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那么甜, 那么美,一身的冰肌玉骨,贴近了正可拯救他于火海。
吻一个个雨点般落下,赵子珩如最虔诚的信徒,在谢语岚柔滑无暇的肌肤上烙遍印记,宣告他的臣服。
这一刻他不是皇子王爷,只是一个面对心爱的姑娘无法自持的男子。
赵子珩捧起谢语岚的脸,抵着她的额,眼睛迸射璀璨光华:“翩翩,从今以后,你便是我赵子珩唯一的妻,天地为证,日月为鉴,我待你之心,永不更改。”
这是他青梅竹马的表妹,也是他荣辱与共的王妃,更是他执手白头的挚爱。
赵子珩拉起谢语岚的双手环住自己的肩背,亲着她潮润的双眸,坚定地冲破屏障,将她深深占有。
谢语岚手脚发软,低泣着接纳他的昂扬,承受他的攻伐。
赵子珩发誓,即便是片刻之前他早已蓄势待发,可是那时候他依然想着要体贴她,也暗暗提醒自己不可令她难受。
可是离弦之箭,实非他所能控制。
赵子珩一时觉得自己如乘风在云端,舒爽不能言语;一时又似破浪在碧波,激狂难以自拔……
玉峰堆雪,幽径蕴华,春光无限美好。赵子珩只叹:春宵果然苦短。
夜色最浓时,谢语岚终于止了啼哭,再无多余精力与那得偿所愿的混账计较,被他紧紧抱在怀中,沉沉睡去。
红纱帐外,那对臂粗的龙凤花烛也燃了一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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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一夜,有人称心快意,亦有人事与愿违。
琅王府外,豫王低眉顺眼地朝秦王拱手:“大哥慢走。”
“嗯。”秦王没有回礼,只随意地摆了摆手便弯身进了车厢。
豫王眼中的阴霾一闪而过。目送秦王车架离开,豫王身边伺候的人便忙跟上来,边扶他上车,边凑在他耳边,用只他两人能听到的声量道:“王爷,孙庆和皇长孙都不见了!”
这一句简直是火上浇油。豫王握住车厢扶木的手猛然用力,手背的青筋纠起。显出戾色的目光对上侍从惴惴不安的神色,他很快反应过来,立刻钻进车内。
待那侍从也上了车,马车走动起来,他才阴沉着脸道:“说!”
“原本一切都按王爷吩咐,只是后来属下等人随王爷进了琅王府以后,消息实在难以传递。未免惹人疑窦,我们的人都不敢轻举妄动。喜宴开始之前,外头倒是收到过孙庆传来的消息,那时他说已成功将皇长孙带出了皇宫。原以为一切都将如计划进行,谁知后来一等再等,不仅......后面也再没收到孙庆的任何消息了。”
那侍从禀报完毕,依然低着头半跪在豫王身前。
马车内没有点灯,豫王黑黢黢的瞳仁动了动,看见手下惨白的脸色。
“呵——”他忽然扯了扯唇,冷冷一笑,“你怕什么?”
那侍从的头压得更低了:“属下办事不力,请王爷责罚!”
“责罚?”豫王声音冷漠,如毒蛇吐信:“若是将你千刀万剐......”
“王爷......”侍从背心发凉,冷汗涔涔。
“滚下去!”诸事不顺,豫王此刻的心情极其恶劣。若是将手下人千刀万剐能够改变眼下的局面,那他定然毫不犹豫立时将人处置了。
可惜啊,没用。
不管他做什么,都没用。
那人早便与他议定的计划今夜没有生效。琅王府内没有任何异样,他眼看着所有的皇子宗室,满座勋贵文武,一个个不论是真心假意,离开时脸上都挂着喜色,人人红光满面,兴尽而归。
他们都好好地、活生生地走出了琅王府的大门。
出了琅王府,整座京城壁垒森严,尤其是这些达官贵人所居的内城防卫更是滴水不漏。想在他们回府路上做点什么已是不可能。与豫王结盟的那位,可也没有在天子脚下动如此大规模手脚的能耐。
因此预期的动乱并没有生成,豫王知道,他应是再没有机会了。先不论以后再没有这样好的时机能将这些人都聚到一起一网尽扫,更糟糕的是,他明日很有可能便将要面对计划落空带来的一连串危机。
如今与孙庆失去了联络,皇长孙也脱离了掌控,即便他已事先做好准备给自己安了一个被嫁祸的受害者身份,也笃信孙庆绝不会出卖自己,但是不到最后,便是他也难料结果。
他得好好想想,明日该怎么应对父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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既已入了局,还想着全身而退,便太过不切实际了。豫王自己也知道,他不可能将所有事情都推得干干净净,但是他知道他的皇帝父亲更加在意的是什么,所以有些无伤大雅的事如果已经指向了他,那他可以认,但是有些事,他绝不能认。
然而他万万没想到,自己枯坐一夜好不容易想出的应对之策,根本没有机会派上用场。因为,嘉武帝就没想召见他。
对嘉武帝而言,只有面对他所爱之人生下的孩子时,他才先是父亲,再是君王。但是面对其他的儿子,他便只是君父。
皇帝的影卫神出鬼没无孔不入,他们查出来的东西既然能呈到嘉武帝御案之上,便必是证据确凿了。
豫王竟有弑兄杀侄之心,嘉武帝不可能再容他。
天还未亮,赶着上朝的官员便发现京城已经戒严,皇城内外随处可见五城兵马司下的兵丁正在列队巡防。而正要出府上值的豫王则被拦在了王府大门内。不知何时,禁卫军已经包围了豫王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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