除了置办衣服,白柳难得来商店一次,还有很多东西要买,逛完已经快下午四点了。
但几个大男人体力都相当不错,到现在精神头都很足,大包小包地拿着,一点不觉得累地逛完了全程,然后这些东西被木柯叫车送回了白柳家里。
“还有什么要买的吗?”木柯侧头看向白柳,“手机,日用品,衣服,鞋子都买了,手表配饰之类的需要吗?”
“不用。”白柳平静拒绝,“表我有了,配饰妨碍行动和工作。”
木柯看一眼黑桃:“那他呢?需要给他做一下美容护理之类的吗?”
唐二打一听到美容护理就后颈发麻,不动声色地向后退了两步,被木柯眼疾手快地发现了,冷酷地拉住了想要逃跑的唐二打:“你也是,等下也要去做的。”
唐二打和黑桃这两个常年在游戏里摸爬滚打的人在木柯眼里都是很糙的,不擅长打理自己,需要外界强制来打理的。
黑桃都还好,这人生理代谢很诡异,身上冷得像冰块,虽然从来没有打理过自己,但莫名就很干净,就像是身体有种奇特的自洁功能。
但唐二打就不太行了,这人虽然现在精神面貌已经不邋遢,可以把自己打理得很整洁了,但这种整洁有种板正感,距离木柯要求的【可以为队伍吸引流量的外貌】还是有一定差距的。
“白柳和牧四诚也没有去做过。”唐二打在抗拒之下口不择言地拉了其他队员下水,他神色凝肃地指出,“他们也应该去试试!”
木柯的视线扫过牧四诚和白柳,迅速地下了判断:“他们不用。”
唐二打愕然:“为什么?!”
“因为他们已经把自己打理得很好了。”木柯简单地回答。
白柳虽然常年是西装裤白衬衫,但这人的面貌是从来没有出过错的,出现在小电视上面都会随时注意自己的仪表形态,连根头发丝的位置都是恰到好处的。
牧四诚更不用说了,这人极端臭美,衣柜里的衣服说不定比他的还多,每次出来玩就没有穿过重复的衣服和鞋子,身上运动沐浴露的味道一闻就很高级。
倒是从来没经历过人类花花世界的黑桃疑惑地询问:“美容护理是什么?”
白柳简明扼要地回答:“一种人类打理自己外貌,让自己变得对异性或者同性更有吸引力的手段,有时候也是为了愉悦自己,我个人觉得以你现在的外貌和身体,是没必要……”
理解之后的黑桃的眼神飞快地凝直了:“我要去。”
“……”白柳,“那就去吧。”
时隔三月,他们又来到了这个地方。
唐二打几乎是被牧四诚和木柯两个人联手绑进去,摁在沙发上做好的,他一坐下,被理发师剪头发的布一抖一盖,就像是被封印了一般,表情和后背都僵住了,一动不动地坐在位置上,任人鱼肉。
于此形成对比的,黑桃就没有这么老实了,理发师一不注意他就会扯开盖在自己身上的“斗篷”,还转头问白柳:“这是什么?”
理发师给他干洗,在头上倒了洗发水,洗出了泡沫,他也要问:“这是什么?”
理发师拿吹风机出来,吹黑桃的头发,他也要手欠地去捏一下出风口:“它在攻击我吗?”
理发师面目呆滞地看着被黑桃用两指轻轻捏了一下,就瘪了的不锈钢吹风机筒口:“……”
旁边的木柯迅速上前,他拉住这个理发师,满脸抱歉地指了指自己的头:“……不好意思,他力气比较大,这里,你知道的,有点问题,我们第一次带他出来。”
“他造成的所有的赔偿都算我头上就ok,请继续给他打理吧。”
理发师恍恍惚惚地点头,转头去换了一个质量更好的吹风机,离开的路上还踉跄了一下,一看就被吓得不轻。
等到理发师做好心理建设再回来,他给黑桃吹头发的手都有点抖,眼看黑桃还要继续搞事,一直坐在旁边低头随意翻阅报纸的白柳终于动了,他右手还在翻报纸,头也不抬地将左手探入了黑桃的斗篷下面,握住黑桃的手背用大拇指摩挲了一下。
“快点剪完我们回家。”白柳语气平静地说。
黑桃在一瞬之间就停止了所有动作,他嗯了一声,不再动了,木柯抬手很自然地给白柳倒了一杯水,放到了白柳的身边小玻璃桌旁,白柳轻声说了句谢谢。
站在后面的理发师楞了一下,他小心地看了这个一直低着头在旁边安静看着报纸的青年,有种见到这群人真正主导者的感觉。
他之前一直以为这群人里面打头的是木家那位少爷,或许是因为这个年轻人太低调了,进门之后只是简单礼貌地点头和他打了个招呼,就坐在了旁边看报纸,也不吩咐,也不嘱咐谁。
但这人一开口,那种上位者的感觉就很强烈地出来了,他会不自觉地带一种下命令的控制语气。
木少那么自然地给白柳倒水,这完全是一种晚辈对长辈的恭敬态度了。
木少长辈那个级别的大人物……干他们这行的,最要紧的就是知道谁的来头,谁的人脉,要是有这么一号年轻的大人物,他在这里干了这么久,不可能从来没听过也没见过啊。
这人到底是谁?
白柳态度自若地拿起木柯给他倒的水,准备喝,他的视线和在偷偷观察他的理发师对了一下,然后笑了一下:“怎么了吗?”
“没有没有!”理发师疯狂摇头,他一边给黑桃吹头,一边越发谨慎地和白柳搭话,“您是第一次过来?之前没见过您。”
察觉到白柳的态度比较平易近人,理发师有了继续搭讪的勇气。
“之前来过一次。”白柳说,他微笑着点了一下坐在另一边的唐二打,“是给那边的同事打理。”
理发师顺着白柳的点看过去,看到了唐二打,顿时惊了一下:“您就是上次带他过来的那位?”
上次唐二打过来的时候是在他们这个店里造成了一阵小轰动的,主要是唐二打的外貌和气质太出色了,就算是在他们这种专门对接明星工作室的店里都少见的优异,当天给他修眉的那个小基佬兴奋地和他们鸡叫了好多天,说等这人一进娱乐圈,他就迅速地跑过去打call。
但是等了三月,他都没有等到唐二打进娱乐圈,整个小基佬都打焉了,给大明星做发型都没有精神头了。
理发师一边给黑桃吹头,一边心不在焉地打量着白柳带过来的所有人。
木柯,大少爷,外貌在圈里也是出了名的好,但这人不可能进娱乐圈的,但除此之外的三个男人,都很有进娱乐圈的潜质啊。
旁边那位深蓝色眼睛的型男就不说了,他干这行这么久,少有见到身材和外貌都这么有感觉的男人,像枪一样有种很正的煞气,他一个直男看了都觉得帅得他腿软。
那边那个戴着耳机,年轻的一点的男生,应该是个大学生吧?一看就是运动款的,穿着和打扮都很有味道,身高样貌就不说了,五官很出色,一点硬伤没有,气质特别独特,笑起来有点痞帅又有点邪气,有种很奇怪的,和他外表不符合的危险感,完全是18到32岁这个年龄段的女性的取向狙击。
再说他正在吹头发这个……
这个好像就没啥可说的了。
理发师看了一眼镜子里的黑桃,不由觉得有点遗憾——身材看着相当一流,但品味不太行,这头发像是几个月没理了,全盖下来把头发遮住了,估计脸应该不太行,不然不会搞这么一个发型挡脸。
不过其他条件都很顶级了,肩宽腰腹尺寸上下身比例都难出其二,甚至比旁边那位深蓝眼的帅哥还好,脸不行应该也能推出去。
想到这一步,理发师已经初步判断白柳应该是一个非常低调的娱乐圈大佬了——顶级的美女和帅哥在全世界都是稀缺资源,除了娱乐圈,他很难想到其他行业能随便搞到这么一批顶尖的帅哥。
而且不是说木家准备进军娱乐圈试水了吗?说不定白柳这个大佬就是他们的合作对象。
理发师态度越发恭敬地询问:“您旗下的艺人可真好看,等推出了我们一定去支持。”
白柳回答:“我不是传媒公司的。”
理发师一顿:“那我冒昧地能问一句,您是做什么的呢?”
白柳微笑:“只是一个下岗职工罢了。”
“???”理发师满头问号。
这是什么大佬最新开玩笑的方式吗?!
“那……这几位和您是什么关系?”理发师知道自己问这个问题越线了,但刚刚白柳那个问题把他的好奇心吊到了最高,他没忍住快嘴问了出来,“这位和您又是什么关系?”
白柳看了一眼黑桃,他托着下颌,笑回:“其他人是我朋友,他是我男朋友。”
理发师:“……”
那您挑了这位做男朋友,属实是有点没有眼光了。
正想着,理发师一剪刀下去,剪去了黑桃额前的碎发,他用刷子清扫去黑桃掉在黑桃眼前的碎发,然后看清了黑桃掩饰在头发下的面容。
理发师倒抽了一口冷气,他有一瞬间脑子是空白的,脑子里只有一个想法——
——那就是撤回刚刚那个想法。
什么级别的样貌能让人倒抽一口冷气——娱乐圈对人的颜值有一套称呼标准,小美女,小帅哥,大美女,大帅哥,十年难得一遇,百年难得一遇,千年难得一遇等等。
无论这些明星的颜值被粉丝吹得多天花乱坠,到了造型师这里,也就分四类——一般,普通好看有硬伤,特别好看有少数硬伤,没有硬伤无敌好看。
什么千年难得一遇,上天垂怜,神仙下凡的美貌,工作室都是听听就行,不会当真的。
这是理发师活了这么一辈子,第二次有种看到了超越这四类标准,顶级脸的感觉——第一个是现在全国最红的男星,兆木弛,被誉为万年难得一遇的脸。
他真的像是看到了神垂怜之下,倾尽全部心血所捏造的一个完美雕塑。
理发师忍住自己内心想要疯狂喊自己同事过来围观的欲望,尽职尽责地用刷子清扫黑桃眼皮上的碎发,都不敢用太大力,生怕破坏了这张脸的美感。
但很快,随着理发师不断地修剪,整个工作室的人渐渐停止了运转,都围在了黑桃旁边,在询问了白柳不允许拍摄黑桃之后,所有人就像是看一眼少一眼般,眼巴巴地看着黑桃在镜中慢慢显露出来的脸,在一旁小声讨论:
“……妈呀,居然真有这种脸。”
“我上次看到真人被冲击傻还是兆木弛,他在镜头里那么好看了,居然是个不上镜的。”
“你觉得他和兆木弛比起来,谁更好看?”
“……不好说,不是一个类型的,兆木弛是那种我看了之后会疯狂尖叫想要和他来点什么的脸,欲气很重,但这人的脸……说实话我多看两眼都觉得不太好意思。”
“兆木弛是不是今天要过来做造型?哇靠,两大神颜就要相遇了!”
“……你刚刚是不是摸鱼去了?老板说了,兆木弛工作室那边打电话说下午临时有事,取消了,不过来了。”
“请进请进!”远远的,一道殷勤的声音就传了过来,“没有没有!我们今天下午很空闲!您来我们完全可以接待!”
讨论的声音顿时一停,然后聚集过来看黑桃的人迅速散开。
“老板的声音,快快快!不要摸鱼被看到了!”
“谁来了啊?老板这么狗腿?”
木柯皱眉看向旁边的负责人:“我下午联系你们包了场,说了只负责我们的。”
旁边的负责人一个头两个大,冷汗直流,在心里一边咒骂老板掉链子,一边支支吾吾地解释:“这个,这个吗,我马上联系一下老板!我让老板把新来的客人给挪一下日期,先给您做!”
说完,这负责人转身就跑。
隔了一会儿,这负责人诚惶诚恐的声音也传了过来:“您来了?!怎么也不提前通知我们一声!”
“有人在做?没事没事,我们会协商好的,您的时间宝贵,当然一切优先为您服务!请进请进!”
听到这里,木柯的脸色已经彻底沉了下去,他要发火了,牧四诚也不悦地看了过去,开口准备骂人。
下一秒,工作室的玻璃门被推开,一只修长笔直的,穿着绑腿骑马靴脚踏了进来,有人笑着推开了门,然后抱胸倚在门边,似笑非笑地环视全场这么一扫:“这看起来,不像是协商好的样子啊,老板。”
老板点头哈腰:“马上协商好,兆先生!”
木柯和牧四诚看到这人的一瞬间都静了一下,就连唐二打和刘佳仪都停顿了片刻。
来人一头挑染了红色的半长发,头发顺滑又蓬松,扎了个很松的宽辫子耷在右肩头,眼尾狭长,鼻头挺翘,左眼末尾处接近眼睑的地方有一颗泪痣,他笑的时候会把这泪痣带得勾起来,有种非常惑人的欲气扑面而来。
这的确是个样貌相当亮眼的人,亮眼到人第一眼看到他,就觉得这个艳光四射的男人应该是个明星。
但这并不是木柯和牧四诚盯着他看着不放的原因。
他们盯着兆木弛不放的原因,是因为这人上身穿了一件绸缎式的v领白衬衣,下身穿了一件高腰的西装裤,西装裤边缘上用粉笔写的白柳两个字的f文都没擦干净。
这个兆木弛穿了白柳之前试过的衣服。
白柳之前试过的衣服都还放在店里改,准备等弄完这边再过去拿,但现在这件正在改的衣服被兆木弛穿在了身上,来到了白柳面前——他抢了白柳的衣服。
木柯冷着脸站起来,他立马打电话给了那个订制的衣服店,语气冷厉地质问:“为什么白柳的衣服被其他人穿走了?!”
对方沉默了很久:“非常抱歉。”
“我不需要道歉。”木柯语气越发冰冷,“我需要你将这件衣服从小偷的身上取下来还给我。”
“他不是小偷。”对方的语气也硬了起来,“兆是更适合这件衣服的人,是衣服选择了他。”
木柯胸膛剧烈起伏了一下,然后平静了下来:“你可以为衣服选择更适合的人,我也会为你目前租的店铺选择更合适的租户。”
对方察觉到了木柯的怒气,迅速地服软了:“我很抱歉,我会为白柳先生选一件更合适他的衣服,但我是以为兆是你们的朋友,才会把这件衣服给他的。”
“朋友?”木柯敏锐地察觉到了什么不对劲的地方,“为什么会这么觉得?”
对方也语气迷惑:“因为他给白柳先生也买了很多衣服,你们等下就能取了。”
“我等下过来再说。”木柯说完,不等对方继续道歉,挂断了电话,他一转身,看到兆木弛站在门口笑意盈盈地望着他,微微张开手:“骂完人了?”
木柯:“……”
这种自来熟的感觉真是非常让人讨厌,但不得不说,刚刚那个裁缝的判断有一定是对的,这件花花公子风格的衣服穿在这个浪荡子的身上,的确非常合适。
白柳不喜欢暴露的衣服,所以他穿的时候会把衬衣扣子全部扣起来,但这人直接把衬衣扣子解到了皮带下面,结实的腰身和腹肌都露了出来,他还配了骑马靴,那种贵族式的欲气和骚气都翻了倍,简直让人看一眼都会觉得眼睛不干净的程度。
兆木弛就像是没察觉到全场对他的敌意,他径直朝着白柳走了过去,随手转了一个转椅,坐在了白柳对面,慵懒地翘着二郎腿,眼含笑意地望着白柳伸出了手:
“你好,白柳先生,或者你更喜欢我叫你流浪马戏团团长。”
几乎是一瞬之间,所有人都紧绷了起来,唐二打迅速站起来到了白柳的身后,牧四诚也目光晦暗不明地盯着他,木柯直接让其他人出去了。
“放轻松。”兆木弛无所谓地耸了耸肩,他笑起来,“我不是对你们怀有恶意的人,相反,我今年在黑桃身上还花了不少积分。”
白柳抬眸:“你是今年投资黑桃最高那个赌徒?”
兆木弛打了个响指,他懒懒地撑着下颌,望着黑桃,眼神迷离地低笑起来:“没错,我很喜欢他。”
王舜给白柳科普过关于黑桃的一些事情,比如连续两年来投资他最多的第一赌徒和第二赌徒。
赌徒一般都是没有明面数据的,但王舜有自己的分析办法,结合一定传闻,可以得出大致结论——据传去年的黑桃的第一赌徒是红桃,第二赌徒的名字叫【鞭下徒】,【鞭下徒】也是个很神秘的人,据说是赌徒公会里的,和查尔斯有一定交易关系,他唯一为人所知的,就是和红桃一样——这人追过黑桃。
今年,红桃没有那么追加黑桃,这个【鞭下徒】就成了黑桃排名第一的赌徒。
这人的追和红桃那种还有点底线的追不同,他的追非常直接。
兆木弛用那种带着钩子一样的余光扫了一眼坐在哪里的黑桃,他啧啧两声,仿佛非常满意现在黑桃的造型般般笑起来,然后又斜眼扫了一眼旁边的白柳,轻笑一声:“没想到你居然喜欢这种类型,早说嘛,我也能扮成这样。”
然后紧接着,这人语气轻描淡写地问白柳:“你和黑桃做过了吗?”
牧四诚气得直接开口骂:“关你屁事!”
兆木弛往沙发上一躺,仿佛非常遗憾地摊手:“那黑桃的一血就没有了,啧,我垂涎很久了。”
“现在黑桃是你的所有物了是吗?他是你男朋友?”兆木弛撑着沙发坐起来,他的眼神在白柳和黑桃之前饶有趣味地游离了两遍,“我感觉他很听你的话。”
白柳察觉出了兆木弛眼中的某种意味,他平静反问:“你想做什么?”
“这样吧。”兆木弛身体前倾,他和白柳靠得很近,眼神里有一种隐晦的窥探和暗示,“你让黑桃和我做一次,我把所有积分都投在你身上,怎么样?”
牧四诚目瞪口呆地草了一声,不可思议地指了指黑桃,又指了指白柳:“他们是男朋友关系啊!你在说什么!”
“黑桃不可能和你上床的好吗!他的床上只会有……”
说到这里,唐二打神色冷凝地捂住了气得快要蹦起来的牧四诚的嘴:“请回吧。”
兆木弛双手合十,交叠在自己的身前,他眼神扫向白柳,打量了一会儿之后,突然勾起嘴角:“你也很好看。”
“黑桃的床上可以有你,我不介意和你一起做。”
“如果是和你。”兆木弛无所谓地笑了笑,“那我上下都可以,看你喜欢哪种体位,和你做了之后我可以追加等倍积分,你值这个价钱。”
牧四诚:“……”
唐二打:“……”
木柯:“……”
白柳也微笑起来:“听起来很让人心动。”
兆木弛眼神变得开始有攻击性,他的眼神非常露骨地扫过白柳的全身,然后停在了白柳拿着报纸的修长手指上,眯了一下:“你游戏里的装束比较让我心动,我喜欢你戴手套拿鞭子杀人的样子。”
“但还是不行。”白柳礼貌地婉拒了,“我有自己的投资人了。”
“这样吗?”兆木弛状似怅然地叹息一声,然后将一张卡递给白柳,“这是我的联系方式,你什么时候改变主意了随时找我。”
白柳转头看向木柯:“让他们进来吧,我们这边要完了,把场子留给这位兆先生。”
木柯扫了一眼笑眯眯的兆木弛,点头去叫人了。
在白柳他们处理完之后,准备走人的时候,兆木弛看着站在旁边的黑桃,突然站起来,转了个身,然后眼睛亮晶晶地望着他:“我这样穿,好看吗?”
黑桃面无表情地盯着他,没说话,站在旁边的白柳淡淡扫兆木弛一眼,也没说话。
兆木弛似乎早就知道自己不会得到回答,自顾自又满意地坐下了,一边解开自己的辫子,一边说出自己的造型要求:
“把头发全部染黑,剪短,剪成中长发的样式,能扎个小辫子的那种……”
“指甲修到这个长度,比较适合戴皮革手套。”
“你们觉得我穿白衬衫和西裤怎么样?合适吗?会好看吗?”
“不穿皮靴了,皮鞋吧,就那种工作党每天上班穿的那种,配白袜子。”
牧四诚听得额角青筋直爆,但是碍于白柳没有对这个人掀翻脸,他一直忍到走出来才爆发,仰天长草了一声,然后怒发冲冠地对着白柳说:“他在学你!”
木柯脸色也黑得能滴水了:“东施效颦。”
白柳倒是心态平和:“去拿衣服吧。”
牧四诚在去的路上越想越气,走到半路狠狠砸了一拳黑桃的胸:“都他妈怪你!给白柳招一堆大麻烦!刚刚那人问你好不好看你怎么不骂回去!说他贼几把难看!”
黑桃蹙眉,他奇怪地看了牧四诚一眼:“他是在问我吗?我不认识他。”
牧四诚:“……”
草!更几把气了!
等到了衣服店子,所有店员都一直在道歉,并且许诺以后白柳在这边订制衣服终生免费,但木柯依旧没有松口,旁边那个裁缝助理犹豫了很久,才上前说:“我们真的不是故意的,我们真的以为兆先生是您的朋友,他非常清楚您的三围,还按照您的三围给您买了衣服,开了个小玩笑。”
“他给我买了衣服?”白柳挑眉,“什么衣服?”
裁缝助理又犹豫了一会儿,说:“您过来吧,都在这边,在帘子后面。”
白柳他们走到了帘子面前,木柯试图劝阻:“这人一看就不安好心,他买的衣服不用看了……”
“打开吧。”白柳淡淡地说。
牧四诚还在骂骂咧咧地和黑桃说话:“那就算你不认识,他和你说话,问你好不好看你也该狠狠地骂回去啊!”
“他不是在和我说话。”黑桃突然打断了牧四诚,他眼神直勾勾地看着前面白柳的背影,“刚刚那个人,问他这样穿好不好看的时候,不是在问我,他是在问白柳。”
牧四诚一下卡了壳,他疑惑地“啊?”了一声。
帘子打开了,背后是一套拿着教鞭,穿着收胸黑色绑带的女式西服,自带长手套和棕色丝袜,看起来非常性感。
裁缝助理递给白柳一封预告函:“这是兆先生和这套衣服一起送给你的。”
白柳接过,预告函上面的字体非常飞扬,看起来和兆木弛本人一样轻佻浪荡——
——【这个三围,你穿女装会比男装好看,宝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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