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种掰直我 作者:关雪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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师,他们可以生活得很好。
一所不需要太大的房子,一些精心挑选的家具,一条听话的狗或一只温顺的猫,这就是他们的家。
郝时,你给我一个机会好不好,我是真的想和你在一起,郝时……
睁开眼睛已是天亮,郝时在书桌前坐了一夜。
揉揉抽筋的小腿,他去浴室洗了个澡,换一身衣服,去了事务所。
一上午,无心工作。
下午的时候,他给乔志斌的姐姐打去电话,约定了见面时间、地点。
到达咖啡馆的时候,女人已经等在那里了。
郝时刚一坐下来,女人便从包里拿出一部手机递到他面前。
“这是志斌用过的手机,他平时没什么爱好,上上网,听听歌。他很喜欢听歌,耳朵上总是挂着耳机,运动的时候,发呆的时候……”女人轻笑了声,“我以为他手机里应该会下不少歌,可直到他去世后我翻看了他的手机才知道,原来里面只有一首歌。”
一首听了十多年的歌,不断循环着,即使在最后的那段时间里,他也总喜欢戴着耳机。
反复听着一首不会厌倦的歌。
郝时心抽痛了一下,他尽量平静地点点头。
女人后来聊起了乔志斌在美国的生活。
他每天早晨都会骑着自行车穿过学校后面的林荫道,耳机里惯例播放着那首算不上好听的歌。
他不爱吃西餐,下了课会到超市买些新鲜的食材,回去做给自己吃。偶尔有朋友上门他会大力推荐自己拿手的好菜。
他平时没什么爱好,唯一的一点也是最奇怪的,他喜欢收集巧克力。这几年不管走到哪个国家,他都会买些巧克力带回来。各种我听都没听过的牌子,不管什么口味,他都喜欢。
我给他介绍过几个女孩子,都被他回绝了,我气极了一再逼问下他才告诉我,他有喜欢的人了,还是个男人。
一开始挺难接受的,可慢慢就想开了,只要他能过得好,男人又怎么样,这种事在美国也不少,后来,我也给他介绍个男的,可他还是不愿意。
直到前年,我和他大吵了一场,他才答应试着接受另一个人。
我以为这次一定会成功,可交往半年后,他还是提出了分手。
我问他为什么,他用不正经的语气说他做不到,心里住着的那个人还没有搬家,他努力了,可还是无法接纳另一个人住进来。
我说都过去多少年了,怎么可能还想着。
他说,是啊,都这么多年了,怎么还想着呢,这个人是不是太坏了,就赖在我脑子里不肯走了,我有什么办法。姐,求你了,别再逼我了,你也不希望我勉强和另一个人在一起,过得不开心吧!你就随我去吧!
他给我看了你的照片,跟我说和你在一起的点点滴滴,那个时候的他,笑得好幸福,也只有在那个时候,他才会有这种笑。
连我都诧异,过了这么多年,怎么还能记那么清楚。
他说,每天,每天都会回忆一遍,想忘也忘不掉啊!
我问他既然爱那么深,为什么不努把力把你追到手。
他不再笑了,却什么也没有说。
郝时明白,毕业前夕的那场表白,彻底断了他所有希望。
当时的自己,是残忍的吧,拿了一把磨得锋利的刀子一点点插进那人的心脏,竟疼了这么多年。
女人说,从那以后,我就不再管他了。你相信吗,一个人能爱着另一个人这么多年,这么多年,这么多年他也不觉得孤单。就守着一首歌,一堆吃不完的巧克力,就这么过着。
138、番外:我的巧克力(中)
郝时从小就是个听话的乖宝宝。
母亲是个美丽的江南女子,在大学里担任讲师。
她平日最爱做的事就是把郝时打扮成高贵的小王子,带着他拜访朋友。
她教导郝时,要做个知书达理、温文尔雅的绅士。
小小的郝时一一点头,虽然不太明白,却会努力把这些记在心底。
几乎每个见过他的人,都会夸赞他聪明、懂事、有礼貌,将来必定是栋梁之才。
母亲美丽的脸庞上写满骄傲,完成任务的小郝时却躲回屋里,趴在窗户上看外面的小孩玩泥巴、摔画片。
小时候的郝时,一直没有朋友。
他是老师眼里的三好学生,是父母引以为傲的孩子,是同学的榜样,是孤独的伙伴。
他一直都是孤独的,直至遇到乔志斌。
那是九月的一天,一个扛着大蛇皮袋子的男孩用脚踹开了3o2的房门。
环顾四周后,他求助的目光对上了坐在床铺手拿书本的郝时。
他咧开嘴,笑得很是费劲,气喘吁吁地说:“同学,帮个忙啊!”
至今,他还记得那天的乔志斌,明明已经热得像个水鸭子,却还围在他身边呱呱呱地叫个不停。
后来,他们渐渐熟悉。
后来,他便渐渐依赖。
依赖这个人对他毫无保留的好,依赖这个人把他宠上天的感觉。
起床了,快点,再不起就迟了,听话……好好,我下次绝对不再吵你了,今天先起来好不好……毛衣,毛衣要穿在里面,今天会降温,就穿今天一天,好不好……牙膏挤好了先去刷牙,早饭在桌上,已经不烫了,吃吧……
那时候的郝时似乎把这一切当成了理所当然,只因为那个人是乔志斌。
看不下去的廖胜英各种吐槽:我说乔老弟,你该不会突然发现巧克力是你失散多年的亲兄弟吧,妈的,怎么不见你对我这么好。你们俩到底瞒着我发展什么内幕啊!
迎新晚会的时候,郝时唱了一首老歌。
朋友别哭。
几千人的大礼堂里,郝时的目光穿过所有看不清面目的学生,笔直望向坐在中间的那一个。
他知道,那个人一定会仔细听他唱的歌,纵使这歌被他唱得再难听,他也会是那第一个鼓掌的人。
他以为,他们会是永远的朋友,这份感情,会一直延续下去。
可直到那一天,乔志斌梦里断断续续的呓语,揭开了一切的真相。
也彻底撕毁了他们之间真挚的友谊。
那一夜,郝时无法入眠。
他不懂,乔志斌怎么可以对他产生这种想法,他们,都是男人啊!
同性恋,同性恋……
一直只存在词典里的三个字怎么会在现实中出现,还是,他最好的朋友。
他的第一反应,便是逃。
察觉到异样的乔志斌追到学生会质问他原因,那时,他说了什么
我,不会喜欢男人。
这样,是对的吧,他怎么可能会喜欢男人。这种违背自然规律、道德准则的事,他绝不可能----
后来的一年,他们成了最熟悉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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