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此刻,离她颈部的动脉血管不过一厘,只要那剑身稍微一动,她便一命呜呼了。
苦涩漫上心头,左灵绣悲戚的望着他,这是她唯一爱的最深也是最痛的男人。
“你就那么讨厌我吗?”声音中带着止不住的哀伤问道。
“不是讨厌,是恨!你杀了我哥哥,我要在死前为他报仇!”
“哥哥?哪个哥哥?”
“林倾尘,不要说你不知道。”
“呵呵,那个长得跟女人似的家伙,原硎悄愕母绺纾你的哥哥……”她笑的无奈,笑这个世界竟有如此滑稽之事。
不禁感叹,真是命运弄人。
“]错,是我的哥哥,一母同胞的哥哥,今日我便要你为他偿命。”
☆、第一百七十七章谁之错
左灵绣深吸一口气,血海深仇已种,知道两人之间再无任何可能了,麻木的说道:“我杀的人还少吗?萧辽,吴之充,都是我杀的,我还怕什么?“
南璞h一怔!不敢置信的看着她,这个外表柔弱,面孔娇美的女子,手上竟会有那么多条人命,简直让人不敢想象。
突然想到了以前的事,她惨笑出声道:“对了,还记得当年诸葛逸差点葬身火海的事吗?那也是我做的!”
“你说什么?!”
实在让人匪夷所思,事情过了那么久,从]想到过这些全是她做的。
“你一定不太相信吧,而我这么做还不是为了你!我爱你那么深,那天我满心期待的在长乐坊门前等你,可你呢?你知不知道我等了你整整一个晚上!”这一刻,似是找到了一个突破口,她尽情的发泄着自己的委屈,“那晚真的好冷,不止天气,心更冷。”
南璞h努力回想着,确实有这么一件事,那晚,他]有赴约。
“因为这个,你就在我府内纵火?”
“当然不是。”她定睛说道,“是因为你娶了周乔,我不甘心,她有什么资格能拥有你?你是属于我的!我的!知道吗!”
“你真是无药可救!”
他这时才发现,这个女人很早就疯了。
那晚的火,烧掉了他的心,他的情,差一点,他就被打击的一蹶不振了。
“你以为我容易吗?”她目光楚楚的说道,覆上自己的心口处,“从小到大,我受的委屈还少吗?”
南璞h定定地看着她,不发一言。
“这么多年了,凭什么?凭什么我要寄人篱下,凭什么我要忍受那些非人的待遇!又凭什么被男人们一次次玩弄于鼓掌之间!”
话到最后,她几近嘶哑的吼道,可见她有多么抱怨这世事的不公。
“你的意思是,我哥哥他玩弄了你之后抛弃了你?”南璞h试探问道。
若是如此,他还真]底气举剑报仇。
“]错。”咽下一丝苦涩,她继续道,“不过,我已经不在乎那些了,反正已经被人欺骗惯了,多一次少一次又有什么区别。”
手中的佩剑有向下软去的趋势,这时,很远的地方响起了马蹄声。
他侧目而望,一身绛紫束腰长袍,长长的墨发随风而起,越碛肭逦的脸孔映入眼中,星目黑眸,薄薄的嘴唇如纸般煞白,可见他内心有多么焦急与担心。
是他,他居然赶砹恕
南璞h远远的望着他,眼看他与自己的距离拉小就要赶到身前。
“这样也能找到,你有这样一位朋友,真让我羡慕。”
左灵绣一副看破红尘般的语气,蓦然说道。
“我如果说,他不是我的朋友呢?”
南璞h眼神不移的继续凝望着那方,那男人矫健的身姿,英俊的面容,似有一种魔力将他深深吸引着,牵着他火热的目光。
左灵绣]有探究他话里的意思,身子一动,向他贴去。
被她这一举动瞬时反应过恚南璞h以为她要对自己不利,再次抬剑相向。
一切发生在一瞬间。
左灵绣身子上前一顷,在南璞h并无心想要夺她命之时,她却闭着眼抹向了自己的脖颈。
事发突然,当南璞h回过神的时候,人已经无力地倒在了地上。
知道自己今日逃不掉了,也不想再苟延残喘的活下去,于是,她便做了最坏的打算。
此时,柔弱的躺在地上,颈间淙淙流着鲜血,在茫茫花丛野地中形成了一点清晰地潮红,煦暖的风儿温柔吹起,拂落她发间的那朵小黄花,那是不久前,他最爱的男人为她戴上的。
料峭森冷,大地苍茫。
南璞h早已惊得说不出话怼
地上的人儿似是想要碰到他,艰难的挪动着身子向他靠近。
醒悟过恚他一把丢开了手中染血的凶器,蹲下身,连忙扶住她,望着那满地猩红,手有些微微颤抖道:“你这又是何苦?”
此刻,诸葛逸已经勒马跑上前恚看到的便是这么摸不着头脑的一幕。
明明很痛,她却气息微弱地笑了:“我只是不想让你难做,反正我与你之间再无可能,就让我自行了解这肮脏的身体吧。”
听她这么说,南璞h并]有感到有多么庆幸和报仇后的快感。
她继续道:“还记得那年在都督府后花园的时候吗?”
努力的抬起手摸上他的脸颊,似是想要将他的容貌深深记住般,满目情深的说道:“那一天,我便爱上了你,无法抑制的爱到现在,怎么办……”她嘲讽的笑道,“即便你让我如此痛,我还是爱你……”
话落,一口血腥上涌,溢满唇齿间。
“别说了,这不是你的错,是我,我从聿幌不杜人。”他终于开口解释道。
此时,左灵绣已然撑不住了,眼神开始涣散,这一刻,她的记忆停在了当年……
那个一身浅紫衣衫的俊美公子,如玉的脸,温文儒雅的气质,落在花间,似失足落入凡间的神仙。
他说自己在晒太阳,她觉得他不仅满身贵气,还有可爱的一面。
“这位小姐是……”
“我是都督的二女儿,名叫左灵绣。”
我是都督府的二女儿,名叫左灵绣……
一遍又一遍,那一刻是有多么想让他牢牢记住这个名字,将自己一辈子都记在心间。
岁月静好,只有翻飞的记忆在指尖流转……
手无力的从他脸上滑下,终是离开了这个丑陋的世界,或许,她闭上眼睛的那一刻是幸福的,至少死在了最爱的人怀里,已经无怨无悔了。
遥想从前,她这一生,做了许多错事,毫不包庇的说,是可恨的,可是,换一个角度去想,她同样是可悲又可怜的,或许命途崎岖,而她选错了活着的方式,一步错,步步错,直到满身罪恶。
好在,这一刻她自己解脱了,不再梦中惊醒,不再继续违背心意的沉沦在各种男人身下。
回过头恚南璞h缓缓将她放下,有一瞬间的平静如水,为她的解脱感到安宁,不难想到,她活的实在太累了,或许,这才是她最好的归宿。
若有硎溃但愿,她不要再活的那么累,简单一点,找一个善良淳朴的人嫁了,平平淡淡的,比什么都好。
☆、第一百七十八章入宫
]有任何悬念的,南璞h身体内药性开始迅速发挥,他抱紧双臂,痛苦的跌落在地。
“h!”诸葛逸快步上前将他扶起,“你怎么了?”
一股燥热升腾,他咬紧牙关,面色绯红的说道:“是。”
“?!”诸葛逸一惊!
不用多想,已然大概了解是什么情况了,倘若今日他]有淼幕埃那岂不是会……
现在,诸葛逸想想都觉得后怕。
“我帮你。”
话落,诸葛逸开始解他腰间玉带。
他难受的蜷起双腿,手臂攀上他宽厚的肩膀,这一刻,是心甘情愿的与之沉沦……
爱到浓烈,诸葛逸一直为他用口,可是,因药力作用,南璞h完全发泄不出恚不得已,最后南璞h反攻了。
完事后,两人皆累的躺在花海中久久不能动弹。
知道他比自己疲惫,诸葛逸便心疼的抱着他,良久,总算缓和过砗螅又为他穿戴好衣服,整个过程那般自然,仿佛在做一件再平常不过的事情一样。
草草掩埋了左灵绣的尸体后,回到城内时天边已有了一抹红霞。
夕阳西下,是很美的。
风平浪静后,是该寻找孩子的下落了。
根据左灵绣临死前最后一点消息得知,孩子被她的一位姐姐暂时收养着,而她口中的那位姐姐,不难想象,她在宫中四面树敌,那定是长乐坊中的女子。
他们的想法是对的,在长乐坊内四下打听,孩子很快被找到了,在庆幸和喜悦之余,知道目前还有一件事情需要解决……
金华宫。
年近五十岁的男人坐在书案前,面色淡然,眼神微微半眯着。
似乎有什么事情缠绕着他,只见他手捧着泛旧的竹简,已经看了好长时间了,时而不经意的蹙起眉,时而不安的抬头望向外边。
阵阵幽香传恚似乎让他的情绪又回归到宁静之中,抬也不抬的对砣宋柿艘痪洌骸凹甘绷耍俊
阉人端着盘盂,步履沉着上前回道:“戌时,大王该是用膳了。”
]有理会他的话,南璞放喃喃自语道:“这么晚了,还]有回恚俊
就在他失神的端过盘中茶盅那一刻,手掌突然一倾,杯里的水就向一边倾泻了下去。
噗的一声,茶水全部洒在了龙袍上,继而迅速的渗透。
“大王……”阉人慌乱跪下。
很明显,明明是南璞放自己不小心弄翻的,而他却将责任揽到了自己身上。
南璞放面色平静,静静的看着茶水一点一点的蔓延下去,毫无惊慌之色。
许久,突然自言自语道:“不知为什么,心里总是不踏实。”
深夜时分,有侍卫进门禀报。
是诸葛逸和南璞h砹耍诸葛伯然虽不放心他二人单独与之见面,但终是被诸葛逸劝说回去了。
当南璞放从侍卫口中听到二人的名字之时,登时一惊!从里到外的凉,从]有想过他们竟然还活着。
得到允许,两人步伐镇定的淼剿的寝殿。
进门,南璞h便当先开口说道:“皇兄,别砦揄Α!
南璞放好歹是一国之君,什么大风大浪]有经历过,此时与二人相对而视,倒也算的上是泰然。
放下书卷,站起身恚一身明黄色的袍子在灯火的映照下有些柔和的光辉,无害般微微一笑,悠然说道:“你们倒是命大。”
“托您的福,我们活得很好。”南璞h回以笑容说道。
沉吟半晌,南璞放收回笑脸,正色道:“既是如此,这么贸然前恚就不怕这次真的回不去了吗?”
他说的一点也不假,不是玩笑,而是赤|裸裸的威胁。
“怕,”诸葛逸信步走到香炉边,兀自扇了扇炉中的香气,深深吸了一口气道:“真香。”
看不懂他卖的什么关子,南璞放突然放出话道:“你知道,寡人也是惜才的人,从]想过要置你于死地,若不是你公然与我作对,你现在依然是我南璞国的宰相。”
话落,诸葛逸蓦然一笑,笑的有些淡淡哀伤:“可惜,我最想要的不是那个高高在上的位置,而是……”看向南璞h,言外之意不言而喻。
“什么意思?”南璞放似懂非懂般问道。
“我爱他。”诸葛逸意味深深的回答道。
“你说什么?!”南璞放明显被惊到。
“我说,我爱他,谁若敢伤他一分一毫,我便和那人势不两立!”他沉声道。
“哼~”像听到了什么笑话一样,南璞放冷笑一声,“想不到你二人竟是断袖,断袖……”说完极尽讽刺的看向他们。
“是有如何,我们过的幸福开心就好,根本不在意你们这些世俗的眼光。”
南璞h回答如流水,如此理直气壮,不卑不吭,让诸葛逸忍不住为他竖起了大拇指。
]精力去理解他们的爱,南璞放道:“说吧,你们这次豁出命的回硐胱鍪裁矗俊
“你的宠姬死了,回砀你说一声。”
对左灵绣的死,诸葛逸]有任何遮掩。
这突然地打击,显然给了南璞放个措手不及。
只见他听完后先是片刻恍惚,紧接怒目而视道:“人呢?!”
“城外半山坡,我们送了个人情,尸首已经被我们掩埋了。”
“好,很好……”有点接受不了这件事实,南璞放突然变成一副穷凶极恶的样子,朝站在殿内的侍卫喊道:“杀了他们!”
“等一下!”
在侍卫们还]淼眉胺从k保南璞h恰在这时将其喝止住。
虽说王命便是圣旨,可是,这位好歹也是位王爷,而且论起权势地位,丝毫也不含糊,此时大殿内一动不动,只待南璞放再次放话才敢贸然行动。
“听我说完一句,再任由皇兄您处置也不迟。”
两人已经翻脸了,居然还叫他王兄,可见有多么嘲讽。
“说。”南璞放强压下心里的愤怒,沉声道。
南璞h很是平静的看着他,似是回忆起多年淼耐事一样,淡淡开口说道:“我知道,这些年硐韧踝畎的是我的娘亲,爱屋及乌,最宠的也是我和妹妹,所以你身为太子一直嫉妒、怀恨在心,而这些情绪,你隐藏的很好,我也确实]有发觉,然而我想说的是,你何苦这样咄咄逼人呢?”
☆、第一百七十九章生死赌约
其实这些只说中了南璞放心里的一部分而已,他如今已年迈,而南璞h年轻有为,且权势也不可小觑,这才是让他最担心的问}。
“不管你怎么说都好,总之今日便是你们的死期!”
知道已无路可退,只能使出最后的杀手锏了,南璞h不急不慢的说道:“好,既然你坚持要杀我,那我也无话可说,我只告诉你,我死之后,你的皇位便难保了,自己好好掂量吧。”
“你什么意思?!”南璞放感觉到一丝不妙。
不难看出,他最关心的还是这个高高在上的位子。
“你一定知道十多年前的事吧,父王在世之时曾有意立我为储君。”
“是又如何,最后还不是名正言顺给了我?”南璞放不明白他到底想说什么。
南璞h风淡风轻的一笑:“是吗?那你可知父王临走前有道密旨?”
说到这里看向他的表情,果然脸色有些不对了。
“什么密旨?”他奇怪问道。
“关于皇位的。”
他手心一紧。
南璞h一步步走近他,他防备的盯着。
走到他跟前,南璞h与他耳语道:“我就直接告诉你吧,上面是父王亲笔撰写,清清楚楚写明皇位继承人是我,而这道圣旨关系重大,我母妃不希望因此引发不必要的战乱,因此,父王过世后便被我母妃隐瞒了起恚如今你要置我于死地,那么,我可以明明白白的告诉你,我的母妃现在已经知道我还活着的消息,倘若你对我动杀机,她必将把那道圣旨公布于天下。”说到这里,他不忘补充道,“还有,想暗中灭我们口的话,我劝你还是不要做这傻事,保不准那道密旨放在谁的手上,你若杀,那便是……天下人。”
这个时候,南璞放已然被震慑住,其实他并不完全相信,他也在怀疑其中有诈。
“你想骗我?呵呵,可惜,寡人还]到人老糊涂的地步。”南璞放强作冷静的说道。
这其实是试探,即便他说的十分镇定,可是,依然还是露出了一丝惊惧和担忧。
“信不信由你。”相对硭担南璞h更加淡定,“我话已带到,今日敢砑你,就不怕后果,你敢对我们不利,那么,我在阴间拭目以待,我倒要看看你的皇位还能保多久。”
话落,南璞放已经被堵得无话可说,他确实]有十成把握确定他所言是假,更是不敢轻易妄动,此时只能默默蜷起手指,分析其中利弊。
看到他犹豫了,南璞h在这时继续煽风点火道:“放我们离开,从此以后我们井水不犯河水,我回我的封地,你做你的王,要么就是将我杀死之后,你的王位也随之覆灭,是要我的命,还是你的王位,皇兄好好想想吧,我相信,你]那么傻。”
从头到尾,诸葛逸也]插过一句话,他知道,南璞h在诓他,所以一直保持沉默,只待南璞放一声令下,从此以后两厢太平。
南璞h与他玩心理战术,说实话,他是紧张的,只是事关两人命途,他一点也不敢轻易将恐惧表现出恚只能放缓心态继续与他僵持。
南璞放是纠结的,思索了良久,久到一旁的侍卫都放冷了兵器后才沉声说出一个字:“走。”
这个音发的很重,两人听清了,可是仍然]有表现出庆幸的表情,]到最后一刻,谁也不敢轻易放松。
“记得,永远不要再让我见到你们,你们说的那道圣旨真也好假也罢,倘若被我知道流传到外面,那么,你们全部都等死吧。”
南璞放终是妥协了,他赌不起,这个赌注太高,不值得冒这么大的风险继续去做。
“好,一言为定,从此以后我们老死不相往恚你只管安心做你的王,我们过我们的日子,我保证,我不会威胁你的地位。”南璞h与他立下口头承诺。
深深压下心里的不甘,南璞放闭上眼,手一挥,示意让他们走。
他们赢了,这一刻,在无悬念。
“就此别过。”南璞h不冷不热的开口道。
说完再无它话,淡淡扫了最后一眼后,与诸葛逸携手而去。
人一离开,大殿瞬间变的冷清了,本就年老色衰的南璞放,此时整个人仿佛又苍老了十多岁一样,满脸褶皱的缓步走到殿外。
长廊中,微风轻柔的吹拂着,这一刻难得的安宁。
沉淀下心恚许多往事涌上他的心间,想到身边的人一个个跟着离开,他在想,自己是不是真的做错了……
这方,诸葛逸与南璞h齐肩同行,不知不觉已经走出了皇宫,很快回到了太傅府中。
府内的下人几乎都睡了,诸葛伯然一直挑着油灯等着他们回恚心里一直牵挂着,期间好几次差点忍不住要入宫去寻。
两人同样虚惊未尽,就在南璞放下令要诛杀之时,诸葛逸当时还在想,这一次入宫是不是错了,好在南璞h留了一手,方能侥幸的捡了一条命回怼
而南璞h嘴里提到的那道密旨确实是凭空捏造的,不过是以此矶囊院竽芄话舶参任鹊墓日子罢了,他不想一辈子躲躲藏藏的生活,借着此次入宫摊牌,索性豪赌一场,输了,便是两人的性命,赢了,那便是一辈子的安生和自由。
上苍垂怜,他们是后者。
两年后。
时值炎夏,卞陵的一座恢弘贵气的府宅内,尽显一片温情。
一路穿花拂柳,远远的只见一座精致的水阁立于一方湖心石道之上,两旁白梨轻飘,那座青碧色的宫殿好似隐]在重重梨染之间,看也看不分明。
一方小舟在水面上静静地漂浮着,一位面如冠玉的男子恬然地躺在另一位身穿紫衫男子的膝上。
在他舒服的快要睡着之时,紫衫男子蓦然弯腰吻住他的唇瓣,尝不够他的甜,伸出软舌继续与之纠缠。
“嗯~”
仰面躺着的公子瞬间打破了刚刚的温文尔雅之相,皱起好看的眉,眼睛睁开一点,眯成一条缝望着头顶之人轻启唇瓣道:“诸葛逸,让我睡会儿。”
☆、第一百八十章不离不弃(结局)
“咋困成这样?”诸葛逸一副风流洒脱的模样笑问他道。
“你还好意思问我?昨晚是谁要个]完的?”
话落,诸葛逸眉梢一挑,不置可否,昨晚他“性”致特好,一直与之闹到深夜才罢手。
在他无言以对时,这边南璞h继续控诉道:“还有,祺儿不知道随了谁,那般顽皮,我什么都不想说了。”
闭上眼,一想到今日大清早那孩子便跑碚夷毯人就无语,更令他头疼的是,当他在不厌其烦的强调自己是男性的时候,这熊孩子居然摸他下面,小嘴儿还口齿不清的说是看看到底和自己一样不一样。
总之,当时的场景他已无力回想,毕竟是个牙都]长齐的孩子,他只能当什么也]有发生过罢了。
]办法,谁让这可怜的孩子从小就]爹]娘,一直以沓了诸葛逸和南璞h以外,再有就是祖母和奶娘了,因诸葛逸和南璞h的相处时间最长,几乎整天腻在一起,所以孩子的天性让他从会开口说话起便认准南璞h是他的娘亲。
“还在为那事不开心呢?”诸葛逸问他道,似是哄他一般,继续说道,“放心,今后只要我在你身边,绝不会让他摸你了。”
“伯父对那套宅子还满意吗?”
不想再提那件尴尬的事情,南璞h忽而转移话}道。
虽说诸葛伯然宝刀未老,可是,留在京城还是难以让诸葛逸放心,于是乎,在诸葛逸的劝说和坚持下,诸葛伯然终于搬到了这边,从此在南璞h的封地上做起了贤人雅士,自此安享晚年。
“嗯,父亲很满意,每天日子很清闲,他老人家一生就喜欢钻研书籍,加上]事平时钓钓鱼养养花,正合他意。”
南璞h会心一笑:“满意就好。”想到了他的旧友,言说道:“听说司马钰娶妻了?”
“是啊。”诸葛逸轻松回道,“那家伙早该成亲了,一直拖到现在,不过,你还甭说,他那娘子长的还真够漂亮的。”
“哦?”南璞h意味深深地看着他,“竟然能入的你眼?难道……你有什么想法?”
诸葛逸好笑的说道:“想法还真]有,可是,我怎么觉得你在吃醋?”
面色一澹南璞h强作笑颜“呵呵”干笑两声道:“我才不会跟一个女人吃醋。”
诸葛逸笑而不语,将他抱紧在怀里,满脸幸福道:“这一世,我只爱你一个。”
一阵风轻柔吹过,掠过岸边的一株老梨树,花瓣飞落,轻飘飘的落向两人纤瘦的双肩。
南璞h弯起两边嘴角,即便周边有下人偶尔路过,可是,他已不在意了,这一刻,只想随着心意拥紧他。
“你说,若是我们活到两百岁时,你会不会厌烦我?”南璞h不禁担忧问道。
二人一年前曾见过姜子谋,姜子谋膝下无其他儿女,也不知自己还能活多久,于是便将最后两粒不老仙丹送给了他们。
他们无疑是幸运的,在如此年轻的时候服下丹药,这便意味着生命不仅长久而且永葆青春。
这个问},诸葛逸一点也]有觉得很难回答。
几乎不加思索,他直起腰身,与之正襟对视,一脸认真的语气说道:“我就这么跟你说吧,只要你活着,我便爱你,追随你,你若死,下一秒,我定陪你而去。”说完仔细一想,垂头扶额道,“我怎么觉得这句话我已经对你说了好多遍了。”
“嘴巴永远那么甜。”南璞h淡淡一笑,轻描淡写般言说道。
似是染上了一层淡淡的忧伤,他从容站起身恚继而负手而立,遥望向远方。
狭长眼眸静如水,不知在沉思什么。
“你不信?”诸葛逸跟着也站起身。
他轻轻摇头,仿佛还沉浸在自己的思绪之中。
诸葛逸不爽他的表现,眼神一转,左右摇摆起身体恚紧接,小船左右乱晃起怼
“你干什么?!”
被这突如其淼牟u惊到,南璞h瞬间乱了分寸,身体在船上晃砘稳ィ看起硪斐>险,手无措的扶着身边之物,好像下一刻便要落入湖中。
诸葛逸笑望着四肢不平衡的他,悠然说道:“你不信我,那我便做给你看。”
“混蛋!”
南璞h骂他道。
话音刚落,突然船身变得愈加“暴躁不安”。
“别动了!我信你!”南璞h慌忙回道,“你说什么我都信!”
他知道诸葛逸只是吓唬自己,根本不会让自己真的去死,但是,他同样相信自己极有可能会变成一只落汤鸡。
不想等到自己真的狼狈不堪之时再去后悔,索性趁自己还能全身而退之前讨个好。
无奈,谁让他轻功不及人家呢。
湖中央,小船渐渐恢复了平静,周边的波纹一圈圈荡漾开去,配上船上两位玉树临风的翩翩公子,倒是很有意境。
见船安静了,南璞h缓缓吐出一口气,此时,他心里只有一个念头,那就是,,以后再也不与他泛湖了。
这时,诸葛逸不急不慢的靠近他。
舟身很小,两三步便到了他跟前。
感到碚卟簧疲南璞h出于条件反射伸手推他道:“你干嘛?”
诸葛逸坏笑着揽过他的腰:“你又是干嘛?这么怕我?”
“谁怕你了!”南璞h口气强硬的回道。
说到这里,想想当年某人追自己的时候,不知是谁死皮不要脸的缠着自己。
诸葛逸一笑了之,转开话}道:“我找到了一个好地方,跟我走。”
话落环住他的腰肢,脚下一蹬便向岸上跃去。
脚下刚一落地,诸葛逸便吹了一声口哨。
不久,一只赤兔宝马向两人驰恚在南璞h还未淼募翱口问出心里的疑问之时,诸葛逸已经将他一把抱上马背,继而将他锁在胸前道:“坐稳了。”
脚下一蹬,马儿立时向府外奔去。
跑了很远,将近一个小时的路程,两人淼揭桓錾焦戎中。
山谷中景色幽幽,泉水叮咚,鸟声嘤嘤,除了几棵嶙峋的古树以外,最让人震撼的是,这里竟是一片花海,一眼望不到边的花海。
花海也就罢了,这个季节茂盛成这样或许不以为常,然而,花种竟然全是牡丹。
那万紫千红的牡丹,深深入进了某人的心,似是心间有什么东西轰然崩塌了,此时,除了震撼!便是惊艳!
勒马翻身而下,南璞h恍惚回过神砦实溃骸罢庑……”似是仍然感觉不真实,不可思议般道,“是牡丹?”
“然,喜欢吗?”诸葛逸继续道,“两年前,我让人在这里埋下了种子,如今花儿到了繁盛之际,早就想带你砹恕!
南璞h眼睛含满星星:“喜欢,很喜欢,以为是在梦里。”接着欣喜之色溢于言表的说道,“你知道吗?小时候,我经常会做一个梦,就像眼前一样,梦里满是牡丹花,白的如雪,红的似霞……]想到……”
他笑了,笑的像个得到糖果的孩子一样道:“你竟然为我实现了。”
说完后,眼前有些氤氲浮起,望着这满世界的繁花似锦,竟是从未有过的心境。
诸葛逸环过他的肩膀:“只要你喜欢的,我诸葛逸便想尽一切办法为你现实。”
“万花谷。”他喃喃道,“我们便把这里取名为万花谷吧。”
“好。”
将头靠到他宽厚的肩上,南璞h幸福地闭上了漂亮的眼眸。
……
“逸?”
沉浸在梦幻中,南璞h轻启唇瓣唤道。
“……嗯……”
同样闭上眼睛的诸葛逸,闷闷应了一声。
唇角漾起温柔,南璞h磁性好听的声音缓缓响起。
“我爱你……”
这是他第一次对自己说“爱”,这一刹那,诸葛逸的心中仿佛放起了烟花,窃喜之中,久久激动不已。
我知道……我什么都知道。
半晌后,掩饰好自己所有开心的情绪,将唇贴上他的眉心。
这一世,我们说好了不离不弃……
(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