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容予不信,居佐又接着解释道:“要不然你说你体内的火毒怎么说没就没了呢,要我说呀,医书中没有记载的解毒之法并不代表它就不存在,你看,这小子慌里慌张胡乱配出来的药还不是歪打正着救了你一条命?”
他本想说‘这小子死马当活马医’来着,却没好意思的。
锦铭懵懵地应了一声,连忙附和道:“对对,我当时也是情急之下胡乱配的药,现在再让我去想里面究竟都掺了些什么,我自己都不记得了,呵呵……”
容予沉吟了许久,明知道他们是在说谎,却又找不到合理的解释。
于是,他只能先将心头的疑虑放到一边。
他转首望向小姑娘,沉声道:“你们都先出去吧。”
居佐知道他是想跟小姑娘单独待一会儿,便催促着弟子们都出去了。
屋子里顿时安静下来,容予俯身在初九的额头上落下一吻,柔声道:“都是我不好,让你担心了。”
他抬手幻出灵力,想要探查一下她的身体状况,却意外的发现她的脉象虚浮,有灵力溃散之象。
这是为什么?
不及细想,他赶紧将磅礴的灵力注入到了她的体内,温暖着她的丹田。
屋外,几位弟子站在树下谁都没有说话,他们到现在还处在大悲与大喜的冲击之中没有缓过劲来。
居佐望着紧闭的房门,想到容予这样的臭冰块都能找到所爱,反观自己呢。
他表面上看着风流潇洒,可自己心里真正爱着的那个人却将他拒之千里,想来这就是自己的报应吧。
还好他还有个女儿,要不然都要被酸死了。
紫蝶长叹了一声,想说话却又怕被师尊听到,只得压低了声音道:“没想到,小师妹如此至情至性,居然为了师尊连命都不要了,看得出她是真心喜欢师尊的。”
凝露也道:“是呀,我看小师妹昨晚都魔怔了,可把我给吓坏了,你说血哪有那样流的,要是师尊知道了真相得有多心疼啊。”
灵参道:“倘若真心喜欢一个人,肯定会为了对方牺牲自己的,若是哪天你遇到了危险,我也会奋不顾身去救你的。”
“呸,说什么胡话呢,你是不是盼着我死呢!”
“嗳你别打人呀,我就是打个比方!”
“打比方也没有这么打的!”
吉量怀里抱着宝剑站在旁边什么话都没说,可是他望着房门的眼瞳里,却多了一层暖色。
锦铭闷声道:“前两天师尊传信说小九儿被魔族重伤时,我就觉得蹊跷,小九儿从小就生活在青霞山,家破之后就来了揽云峰,与魔族根本没有半点瓜葛,怎么就被魔族给盯上了呢?”
灵参道:“我猜可能是冲着师尊来的,你想啊,小师妹灵力低微,在岿山根本没什么存在感,而她唯一能站得住脚的身份就是神尊的弟子,魔族的人定是想通过小师妹来对付师尊!”
灵参被自己的推断深深地折服,觉得自己简直太聪明了。
锦铭想了想,觉得似乎也有些道理。
青鸾一直没说话,他在沉思另外一件事。
从小师妹的天煞孤星预言被爆出,再到她离家出走,再到后来碰巧遇到了魔族的人,这其中会不会有什么关联?
他抬头望向几个人,说道:“你们几个回去以后暗中查一下,看看天煞孤星的预言到底是谁散播出去的,我预感这里面肯定有什么阴谋。”
几人闻言纷纷点头。
吉量却说道:“不用查了,我知道是谁。”
众人闻言纷纷看向他,“你知道?”
吉量道:“我只知道天煞孤星的事是谁散播出去的,但是魔族的人为何会找到小师妹,这我就不知道了。”
灵参道:“那到底是谁散播出去的?”
吉量顿了顿,看了眼紧闭的房门,道:“还是等回到揽云峰后,请师尊定夺吧。”
几人闻言,明白这事非同小可,不能打草惊蛇,便没有再追问。
屋内,容予仍旧在源源不断地为初九输送着灵力,初九感知到身体逐渐有了暖意,终于缓缓地睁开了眼睛。
“你醒了?可有哪里不适?”
耳边忽然传来熟悉的声音,初九蓦地转头望了过去。
那张熟悉又眷恋的脸宠映入眼帘,她鼻头一酸,豆大的泪珠潸然滚落。
她怔怔地望着他。
眼泪像断了线的珠子般打湿了枕头。
她缓缓起身,一双好看的杏眸里溢满了哀伤,同时又有不敢置信的审视,她伸出纤细的小手,试探性地覆在了他的脸上,贪婪地凝望着他的眼睛。
是热的,他的脸是热的!
眼泪无声滑落。
初九的喉间哽咽地生疼,她沙哑着嗓子,凝望着他,“师尊,你活过来了?你真的活过来了吗,小九不是在做梦吗?”
小姑娘滚烫的眼泪滴落在他的手背上,打湿了他的心。
容予心头绞痛,俯首在她的眉心处落下一吻,柔声道:“对不起,都是为师的错,害你担心了。”
初九眨了眨泪眼,小嘴瘪了瘪直接扑进了他的怀里。
她紧紧地抱住了他的脖子,用尽了所有的力气抱住了他,生怕他从她眼前消失一般。
“你活过来了,你真的活过来了,小九还以为再也见不到你了呜呜呜~”
小姑娘哭得肝肠寸断,小小的身体颤抖不止。
容予心疼地紧紧地拥住了她,声音中夹杂着沉痛,和死而复生的喜悦,他道:“嗯,为师回来了,以后再了不会离开小九,小九也再不用害怕我哪天不告而别了。”
初九哭得更凶了。
她扬起小手捶打着他的背,哭道:“师尊,你为什么一直瞒着我,你知道我看到你躺在血泊里的时候有多害怕吗,小九都快吓死了你知道吗,你若是真走了,要小九去哪里找你呀呜呜呜!”
容予宠溺地抱着她,任凭她的小拳头落在自己的身上,他的唇角渐渐带上了笑意。
他笑道:“原来小姑娘这么爱我的吗?”
初九身子微滞,接着松开了他,两只小手捧住了他的脸,在他的脸上小鸡啄米般亲吻了起来,将她的恐惧,她的心疼,她的喜悦全部都释放进这些吻里,仿佛这次不亲够下次就亲不到了一般。
她亲完了望着他,道:“我都这样了还不信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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