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只种田的嬷嬷 作者:马路对面的奥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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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手里拿着一个包袱和两把油纸伞,任劳任怨的模样。
“都准备好了?”
“嗯。”
“那咱们去找你蓉姨,我白天好说歹说才让她答应了呢,真不容易。”说着,她便领着我们往蓉姨的屋子走,熟门熟路的。
宫女的衣裳总不会很厚,料子也不大保暖,晚风一吹,更是寒冷。我和雨陌并排走在她们师徒后头,手牵着手,时不时地对望一眼。她戴着我送的黑狐狸皮无指手套,可指尖还是透着冰凉。
不多久,便到了蓉姨的房门口,靥无眠接过桑枝手里的包袱,从里面拿出一身衣裳,与桑枝身上那套一模一样,连蒙头蒙脸的布料也没落下。
蓉姨比桑枝略矮几寸,身形大致相仿,穿上这一身从头到尾的青绿色,倒也看不出什么,只是桑枝的眸色较浅,眼周轮廓清晰,透着年轻活力,而蓉姨的眼睛却因细微的皱纹更显亲和与慈爱。但这乌漆抹黑的夜里,根本没什么人会去注意这眼睛上的差别。不得不说,靥无眠这主意当真聪明。
“枝儿,今日你便别回院里了,留这儿吧。”靥无眠苍白的脸上挂着无害又祥和的笑容,说的话却让可怜的小徒弟吃了一惊,显然是事先根本没说起过会有这茬儿。
“啊?师……师父,我……住这儿?”
“啧,傻徒儿,你不留在这儿,我怎么带蒨蓉姐姐出去呢?是不是在想睡哪儿?我早替你打算好了,你不是跟那个……那个纵舞很要好么?今天就去她那借宿一宿吧。”
我早对靥无眠无语了,瞧瞧雨陌和蓉姨,双双挑眉呀,果然也已经无可奈何了。把目光放回单单露着眼睛的桑枝身上,从她的眼神中,我知道,可怜的孩子风中凌乱了……
“师父,这……这怎么行呢?我怎么能去打扰人家呢……”
“好了好了,你怕什么,有师父和柯嬷嬷在,纵舞再是不愿意也不会赶你的。”
于是乎,悲催的自闭宅女桑枝,在其无良师父的威逼之下,扭扭捏捏地进了纵舞的屋子。而向来清高且对任何人都有着相似温和态度的纵舞姑娘,也没有意外地答应了,只是本嬷嬷隐隐觉得她美艳的笑脸上似乎比平时更添了几分真心的愉悦。至于今夜这屋子里会发生些什么……嗯……本嬷嬷怎么会知道?
好吧,言归正传,我们四人摆平了桑枝这个小尾巴,便继续往太医院走。一路上也没什么阻碍,天冷,守门的太监们早受不了地躲屋里喝酒去了,两门都只留了个抓阄输了的倒霉蛋,只随口问了两句,看了我们的名牌就放我们通行了。
夜深人静,烛光昏暗,可进了洗药浴的院子,却又是一番不一样的精致。
大近视桑白皮伙同几个小太监正嘿哟嘿哟地往浴房里送热水,见了我们还恭恭敬敬地请了个安,朝我叫着师父啊师父……这睁眼瞎。大徒弟桑叶则捧着一叠衣物过来,扬着笑向我们作了礼,便又匆匆往浴房里去了。
靥无眠带着我们三人进到房里,只见灯火通明,轻纱弥漫,布置虽不算华丽,器具倒是齐全。周边约莫有二三十盏灯盏,全部点亮了,紧贴着东墙是一硕大的药橱,一眼就知道是紫檀木所做的。正中央是一个长约三米,宽约两米,尚且瞧不出深度的池子,腾腾地冒着热气,将整个屋子弄得朦朦胧胧,在周围白纱的映衬下更显梦幻。边上的香熏炉点着不知什么香,轻烟袅袅,闻上去是极其的舒服。小太监们一桶接一桶地把热水倒进池子,发出哗啦啦的水声。桑叶将洗浴时穿的衣物分开抛在屏风上,轻薄雪白,一件一件,整整齐齐,恰好四份。又从几子上端来了茶水,红茶,飘了几粒被泡得发涨的鲜红枸杞。池子边,是萌萝莉桑耳和认真少女桑葚,正蹲在地上按着靥无眠的方子分药材,不时还讨论两句,小模样尤其可爱。
待一切就绪了,靥无眠的几个徒弟才一同退下,说是会守在隔壁,如若有事,大声喊两句便可。屋子里被水汽熏得渐渐温暖起来,拆了发髻,待身上的寒气没了踪影,我们才轮流换上沐浴的衣物。脸不红心不跳,虽说这袍子是薄了点透了点,也轻飘飘了点,但是在蓉姨和靥无眠面前,总生不起害羞的情绪,只看见雨陌换了衣裳从屏风后出来,如同谪仙一般的出尘,才产生了一刹的微愣与痴迷。直到现在本嬷嬷都有些不敢相信,这么好看的人,不喜欢别人,只喜欢我。
我们三人已然下水,池子不深。我与蓉姨站在水里,恰能露出肩膀,雨陌高一些,连同半条纤长的手臂一并暴露在外。水温尚且还有些高,我纠着眉头忍了好一阵子,才逐渐习惯起来,继而便是说不出的舒服,仿佛整个人都会飘起来似的,哈~~~
靥无眠在池子边,也早换好了袍子,与我们的一样,宽松白净,左右的衣襟相交于胸前,在侧面用两根细绳系上一个活结以保证衣服的前襟不至松散开来。这袍子干的时候倒是飘逸柔和,可一沾水一透湿,便重了起来。水下是乱漂的裙摆,水上是紧贴的衣衫,遮丑,也碍事。靥无眠正将先前桑葚她们拾掇好的药材一一洒进池子里,一边洒着,一边嘴上也停不下来:“你们且先泡着,这池子里得加好些东西呢,桂枝、紫苏叶、细辛、香附、当归、丹参……可通经活血,散寒祛湿,保准泡了这回晚上睡觉手脚都是暖的。但你们得忍忍,味儿或许不大好,毕竟不是花瓣澡,没那些个五花八门的香气儿。小嬷嬷,你再渴也别吞这水,那儿还有些茶。”
“切~谁会喝啊!”我游到雨陌和蓉姨身边,看着对面的靥大姐真是太不满意了,把本嬷嬷当蠢蛋了么混蛋。
“嘿嘿,你看我待你多好,这些药材可是顶级的,喝下去了,还补身呢。”
我冷哼一声,赶紧接上了风凉话:“哪个知道你这到底是待谁好?”
她一顿,抬眼看过来,视线分明是落在蓉姨身上的,只不到三秒的功夫,又埋头将剩余的药材一并丢进了池子,解了本就随意盘着的发髻,落下一头及腰的黑发便下了水来。蓉姨从头到尾都表现得很淡定,一脸自然,连同靥无眠无奈又羞涩地朝她深情相望的时候,都没有异样,只嘴角一直保持勾起的状态,也不知道是怎么个心情。我现在真是打心眼里觉得,靥大姐的感情道路,走得实在不易。
正感慨着,靥无眠已经游了过来,厚着脸皮说要给蓉姨做个马杀鸡,好更充分地吸收这药池中的药性。蓉姨盯了她好半会儿,又随意地将她贴在脸上的凌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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