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上三竿。
周润泽舒舒服服的在丫鬟们的伺候下起来,一扫连续几天赶路的疲惫。
梳妆台前,郑月儿温柔的给周润泽梳头,脸色红润,光彩照人。
周润泽微笑着问道:“夫人那边儿起来了没有?”
“还在睡呢,刚奴婢才去瞧过。”墨画在旁边含笑着说。
昨晚她也被雨露滋润了,容光焕发,精神抖擞。
周润泽看了她一眼,好笑道:“今儿怎么这么高兴?”
“老爷又没个正形儿了!”墨画脸红了红,轻轻的跺了跺脚,娇声道。
周润泽呵呵一笑,不再取笑她,转头向郑月儿问道:“五儿那丫头呢?”
郑月儿含笑道:“老爷明知故问,五儿昨个晚上刚被老爷开了脸,这会儿正害羞呢!一早就忙着做事去了。”
周润泽笑了笑,问道:“养颜丹吃了吗?”
“吃了的,早上吃了才去忙的。”郑月儿回道。
周润泽点了点头,叹道:“五儿还真是个好颜色的!”
站着一直不说话的袭人突然接话道:“这话老爷说的极对,五儿在贾府的时候,跟众多丫鬟相比,模样也是一等一的出挑,就是从小得了病,所以才被柳嫂子压着一直没出来做事儿的。”
周润泽看了她一眼,道:“你是不是又要说五儿运气不好,刚到贾宝玉那里应名儿,就出了事儿被连累了?”
“嘻嘻,奴婢不说了,这事儿说多了,奴婢也知道老爷听烦了。”袭人笑嘻嘻道。
周润泽笑了笑,说:“烦倒是不烦,说实话,老爷闲着没事儿的时候,也喜欢听你们说东家长西家短的事儿,不过说归说,却只能在自家内宅说,不能外传知道吗?”
袭人欠身一礼,笑嘻嘻道:“奴婢遵命。”
正嬉笑间,外边突然一阵骚动,晴雯如一阵风跑了进来,说:“老爷,有圣旨到!”
“圣旨?”周润泽一头雾水,昨个一到京,他就去宫里见皇上了,这会儿下圣旨什么意思?
他连忙起身,吩咐钱有用摆放香案,自个去门外迎接天使。
来的人是戴权,身后跟着数百羽林卫。
周润泽将戴权迎到前院儿香案前,然后跪下听旨。
戴权庄重严肃,展开圣旨念道:“奉天承运皇帝,制曰……”
听了圣旨内容后,周润泽松了口气,原来是皇帝念他体恤百姓,劳苦功高,将宁国府赏赐给他了。
这倒省的他再去宗人府用银子买了,其实花钱买倒无所谓,重要的是违制的问题,礼部那执照再有作用,也不比皇帝的这一份圣旨有用。
接了圣旨后,周润泽不动声色将一张银票塞在戴权手里,戴权原本严肃的表情,突然笑得跟菊花一样灿烂。
两人来到偏厅坐下,周润泽请教道:“敢问公公,皇上的意思是……”
戴权笑着说:“周大人无需多虑,圣旨上已经写的很清楚了,因你政绩卓越,加上你几次进京都有上贡,这事儿却不能明地里赏赐,于是万岁爷就变了方的赏赐你一座宅子,算是对周大人的肯定和褒奖!”
周润泽呵呵一笑,连声谢恩,心里却知道皇上是在告诉他,贾政他们去睢州求他买房的事儿,他知道了。
再深入一些思考,就是周泣泽私吞的那几百万两银子皇上也是知道的,但皇上没有怪罪他,反而奖励他。
因为这世上没有完美的人,当皇帝的也希望手下留有破绽,周润泽主动留下了破绽,让皇帝放心,皇帝自然也会有所回应。
当然,这也说明皇帝是看重周润泽的,要不然他也不用采取这样隐晦的手段表达自己的意思。
毕竟作为一枚棋子,首先是要有用、有资格,才会被人重视。
将戴权送走时,周润泽扫了一眼宁荣街,发现街上原来那高大的牌坊早已消失的无影无踪,宁国府的大门牌匾也换成了一块刻有“明德惟馨”四个字的牌匾。
戴权笑着说:“那是万岁爷钦赐的牌匾,今儿才挂上去的。”
周润泽闻言,连忙又对着皇宫方向行礼谢恩,心里却在吐槽,估计皇帝送自己这牌匾的时候,也是有一种恶趣味在里面的。
自己的德行自个清楚,让他做道德之士,那是不可能的!
等戴权走了后,周润泽回到家里,先是把圣旨给供起来,这个可马虎不得。
等回到房间,薛宝钗微笑道:“老爷,咱们可是要搬到宁国府那边去住?”
“不急,先安排人去打扫一下,暂时先不去那边。”周润泽沉吟道。
想了想他补充道:“眼下我官职低微,虽说那宅子乃圣上所赐,但这会儿住进去,难免树大招风,遭人眼红嫉妒,还是等以后我升了官儿再住进去吧!”
薛宝钗点点头,道:“老爷所虑甚是,奴家倒也觉得住在这边儿挺好的。”
周润泽笑着说:“是放便你回娘家吧?”
“嘻嘻,没想到奴家就这点儿小心思,还是被老爷看出来了。”薛宝钗笑嘻嘻道。
正说着话,外边突然传来薛蟠的喊叫声:“子杰,快出来,没想那宁国府真让你得了去,今儿得了空,我想去看看!”
“你皮痒痒了是吧?人家刚得了府邸,自个都没来得及去看,你急吼吼嚷嚷作甚?”赵溶月冰冷的声音传来。
周润泽和薛宝钗笑着互视一眼,然后携手一块儿出去。
到了院儿里,就见薛王氏对周润泽一脸担忧道:“我的儿,这才多长时间,团团圆圆它们怎么那么胖了?这可如何是好哇?”
“噗呲!”薛宝钗看她母亲那样,以为是发生了什么大事了呢,没想到却是为了这点小事儿,闻言不由得笑出了声。
周润泽也是一头黑线,想了想,试探道:“要不,先饿它们几天?”
“那可不行,它们一挨饿就发脾气,就不跟我玩儿了,算了,胖些就胖些吧,以后稍微控制一下食量就行。”薛王氏无奈道。
说完,她跟薛宝钗嘀咕几句后,就急急忙忙去了跨院儿,照顾几只大熊猫去了。
周润泽转过头,跟薛蟠道:“宁国府那边好些日子没住人了,我这边还要安排人去打扫一下,看看有没有什么地方需要改建的,等以后再看吧!”
薛宝钗又将之前周润泽的顾虑说了一下,薛蟠闻言,也就不再闹腾了。
离开的时候,赵溶月突然出声道:“家里备了好酒好菜,晚上妹妹和妹夫都过来用饭吧!”
薛宝钗点头道:“得亏嫂嫂说的早,要不然咱们家也要备菜,请你们过来呢!”
周润泽微笑着看着赵溶月,不着痕迹的盯着她的胸膛看了几眼,赵溶月的注意力一直在他身上,瞧见了他的小动作,面上不动声色,睫毛却眨了几眨。
等他们两口子离开后,薛宝钗笑着说:“还别说,嫂嫂现在的脾气确实要温和了许多。”
周润泽颔首道:“我也瞧了来了,嫂嫂如今似乎少了一些刚烈,多了一丝委婉,或许这就是女人成熟的标志吧!”
“或许吧,不过不管怎么说,嫂嫂能够温和一些,也是好的。”薛宝钗微笑道。
这时,郑月儿突然过来,轻声跟两人说道:“蓉少奶奶那边儿传话了,说快的话这几天就要生了。”
薛宝钗闻言,沉吟片刻,对周润泽说:“老爷,你还是抽空去看看吧,听母亲讲,生孩子对女人来说,无异于鬼门关上走一遭,你还是过去多关心一下吧!”
周润泽点点头,说:“也好,那我就现在去看看,你在家里小心一些啊。”
“去吧,奴家会照顾好自己的,再说还有丫鬟婆子们盯着呢,老爷就别担心了。”薛宝钗微笑着说。
从家里出来,周润泽直奔秦可卿那边儿。
到了之后,是瑞珠开的门。
瑞珠一见是周润泽,脸上一喜,连忙行礼,并道:“刚少奶奶还说,只要是老爷回来了,一定会尽快过来的,果然不出所料。”
“你们少奶奶可还好?”周润泽边往里走,边问道。
瑞珠笑着说:“挺好的,特别是听说老爷回来了,心情就更好了。”
周润泽呵呵一笑,停下脚步,在瑞珠耳旁问道:“你呢?老爷回来,你心情好不好?”
瑞珠闻言,脸色通红,低眉小声说:“老爷,奴婢可想你了。”
周润泽咬了咬她的耳垂,小声说:“呆会儿叫了宝珠去书房等我。”
瑞珠夹了夹双腿,轻轻嗯了声,道:“老爷,莫说了,快去少奶奶那儿吧,她念你的可紧呢!”
周润泽笑了笑,点头往后院儿走去。
来到后院儿,周润泽发现尤氏也在,她见周润泽前来,也没觉得惊讶,反而起身行礼,然后默默退了出去。
周润泽见秦可卿喜笑颜开的看着他,心底一柔,连忙上将抓住她的手,说:“很辛苦吧!”
秦可卿斜靠在周润泽怀里,摸了摸大大的肚子,柔声道:“辛苦也是值得的,叔叔,你摸摸看,孩子时不时的踢奴家肚子呢!”
周润泽闻言,将秦可卿放好,俯下身来,感受了一番,果然,肚子里的孩子还挺活泼的,不时踢上几脚。
起身后,周润泽问道:“家里产婆、奶娘什么的可都安置到位?”
“叔叔放心,这事儿在上个月就安排妥当了。”秦可卿含笑着回道。
顿了顿,她收起笑容,面露悲伤道:“叔叔,奴家的父亲和弟弟都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