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半蹲着,动作很是柔和,脸上始终在笑,一点都不嫌弃。而Lucky呢,也相当配合,抬起爪子,仰起头,和凶名一点不符。
秦云英离开的悄无声息,她对于看见眼前这个青年就想起韩行这件事格外不解。
看起来他们明明没有任何相似,而她也已经好久没有这么频繁想起他了。
可自从青年出现,一切就都不对劲了。
秦云英强迫自己回到家中,她坐在飘窗上怀抱着相册,里面是她和韩行的照片,从小到大。不少人劝她尘封这些才能迎接新生活,但她终究没舍得。
“难道就只能带着这些度过余生?”
秦云英心中苦涩,端起酒杯一饮而尽。酒力作用之下,她再次睡去,手上紧紧抱着那本承载太多记忆的相册。
门铃声起,秦云英皱着眉醒来。她明明记得自己是在飘窗上睡着的,可为什么醒来之后会在沙发上?
那本相册整整齐齐摆在桌上,并未像从前一样掉在地上,每一个细节都在告诉她,反常极了。
门铃又响了,秦云英跑去一看,是隔壁的青年。
“给我10分钟……不,5分钟就行。”
说完,秦云英冲进浴室刷牙洗脸,连护肤都顾不上就跑去开门。
他拿着牛奶,Lucky蹲在他脚边,在她打开门的瞬间笑了。
“早上好秦小姐。”
说着,他递了一束月桂给她。这个月份,这花并不在花期。秦云英接过没忘道谢,招呼他进来给郭穆津发语音消息。
“郭大哥,你是不是又给我送花了?”
韩行本来在逗弄Lucky,一听这话有些愕然。这花明明是他费了好些功夫找到的,怎么功劳就给了别人?
秦云英这个推测也不无道理,郭穆津不定期会给她送花,各种各样,无一例外是浅色。
郭穆津大概在忙,并没有回复。
秦云英倒了杯果汁给他,两个人面对面坐着,气氛格外正式。
“求职的资料带了吗?”
秦云英说着伸出手,想想又问:“一直忘了问,你叫什么名字?”
韩行的声音梗在喉中,他看着秦云英,两个答案在心里疯狂对抗。
最终,他拿出身份证摆在她面前:“我是秦慎行。”
“谨言慎行吗?”秦云英低头看身份证,从地址到生日,她忍不住和韩行作比,果然不同。
“简历带了吗?”
又一次确认不是同一个人,秦云英反而松了一口气。果然是她想多了,也许这一切只在遇到和韩行有关的人时才会发生,属于少数现象。
“抱歉,我……没有简历。“
这么近距离看她,看她褪去妆容后的随意,看她虽然防备可也给出了最大的信任。这一次意料外的见面,韩行深知,得益于他以第三者的口吻提起自己。
这是不是证明,她有在想念他?
“你这年龄也不小了……相关从业经历都没有的话,我要怎么帮你?”
秦云英把身份证递回去,双臂交叉着置于胸前。她是想看在阿爹的面子上帮他的,阿爹对他的喜欢相当直白,所以她愿意。至于另一个原因,不外乎他说了些秦云英并不知晓的话。
见青年的表情有些落寞,秦云英想了想又问:”那你有什么擅长的吗?“
韩行的目光,肆无忌惮在她脸上描摹,努力克制着思念。过去这些日子,她就是他咬牙坚持下去的唯一动力。
术后恢复,他一个人对抗疼痛。呼唤铃能为他带来适量的止痛剂,但听医生说可能会影响恢复,他便忍下了。
一分钟好像有一万年般漫长,蜷缩着颤抖着大汗不止,唯一的希望就是快一点,更快一点能够站在她面前。
“擅长?”韩行回过神来,似有深意的看她:“我比较会照顾人。”
秦云英点点头,不过神色间有些抱歉:“家政方面我不是太了解,不过我可以帮你打听打听。”
落地窗开着,Lucky窜了出去,秦云英见怪不怪。
想到什么,秦云英又说:“你照顾孩子也应该挺擅长的,我看业主群里的家长都对你好评挺多的。”
“相关学历有吗?有的话可以帮你牵线。”
她就是这样,看似毫无办法却总能找到切入点,只是这一次,韩行依旧只能摇摇头,这个身份的学历只有高中。
“啊……那这样吧,”秦云英不是很看好青年的就业,“你有什么想了解的感兴趣的,都可以问我。”
“你怎么……”
差点就想问她怎么样了,韩行连忙掉转话题。
“你怎么看最近的投资风向,如果是投资……有什么适合我的建议吗?“
投资?
秦云英没想到青年的志向不在求职,而在看起来不符合能力的范畴。
她有所警觉地看着他,笑意不在,“投资的钱,从哪来?”
韩行还没回答,秦云英又说:“虽然我们能坐在一起,但不代表我的警告没了效用,如果你试图拉阿爹做些什么,或者说你觊觎任何阿爹的东西,我都不会袖手旁观。”
这样的回答,让韩行心里随之动容。她对他的气从未迁怒到别人身上,对阿爹的照顾从未变过。
“我参过军,组织有给我一笔安置金。”
韩行尽量说得模糊,却也并不都是假的。只是这都是几年前的事了,而现在问她投资也只是想要和她多说几句的借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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