,少年毕竟体格好恢复快,他一睁眼就看到袁野妈妈慈爱又惊喜的眼神,不禁鼻头一酸,抱着她很丢脸地蹭了一番。
    等到从床上下来他才发现这位妈妈原来竟抱着他在床上坐了一夜,更是感动得不知如何表达,红着脸说了声阿姨你真漂亮,到厨房找到正在煮粥的袁野,在他手臂上又是狠狠咬了一口。
    “小米!你搞什么!”
    这次咬得重了,袁野吃痛,责怪的话语脱口而出。
    转身发现是张君临后他赶紧放软态度,说:“啊!已经好了吗?来,过来。妈妈!妈妈!快给张君临量量体温!他好像已经好了!”
    说完一溜烟跑进房间去了。
    张君临看着他那惊慌失措又带着喜悦的样子,笑笑揉揉眼睛走进房子。
    一场虚惊过去,袁野妈妈再也不肯让张君临到处疯了。
    实在管不住的时候就拿了袁野的大棉袄将张君临裹得像个大肉包,生怕他会着了凉。
    袁米见他那笨拙的模样笑得那叫一个疯狂,还在一帮朋友面前指着他嘲讽,把张君临气个半死,说什么也不肯再穿那棉袄,袁野妈妈只好加班加点在一周之内就织出一件厚实的毛衣,给他穿在轻薄的羽绒服里面。
    感受着体内那实打实的温暖,张君临整个人都要化了,频频偷拿了炽热的眼神看袁野妈妈,嫉妒的时候就在袁野手上狠狠来上那么一口。
    如果她是我亲妈就好了,那两个还在国外逍遥的混蛋!你们怎么配得上父母这个神圣的称呼啊!不想要我就别生下我啊!
    这天,好不容易接受了张君临的袁米又和他打了起来。
    袁野妈妈路过他们身边笑眯眯看小兽打架般看了一眼,完全没管,心想反正他们寒假不用学习,精力足无处发泄就让他们使劲闹好了。
    然而她怎么也想不到,让她小儿子和新认干儿子怒目相对的正是这无处发泄的精力,只要看着躲得老远,一脸羞愤的袁野就知道,昨晚这帮孩子之间一定又发生什么不得了的事情了。
    原来昨晚想到那对混蛋父母的张君临情绪不稳,固态复萌地又拉着袁野做了一通,正好将袁米吵醒,三人大眼对小眼,尴尬过后,战争一触即发。
    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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