判官殿里待审的魂灵本就不多,没一会,最后一丝人声也归于寂静。?
门轻轻合拢。
烛芯突然爆了一下,发出“噼啵”的声响,火苗小小窜动了起来,在两人的眼底投下一片暗影。几乎是在同时,宴拾跪了一条腿在判官椅上,抵在谢云白两腿之间,俯身吻了上去。
“哈啊……”
黏腻的喘息仿佛低语,暧昧升温。
谢云白被吻的后仰,精致而流畅的颈线崩到最紧,一头墨色长发松散垂在颈间。
眼前的身体带着熟悉的气息,皮肤线条很紧实,霸道的倾压下来,将谢云白罩入了方寸之地。
压抑而迫切的气息蔓延开来,谢云白止不住的腰软。
他头颈侧着,抬手勾住宴拾的脖子,沉溺在这个吻中。舌尖以最深入的方式探入了宴拾的嘴里,悸动着缠搅出一层湿漉漉的津液,被两人吞咽下去。
鼻间的呼吸炙热轻颤,唇间水声不断。吻了一会,谢云白腰间一凉,衣衫被解了大半。他一边加重着这个吻,一边也去解宴拾的衣服。
“拾儿……嗯哈……”手指轻松的摸到宴拾腰间扣结,谢云白没费多大功夫就把宴拾的衣服拆开,摸上他的性器。
刚揉了两下,炙烫感便猛的袭来。
他眼睛倏然睁大,牙齿没忍住的轻咬了一下宴拾的舌尖,松口低头查看。
宴拾跪了半膝在椅子上,所以他稍稍低头,就看到了宴拾过分涨大的肉茎。那肉茎又硬又大,热的惊人,在谢云白手中高高的昂着头,铃口流淌的腺液几乎缠绕着整根性器。
仿佛某个饥饿已久的凶兽,虎视眈眈的呲着牙,就等着捕捉到猎物,吞吃入腹。
猎物谢云白指尖一颤,迅速的收了手,转而想去推宴拾的肩膀。
“等会儿。”
抽手到一半,又被宴拾紧紧握住。
谢云白的手薄而干净,十指纤细修长,稍微用力时,骨节就会凸起,手背也会凸显出诱人的筋线。此时这只手被宴拾捉在手心,强势的按回到自己的胯间,交叠着按揉了几下。
宴拾:“师尊,不继续吗?你今日可没少招惹我。”
“……”
谢云白:我招惹不起。
掌下的性器比哪一次都硬挺,血管暴涨,像藤蔓一样缠绕在茎身上,散发着可怖的滚烫气息,饥渴的抵进他指缝间。
手中习惯性的安抚巨物,黏腻的腺液很快落了谢云白满手,在干净的手掌和指骨间染上一层脏污。谢云白神色复杂,暗道这次恐怕不是做个两三次就能蒙混过关的。
他想逃。
他手掌被人拽着,逃不掉。
思绪翻飞间,谢云白一抬眼,就撞上了宴拾促狭的眼,那双眼离的他极近,仿佛把他的逃避都收纳眼中,又在他的颈侧亲昵的连亲了好几下。谢云白被亲的一阵笑,身体缩了缩,说:“别闹,是谁先招惹的?”
宴拾:“你。”
谢云白辩解:“不是你先送馄饨的?”
宴拾:“你先要我放竹帘的。”
谢云白不甘示弱,“你先喂我吃的——”他话音未落,宴拾淡淡垂眸,“哦,说起这个,你二选一都不选我,到底谁更好吃?”
这话越说车速越快了。
谢云白猛然一噎,冷静止住话头,手还被宴拾压着不能动弹,肩膀的衣服却滑了大半,现出一个小小牙印,宴拾看过去,眼神逐渐露骨。
生怕他又想起自己先前置疑他性能力的言论,谢云白赶紧岔开话题:“我接下来能休息好几天呢,不差这一时半刻。”
宴拾:“差。”
谢云白:“你看这里连个床都没有,我们回去再做,四下无人。”
“师尊,我们子时就要一起回阳界,到时候师伯、师弟还有周老都在。”宴拾挑眉,“那叫四下无人?”
冥界近些年传来了不少阳界的习惯,冥帝也给他们制定了休假制度,每年的鬼节和新年都会安排探亲的假期,鬼门会在子时大开,供冥界官员出入。
谢云白脸上一红:“我是说一会先回周老那……离子时不是还有两个时辰呢么?”
宴拾:“不要,我现在就想听你说哪个更好吃。”
谢云白想也不想,“你更好吃。”
“师尊,你刚刚可没选我。”胯下的性器已经在师尊口是心非的揉搓之下吐出更多的液体,宴拾挺着腰在师尊指间挺动,低头看着师尊下意识帮他虚圈着的手指,说:“你要不尝尝再下定论?再说了,你舍得我忍着?”
谢云白:“……”舍不得。
他没了话说,心里偷偷的为自己的腰和后穴哀悼了一会,手指稍稍松开。
这一次宴拾没再抓着他的手掌,他轻而易举的抽了出来,又起身拉了一下宴拾,示意他坐在判官椅上。
衣衫半脱半解,谢云白趴在宴拾的怀中,相触的皮肤逐渐发了烫。他从宴拾的肩窝开始,一路细致的舔吻下去,吻的极其认真,仿佛要把这一个月都补偿进去一样,柔软唇舌又嘬又舔,热流环绕。
一个个红艳的印记分布而上,谢云白的手指摸在宴拾的性器上轻轻撸动,温热的手心拢住肉茎四周,抬着手腕上下滑动。
“呼……嗯……”头顶传来了宴拾舒适的呼吸声。
身体在情欲间绷紧,隐在皮肤下的肌肉线条清晰可见。谢云白向下吻着,从锁骨吻到震动的胸腔,再吻在腹间。他的身体也逐渐下滑,指间满满的缠绕着黏腻的液体。
最终,他的舌尖落在宴拾的胯部,在胯骨上勾人的一转,彻底半跪在了宴拾的两腿之中,嘴唇正对着昂立的性器。
他吻上宴拾的龟头,舌尖在铃口附近轻轻扫着。
浓烈的男性腥膻味萦绕鼻间,他握着性器,柔软的舌头在小眼附近转着圈,舌尖时不时的便将铃口拨开,挑动着里侧黏腻的液体。收回口中的时候,拉扯出一条诱人的银色丝线。
仔细柔和的舔弄很快让小眼涌出更多的透明腥液,沿着舌头汇入谢云白的口中。
他勾动了一下喉结,吞咽下去。
咕咚——
腥味弥漫,谢云白手指安抚着宴拾的囊袋,张开嘴把性器送入口中。
伞状的龟头刚入口就被他的舌尖顶住,卷动着描绘形状,吮的“啧啧”作响,转着圈的往更深处勾,没一会就塞进去了一半,满满当当的充斥在口中。
热烫感萦绕在谢云白的舌尖,他握着性器的根部,上下吞吐起来。
“嗯……嗯哈……唔……”
谢云白口中发出着低软的呻吟,性器上盘旋的凸起烙烫着他口腔的每一处软肉。
繁复的判官服被解的大开,顺着他的肩背滑下去,软软的卡在臂弯。从宴拾的角度看去,就能看到颈线延伸之下的一对形状姣好的肩骨,随着谢云白的动作张开,如振翅的蝶。
这样的舔弄很快就让宴拾发出了一声低沉舒适的吟叹,他把谢云白脸侧附近的头发拨弄到他的耳后,看着自己的性器在师尊的口中进进出出,腰身晃动着往师尊喉间插。每次插入时都比先前多侵略几分,抽出来的时候,肉茎上一片湿漉漉的水色。
“啪啪”的击打声不断。
宴拾手指从谢云白松松的指缝间探入,代替他握住了自己的性器。
谢云白便松开了手指。口舌间的高速冲撞激起了一阵情欲的酥麻,宴拾的性器被他越吞越深,他索性打开喉口,任由性器压了进去,把自己全然托付在宴拾手中。
有了他的默许,肉棒突入的更加容易,畅通无阻的插进了最深处,在深处大肆抽插着。
“嗯!唔啊……哈……”肉茎上的凸起摩擦着谢云白口中每一处软肉,龟头更是在他的喉间来回冲撞,口鼻间都是属于宴拾的味道,谢云白情动的呜咽着,无法吞咽的液体聚集在口中,再被宴拾的性器翻搅出去,把他的唇涂的水润。
这样抽弄了一会,他听到了椅子“嗞啦”一声,是宴拾站起了身。口中的性器抬了抬,他也一并抬了头。
精致的脸露出了大半。于是宴拾一低头,就能看到师尊被水色浸满的湿润双眸。那双眼晶亮的抬着,眼睫上沾了些生理性的液体,眼神稍显疑惑。嘴里还满满的吞着他的东西,因为他的动作而抽出了大半,他压着根部,直接插了回去。
“唔!!”
身下的气息凌乱了一下。
粗大的性器满满充斥在他的口中,属于宴拾的气息在他的身侧环绕。
谢云白惊喘了一声,被这猝不及防的插弄抵的浑身都软了。喉口下意识的吞咽一下,狠狠的将巨物吞入,茎身上的凸起霎时将他舌腔磨了个遍。
宴拾抵着他的后颈,在他口中加快了速度。
“嗯!嗯啊……唔,唔……”性器进进出出,谢云白抓紧宴拾的腰,口中呜咽不断,“哈啊……嗯……嗯嗯,啊……”
他的眼前尽是宴拾高速撞击来的身体,视线全然被阻挡,粗大炙烫的性器满满当当的充斥了他的口腔、咽喉,高速的摩擦着敏感的喉肉,谢云白口中发出破碎而勾魂的淫叫,身体被撞的后仰。
宴拾“啪啪”的插了百来下,才把性器抽了出来。
红涨的龟头从谢云白口中吐出,周围缠了一圈黏腻湿淋的液体,暧昧纠缠。
谢云白嘴唇微肿,红润异常,口中混杂着腺液与津液,尽数聚集在舌间。见宴拾在释放的边缘抽出了性器,他失神的眸子现出了几分疑问,刚要开口寻问,宴拾的手指就探上了他的唇。
宴拾眸色深深,“师尊,射在哪儿?”
嘴唇被手指拨开一道缝,里面黏腻的液体还没咽下去就被手指翻了起来,黏糊糊的附着而上。带着薄茧的手指在谢云白口中摸了个遍。
他想射在哪里不言而喻,还非要听谢云白说点羞耻的话。谢云白心里一阵气恼。
但气归气,人还是要宠着的。
他道:“随你。”
刚被抽插了一番的喉咙有些哑,声色诱人。谢云白抬着头,听到宴拾发出了一声餍足的笑,抽回了手指。
宴拾撸动了几下性器,将小孔对准了师尊的舌尖。
“噗”的一声。
浓白的精液精准的落在谢云白的口中,一缕缕的射了进去,将那红嫩的软肉烫的微颤。
谢云白仰着头,大口大口的吞咽着,把这些腻乎乎的液体全压入嗓中,发出着好听的吞咽声。但即便他快速的吞咽,迅疾涌射的液体还是落在他的唇角,浓精缓缓滴着。
他的下巴,颈间,锁骨,乃至身前都粘上了黏腻精液,点缀在沁着薄红的皮肤上,分外好看。
谢云白抬手蹭下唇角的液体,张唇吮了进去。
“哈唔……”
指尖缠绕的不明液体被红舌舐去,再被毫不迟疑的吞咽进嗓间。宴拾看的眸色更深,伸手把师尊抱在了怀里。谢云白身下一空,下意识的把两条腿分跨在宴拾腰侧,手臂也抱紧宴拾的脖子,没头没尾的问一句:“去哪儿?”
这个高度让宴拾的唇刚好对着谢云白的侧颈,他把自己弄上去的杂乱痕迹舔下去,又轻轻啃噬着谢云白的脖子,没一会就印上一个个红艳的吻痕。
他满足的看看,“去喂饱师尊。”
谢云白的脸腾地红了。
“啊……”他埋在宴拾颈间,做最后的挣扎,“我饱了。”
他真饱了,刚才被宴拾喂了一通小馄饨,他还吃撑了,急需要跟宴拾一起散步消食。
谢云白胡乱想着,就听头顶传来一声短促的笑。
宴拾眼眸深邃,眸色狡黠。他把自己遗在椅子上的衣衫拿起来,铺在判官桌上,又仔仔细细的把边角抻的平整,才托着师尊的臀部,把他放在了判官桌上。
他手指向下,随即捉住了师尊的脚腕。
谢云白的脚不自在的蜷缩了一下。他的脚腕很细,皮肤白皙,足弓优美,脚踝上可以看到一点隐在皮肤下的青色血管,握在手心时脆弱易折,给人一种很强烈的凌虐感。
宴拾仿若对待珍宝一样在他的腕骨上落下一个吻,把师尊的双腿推了上去。
谢云白的私处毫无保留的袒露了出来。
“哈……拾儿……”虽然早就坦诚相见了多次,但他们一月未见,他的身体竟自发的有些青涩和紧张。
宴拾刚刚俯身,鼻间的气息还没散到他的身上,他就已经骤然紧绷,股间一片湿润。谢云白羞耻的偏了偏头,闭上眼睛,可即便不去看,他也依旧能感受到宴拾的动作。感受到宴拾把他的腿缝掰的更大,看着他的私处。
里侧的穴口清晰的展现在宴拾眼前,边缘挂着的尽是谢云白刚刚分泌出的淫液。宴拾揶揄的笑:“饱了?”
这话的调戏意味太强,一下子把谢云白的脸染红了,也染了他满身情欲。
他故作镇定。
他镇定不下去了。
掰着谢云白双腿的手紧了紧,温热的舌尖落在了他的穴上。只稍稍停顿了一会,就开始大肆舔弄了起来。那舌头灵巧而周到的在他的穴间转动嘬吸,舌尖仔细的描绘着每一处褶皱的形状,涂上一层晶亮的津液。
谢云白“唔”的一声,腰眼绷的死紧,腿根处不断颤抖,嗓音哽咽。
“嗯,嗯啊——”他低低的喘息,说:“只做一次。”
浑身染欲,眼透薄红。
谢云白把手腕举在唇间,难耐的轻咬着,在软舌淫舔下声息低软,商量道:“剩下的算欠你的,回去再做。”
宴拾笑了笑,他把师尊的穴间舔的湿漉漉的,又直起了身,左手握着师尊的性器缓缓撸动,右手则并了两指,从谢云白润滑湿腻的穴口插了进去,问:“欠几次?”
异物插进体内,久未开拓的穴紧致的如同处子,两根手指对于谢云白来说已然是庞然巨物。他无暇回应,眉间好看的轻蹙着,腰腹剧烈的起伏,穴中嫩肉也蓦地收缩,死死咬住了突入进来的手指。
他大口喘息,放松着身体。
感受到师尊异于以往的紧致,宴拾停下入侵的动作,只左手安抚着师尊的性器,自上而下的缓缓撸动。
“咕叽咕叽”的水声中,谢云白的性器很快便抬了头,滴出丝丝缕缕的清液。他溢出了一丝舒适至极的闷哼,逐渐放松了下来。后穴的手指也趁机向里侧推进去了一大截,在他欢愉难耐的时候浅浅的抽插,逐渐扩张出了一个小小的圆洞。
手指旋转着加到了三根,宴拾抽了出来,问:“师尊,你还没告诉我,到底欠了几次?”
谢云白情动喘息,道:“九次。”
他想着以宴拾现在勃起的速度,恐怕能压着他做个十次八次的,于是折中了一下,选了个中间的数字。没想到话音刚落,就听宴拾低沉的嗓音重复,“九次?”
谢云白顿了顿,讶异道:“不够吗?你以前最多也……”
“够!”宴拾暗暗磨牙。
他是没想到师尊报的这么实在,下意识的重复了一下,却不料险些又听到师尊对他性能力的置疑。宴拾恨恨的打断他,一手将师尊的腰往后捞了捞,昂立的性器直接顶在了师尊的穴口。“但是九出十三归,师尊得还我十三次。”
他的宝贝徒弟,真比民间放贷的还要心黑。
谢云白眼中显了几分控诉,刚要说话,两腿之间就埋入了一个滚烫巨物。
“啊!”宴拾没打一声招呼就突入了进来,谢云白身体一僵,反手抓住了身下的衣衫,穴间微痛又欢愉。“拾儿,慢,慢点……你的东西……太大了,唔……”
红涨的龟头抵进穴口,很快把谢云白的肉洞撑到最大。他穴口附近的褶皱被这异于常人的粗度抚平撑直,薄弱的肉穴难耐的将宴拾粗大滚热的东西吞吃进去。龟头始一进入紧窄的甬道,就被层层魅肉包裹而上,颤动痉挛。
宴拾被夹的喟叹,他扶着性器,腰间下沉,“啪”的一声把性器整个推入了师尊的体内。
“唔……”
性器迅速没入腿间,直挺挺的插进谢云白体内,他猝不及防的呜咽了一声,脖颈一挺,霎时扬起了一个诱人的弧度,唇齿狠狠的咬着,喉间压抑的滚动。攥着衣衫的手指也跟着紧了紧,骨节颤动发白。
宴拾早就忍耐不住了,此时刚把性器插进师尊体内,就抓握住师尊的腰身,提臀猛然操干。
交合处顿时传来了淫靡的“啪啪”声。
“嗯!啊!太快,太快了……哈啊……”谢云白大口喘息,被撞的上下耸动,颤抖起伏。
宴拾的力道太大了,硕大的肉茎顶插的混乱而没有章法,此时更是只剩下了最原始的兽欲,忍耐许久的欲望一旦泄了洪,就仿若凶猛的悍兽,在他体内疯狂索取,砰砰的往他胯间砸。
他每顶一下,谢云白的身体就不受控制的往上窜动一大截,连带着判官桌也被撞的“咯吱”作响。
一下、两下……狠狠的捣弄、翻搅、抽出。
打上层层烙印。
“拾儿,拾儿,好深……唔……”性器不停的在他体内猛捣,谢云白叫的暧昧缱绻。
他身下的穴被宴拾不断的侵淫占有,炙烫烙着他薄弱的内壁,每一次都抽出一小截,就强悍的再次猛插进去。猛烈抽送间,宴拾精孔分泌出的液体和谢云白体内的淫液交汇在了一起,打凿出淫荡的白沫,淫靡的挂在腿间。
于是,肉棒的突入就更加轻易。
湿嫩润滑的后穴仿佛为宴拾量身定做的一般,里侧软肉像活了一样,将异物疯狂吞吸。?
一个狠力插入,一个拼命裹吸,两个人忘却了时间,只剩下最原始的兽欲交合。性器在紧窄的穴中不断插入抽出,宴拾情难自禁的在谢云白的脖颈啃出一个个紫红的印记,谢云白的手指也在对方的肩膀上留下一道道抓痕。
就这样插弄了几百下,两个人的喘息愈发粗重。谢云白的后穴又酸又麻,前面的性器也涨到了最大,铃口红肿开合。
“啊!嗯嗯!唔……嗯,拾儿,再快点……哈,插……到最里面,嗯……”
情欲攀升到极点,谢云白额间尽是薄汗,他眼眶湿润,喉间翻滚,音色动人。
宴拾也难耐的发出几声闷哼,他手中力气加重,挺腰将性器完完全全的深嵌在师尊体内,用最快的速度狠狠捣着深处,将里面的软肉撞到痉挛,瑟缩成一团。
不知过了多久,两人一起到达了高潮。
强烈的快感席卷全身,谢云白浑身猛然一颤,率先吐出了缕缕精液。而宴拾则停下动作,俯身吻上了谢云白的唇。
“唔……”
高潮过后的唇愈发的红艳动人。
不止唇动人,眸子也动人,清澈透亮的眼眸此时正泛着潋滟的水光,眸底透了些摄人心魄的红,柔和的映着宴拾的面容。他细致的勾开师尊的唇齿,探入了师尊的口中。?
谢云白也抱着他的脖子,迎合着回吻过去。
“啧啧”的水声中,两只舌尖交缠的火热。趁着师尊全身心的投入到湿吻中,宴拾一边瞧着那双眼,一边放开精关,把一股股又浓又烫的精液全部射进师尊体内。
那双眼缓缓瞪大,瞳孔猛然震颤。
“嗯啊!你……哈……好烫……”猝不及防的偷袭让谢云白头脑一空,只觉得腹间霎时涌入了大量的液体,冲击着自己的穴肉,股股烫热浇淋着他的肠道。他侧过头,难耐的咬住了宴拾的肩膀,两条腿也被激的一颤一颤。
等到所有精液都射完,宴拾才将性器缓缓的从师尊体内抽了出来。
穴口收拢,精液全被含在了穴中。
一场性事结束,满殿交杂的情欲和撞击声停了下来,只剩下粗重的呼吸。谢云白脱力的躺在判官桌上,他腰酸腿软,被撞的哪哪都不像是自己的了,动一下又酸又疼。
宴拾把谢云白的衣服拿了过来,碰了碰他。
“师尊,抬手,穿衣服了。”
谢云白也乐的清闲,他嗯了一声,随着宴拾的指示抬手抬腿,没一会就将衣衫穿的七七八八。
突然,竹帘处传来了“叩叩”的声音,这声音来自于竹帘下方接近边缘的位置,像是在用又尖又硬的东西敲击一样,引来一阵颤动。谢云白看过去,不确定道:“好像是周老那只白羽山雀。”
山雀是周老捡回来的,有着一身与众不同的雪白羽毛,约有手掌大,被喂养的很是肥硕。
宴拾也听了听,手中动作不停,帮谢云白整理好腰间衣带,看谢云白身上的吻痕全遮挡好了,才不紧不慢的披上衣服,走到竹帘边,掀开一道缝隙。他往下一看,说:“是它。”
他拎着后颈把肥鸟提了起来。
“啾!”
这只呆头呆脑的鸟乍一被提起来,就发出了一声凄厉的惨叫,看到捉它的是宴拾,更加气急败坏的扑闪着翅膀,一身毛全都炸了起来。它扭着肥硕的身子,甩脖子蹬腿的挣扎,等宴拾松了手,就狠狠的在宴拾的手指上啄了一口,迫不及待的飞到谢云白肩膀上。
一落到谢云白身上,它就马上变了一副模样,嘤嘤的好像受了多大的委屈。
“好了好了。”谢云白好笑的安慰它。
他摸着小家伙的头,安抚的蹭着它的羽毛,而小肥鸟也用脑袋亲昵的蹭着谢云白的手心,一拱一拱的跟谢云白贴贴,眼睛舒服的眯了起来。
“没良心的小东西。”宴拾搓着被啄出红印的手指,自上而下的睨着这肥鸟,道:“看仔细了,每天给你喂食清理鸟笼的是我,带着你出去遛弯的也是我。我才是你的衣食父母,你再敢啄我,我就饿上你三天。”
肥鸟神态倨傲的站在谢云白肩膀上,绿豆大的眼睛看也不看宴拾。
宴拾:“……”
宴拾神色淡淡,“再拔了你的毛。”
这只鸟被捡回来的时候奄奄一息,一直被宴拾照顾着,供的像个祖宗,但它跟谁都亲,唯独每次见了宴拾就炸毛,不打个几架不罢休。
听到宴拾想拔它最珍贵的羽毛,它气急败坏的连“啾”了好几声,扑腾着翅膀飞了起来。
没等飞到宴拾面前,一只手就伸了过来。
谢云白把它拢在了手心,又安抚的摸了摸,问:“你来帮周老送信?”
“啾。”小肥鸟偃旗息鼓,像点头一样勾了勾脖子。
“在哪儿?”
肥鸟转了半圈,翅膀掀起,乖乖的把绑了信的爪子伸到谢云白面前,一副求夸夸的模样,半点不见刚才同宴拾的针锋相对。
宴拾嗤笑一声,手指曲起,“啪”的弹了它的额头。
“啾!啾!”
眼看着一人一鸟又要打了起来,谢云白拉了人,又扯了鸟,把一只鸟爪放在宴拾的手心,帮这对见面就打的冤家强行和了好,才展开信纸,仔细看了起来。
宴拾:“说的什么?”
谢云白把信纸移过去,眼中透着惊喜之色,“周老说城门口挂了告示,今天鬼门早开两个时辰。他已经出发去阳界了,让我们也早点过去。”
宴拾道:“那我们……”
谢云白吹熄烛火,“我们现在就过去。”??
宴拾点头,边走边说:“我这次回来之前,还撞见了如今玉霄派的后人。”
谢云白:“时清那一支的?”
宴拾:“嗯,还是个小屁孩。”
谢云白点头,又问:“他天赋怎么样?”
阳界如今的发展速度极快,曾经的仙门大派也逐渐没落。最开始各派还广招门徒,到后来只能父子相传。玉霄派也是如此,传承失的失、断的断,如今整个门派除了隐居的墨涯和时清,就只剩下了一个后人。
宴拾:“天赋倒是不错,不过他自己不爱学。见了师祖也不行礼,还让我帮他写作业。”
谢云白轻笑出声:“你是他师祖?”
宴拾也笑:“我不是?”
门派名谱向来复杂,各系各支分类明晰,谢云白的名下分作两支。
一支是宴拾,只有一个名字,早早就断了,另一支就是时清。时清的亲传足有十几个,这十几个名字后面又跟了数不清的姓名,像树根一样盘虬着,但这些支线最终都断在某一处,没了动静。
谢云白打开殿门,说:“他是时清一支的,喊我师祖尚可。叫你……”?
他合上门,斟酌着称呼。
仔细算来,宴拾和这一支实在没什么关系,硬要叫的话,大概是叫师叔祖一类。
谢云白认真的想着,没留意宴拾就站在他的身后。他将判官殿的门关好,刚一转身,就撞上了一个坚实的胸膛,整个人都几乎撞进了宴拾怀里,属于宴拾的气息萦绕开来。
宴拾的唇刚好落在谢云白的耳侧,他张唇缓缓咬住,说:“他应该叫我师祖夫。”
“……什么?”
“师祖夫。”
谢云白足下一软,退后一步,脚腕传来了丝丝的疼。
这个称呼带来了不小的冲击,谢云白脑中空白一片。他耳侧的敏感被宴拾咬住,温热的气流蔓延,又像是顺着他的颈间、锁骨爬了下去,染上层层的红。
咬了一口后,宴拾直起身。?
谢云白侧过脸,轻咳一声,眼神飘忽。他仍不相信自己的耳朵,重复道:“师祖夫?”
宴拾莞尔,“师尊,你要确认这么多遍吗?”
两个人还维持着拥抱的姿势,只是动作间,谢云白的背已经抵上了判官殿的门,腰身也被宴拾捏着,桎梏的动弹不得。他脸颊绯红,半晌才掀起眸,同宴拾眼神相撞。而宴拾则眨眨眼,低头欲吻,说:“不对吗?我可是你的合法丈夫。”
两人的唇距离不过几寸。
“啾!”一声气急败坏的鸣叫,小肥鸟飞起来,狠狠的啄上了宴拾的下巴。
竟忘了这个小东西!
被这只鸟一吵,迤逦散的无影无踪。?
宴拾抬眼扫了一下趾高气昂抖着毛的鸟,脑中想了不下十八种烹饪方法,而谢云白则回过神来,推了推宴拾的腰,“别闹,我们先回阳界。”
谢云白说着,迈了一步,身体猛的一倾。
宴拾:“师尊!”
谢云白蹙了蹙眉,道:“没事。”
他刚才足软崴了一下,没想到还崴的挺严重,此时脚踝处涌上来酥酥麻麻的疼,谢云白咬了一下唇。
不等师尊拒绝,宴拾蹲下身,三两下掀开谢云白的衣衫下摆,露出一截白皙的脚腕。谢云白的脚腕细瘦,其中一侧的腕骨微微肿了,周侧渗着小片青紫。宴拾心疼的揉了揉,问:“疼吗?”
谢云白:“不疼,就是崴了一下。”
宴拾:“崴了一下,怎么泛的这么青?”
他一边说着,一边背过身去,半蹲在地上,掌心勾了勾,做了个要背人的姿势,道:“上来。”
“不用,我走路都不疼。”谢云白不动。
宴拾狐疑:“真不疼?”
谢云白:“嗯。”
“不疼也上来。”宴拾笑了,他也不起身,就保持着一副要背人的姿势。蹲久了膝盖有点酸,宴拾嘶的一声,道:“就当我后背太清闲了,师尊再不上来,我腿就要蹲麻了。”
谢云白说不过他,嗯了一声,手臂勾上宴拾的脖子,趴到了宴拾背上。
谢云白:“重吗?”
宴拾肩背宽阔,边走边笑道:“不重,要是师尊都背不起来,我就白练一身力气了。“
他又斜睨了一眼理所当然站在师尊肩头,连自己飞一飞都不肯的肥鸟。
宴拾:“还是这没眼力见儿的山雀重。”
肥鸟不满的“啾”了一声。
谢云白配合道:“嗯。”??
又笑。??
两个人止不住的笑作一团。??
谢云白的下巴就在宴拾的肩膀上方,笑起来唇间的热气全扑散在了宴拾的颈间,一阵心猿意马。
巷道幽深逼仄,像是整个埋进了阴影里,唯一的光源就是路边上挂着的一串红灯笼,这灯笼每隔几步就有一盏,将两人交叠的身影映在了青石砖上。拉长,缩短,再拉长。
鬼门开在十二城的正中央,与轮回司的转生门紧紧挨着。
谢云白被宴拾背着走了一会,晃出了几分困倦,他人也有些下滑,索性闭上眼睛,把下巴搁在宴拾的肩膀上,发出一声小小的呵欠。宴拾手指紧了紧,说:“困了就睡会儿。”
谢云白怕他无聊,“不困。”
宴拾:“那就聊一会儿。”
谢云白在他肩膀上点头,“好。”
他口中说着好,实际上声音越发的小,到最后变成了几丝耳边的低语。陷入黑暗中。
宴拾的肩背很安稳,谢云白睡的却没那么踏实。
可能是要出鬼门的原因,他身处在梦境和现实的交界,在碎片般的梦境间还能隐约听到宴拾的呼吸和脚步声。
这个梦又长又杂乱,竟然还追溯到了七百年前,他跟宴拾见到的第一面。梦里是冲天的火光,魔宫里被烧的只剩下断壁残垣,炙热的烈焰张牙舞爪,一具具尸体上浸着刺目的血水,一时间分不清哪样更红一些。
小团子依偎在他的怀里,脸上灰扑扑的,哭的上气不接下气,而他手足无措。
“没事了,没事了……”
他拍着团子的背,另一只手被团子的手指攥着,抽不开。他口中喃喃:“没事了。”
没事了。
没事了。
不知重复了多少遍。
最后,他说:“带你回家好不好?好的话就笑一下。”
奶团子什么都不懂,只会咿咿呀呀,泪珠儿一个劲的滚,咧着嘴哭的更大声了。
没笑,他也抱了他回家。
玉清峰冷冷清清,有一天突然有了人气儿。
最开始,谢云白逗着这人气儿笑,到后来,变成了这人气儿强势而又无赖的缠上他。
人气儿慢慢长大,每次见到他,眉眼都笑的弯起来。某一次下了山,他带回来两条村民赠的鱼,兴致勃勃的拢了一堆树枝,把鱼肚子刨了个干净,鱼身划上两刀,两面烤的鲜香酥脆。
一阵风吹来,滚动树枝带着火,险些烧了山。?
谢云白又急又气,第一次呵斥的不留情面,人气儿乖乖的低头挨骂。
等他骂完,烤好的鱼也被举了起来,笑着往谢云白面前送了送,“师尊,尝尝。”
眼神真挚热切,晶亮的透着光。
谢云白扛不住,低头咬了一口,香气弥漫口间,一时不知该骂还是该夸,匆匆的转身走了。
人气儿就在他身后笑,下次村民送了鱼,他还是带到山上,这次长了记性,他把这鱼煲了汤。奶白的汤汁倒在碗中,第一口还是给谢云白喝。
谢云白这次道:“好喝。”
于是往后的日子,就有个无数个“好喝”。
人气儿不止带鱼回来,他会带回来一切他觉得美好的东西。
有时候是糖人,是他求了做糖人的手艺人后,自己学着画的,很像谢云白,他送来的时候,说这不及师尊万分之一。有时候是他做的一些小玩意儿,他捧给师尊看,得了一句夸,就悉心收起来,摆在最显眼的位置。
有时候是衣饰,是上好的茶叶,是糕点,是话本子,是一切适合,是一切珍贵,是一切想给师尊看。
像是什么发了芽,有叶子抽了出来。人气儿认真的施肥,每日浇水,每日捉虫。
谢云白溺于其间。
从此行也思他,坐也思他。
云卷云舒是他,风雷雨雪是他,割舍不得也是他。心里想着的,全是他。
然后画面一转,长大了的人气儿拿剑指着他,说:“师尊,我最恨你了。”
“我死了,你也要给我陪葬。”
于是他的心空了一块,那新芽也上溅了血迹,瑟缩着干枯回去。
怅然若失。
谢云白发出一声呓语,不安分的动了动。
他半梦半醒,依稀听到了外界的声音,低沉憨厚的,是鬼门处的鬼差,问:“出鬼门?几个人。”?
然后是宴拾的声音:“两个人。”
鬼差:“做下登记。”
接下来是窸窣的声音,纸笔递了过来。
谢云白身下的脊背弯了弯,唰唰几笔,像是怕惊扰到他,笔尖摩擦的声音很快停了下来,两个名字签在上面,鬼差收好纸笔,声音放低:“出去吧。”
宴拾:“谢了。”
鬼门处是一道单向通往阳界的阵法,两人一进去,就像是水中掀起波澜,幻境撕开个口子。一阵阻力过后,身边充斥的尽是蓬勃的生机,微风环绕过来,吹鼓起衣袖,翩然飘荡。
阳界对冥界的评价其实没错,冥界就是死气沉沉。
没有风。
没有灰尘。
没有雨雪和白天,唯有永夜。
而此时,阳界之中到处生机盎然,高楼平地而起,街道阡陌纵横,夜空上坠着浩渺繁星,城市的灯光连作一片。
宴拾时常在阳界跑,对这种景象早就见怪不怪,鬼门的出口一般开在几个固定地点,他一出鬼门,就朝着师伯别墅的方向走。而谢云白短暂的醒过一瞬,就再度陷入梦境。
这次梦境一转,像配合着周围的环境一样,梦到的全是进了冥界之后的事儿。
好了,这回全是宴拾了。
谢云白煮茶,在他身边清洗茶杯的宴拾。谢云白写字,帮他磨墨的宴拾。还有对着他笑的宴拾,撑着下巴看着他的宴拾,吻着他眉间的宴拾。
某段梦里,是谢云白写着字,被宴拾灼灼的目光盯到写不下去,宴拾就在他身边问:“累不累,累了我帮师尊写。”
谢云白忍笑推过去,说:“那你写。”
“我就是字写的丑了些。”宴拾接过来,“后面写什么,师尊你说我写。”
谢云白是闲来无事,信手写的诗,“愿我如星君如月,夜夜流光相皎洁。”他写完了前半句,把后半句同宴拾说了,宴拾点过头,笔下一挥,写的是“提携玉龙为君死”。
谢云白:“别瞎写,你知道这是什么意思?”
宴拾就笑,“不适合吗?”
“不适合。”谢云白重新抽了一张纸,道:“这是写报效国家的。”
“我不管。”宴拾耍了无赖,他压回谢云白的手,又举着方才那张纸,仔细的吹了吹,“我就是看着喜欢,为师尊做什么我都愿意,死个八百次也愿意。”
他愿意,谢云白不愿意,“不许提这个字。”
宴拾:“哦。”
谢云白又道:“以后也不许说。”
“好。”宴拾眯了眯眼,“我以后也不说。”
他还在看着那幅字,两列迥然不同的字体紧紧挨着,一道清隽端正,一道狂放凌厉。宴拾得意道:“师尊,就留着这个,等我下次去阳界,回头裱个框回来。”
这一块碎片到这里就断了。
没有惊天动地。
甚至平平淡淡,寥有可陈。
但这一个个碎片化的梦境里到处都是宴拾的身影。在他抬眼间,在他余光里,在他的每一个触手可及。
心口缺失的一块还没来的及疼,枯萎的嫩芽就被重新填了土,依旧每日浇水,每日捉虫。然后在过分专注的目光中勃然生长,填补进谢云白的胸腔里。
蓬勃而充实,塞得满满当当。
梦境褪去,谢云白舒适的叹息一声,睁开眼睛。
别墅看着很近,实际走起来,比刚才走过的那两条巷道还要远。
宴拾挺喜欢背着谢云白走的,一点儿也不嫌烦,他还希望路能更长点,就是稍微有点无聊。街道上张灯结彩的,看着很是喜气,他边走边看,脚步逐渐放慢。
“醒了还不说话。”宴拾突然说。
谢云白声音带着点初醒的沙哑,听着格外诱人,讶异道:“你知道我醒了?”
宴拾说:“你都往我脖子里喘了好一会气儿了。”
谢云白更不解了,“我睡着了不喘气儿?”
宴拾一笑,道:“也喘,但师尊醒着和睡着的气儿不一样。醒了的又痒又热,像要咬我。”
谢云白:“……那我就是想咬你。”
“咬吧。”宴拾偏过头。
微开的衣领里露出宴拾的颈,肩颈交界处已经被谢云白呼出的气体吹的发红。谢云白没再说话,抱着他脖子的手紧了紧,张嘴啃上了一口。牙齿圈出了一个小小的区域,舌尖紧接着顶上去,含着那处又吮又舔。
舔完了,谢云白松了唇,宴拾的颈间留了一个紫红的吻痕。
宴拾挺高兴,自己偏头看了看,看不到,于是问:“明显吗?不明显就再咬一口。”
谢云白也扒着他衣领看了看,“明显。”
两人又笑,笑着笑着,他们看到了一个卖干果炒货的小店,店里大年三十还灯火通明,隐隐听到欢乐的交谈声。谢云白拍拍宴拾的手臂,“放我下来。”
宴拾也看到了那家店,“买点东西?”
“买点。”怕山雀吓到人,谢云白把它收进了袖子里,“给你师伯他们带过去。”
“等会儿。”宴拾又蹲下身提起衣摆瞧了瞧谢云白的脚腕,夜色下看不清,他仔细看了会儿,又凭着记忆上手揉了揉,说:“看不出来好没好。”
谢云白说:“没事儿,现在没感觉了。”
嘭——
就在谢云白说话的当口,炒货店里倏然爆发了一阵欢笑声,这笑语盘旋在门后,还有一阵脚步声,像是有人在门后踢踢踏踏的跑,紧接着,门被大力撞开,露出门后一大一小两个身影。
小的那个是个八九岁的小姑娘,手里举着一大束烟花,见到他们眼睛眨了眨,喊道:“爸爸,来人啦!”
“啊,”大的是个中年男人,见状搓搓手心,“来买炒货?”
两人点点头。
小姑娘又喊:“爸爸,那我先出去玩啦!”一团风似的跑出去。
“小兔崽子,跑慢点!”男人急急的从门边衣架上取下来一件小孩的外套,冲宴拾和谢云白抱歉点头,“你们先挑着,这孩子出去也不知道穿衣服,我马上回来。”
说完,他又冲门外吼:“衣服穿上!”
小姑娘一激灵,跑的更快了。
这家店似乎只有父女两人,两人相继出去,店里就冷清下来。
几大盘坚果炒货和干果在货架上满满的摆着,也有成盒的礼盒装,两人没选礼盒的,直接拿了袋子和铲子自己挑。
宴拾撑开一个牛皮纸袋,递给谢云白,自己则拿了个小铲,在那几大盘上遥遥的比划了一下。他铲了满满一铲栗子,说:“这个来吗?”
“嗯。”谢云白抓着袋子的两边,撑在铲尖下面。
宴拾手一抬,栗子咕噜噜的滚下去。
栗子热乎乎的烫在手心,谢云白两只手捂上去,等宴拾再往里添了一铲,收口封袋。
收好的袋子放在货架下面的横板上,谢云白又接了宴拾递过来的一个袋子,扫视了一圈,“核桃、腰果、瓜子……这些都来点吧。”
“哎好!”宴拾应了一声,他把每样都挨个铲了两勺,两人一起装了满满十几袋,在货架下整整齐齐的码了一排,宴拾又指指另一边零食的货架,说:“师尊,山楂卷也来点?”
谢云白点头,“拿左边的。”
“那个球的?”
货架上山楂制品的种类摆了好几种,这次宴拾拿了个夹子,眼神扫视了一下,说:“看起来一个味儿的,球的,条的,卷的,还有方块的,要不一样装一袋。”
“球的好吃。”谢云白特肯定,“上面有糖粒儿。”
宴拾看看,果然球的跟其他的不一样,上面沾了白色的糖粒儿。
“嗯,拿带糖粒儿的。”宴拾一笑。这个师尊钦定的,他直接装了四大包。
等他们挑好,男人也带着小姑娘进来了,小姑娘看起来在外面没少挨训,整个人灰溜溜的,一进来就找了把椅子坐着,两条小腿一晃一晃。
“刚真不好意思,等了挺久吧。”男人冲他们歉意的笑笑,坐在柜台里按着计算器。
谢云白道:“我们也是刚挑完。”
“给你们打个折。”男人报了个价格,又从柜台后面拿了几个礼盒出来,把牛皮纸袋挨个放进去,笑着说:“帮你们装个礼盒吧,不多收费,过了年要送人的?”
谢云白帮忙扶着盒子,“嗯,送家人的。”
“真好啊。”男人手脚麻利的装好,又说:“新年快乐。”
谢云白也道:“新年快乐。”
两个人拿好礼盒出了门,小姑娘大眼睛骨碌碌的追着他们扫了出来,等他们把门关紧,门缝里隐隐传来她欢快清透的声音:“爸爸,他们俩肯定是一对儿!”
谢云白脸上一热,险些摔了。
-
很快到了墨涯住的别墅,远远的就看到路口站着两个人。
一个身形高些,神态温和的,是墨涯。另一个少年模样的,就是时清。
他们半步成仙,身形样貌早就不再变化,见到谢云白和宴拾,墨涯笑着点点头,时清则跑的飞快,脚下跟聚了风似的,到了谢云白面前狠狠一蹦,两只手圈在了谢云白脖子上,整个人也挂在了谢云白的身上,叫着:“师尊!”
谢云白摸了摸他的头,笑着说:“好久不见。”
“都快半年了!”时清道。
时清抱了谢云白好一会,才依依不舍的直起身,又如法炮制的往宴拾身上一挂,喊道:“师兄!”
跟与师尊抱着的时长相比,时清抱宴拾的这一下就略显敷衍,几乎是刚挂上就松开了,不过跟最初见到他就横眉冷对的那几年已经好太多了。宴拾十分感动,曲起手指在时清额头上啪的弹了一下,应着:“哎!师弟。”
“你又弹我!”时清被弹的往后倾,愤愤的捂住额头,“我迟早被你弹傻了!”
“啾!”
谢云白的袖子鼓出了一团。
白羽山雀深有同感,一边“啾啾”的叫着一边从谢云白的袖子里飞出来,险些被宽大的衣袖扑回去。它又用两只翅膀气急败坏的扑棱开,给时清展示它的额头,“啾!啾!啾!”
“是吧!”时清心痛道:“看你额间那洁白光亮的毛,都要被弹秃顶了。”
“啾啾!”
山雀泫然欲泣,用翅膀尖指了指宴拾。
时清悲愤:“我知道!这就是个坏人!混蛋!没人性!”
时清每说出一个形容词,山雀都恨不得给他鼓掌,又是勾头又是扑闪翅膀的,闹的欢快。宴拾把它的小脑瓜一按,三人走到了墨涯面前,宴拾跟着师尊一起行了礼,又把手里的礼盒递过去,唤着:“师伯。”
“云白,宴拾,好久不见。”墨涯笑着接过去,“进去吧,周老在等着了。”
门外熙熙攘攘,周老从窗子探出头来,吹胡子瞪眼道:“在外面聊什么,宴拾!来帮我看看这酒坛怎么打不开了?!”
“早说了绳子别缠那么紧!”宴拾扬声回。
几个人进了门,刚到客厅,周老已经抱着酒坛等着了,见到宴拾就把酒坛往宴拾怀中一递。说:“帮我打开。”
宴拾接过去,“什么酒?”
周老:“梅子酒,刚挖出来的!”
宴拾沿着坛口看了一圈,找到绳子一端,扯在手里,指尖塞进缝隙里稍稍用力,把绳子拉断,又在坛口一拍。
坛口一开,酒香味就溢了出来,满是梅子的清香,周老捧着坛子狠狠的嗅了两下,颇为自得的嘀咕着:“今年的酒一定好喝。”一边把酒放在了餐桌上。
宴拾跟着看过去,就见餐桌中央放着口涮锅,旁边则放着各种各样的青菜和肉。
“今年吃火锅?”宴拾问。
“嗯,你们今年回来的早,没来得及准备。”墨涯道。以往谢云白和宴拾回来的时候,他跟时清都已经准备好一桌子菜了,但是今天太仓促了,才临时决定吃火锅,“不过饺子还是要吃的,你们谁帮我洗菜?其余人包饺子。”
话音刚落,时清想也不想,“宴拾。”
宴拾脱口而出:“时清。”
两人对视了一眼,眼神碰撞出火花。
这个时候,谁退一步,就会失去陪伴师尊的资格,两人谁也不让谁,一人眼里写满了“我都半年没见师尊了,半年了半年了”,一人眼里充斥着“我才是合法的,合法的合法的”。
最后时清眼眶微微红了,宴拾败下阵来,“我洗菜。”
温和的水流倾泻,宴拾手里拿着几个土豆,接了满满一盆水,清洗好了,再拿着削皮刀削。
他刚才争着去包饺子,不止因为想陪着师尊,还有一个原因是他挺怕墨涯。虽说墨涯一直是一副温和的模样,但墨涯每次见到他,都少不得敲打,随便说一句话都能让宴拾心脏一缩。
“你们这半年怎么样?”墨涯问。
来了!
宴拾心尖一颤。
伴着这股颤动,他由衷的产生一种想当场给师伯跪一跪,再把手里的东西递给他,让他随便罚的心情。
还好他手里只是个削皮刀,让他冷静了一下。
他的师伯,气场强大。
上门弟婿见到舅哥也不过如此了吧。
宴拾冷静的把土豆削了个精光,面上不显,其实心里已经跪了,道:“挺好的,就是我出差了一个月,刚回来。”
“这个,切成片?”宴拾举了举土豆。
墨涯看了眼,“切片,切的厚点,一会要下锅煮的。”
“嗯。”宴拾应着。
宴拾无论做菜还是打下手都是熟手,土豆在他手里异常听话,没一会就切成了均匀的厚片,他盛在盘子里备用。又拿了捆青菜,慢慢洗着。
另一边,墨涯在火锅里添了水,道:“怪不得,我这次见到云白好像瘦了些。”
宴拾动作一顿。
摆在他面前的是道送命题。
表面是在说“他好像瘦了些”,实际上内容包含了“你怎么照顾的?”“怎么你没瘦?”“自裁谢罪吧!”等诸多内容。一个答不好,他宴拾说不定就要命丧于此了。
“师伯。”宴拾偷瞄着他,拿出了嘴甜的看家本领:“我这几天保准把师尊养回来!等下次回来师伯看看,不满意随时抽我。”
墨涯沉默了一下,笑道:“那就好。”
强大的压迫感这才撤了去。
宴拾松了一口气。
“别担心,”周老年纪最大,也不用做什么事,就四处闲逛着,这会刚好逛到这边。他添油加醋道:“我帮你把关。他要是亏待云白,不用你动手,我先拿拐杖抽他……诶我拐杖呢?”周老说着,往手下摸了摸,摸了个空。
宴拾叹口气,道:“脏了,我给你刷了,院子里晾着呢。”
周老一笑,“那等干了再说。”
宴拾忍不住笑,“再这么下去要成批斗大会了,实在不行我先给你们跪一个,批斗完了再吃饭。”
周老瞪了瞪眼,道:“谁乐意批斗你。”
说话间,涮锅的菜都准备好了,摆了满满一桌,另一边饺子也包好了,时清端来了满满一盖帘饺子,在涮锅旁边又添了一口小煮锅,下进去煮着。
他回过头的时候,眼圈红红的,显然是哭过了。
宴拾心想着你师兄火海里走一遭都没哭呢,又因为刚才没陪着师尊冒了几分酸气,不由得抬手在他额间弹了一下,道:“都多大了,小哭包。”
时清额头红了一片,怒目瞪他,“你又弹我!”
“啾!”山雀立马跟他同仇敌忾。
几个人都被他们逗笑了。
“好了,别闹。”这两人一鸟都是谢云白能管的住的,他一说话,桌上就安静下来。
窗外“嘭”的一声,不知谁放了烟花,周老也跟着嘿嘿笑了一下,抄起放在餐桌上的酒坛,给每个人倒了满满一杯,酒杯一举,喊道:“新年快乐!”
几个人端起酒杯一撞,各自喊着:“新年快乐!”
第一杯酒,无论能不能喝都不能推辞,几个人都仰头喝光了。
谢云白的体质不能碰酒,最多只能喝一杯,这会儿几乎是一口气灌下去的,等味道从喉间溢出来,他才讶异的眨眨眼,“甜的。”
“当然好喝了!”周老摆摆手,示意他们坐下,得意道:“这是梅子酿的,又香又不醉人,云白应该也能喝点。”
谢云白顿了一下,有些为难。
宴拾挨个杯子倒上酒,道:“老规矩啊,我替师尊喝。”
时清:“挡酒喝三杯!”
作为每年的保留项目——坑师兄。这是时清最喜欢的环节,他脱口而出,喊的没有一丝师兄弟情,周老也跟着道:“一杯都不能少,大家数着。”
“三杯就三杯!”宴拾从冰箱里拿了壶酸梅汁出来,“师尊喝这个。”
谢云白接过去,小声道:“你也少喝点。”
宴拾眨眨眼,“放心。”
火锅咕噜噜的冒起了泡,沸腾起来,时清赶紧把盘子里的肉和蔬菜下了一大堆,还在最上层飘了一层丸子。肉涮进去很快熟了,几个人各自动了筷子,宴拾捞了好几个种类的丸子,放在了谢云白碗里。
“师尊,哪个好吃跟我说。”
谢云白勾了唇,每样吃了一个,指了指一个白色的丸子,“这个。”
“嗯。”宴拾应了一声,说:“这是鱼丸。”
他往锅里多添了十几个鱼丸,又觉得自己光给师尊夹不妥当,给桌上每个人都盛了几个丸子,就连时清也捞到了两个,感动的他都快哭了。周老也颇高兴的咬了口丸子,挥了挥手,“你照顾你师尊就行,没那么多规矩。”
“来!”周老举杯,“走一个!”
众人一起走了一个,宴拾走了四个。
一杯酒酣畅淋漓的下肚,很快就有了第二杯,第三杯,走一个的理由也变的千奇百怪。
几人聊着这半年来的见闻,大事小事说了个遍,从“邻居家的白猫养的白白胖胖”到“冥界新开了几家茶楼”,都成了走一个的理由,不知走了多少个后,时清想起来点重要的事。
“师尊,”时清酒量不高,这会已经有些吐字不清了,“我最近开了家店。”
谢云白感兴趣道:“什么店?”
时清:“跟周老以前一样,算命批字。”
“你还会算命?”宴拾问。
时清道:“这半年学了一些,不过这店主要是周老坐镇。”
跟宴拾这个成天被压榨,一点闲暇时间都少有的无常不同,周老资历是无常中最老的,原本就能在阴阳两界自由出入,如今退休下来,更闲着没事做,就教了他一阵子。
宴拾看了眼周老,有些诧异道:“当初我跟着你你都不教我,怎么,我师弟天赋高?”
周老鼻间哼了一声,“你也没少偷学,在我旁边学的七七八八了吧。”
宴拾笑了笑,“一点皮毛。”
“贫吧。”周老喝了一口酒,满意的品了品口中的酒香,眯着眼睛道:“我当时看你就像看只拱了白菜的猪,怎么教?后来你进了冥界,成天在你师尊那转,更不跟我学了。”
“我这点手艺差点砸手里!”
周老一拍桌子。
宴拾没忍住,一阵笑。
“那就庆祝周老的手艺没砸手里。”宴拾举起了杯,“也祝时清的店开店大吉!财源滚滚!来!”
时清往他杯上重重一撞,“来四杯!”
宴拾在时清颈子后面捏了一把,仰着头连喝了四杯。喝完最后一杯,他靠近师尊一侧的手腕在桌底被拉了拉,一杯酸梅汁推了过来,谢云白小声道:“别一直喝,喝点这个解解酒。”
“嗯。”宴拾美滋滋的喝着,旁边时清又拉着他说话,“我这一支的后人,那个小屁孩,师兄看过吗?”
宴拾:“看过了。”
“不顶用。”时清给自己倒上一杯,“玄门术法没人信了,没落也是早晚的事。“
他闷闷不乐的喝上一口酒,道:“这支怕是也要断了,他自己不爱学,我上次给他带了功法,让他叫我师祖。他不肯叫,还让我帮他写作业!”
宴拾:“……”这剧本何其熟悉。
“走一个!”时清用酒杯底敲了敲桌子。
宴拾:“来!”
杯子又噼里啪啦撞成一团。
一屋子的人中,除了不喝酒的谢云白和喝了酒还面不改色的宴拾,其他人都醉的眼皮抬不起来。
周老的酒说不醉人,可能是诓他们的,又或许是他们喝的太急太快,还没开吃多久,一个个就觉得酒的后劲返了上来,醉的最严重的是墨涯,手肘支着桌子半天没说话。
“师兄。”谢云白道:“先别喝酒了。”
墨涯应了一声:“嗯。”
他睁眼瞧了瞧谢云白,眼帘垂了一半,呢喃:“你瘦了。”
谢云白:“瘦了一点,不明显。”
“宴拾这个浑小子。”墨涯语气特别心痛,“他要是亏待你,我就抽死他。”
谢云白听着,有些发愣。墨涯平时不善言辞,也向来温和,好像什么事交给他就不用担心了,现在说了跟他形象完全不符的“抽死他”这类的话,谢云白惊讶之余,鼻尖又有些发酸,道:“他很好。”
“嗯。”墨涯低声。
谢云白又补充:“他特别好,你别担心。”
“好吧。”墨涯妥协道:“那暂时先放过他。”
……
推杯换盏,等到数完了倒计时,几个醉醺醺的人才一同散了,唯二清醒的两人把趴在餐桌上的三人各自送回了房间。
谢云白刚进卧室,宴拾就抵着他的脚后跟进来,先前那点积蓄的醋味在酒气和黑暗中放大了些许,两个人一同挤在门前那点位置,谢云白身子前倾,险些站不稳。
房间里没开灯,宴拾的胳膊从谢云白颈侧伸过来,另一只手叩着他的腰,在黑暗中亲他耳朵尖。
谢云白被亲的痒,摸了摸宴拾的手臂,问:“怎么了?”?
“没怎么。”宴拾说。
“那你松手,我站不住了。”
“不松。”
宴拾不但没松,反而搂的更紧了,他从谢云白的耳朵边一路亲下来,又吻上他的脸侧。谢云白偏过头,同宴拾接吻,捕捉到了一点酒气,问:“不开心?”
宴拾擒住师尊的嘴唇,说:“师尊都没跟我说话。”?
谢云白:“我现在不是在跟你说话?”
宴拾:“我是说刚刚。”
舌尖探出来,在唇间缠搅着,湿漉漉的,“你跟时清在一边包饺子,和他说个十二句话,和周老说了六句话,一句都没跟我说。”
谢云白震惊了,“这你都知道?”
宴拾:“我数着呢,看你有几句话对不起我。”
“我每句话都对不起你。”震惊之余,谢云白有点想笑,他努力忍着,道:“你幼不幼稚?”
宴拾:“幼稚。”
谢云白又问:“你是三岁吗?”
宴拾:“我是三岁半。”
舌尖纠缠了一会分开,宴拾意犹未尽的舔舔,他看着没事人一样,其实已经微醺,谢云白道:“我那会儿也没跟你师伯说话呀,你醋的没道理。”
“是没道理。”宴拾说:“我就是故意找事儿。”
第一次听有人把找事儿说的这么理直气壮的,谢云白腹间笑的一阵发紧。
宴拾:“不许笑。”
“好,我不笑。”谢云白说。
宴拾手下的皮肤果然不颤了,宴拾又说:“我没事找事,还跟空气吃醋,时清那个小哭包看到你都哭了,我都要挨抽了,我也没哭。”宴拾借着酒劲语无伦次,“就算挨抽了,我也爱你。”
突如其来而又毫无道理的情话让谢云白脸上一红,他咳了咳,感觉有点对不住宴拾,道:“那我以后不冷落你。”
宴拾:“嗯。”
“我也不是故意冷落你。”谢云白尝试着辩解,“我们半年没见了,总有话想说。再说了,我这一晚上都是你的,你想听什么好听话我都说给你听啊。”
宴拾不听他辩解,无赖道:“我要听师尊喘。”
谢云白没停顿,直接答应,“好。”
宴拾又说:“你得认真喘。”
“我哪次糊弄你了?”谢云白听着,忍不住低笑一声,“而且,我怎么喘完全取决于你怎么弄我,我以前又不是装的。”
这是变相的在说宴拾技术好了。
宴拾心情一下子好了不少,“啪”的一声开了灯。
“师尊,”宴拾在谢云白颈间蹭了蹭,把这个住在他心尖的人放在床上,汲汲索求的吻上他的唇,道:“十三次,一次都不能少。”
新年快乐。
往后余生,都快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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