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好,每顿饭依然保证不低于五碗饭以上。”
……那他是怎么保持他那纤瘦身材?说到纤瘦,刘青歌忍不住又想起了凌九腰,也是那么瘦啊……
额,他想什么!刘青歌晃晃脑袋,人家酒醉之后,醒来什么都不记得了,他倒好,记得清清楚楚,时不时地还做梦重温一下……
真是没救了。
“既然花叔那么好,想必近他也把杨芳轩□得很好吧。”刘青歌不动声色地问着。
提到杨芳轩这个名字,管家几乎下意识地皱起了眉头,“他?王爷是想让杨姑娘来接客吗?恐怕不行。”
“为什么?”刘青歌自己都没发现,他声音骤然紧张了起来。
“杨姑娘这几天好像心情不大好,没有出过一次房间,一滴水没喝过,一粒米没进过,整天没精打采地躺床上,整个人已经瘦了一大圈,不成样子,接不成客。”
瞧见他那副样子,任是管家一向和凌九交情不深,也终究是会不忍心。
“他瘦了一大圈?卧床不起?还滴水未进?”刘青歌一听,立马跳脚站了起来,“那还不赶去找大夫去看,等人死了才说嘛!”
刘青歌连忙站了起来,二话不说地冲了出去。
管家忙着跟上,两人一路奔到凌九房间,还不等管家敲门,刘青歌已经率先开门冲了进去。
一进门,他就愣住了。
床上那个真还是人吗?他几乎要怀疑床上人没有生命,只是一个了无生命死尸。
整个人已经瘦到皮包骨地步,脸颊眼窝已经深深地凹陷下去了,脸上没有半点血色,眼睛红红,空洞洞地看着房顶,整个人四肢发僵地躺床上。
一动不动。
就像,尸体。
尸体一样……
刘青歌心头一慌,血色瞬间从脸上褪去,抓起他手,冰凉凉,没有半点温度。
“凌九……”他忍不住轻喃出声,顾不得管家就身后。
好管家一看刘青歌脸色不对,就急忙忙跑出去找大夫去了,并没有听到。
他握着他手,忍不住地颤抖着。
许久许久之后,凌九被他握着手指动了动,枯木般眼神动了动,吃力地转过头来看着他。
“凌九,你怎么样?你竟然把自己弄到这种地步……”
“你同意让我见柳青了吗?”凌九声音嘶哑,很轻很轻,没有半点力气,只是短短几句话,仿佛就费了他全身力气。
“你说什么?你还想着他!”刘青歌狠狠地将他手甩开。
“只见一面就好,让我见他,求你……”
“你半死不活,我听管家说这几天你什么都没吃还一直吐,就因为那晚事,你就这般厌恶我?脑子里只有那个柳青?”刘青歌不禁怒道。
“我要见他,我一定会见到他,我必须见他……”凌九轻轻地说着,空洞眼睛干裂嘴唇,像是自我催眠。
“那就先讨好我,总是和我作对,你以为我会让你见他?”刘青歌说道。
凌九闻言侧头看他,眼中含着希冀。
刘青歌心头一软,生硬语气也稍稍软了些,“等下大夫来了,你乖乖看病乖乖吃药,照常吃饭,你这副样子,怎么给我接客谈生意,哄得我哪天开心了,我自然会接他回来。”
提到接客时候,凌九分明瑟了一下,半晌,还是怯怯地抬起头看着他,“当真?”
刘青歌点点头,此时管家已经带着大夫来了,来人是个半百老人,下颌是花白羊须胡,看起来十分和蔼样子。
“大夫,你看看,他好几天不吃不喝了,不知道有没有大碍。”刘青歌焦急地拉着大夫指着刘青歌问道。
大夫点了点头,走过来问候几声要给凌九诊脉。
凌九一慌,将手缩了回来。
他可是没有脉搏,他脉搏,四百年前就不跳了。
大夫看他眼神有些奇怪,“姑娘,怎么了?”
“额,”凌九闪避着眼神,没有见到柳青之前,他还不能被发现,“男女授受不亲,大夫虽然年事已高,毕竟是男子。”
凌九低垂着眼睛说道。
刘青歌看他眼神有些古怪。
大夫笑呵呵地捋了把羊须胡,“这是自然,所以老夫特地准备了细丝,为姑娘悬丝诊脉,杨姑娘大可放心。”
说着,大夫真从药箱里拿出一圈细丝来,要凌九手腕处系上。
凌九忙着后退避开,顾不得自己虚弱身体,“不劳大夫费心了,我身体我知道,死不了,不用您操心,麻烦您白跑一趟,请回吧。”
“凌……杨芳轩,你发什么疯!乖乖看病!”刘青歌气急怒道。
“我只是怕我欠债越来越多,还不起你罢了。”凌九看着他淡然地说道。
“……谁要你还了!”刘青歌有些别扭地低吼,脸色微红。
“你阴晴不定,我哪知道你什么时候又要我还了,只要你给我吃些东西,我很就会好起来,我没事。”
刘青歌看凌九态度坚决,终究没有再强迫他,吩咐下人准备了些吃,送大夫出门。
站门口,刘青歌怕凌九会听到,压低声音向大夫问着,脸色还是很别扭,“大夫,他不肯让你看病,那你就给他开些什么益气补身汤药,瞧瞧,他都瘦成什么样了。”
大夫却是一脸沉默,捋着胡子不知道想什么,脸色从刚才到现愈发阴沉。
虽然凌九不让他诊脉,可是刚才推拉动作间,他不经意地碰到了凌九手,那样冰冷,没有常人体温,带着丝丝寒意,像是……
尸体。
不像是生病导致,生病会手脚发冷,可不像他这般,没有半点体温。
他印象中,普天之下,只有一个人会是如此。
“大夫?”刘青歌伸手他眼前晃了晃。
大夫这才回过神来,重乐呵扬起笑脸,“王爷放心,杨姑娘并没有大碍,是药三分毒,他多吃药反而对身体不好,只要多吃些东西就好了。”
如果他没记错话,除非把他胸口里那颗珠子挖出来,否则就算割了他脑袋,再重缝回去,他都不会死。
如此珍贵宝物啊……
听到大夫这样说,刘青歌总算松了口气,送走了大夫,就亲自监督下人做饭去了。
他给自己理由是,凌九不点好起来,怎么去接客,俨然是忘了,他是个男,就算好了,也接不了客了。
他正厨房看着下人熬参汤,管家到厨房来找他,手里拿着一本红色册子。
“王爷,您看,这是几日之后大婚要宴请名单,不知道您还有没有特别要宴请人?”
刘青歌本来嘴角带着笑,听他说到这些,眉头不自然地皱了起来,“大婚事,暂时先搁一搁吧。”
管家一听,嘴巴张得能吞下面前这口锅,他没听错吧,王爷说不娶了?不报仇了?
管家一脸看怪物眼神,看得刘青歌竟有几许心虚,他不自地别开脸摆摆手,背过身去。
管家一看,识趣地不再多问,转身离开。
接下来几天,刘青歌没有再去看望凌九,凌九身体本就出不了毛病,这几天调养,几乎已经完全好了,只是人还是消瘦了许多。
他本就不吃都不会死,瘦与不瘦,有什么关系。
凌九每天晚上都偷跑去竹林去看,发现柳青并没有回来,只好房间里等着刘青歌来,总也等不见,又不能向管家询问。
第31章 面对失去的害怕
只是呕吐,是他每天不变会做事。
习惯性地,天一黑他就逃跑去竹林看看,即使屋里依然空空如也,凌九还是喜欢温泉边上石桌前坐上一会儿,每天如此,只是没想到,今天会遇到他。
“王爷。”凌九站起来向刘青歌低头行礼,没有再细着嗓子说话,他已经知道了自己身份,再伪装就没什么意思了。
刘青歌俨然没想到他会这样,先是愣了下,随即眉头紧紧地皱了起来,“你怎么这里?”
“我这里理由,王爷应该知道吧。”凌九讥诮地说道。
刘青歌一滞。
“我身体已经康复了,随时可以给您接客,只是那之前,您答应过我,要我见柳青一面。”凌九不卑不亢地说道。
刘青歌眉头皱得近,“你就那么喜欢柳青?”
喜欢?自然是喜欢,只是,不是爱。
爱一个人,哪里这般容易,只是他意承诺和背叛,无论爱与不爱,他与他有着相伴一生承诺,这是他欠他。
凌九,从来不会背叛任何人。
凌九没有说话。
刘青歌摆了摆手,也走到桌前到他身边坐下。
几乎是下意识地,凌九噌地一下闪开,避开他所有触碰,好似都不愿意和他呼吸一样空气,脸上带着恐惧,瞬间煞白。
刘青歌错愕地看着他。
好半天之后,凌九匆忙地低下头道歉,“对不起。”
然后到他对面坐下,闪避着眼神就是不看他。
刘青歌脸色瞬间变得很难看,就像谁抢了他金算盘一样。
“你怕我?”刘青歌皱着眉头问他。
“没有!”凌九抢着回答。
“你……”刘青歌心里呕得很,却不知道说些什么,“那晚事我又不是故意,再说那酒是你给我喝吧,我还没说什么,你整天一副被人占便宜样子,算什么!”
凌九嘴角苦苦地笑了下,他一直都知道,是自己,自作孽,不可活。
“如果那天是柳青,或者是刘玄书,你是不是就不会有这么大反应了!可惜啊,如果被你朝思暮想柳青知道你是男,你猜他会不会看你一眼,还是很恶心你!”刘青歌咬着牙恶狠狠地说着。
凌九脸色瞬间变得加苍白。
他会,恶心他么……
他越是这个样子,刘青歌越是生气,他气冲冲地站起来,走到凌九身边一把抓住他手腕。
凌九忙着要闪开,可是被他抓得死紧,完全动弹不得,逼得他闪躲不开,手腕上传来触碰感觉,让他忍不住又想作呕。
“你敢!”刘青歌忙着说道:“你如果敢把这里吐脏,我就把你丢下水里。”
话音刚落,已经来不及了,凌九已经一手扶着桌子大口地呕吐起来,这几天吃药多过于饭,呕吐物都是一股药味。
刘青歌愈发气恼,他已经不是讨厌自己了,而是彻底恶心自己了!他越想越气,看着自己和他身上不小心沾到秽物,加气结,干脆伸手一推,将他整个人推到了温泉里。
温泉水本就很深,凌九之前进来时候都要踩着不平石头勉强站稳,这次猛地这么被推进来,完全找不到重心,况且他本就不会水,水中挣扎了起来。
刘青歌盘着胳膊岸边上冷笑,让他还敢恶心自己!
可是凌九只是挣扎了两下,就不再动了,而是任由自己沉入水底,眼中带着了无生念绝望。
刘青歌本来好整以暇地坐桌前,用手指敲着桌面,突然听不到了拍水声,不禁向水面看去,完全看不到人影,想着莫不是他耍得欲擒故纵把戏。
他有趣地看着温泉,池面一阵平静,仿佛无人落水一般。
“想骗我?”他冷笑着站起身来,这个凌九一定是故意沉入水底,好让自己误以为他溺水而去救他。
呵呵,欲擒故纵加苦肉计,他廉锦王可是商界老手了,跟他斗,这家伙还嫩着呢。
虽然刘青歌这么想着,然而随着时间一点一点地过去,即便是假装溺水,水面也不可能半点反应都没有,是鱼还吐泡泡呢,何况是个大活人。
刘青歌心不禁提了起来,同时安慰自己说正好这两天太忙,正想好好泡个温泉放松一下,于是立即褪去他复杂繁琐衣服,只著一件中衣,纵身跃入温泉。
温暖池水瞬间将他包裹,刘青歌一边水中随性潜游着,实则寻找那个消失不见人。
来来回回找了一圈又一圈,刘青歌还是什么都没找到,池水被他搅动得升起淡淡云烟,凌九本就一身白衣,加看不到他影子。
不见了?刘青歌停了下来,池水太深,他摸索着池底找到一块停止平滑石头站直身体,向水底探望。
也许这池水深度还淹不死凌九,可是架不住他一心寻死啊!
刘青歌看得出来,凌九是真不想活了,甚至,从他见他第一面起,他就一直等死!
这是富含矿物温泉,池水呈现为浓郁乳白色,刘青歌从水面上看望寻找了许久,还是没找到半点影子。
“凌九?”他念着他名字。
没有人回答。
“凌九?”他又唤了一声,语气急了起来。
水面却依旧是一片沉静。
安静阴暗竹林中,仿佛就只有他一个人,带着几许阴森。
刘青歌慌了起来。
“凌九!”他再一次唤着他名字,完全不怕自己音量太高被外面人听到,“凌九,你好马上给我出来,你再不出来我就去杀了柳青!不,我不会杀了他,我会把他卖去小倌馆,让他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刘青歌咬牙切齿地说着,耐性已经消磨殆。
他焦急地拍打着水面,刚要张口再咒骂些什么,只觉得眼前一黑,被一双清冷柔软手覆住眼睛。
紧接着响耳边,是淡淡清冷声音。
“如果舍不得失去我,就不要随便把我丢水里。”
凌九覆住他眼睛,加明显地感觉到他自己掌下紧皱起眉头,“你想寻死!”
“寻死?”凌九轻笑着重复,“你以为寻死是这般容易吗?死有时候很容易,有时候又是一件很难事情,不是你我说了就做得数。”
虽然听他这样说,刘青歌愈发听得明白他话语中绝望,当即抓住他手腕,将他从自己身后扯到面前来,紧紧地搂住他腰稳住他身体,却不松开他半分。
两个人身体紧紧地贴着,密不可分。
凌九条件反射地想挣脱他,却完全挣脱不得,只能皱着眉头瞪着他。
两个离得极近,近到明明四周都是温热水汽,还是能感觉到彼此温热呼吸,哦不,不是彼此,是凌九能感觉到他,刘青歌感觉不到。
他并没有意到这些,只是觉得凌九身体这温泉里泡了会儿,才终于不再是冰冷,有了些许温度。
想到这,刘青歌不禁又皱起眉来,“好好一个阳刚大男人,怎么身体这般地寒冷,莫不是患了体寒之症?”
凌九这才发现,被他搂了这么久,自己竟没有半点呕吐感,额,习惯了吗?
“嗯?”刘青歌看着他问了声。
“唔,”凌九眼睛转了转,“这可能就是传说中冰肌玉骨……”
“……”
这样搂着许久,两人维持着这个姿势不动,刘青歌慢慢地觉得了不对劲,自己竟有了反应!
两个人都水中,他只著了一件中衣,凌九一身单薄女装,水下衣物都紧紧地贴了身上,可以分明地感觉到两人曲线。
起伏不断胸膛,还有某个不听话地方……
他一低头,就能看到凌九胸前被水浸湿两个馒头,即便如此,他还是反应了!明明不算好看画面,他竟觉得十分可爱……
刘青歌顿时红了脸,一直蔓延到耳根,如果说第一次是酒后乱性,那这次呢,他怎么也反应了,别告诉他有人这温泉里也下了酒!
他忙地大力推开他,凌九还没反应过来时候,转身上了岸穿衣服。
“你别急,过两天柳青就回来了。”刘青歌说道,说完,不等穿好衣服,随便披上就匆匆走了。
有了刘青歌这句话,凌九就安心了,这一夜总算睡得还可以。
他本就不用吃不用喝,调养身体佳方式就是保持精神好,睡觉是个不错法子,何况他每天晚上都去竹林里呆上半夜,白天自然睡得多。
难得今天睡得这么踏实,凌九一觉睡到了中午,他本来打算睡到下午直接吃晚饭。
如果没人吵醒他话。
他一睁开眼睛,就看到花叔屋子里急得团团转,如果他身后安一条尾巴,他就是一只追着尾巴打转老花猫。
第32章 孤身犯险的救人
“花叔,你干嘛啊?”凌九打着呵欠站起来,“天塌了还是地裂了?”
他随口一问,没想到登时花叔反应大,就差直接跳起来了。
“真是天塌了,王爷不见了!”花叔急得都哭了。
“真?”那真是太好了!凌九开始思忖着自己逃走话要带多少行李。
哦,他什么也不用带,连柳青都不用带。
孑然一身就好了。
可是,他还没有见到柳青一面……
“花叔,你王府里这么多年,有没有听说过,廉锦王喜好男风?”凌九试探地问道。
闻言花叔一边焦急地转圈,一边瞥他一眼,“说什么胡话,如果王爷喜好男风,还娶你做妾干什么?”
“那……您有没有听说过柳青这个名字?”
“柳青?谁啊?”花叔疑惑地问道。
“那您知不知道,前些日子,王爷把什么人送出府外去看病了。”
“你说什么,该不会是王爷失踪了,把你急糊涂了吧。”花叔困惑地看着他。
唉,凌九松了口气,如果他知道柳青哪话,他没准真会糊涂了,开心糊涂。
“如果不是我鸨公身份不太光明,我早就出去寻王爷去了,不知道找到没有,王爷有没有出事……”花叔急得再度转圈。
凌九翻了个白眼,桌前坐下,给自己倒了杯凉茶,打从他来了王府,就没喝过热茶。
他也是后来才知道,王府外面金碧辉煌,对待外人永远是好,而自己私下连茶水凉了都舍不得换,如果不是隔夜茶不能喝,他想刘青歌给自己喝隔夜茶也是极有可能。
不是单单对他一个人苛刻,连刘青歌自己也是如此,而金碧辉煌外表,像是只是做给外人看,做给某些人某个人看,真是变态。
整个廉锦王府,怕是只有六皇子不用吃剩饭冷茶吧。
“说说吧,他是怎么失踪?”凌九一边喝茶一边随意地问道。
因为是夏季,刘青歌到底没有自虐倾向,没事喝馊茶,所以茶叶是酸梅或者薄荷,放凉了喝口感好。
终于有人愿意听他说了,花叔忙着也坐桌前和他诉说发泄。
“昨晚后半夜就失踪了,昨夜六公子被几个狐朋狗友拐去了青楼,六公子虽然好色成性,可是都是府上和家妓作乐,头一次去青楼,竟舍不得回来了,王爷派人一连跑了好几趟都没把人请回来,昨夜只好亲自出马。”
凌九想了想,应该是刘青歌昨夜离开竹林之后事。
“他去青楼找个人而已,就把自己找没了?”凌九诧异地问,如果是这样那他也太神奇了。
“哪能啊,”花叔瞥他一眼,“王爷把六公子找回来以后,半路上遇到了杀手,瞧着招式手法,应该和王府里前些日子遇到杀手是一拨。”
闻言,凌九终于有了反应。
“因为出门太晚,王爷没有带刘绝出门,那些人杀光了王爷随从,又堵住了回王府路,王爷没法子只好带着六公子往郊外跑。”
凌九皱了皱眉,“瞧着廉锦王武功,应该不错吧。”那些人总不会又玩了一次烟雾弹把戏吧。
“王爷武功好,可是六公子武功差啊,王爷为了保护六公子受了伤,再加上人多势众,郊外时候被杀手们打下了山坡,至今生死未卜。”花叔说着,眼泪珠子啪嗒啪嗒地往下掉。
……凌九累了会儿,随即想到,如果刘青歌生死未卜还没找到,花叔是怎么知道他受了伤?
“刘玄书回来了?”他问。
花叔点点头,“今早就回来了,回来之后就哇哇大哭,怪自己对不起王爷,这会儿领着人出去找去了。”
“一个武功高被打下了山坡,一个武功差安然无恙地回来了,还能出去找人?”
花叔接着点头,“那些人目标似乎只是王爷,把王爷打下山坡之后,没有过多为难六公子。”
凌九突然想起了那晚那些刺客说话,是刘青歌身上有什么东西,才招来了杀身之祸。
那么他现,必定九死一生!
他死了没关系,可是他死了,自己是不是永远也见不到柳青了?
他不能死!
自己还没见到柳青之前,他还不能死!
“王爷是哪里失踪?”他焦急地问道。
花叔被他突然转变态度吓了一跳,一时间什么都忘了,呆呆地说着,“就是城东那片密林。”
凌九两百年没下过山,来这之后又没出去过,他哪里会知道城东密林哪,只能凭着下意识去行动。
不等花叔反应过来,凌九已经出了门。
花叔好半天才反应过来,“喂,王爷不让你出门……”再抬头,哪里还看得到他影子。
凌九不出门,是因为无处可去,并不代表这里真可以困住他,虽然他武功失,可是想进出这个王府也不是什么难事,他不走,是因为这里有牵挂。
除非断了他手脚,否则任谁也困不住他。
有时候,有些话,说不得,想不得,因为你不知道谁替你记着,迟早有天会一一应验……
王府上下一团乱,凌九几乎还没用什么手段,就已经牵着马大马路上狂奔了。
城东密林,应该是东方吧。
好骑马凌九还没有忘,就是有些生疏,岁数越大愈发懒了,偶尔外出办事,都会乘坐马车,很少有自己骑马时候。
空中一记闷雷响起,凌九这才想起来,从他出门时候就一直打雷,只是他那时候太过焦急忽略了,如今瞧来,这雨必定小不到哪去。
果然,过不了一会儿,瓢泼大雨从天而降,刚才还熙熙攘攘大街上立马没人了,凌九顾不得那些,骑着马继续向东方行进。
路上找人找不到轮流回来休息廉锦王府家丁,凌九忙着低下头避开他们,好他们没有发现,刘玄书也人群中,一边由家丁护送着会山庄休息,一边雨中痛哭自我埋怨。
凌九发现,他果然是个小孩子。
不过路上既然遇到他们,就证明自己方向没有走错。
避开那些人后,凌九夹紧马腹,加速前进。
雨这么大,天色很暗下来,何况刘青歌又是滚落山坡,必然受了伤,万一遇上山崩或者泥石流,很难想象一个人还有命。
明明凌九恨不得将刘青歌千刀万剐了,可是想到他会死,竟有一丝不忍。
呵呵,心都没有了,还有所谓恻隐之心么。
廉锦王府搜救还没有停止,可是瞧着刘玄书都回去了,这会儿又下着大雨,就算还有人搜救,怕也不是全心全意。
凌九不禁将夹紧马腹一紧再紧,再这么下去,就算刘青歌没摔死,只剩下一口气,被他们这么拖延,那口气也得断了。
一出城东门,就看到一片浓密树林,应当是这里没错,凌九催马前进。
树林太过浓密,以至于极少有人来,带了几许阴森感觉,加上乌云密布,树林又太过繁茂,路都看不清,想这里找人确实不是难事。
太过浓密树林,连骑马都是难事,何况凌九骑马本就有些生疏,索性下马,将马儿随便拴一棵树上,摸黑前进。
若能救到刘青歌,怕是这样漆黑复杂树林,想走出去也不是件简单事,马儿嘶鸣声正好可以为他之路。
既然说是滑下山坡,凌九看不清哪里有什么山坡,只是认准了一个方向,不断向前走,走到头,再沿着边缘走,总会遇到山坡。
“王爷……”他一边走着,一边呼喊。
没人来过树林本就杂草横生,加上看不清路,有下着大雨,路难走又滑,不一会儿凌九已经摔了好几个跟头了。
“刘青歌……”
中间凌九遇到搜救下人,故意避开他们选择了相反方向,如果他们这里找个这么半天还没找到,那么那个变态王爷一定不这了。
“你个死变态王爷,如果被我找到了,我一定把你金算盘抢过来熔成一把金刀,然后再捅了你!”
凌九一边走着一边咒骂,同时随着时间推移,脚下步子愈发了。
风雨天气,让凌九这个死人都感觉到手脚冻得发僵,凌九只是不会死,还不至于五感全没,该有感觉还是会有。
他一边搓着冻得僵硬手指,一边心里庆幸,太冷天气血流不会太多,这对刘青歌而言是好事。
他正这样想着,脚下突然一空,整个人突然向前倒了下去,若是他武功还,稳住重心绝不是难事,可是……
摔下去那一瞬间,凌九是庆幸,说不定,刘青歌就是从这里摔下去……
第33章 孤男寡男的山洞
凌九滑坡上滚了很久,期间他一直想抓住什么东西稳住不断滚落身体,可是奈何什么也抓不住,只是觉得手因为这样痛得厉害。
这样滚了好一会儿,凌九终于停了下来,脑袋不知道撞到了什么东西,嗡地一声,脑子里一片空白……
“啊……”
“啊……”
“啊……”
凌九诧异地摸摸自己嘴巴,因为身上多处伤口,双唇痛得抿紧,没有发出半点声音,而他也习惯地,或许是耍滑头或许会撒娇,却从来不会痛呼,那么这声音是谁叫?
“变态?”他试探性地问。
“你才变态!”随即大声吼了回来。
“好吧变态是你。”
“……”
借着闪电,凌九定睛去看,虽然一身衣服早已破烂,可是依然能看得到上面金晃晃金线,这么奢华骚包打扮,不是刘青歌是谁。
死变态没死,真好……
“喂喂喂,你干嘛?耍流氓,非礼啊……”刘青歌瞪着眼睛叫唤。
“闭嘴!”凌九懒得理他,他身上摸来摸去。
刘青歌没有挣扎,只是十分无辜地嘟囔着非礼。
检查了一边,好他伤并不严重,手臂中了一刀,伤口不算太深,而且刘青歌已经及时包扎过了,剩下就是身上大大小小摔伤,没有性命之忧。
“喂,你伤口都包扎好了,还不找个地方躲雨,你不怕发炎啊!”凌九打了他一下骂道。
刘青歌黑暗中翻了个白眼,“我本来山洞里睡得好好,不知道听到哪个找死家伙喊‘死变态’,这才出来瞧瞧,果然,真是个找死家伙,我一出来立马掉下来了,还撞我头。”
凌九仔细一看,他头上果然一个大包。
“之前王府里这么多家丁找你,你没听到声音吗?”凌九问道。
刘青歌皱眉摇了摇头。
凌九想到,这个树林太过浓密复杂,就像迷宫一样,自己刚才走了与家丁相反方向,家丁们一直另外一方寻找,难怪始终没有找到。
“那我们上去吧。”凌九扶他站起来要走。
“不行,”刘青歌拉住他,“走不了,我腿上有伤。”
凌九这才发现他腿上也有伤口,自己背起他绝对没问题,可是背着他爬上这样陡滑山坡,天还这么黑完全看不到路,肯定是不可能。
刘青歌看出他为难,说道:“不远处有处山洞,我们进去躲一夜,等天亮了再说吧。”
凌九点点头,也只好这样了。
他扶着刘青歌,按照他指引,来到他所说山洞。
山洞不算太大,瞧着似乎是什么野兽窝,只是看起来似乎荒废很久了,山洞里还有几具野兽骨架,洞里燃着火光,是刚才刘青歌生起来,只是这会儿灭了。
野外,火是必不可少东西,凌九扶着刘青歌躺一个平坦地面上,把那些动物做窝枯枝捡起来,添进火里。
生好了火,凌九褪去两人衣服架火上烤,烤干之后,一点也不怜惜地拿起刘青歌秀满金线外袍,轻轻一撕,撕下几条来,给刘青歌包扎伤口。
听着那撕衣服声音,刘青歌整张脸都皱了起来,仿佛随时都能哭出来一样。
“你为什么不撕你?好歹便宜一些!”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