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候不明白你说什么。”林老侯爷下意识脱口而出,待看到被押着的林玉儿,脸色一僵。
林颦儿十分嘲讽的笑了:“祖父肯定知道我说什么,何必揣着明白装糊涂呢。”
“你想怎么样?”林老侯爷突然像是泄了气一般。
“不怎么样,我希望祖父能够作证,玉夫人意图杀害夫人,然后嫁祸于我。”
林老侯爷抬眼看向林玉儿,林玉儿登时面色一变,大喊道:“祖父,你别听她挑拨,她知道今天的事一定不会善罢甘休,就算你替她作证,她也会记恨你,我们只要咬死了是她意图杀害母亲,被祖父识破,就可以把她送进大理寺。”
林玉儿笃定林颦儿不敢公然杀了她和林老侯爷,所以有恃无恐,林老侯爷听了林玉儿的话,沉默不语,似乎在思量她们两个人的话,思量应该帮谁。
事实上,林老侯爷心里的天平的确倾向于林玉儿,应该比起林玉儿,林颦儿更加聪明难对付,而且从林颦儿对待徐氏的态度来看,林颦儿此人颇为记仇,今日他既然站在了她的对立面,如同林玉儿所说,她一旦有机会一定会报复。
林颦儿早在受到林行之的信时,就隐约猜到林老侯爷与林玉儿达成了什么协议,所以她也有一个交易要与林老侯爷做。
林颦儿小步上前,挡住众人的目光,在林老侯爷不解的眼神中,拿出一张纸在林老侯爷面前慢慢展开,林老侯爷在看到纸上的内容时,登时脸色就变了,有些凶狠的盯着林颦儿:“你早就掉包了?”现在这封他的罪证出现在林颦儿手中,只能说明林颦儿早就在证据交给他前就掉了包。
林颦儿点点头,用两个人能听到的声音小声道:“祖父觉得,这个筹码值不值您合作呢?”
“好,真是好的很,没想到本候一辈子打鹰,到老却被鹰啄了眼。”林老侯爷紧紧锁住林颦儿娇俏的小脸:“你是什么时候得到这个的?”
“在祖父派人去国公府准备黄雀在后的时候。”当时她派小海子声东击西,结果却被染欲烬抢走,她和林老侯爷一个做了螳螂,一个做了蝉,不过她是不会告诉林老侯爷染欲烬也插了一脚的事。
林老侯爷也确实不知道,不过他觉得有些不可思议:“所以小海子是你派去迷惑本候的,那个时候你便打算这么做。林颦儿,本候自问对你不薄,若不是本候提拔你,你能有今天。”
“是啊,我也很感谢祖父对我的提拔,所以我给了祖父机会,是祖父不念旧情,非要置我于死地。”
林老侯爷冷冷哼道:“别说的冠冕堂皇,你早在当初便防备着本候,准备掉包,可见你早有异心。”
林颦儿也不否认:“是又如何,林家想要牺牲我去换家族前程,我却不想,这东西也不过是有备无患罢了,事实证明,未雨绸缪是对的,不然今天我可就百口莫辩了,好了,闲话少叙,一会儿大理寺卿来了,祖父一定要将林玉儿谋害养母的事情‘如实’相告。”
“你竟然连这都准备好了?”林老侯爷有些不敢相信的看着林颦儿,今日的事,他们以为是请君入瓮,谁知道竟是林颦儿将计就计,她拿捏住了他的软肋,不给他们喘息的机会,果真是好狠辣的心思,林老侯爷第一次有些后悔,自己竟然养了一头饿狼。
林颦儿没有回答林老侯爷的话,只是凉凉的笑了,饿狼又岂止她一个,今日给林家的惊喜会很多很多的。
果然,在林颦儿与林老侯爷说完不久,林行之便带着大理寺卿来了,同行的还有一个太医,和姜王。
“颦儿,没事吧?”林行之走进院子时,云杀等人已消失,只剩下林颦儿、林老侯爷、和被‘若锦’控制的林玉儿。
林颦儿已经让人解开对林老侯爷的控制,她有林老侯爷的把柄在手,不怕他轻举妄动。
林颦儿给了林行之一个放心的眼神,对太医道:“有劳这位太医去看看我母亲。”
太医不明白发生了什么事,不过林颦儿今时今日的地位他还是不敢得罪的,对着院中众人行了一礼,进去为徐氏诊治去了。
等太医走了,林颦儿才看着大理寺卿和姜王道:“今日林家派人传信到千岁府说母亲病重,我回来看望母亲的时候,发现姜王爷的宠妾玉夫人也在,玉夫人意图加害母亲,嫁祸于我,正好被祖父撞见,祖父?”
林老侯爷接收到林颦儿的信号,沉重的点点头:“正是,老夫听闻玉夫人来看望老大媳妇,便带了人过来,正好撞见她要加害老大媳妇,而颦儿当时也在,便和丫鬟一起制止了玉夫人。”
“不知玉儿为何要加害林家大夫人,又为何要陷害千岁夫人?”是姜王开口了,他虽然与染欲烬有协议,但是不代表他可以任由林颦儿拿捏他的人,尤其这件事还牵扯到人命官司。
对于姜王的疑问,林颦儿早有说辞:“姜王也许不知道,您这位玉夫人正是曾经的林家三小姐林玉儿,林玉儿是寄养在母亲名下的养女,母亲对她比对我还要疼爱,可是一年多前,三妹妹被二妹妹找人污了清白,三妹妹一直以为是我做的,记恨于心,又恼恨母亲不能为她报仇,所以才想出今日这样的毒计。”
“王爷,我没有,你要相信我,王爷。”林玉儿见姜王看向自己,声泪俱下的哭诉,如今她能依靠的便只有姜王了,虽然她不知道林老侯爷为何会站在林颦儿那边,但显然是林颦儿抓住了林老侯爷的把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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