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8章 是兄弟就干了
    在众多菜肴中，其中有一道菜最瞩目。
    那就是一大块炖好的牛肉，李承乾不由得龇了龇牙。
    这年头吃牛肉…可是犯法的啊。
    牛、马是重要的战略物资，从北魏开始，就下令举国禁止屠杀马畜。
    隋朝统一全国后，隋文帝也下令民众不能无缘故屠杀上三畜。
    而到了唐朝，对六畜的保护则更甚。
    唐朝初年，受内部战乱、外敌骚扰等因素的影响，民间出现牛、马、驴等牲畜极为短缺的现象。
    为解决这一突出的矛盾，在贞观三年，唐朝和突厥互市，从突厥花重金购买了大量的牲畜，以此用于耕田、运输。
    为了发展生产，新建立的唐王朝将所有六畜，都明令为禁止随意屠杀的对象。
    等到李世民即位，甚至以法律的形式正式确定了六畜的地位。
    李世民极为重视农业，为保护耕牛，发展生产，直接废除了秦汉以来举行庆典、杀牛宴请臣民的习俗。
    而且《唐律疏议》中规定，“诸盗官私马牛而杀者，徒三年…主自杀马牛者徒二年。”
    即偷盗官家、私人马、牛杀掉者，判处有期徒刑两年半，主人自己宰杀马、耕牛者，判处有期徒刑一年。
    这一法令，对于那些爱好食用牛肉的食客们无疑是个警告：你想牛肉也可以，一口牛肉，两年牢饭，稳赚不赔。
    至于李白的那句“烹牛宰羊且为乐，会须一饮三百杯”，只是口头说说罢了，真要这么做，他大抵就只能在牢里渡过余生了。
    因为唐玄宗时期，杀牛的罪名更加严重。
    但尽管朝廷严禁屠宰耕牛，却也禁不住一些吃货的饕餮大口。
    一些王公贵族、士大夫开始打起了牛犊的主意，甚至荒诞地提出了“牛犊不是牛”的观点。
    这一时间，也出现了“水炼犊”、“烤牛犊”等和牛犊有关的奢华菜肴。
    同时，也有很多贵族钻法律漏洞，因为《唐律疏议》中规定，若是耕牛老迈或者残疾，只需向当地官府报备，就可以宰了。
    于是，各个权贵家中时不时传出牛的惨叫声，仔细一询问才知道，原来是他们家的牛走路不长眼睛，脚滑摔残废了。
    明眼人知道他们是故意的，然而谁又敢管？
    就连李世民都睁一只眼闭一只眼，时不时还登门拜访，想研究一下这些权贵府上是不是风水不好，不然为何老是有牛摔倒？
    其中老程家的牛最邪性，买一头摔一头，就没一个能撑过两天的…
    “来，臭小子，别愣着了，老程家没那么多条条规规，上门即是客，有酒就喝，有肉就喝！”
    程咬金拍了拍他的肩膀，然后满上一杯三勒浆，递到他面前，豪气干云道：“来，是兄弟就干了。”
    “…”
    看着那满满一大杯的黄色液体，李承乾吸了口气，小心翼翼道：“程伯伯，咱们是叔侄关系，不算兄弟吧。”
    程咬金板着脸，皮笑肉不笑道：“这么说，你是不给老夫面子了？”
    空气一下子凝固下来，六小魔王目光不善的盯着李承乾，似乎只要李承乾一声令下，他们就会群起而攻之。
    “不敢不敢…”
    李承乾满头大汗，立刻接过酒杯，一饮而尽。
    “啧啧…”
    饮完之后，李承乾忍不住咂摸着嘴，之前他一直喝葡萄酒，目前还是第一次喝三勒浆。
    不得不说，这三勒浆味道真的很…怪啊。
    酸酸甜甜，跟健胃消食片差不多，就像把一片消食片丢进酒里泡了了一下再拿出来。
    就这玩意儿…能醉人？
    李承乾不屑的撇了撇嘴，开始热情洋溢的跟程家众人喝酒聊天。
    然后…就没有然后了。
    …
    与此同时，魏王府中。
    李泰看向褚遂良，脸上露出真挚的笑容，说道：“褚大人，你能支持泰，泰日后定当以国士待之！”
    最近李泰过的很不顺心。
    李承乾做出了一件又一件轰动的大事，震惊了整个朝堂。
    而李泰看在眼里，那叫一个羡慕嫉妒恨。
    只是上次被李世民警告过后，他就不敢再针对李承乾了，
    目前最重要的任务就是监国，只要在监国一事上让李世民看到自己的能力，那太子之位基本上就是稳了。
    不过对于李承乾，他还是恨得牙痒痒。
    最残忍的是，因为针对李承乾，他连损了两员大将。
    工部尚书杜楚客因为恶意贬低黔王，被发配到虔化县当了个县令。
    而岑文本被警告一番之后，心灰意冷之下，也退出了李泰阵营。
    这两位在朝堂上都是极具份量的人物，李泰一下子失去两个，那叫一个心痛。
    所以他才会准备把姜岩调来长安，上任工部侍郎一职，这样还能挽回一些损失。
    而就在李泰心痛的时候，一个意想不到的人突然找上门，并且表示会支持他。
    褚遂良如今是黄门侍郎，门下省副官，最重要的是他在文坛中很有地位，属于前途不可限量的那种人。
    褚遂良的上门，让李泰心中好受了些，并且为了表示自己对他的信任，李泰还专门将述职一事交给褚遂良。
    褚遂良轻轻一笑，说道：“殿下放心，述职需要的东西，老夫都已经准备好了！”
    李泰虽然一直在长安，然而实际上，他却是相州都督，督相、卫、黎、魏、洺、邢、贝七州军事。
    不过李世民舍不得他离开，所以才让他留在长安城罢了。
    相州的事，以前都是由魏王府长史杜楚客管理，而述职一事，自然就由他负责。
    不过现在杜楚客被贬，李泰只能重新找人。
    本来他想找岑文本，结果却被拒绝了，正好褚遂良找上门，以他的才学，述职对他来说完全是小菜一碟。
    李泰点头，“褚大人，这次父皇让李承乾回长安，说不定是一个信号，所以我们千万不能被他压下去！”
    褚遂良摸着胡须，轻声道：“放心吧殿下，这次老夫准备的东西，绝对能够稳压黔王一头！”
    李泰目光闪了闪，“泰能否知道？”
    褚遂良笑道：“殿下可知，最近陛下在为一件事烦心？”
    李泰挑眉，问道：“何事？”
    “就是征讨高句丽一事！”
    褚遂良说道：“征讨高句丽，起码需要十万大军，其中要耗费许多粮食，然而上一年多地旱灾，导致粮食收成不好。”
    “所以陛下就不能征收粮食，这样一来，出征一事只能继续耽搁下去。”
    “而这次，老夫要述的，就是粮食！今年相州等地收成很好，上交到都督府的粮食达到八万石，如果将这八万石上交给朝堂，那陛下肯定会很高兴，到那时候，无论是谁，都无法跟殿下你相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