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前人兴奋地从衣柜里掏了件衣服，奔回来跪坐在床沿扬开了。
    姜永宁此时就像一个表情包——抱着一只猪目瞪口呆的大黄狗。
    宝蓝色的丝绸吊带裙，长度目测刚盖过大腿根，整件裙子用料节省，布料还没之前顾瑾赔给她的那件男款小熊维尼t恤多，是能让人举报偷工减料的程度。
    薛恬一把把裙子塞进她怀里：“明晚回去你就穿这个。”
    姜永宁把那团在一起只有巴掌大的衣服抛了回去：“算了算了。”
    薛恬不满地哎了一声：“你穿不穿？”
    姜永宁猛摇头：“不穿。”
    薛恬嘿嘿一笑：“你说的。的确不穿更好。”
    姜永宁以为她忽然从良了，嗯了一声表示认同。
    “那明晚你就不穿。”
    薛恬把“不穿”二字咬得很重。
    反应过来后。
    姜永宁：“……”
    两个人就这么把柔滑的衣服团成球抛来抛去，到最后姜永宁认输了，塞进了自己包包里：“行了吧？”
    反正带回去放回衣柜里不就是了。
    知道她心之所想，薛恬给了她一记眼刀：“不行！你明晚回去洗了澡穿上，然后把上次我给你的小说继续看完。”
    “别指望糊弄我，要开视频的，穿着这件睡衣，看小说，一字一句读给我听。”
    姜永宁：“……”
    两人天南地北地聊着聊着，就睡着了。
    第二天，陆庭送了她们俩上班。
    整整一天，姜永宁都有些心不在焉的，连唐晓晓有意无意地话里带刺都一只耳朵进，一只耳朵出。
    猛地想起上回看了一半的小说，莫名又想起徐以安腹肌的手感。嗯，她感觉到自己耳根慢慢发热，不由心里怒吼：姜永宁你醒一醒！
    直到手机铃声将她从漫无边际的不良想象中拉扯回来。
    “宁宁，下班看电影？”徐以安熟悉的清冷声线。
    “好呀，可是还有一个小时才下班呢。”
    徐以安隔着玻璃屏看着女孩窝在椅子里，接他的电话时脸上带着笑意，才安下心。
    昨天晚上她不在家，他睡都没睡踏实，怀里空落落的。今天必须把人逮回家。
    枫之崖的事情基本准备完毕，现在就是内测，等着预定上线时间到了后发布。
    徐以安空闲下来，想了想，再次迎着大家的目光走到她身边。
    一片阴影落下，姜永宁视线从字典上挪开，见来者是他，嘴角一点一点扬开：“你怎么出来啦？还一个小时呢，我得打卡，不能走。”
    和boss谈恋爱归谈恋爱，全勤奖还是不能丢的。
    徐以安嗯了一声，居高临下地看着她，而后俯身凑近她耳语：“不开心了要和我说，我也能让你高兴的。”
    姜永宁嘿嘿一笑，朝他俏皮地挤了挤眼：“少女心事，要不要告诉你我再考虑考虑。”
    她推着他催他快回办公室去，待这儿她都没法好好上班。顶着这张妖孽的脸哄她，怪心动的。因为他被大家盯着，又怪不好意思的。
    “以安，我肚子好疼，能不能……陪我去趟医院？”
    徐以安刚准备回办公室，手臂忽然多了一道力度。
    他垂眸，季欣的手抓着他，让他不由皱了皱眉。除了小太阳，他非常不喜欢别人碰他。
    “宋岚……”徐以安正想开口让宋岚送她去，季欣忽然往他身上一倒。
    电影之约泡汤了。
    医院里。
    “放手。”徐以安声音冷漠。
    “以安，我真的很喜欢你。”季欣抱着他，脸抵着他的肩膀，不愿放开，执着地说着：“她根本配不上你。”
    徐以安嗤笑一声，把人从怀里推开。
    他盯着她，漆黑的眸里满是戏谑和蔑视：“喜欢我？”
    “所以你就这样散布谣言伤害她？”
    “我没有！”季欣几乎是条件反射地脱口而出。
    “幸福地产去年的事故我想你应该比我更清楚原因。”
    眼前的男人目光凌厉带着毫不掩饰的厌恶，说出的话让她不由愣住。
    为了项目能尽早完成，抢先于对手一步开售，公司高层做出了错误决策，超速赶工导致地基不稳，楼房塌了不止，还压死了两位工人。因为楼房在郊区，事故无目击者，公司用钱把消息压了下去。
    他在威胁她。
    没等对方回应，徐以安脱了染上淡香的外套，扔进了垃圾桶里。
    ******
    姜永宁洗完澡后换了睡衣，在视频里甜美且磨人的声音的指示下，无奈地到书房抽出那本封面花里胡哨的书，回了房间，趴在床上，翻到书签页的位置，张了张嘴，又合上了。
    “真要读呀？我……我自己看可以嘛？”
    “不行，说着自己看你肯定又不看。”
    “视频着呢，你能监督。”
    “万一你在糊弄我，压根没看光翻页怎么办？快读快读！”
    姜永宁叹了口气，拿走书签，开始干巴巴地读：“我好看吗？”
    “你现在这样抱着我，我能认为是你对我的回应吗？”
    “女人，你这是在玩火。”
    “一会儿有你后悔的时候。”
    ……
    念着念着……
    “嗯……啊……不要……”
    姜永宁红着脸顶着一头黑线：“甜甜，我能不能不念了呀……”
    视频对面的薛恬一副心满意足的样子，光听她的郡主念到最后一句时，连作为女生的她都不由酥了一把，见她读完了女主要进行的重点，剩下的让他们自由发挥吧。
    她大方地抬手：“行啊，现在我陪你等徐以安回来。”
    姜永宁：“……”
    她想挂了电话赶紧去换回正常睡衣来着……
    “别想着换衣服了，徐以安不进这个门，我就不挂视频。”
    “……”
    她的甜甜是属蛔虫的吗？
    “我跟你说，今天这是大好机会，抱他！”
    姜永宁沉默。
    “摸他！”
    姜永宁刚恢复常温的脸又莫名有些热。
    “上他！”
    姜永宁此刻真的好想挂电话。
    薛恬的话像魔咒侵扰她的脑袋，以至于里面不停地浮现各种奇怪画面。
    “相信我，他一定很高兴！”
    这句话很耳熟……
    “一个男人如果面对对自己主动的女人无动于衷，只有两个可能性。”
    “什么可能性？”
    “要么，是他不喜欢她。”
    “还有呢？”
    “要么，是他真的不行。”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