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穆英在屋子里聊了一夜,刚刚才洗漱完,还有些湿的头发就暂时借了新娘子的一根木簪固定了起来,却被李来亨直接一把拔下,一头秀发瞬间便散开了。
李来亨把她的木簪子放在了床头边的凳子上,然后扭头吹灭了本就暗淡的油灯。随后,便抱着未婚妻躺了下去。
此时,月光透过窗户渗了进来,屋子里其实微微有些光亮。
高穆英点侧着身子躺到了床铺里侧,将·裸·背对着李来亨,光·裸·的小香肩缩得紧紧的,一双玉手先是放在了腰上,却又好像感觉不合适,然后又叠在一起,放在肚了兜之上
两人之前在北京的时候,虽然睡在了一起,睡在了同一张床上,却是始终没有做出什么出格的事情来,更没有如今这样。那时候李来亨都不知道自己是生是死,那里敢随随便便发生什么!
而且高穆英毕竟是这个时代的人,虽然豪放直爽,却也是受到这个时代的道德礼仪观念深深影响的,所以便也默认了李来亨是个定力极佳的谦谦君子。
所以,但高穆英和李来亨听到院子里传来的声音,都不约而同地想要发生点什么的时候,却也都发现眼下的一切对于他们两个来说有些陌生。
高穆英自然不必说,自小便没有接触过这些东西,不熟很正常。而李来亨前世虽然有几个t的学习资料,横跨三大洲,覆盖七国语言,可毕竟一生孤寡,也紧紧是纸上谈兵罢了。所以别看他这个时候稳如老狗,心里却是不知所措,慌得很呢!
高穆英鼓起了很大的勇气才做出了决定,肌肤上都已经是粉红粉红的了,他被李来亨抱在胸口,光·裸·的脊背紧紧贴着李来亨的胸膛,只觉得整个身子都是暖暖的。
李来亨抱着有些滚烫的未婚妻,身子似乎也有些僵住了,想要挪动一下却又感觉姿势有些不合适,往左往右感觉都一样,过得一阵,他终于憋不住了,笑道:“我们就这样一直躺着吗?”
“夫、夫君……夫君不要穆英吗……”未婚妻可怜兮兮的问道,声音小得就像是蚊子在叫。
“不,不是……我还没做好准备……”
“可是……可是你都戳到人家的背了……”高穆英一时间说得更加小声了,到了后面干脆听不清楚了。
李来亨侧躺在那儿,怀里抱着滚烫的女子,看着墙壁:“我刚刚想到,万一我们生了个男孩怎么办?”
“你……你是说父皇吗……”
“嗯……”
其实这也是李来亨这段时间总是窝在房间里不出来的原因之一。他实在是担心李自成最后会对他这个侄养子动手啊!
之前是为了抗清,是有几万人,几十几百万人的生命在自己肩上,所以不得不精力充沛,不得不活力四射,不得不乐观豁达。
但是现在局势已经基本确定了,满清已经翻不了身了,李来亨一直紧绷着的神经便也就松了下来。再加上李自成如此爽快的给了他一个平南王,更让惜命的李来亨惴惴不安起来。
说到底,李来亨终究只是一个普通人。之前抗清是觉得那是自己的责任,是自己重生的责任,死了也就死了。
可现在,得了荣华富贵,得了至高的地位,有了心爱的未婚妻,面对着猜不透的李自成,李来亨心里却是再难以安宁了。
其实何止是李来亨啊,说到这里,高穆英也陡然敏感了起来,她撑起身子,转过身看着李来亨,用力地摇了摇头,解释道:
“父皇不会那样的,他其实心肠不是那么硬的,做了皇帝之后,还更软了,就连射瞎眼睛的仇人都可以宽恕……”
李来亨叹了口气:“可是谁得了江山会甘心放弃……就是我自己,得了这至高无上的权利,这毫无约束的权利,也不知道能不能把持得住……”
其实别说是皇帝这样的身份地位了,现代人一个学生会长,一个****,手里不过丁点大的权利,就能目中无人,横行霸道,所谓的现代思想,所谓的人性,在权利面前,根本不堪一击。
“可,可你也是哥哥一手带大的啊,就算不是亲生血脉,也不至于……”
“嗯……也可能是我想多了,我不应该想那么多的。”李来亨似乎不想再说下去,又伸手将未婚妻拉了下来,趴在了自己的胸口上,然后伸手拥着那温暖的身体,喃喃自语道:“事情总会得到解决的……”
高穆英第一次半裸着身子被男人抱着,身体虽然滚烫滚烫的,却紧张得有些僵硬,脑袋也是懵懵的,再加上刚刚的话,一时间根本放松不下来。:“那,那夫君……可是……”
她本来也是下了极大的决心才解开所有的扣子的,本来就惴惴不安,本来就想了很多,可是又害怕丈夫觉得自己这样不好,觉得自己这样做不对,本来就很犹豫,本来觉得自己都那么主动了,那夫君……
可是,这个木头,却在想那些事情,却在想着父皇,想着……真是个木头,大木头!
屋外的皎洁的月亮高高挂着,月光铺撒而下,大地亮如白昼,微风吹动,屋前屋后树影婆娑,……
其实李来亨也忍得很难受,这样滚烫的身子,这样的距离,这样的温度,除非他不行,不然怎么可能……两人都已经准备成亲了,就是做了些什么事情,其实没什么可在意的,只是,李来亨依旧担心自己的命运……
他不是那种史书上的伟人,更不是没有欲望的人,只是他的理智和自律严格约束着他,让他必须做一些事情,必须不能做一些事情,仅此而已。
两人的身上盖着一张薄薄的被子,各怀心事,却又都是同一件事。
黑暗中,高穆英抿了抿嘴,又向上缩了缩身子,从李来亨的怀中转过身去,将唇贴近李来亨的耳朵。
“你……你,你真的顶到我了……”
夜色深邃,李来亨只在月光中找出了一个模模糊糊的轮廓来。
悉悉索索,起起伏伏了好一阵子,稍微停了片刻,随后又是另外一阵动作,时快时慢,时缓时急柔柔的、软软的……
就好像是做了一场梦,梦里的东西,梦里的感觉很难说得清楚,梦里的场景更是虚无,只是醒来的时候,一泻千里!
乡下的土砖屋子,山西的秋夜,一种难以言喻的感觉,就好像是在水里,那么舒服……
这一夜,他们都成长了许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