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浦镇定地抬手看表,“九点十分,你现在不应该在这儿。”
“查过岗了,逃一次不会怎么样。”程溥走进卧室将门轻轻阖上。“她养猫,就在家里安了摄像头。我可真没想过,我能从里面听见做爱的声音。”
“不关她的事,她把我认成是你了。”
“你看我这样子是来找她麻烦的吗?”程溥抓起地上混作一团的衣物,狠命地砸在自家哥哥的头上。“她在外面,我不好揍你,穿上衣服赶紧滚。过几天再找你算账!”
陈浦理亏,沉默着,听话地起身,拭净身上的液体,正欲穿上之前的衬衫,忽然被对方拦下,只见弟弟脱衣解裤,把他的衣服塞给陈浦。
“穿上这个走。我不想让她知道我有个哥哥。”程溥别扭地把脸侧开,不想再多看一眼这个从小压他一头的男人。
“所以……妈也没对她提过我?”陈浦有些失望,却依旧不死心地问。
“别提妈!是我,是我不想让我身边所有人知道你。”程溥悬心吊胆地望着门口,怕晏素杉听见他们的对话。他压低嗓音,忿恨道:“从你悄悄调换抽签的那一刻,从你成功偷走我人生的那一刻,我就没有你这个哥哥了。陈浦,你跟了那个有钱男人,要什么没有,丰富的物质精神把你堆砌成宁州有名大律所的金牌律师,你是多少权贵人家相中的金龟婿,你还不满足?我真不该让你来这一趟!我从一开始,从十一年前就不该信你!”
“你冷静一下,是我不对……我,我只是见到素杉,一时没忍住。”
“陈浦,你可太虚伪了!”程溥快气疯了,他的愤怒不全因为晏素杉,一想起十一年前父母离婚,为公平起见抽签决定谁跟谁,哥哥陈浦从中作梗,顺利盗走了他跟着富有父亲的日子,他便恨,一生中的怨毒全都为陈浦积攒。“大学你谈了一个女朋友,有一年了吧?怎么没听你说忍不住把她上了呢?你就等着,等着我结婚娶妻,好来和她暗通款曲是吗?”
“够了。”陈浦厉声喝止,“你应该知道,我一直喜欢着她。”
程溥不得不承认,他第一次在家里人的安排下,见到晏素杉,就有一种奇异的预感。不是喜欢,不是钟情,而是预感陈浦会喜欢她。双生子的心灵感应名不虚传,果真如此。
“喜欢又怎么了?她是我妻子,受法律保护的,陈律应该比我清楚吧?”
陈浦哑口无言,迅速穿好衣服出门。临走前,他特意叮嘱弟弟:“我答应她了,五年内不要孩子。她还年轻,不要让孩子把她困住了。”
程溥再也忍不住,抓起沙发上的书朝门口的男人砸去。“给我滚!别逼我在这里打你。”
关门,退场。程溥怒火渐渐平息,颓废无力地倒在地上。溶溶跑来跳进男主人怀里,神气地摇着尾巴。“也就只有你喜欢我,不喜欢他。”
程溥很羡慕晏素杉。她是独生子女,从小浸润于幸福之中,顺风顺水地长大,散发着同龄人稀有的天真烂漫,是个连噩梦也很少做的上天宠儿。他自己呢?则有梦魇时时刻刻相随,那便是陈浦。
所有人都喜欢哥哥,不喜欢他。母亲时常惦念着在远方的哥哥,自然而然地忽视身旁的他。好不容易娶到活泼可爱的妻子,却早早与陈浦情根深种。他妒忌、厌弃、仇恨陈浦,所以当陈浦用一些小恩小惠来讨好他时,他自然不客气地收下。
如果当初不接受他为自己替考……他便不会来骚扰晏素杉了吧?
溶溶低头嗅程溥,一口咬在他大腿,轻轻痒痒的。他掐住溶溶的后颈皮,提溜起来,赤身裸体地伸手警告它:“你要哪天对那个男人示好,我就把你赶出去做流浪猫。”
溶溶不舒服地翻身一跳,蹬了一脚在程溥的蛋上,喵喵喵地跑出去找它妈了。
程溥痛苦捂住自己的下身,一摸发现内裤都鼓出一个包了。首先排除是猫踢的。
程溥脱掉身上最后一丝衣物,把浴室门口的猫丢开,手捏紧门把手,倚在门上懒懒地喊素杉。“老婆,开门呐,我也要洗澡。”
里面水声停止,紧接着门锁咔嗒一响,男人登时开门闯入,放水关门一气呵成,又强行抱起浑身湿滑的女人压在墙上热吻。“干嘛啦,又来!”
这个“又”听得程溥青筋暴起。他故意去亲丰满的胸部,用唇舌撩拨她的乳头。晏素杉被程溥圈得死死的,根本推不开这个一米九的庞然大物,只能无奈接受。她一手取下他的眼镜,一手轻抚他的短发。
程溥抬眸对她笑,“老婆,你的老公又硬了。”他十分刻意地去咬重音。
晏素杉没多想,她点点头表示答应,又特地声明:“不许再像刚刚那样,那样……用力,那个我。”
陈浦的舌本在绕着女人的乳晕转圈,听到此话,气不打一出来。他泄愤似的紧抓手中丰满的臀肉,气息越发沉重粗砺。一双墨眸淡然垂下,望着素杉,似雕塑那般禁欲的凝望。晏素杉也静静地回看着,一瞬间,她觉得她的丈夫又回来了。
真奇怪。
晏素杉双手向丈夫的肌肉大臂移动,暧昧地揉捏着。她笑道:“是不是射了一次,肌肉都没刚才的紧了。”
“又想挨操。”程溥在无声咒骂哥哥好几句后,才肯低头吻住素杉喋喋不休的嘴。唇唇濡沫,气息紊乱。他的舌头深入,狡猾地引诱她渐渐离开自己的战地,最后吮住她外出的舌尖,发出“啧啧”的水声。
素杉的情欲再度被勾出来,开始娇喘微微。程溥轻轻将她放下,她便顺势软软地倒进男人怀中,乖巧地舔吸他的乳头。
程溥呼吸渐重,伸手往下摸,一滩晶莹透亮的水在光下闪动。他人高臂长,伸手在镜子旁的柜中翻找避孕套,很快撕开戴好,又探手揉捏几下她的阴蒂,遂搂起对方的右腿,将阴茎捅了进去。短时间内再度尝试性爱滋味的女人敏感至极,只一次深入,便激烈颤抖着高潮了。
程溥阴阳怪气的,“有这么爽吗?”
素杉柔若无骨地倒在男人肩上,嘤嘤呜呜地点点头。炙热的阴茎深埋在她的体内,那充满活力的跳动甚至能被女人清晰感知到。“你好烫啊。”她双手不安分地在男人后背上下抚摸,“里面也是。”
程溥发现往日里害羞文静的小女人,第一次在交欢时说这些骚话。他很难不多想,是不是陈浦教的。该死,老古板骂错了,陈浦就是个衣冠禽兽!
男人托臀,调整出最佳姿势,缓缓地插进抽出,细细研磨着。待女人习惯后,又紧接迅速的插入,怀中的素杉叫得咿咿呀呀,好不舒服。
他掰正素杉的头,鼻尖相抵,呼吸相闻。轻轻吐气:“喜欢我这样操你吗?”
被两个气血精壮的大男人轮流送上高潮,晏素杉的腿早已微微发颤,花心也酥软发酸。她点点头,带点哭腔,“嗯,喜欢,老公,你什么时候射啊?”
程溥舔咬着她敏感的耳朵,一阵一阵地往里吹气。“你老公才刚开始呢。”
晏素杉不乐意了,“可你刚刚都射过一回了。”
“不许提刚刚。就这样操你,你不喜欢吗?”
她郁闷至极,懒懒地挂在男人身上,任君操弄。“嗯……喜欢。”
“那……”程溥舌尖抵住牙齿,许多话语成句呼之欲出又被他打散。“那你更喜欢我之前那种,还是现在这样?”
“不是不许提刚刚吗?”素杉不满地皱起鼻子,猫一般咬一口程溥的喉结。随后她又悄悄贴近他的耳朵,笑声浅浅:“喜欢现在这样。”
“真的?”
“嗯嗯,刚刚太凶……凶猛了。下回不许这样了。”
“以后都不会喜欢这种吗?”晏素杉以为丈夫在试探她的底线,吓得连连摇头说不喜欢。
程溥抑制不住嘴角上扬,憋着笑安慰素杉。真是恨不得能给陈浦打电话,让他亲耳听到晏素杉的抗拒。
亲耳?程溥愣了一下。他忽然冒出一个报复陈浦的坏想法。
晏素杉闭眼索吻,程溥心不在焉地回应她,但下身愈插愈快,很快如数释放。他放下素杉,安静地为疲累的她清洗身体。
当晚十一点,程溥来到阳台,拨通了陈浦的电话。他隔在玻璃门外,冰冷的镜片倒映着妻子逗猫的身影。“喂?方便吗?”
“我一个人住,没什么不方便的。有事?”电话那头的陈浦心有不安,“素杉没发现吧?”
“没有,她很单纯。你是真的喜欢她啊。”
“只能到喜欢了,她毕竟都嫁给你了。”
“呵呵,陈浦,我还以为你有多能耐呢,这就放弃了?”
“你什么意思?”
“没什么,你若不甘心,就让素杉来选,这一次的被选择,可没有调换的机会了,你只能是以我的身份接近她。”
许久沉默后,陈浦冷笑出声:“你知道你在说什么吗?”
“不敢赌?怕输?”
“你不喜欢她,就非得这么羞辱她吗?”陈浦忿忿出声。
“我确实没你这么喜欢她。”程溥承认,他只是想借素杉证明,自己可以胜陈浦一次。“但这也不是什么羞辱,难不成你沾惹她就是羞辱?自己骂自己,真是头一次呢陈浦。唉,不赌算了。”他还故作姿态地叹气可惜。
陈浦不敢赌,他也算赢。心情大好之际,正欲挂断电话,对面却突然出声:“等一下,我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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