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闻声也跟着笑了一番但没说话,以身试法又如何,只要试了,成功了,那就说明是有用的!
我拔出鬼刀顺着腹部刺入,瞬间阴煞气息在体内凝结。
与之相同的邪祟在我身体里乍现,那是封存在鬼刀血槽里的仇氏!
刚一出刀,铁索禁封,仇氏在我体内闷声吼道:“哈哈哈,没想到啊,我竟然还有重见天日的一日?小子,你可还记得我?”
我身体里承受着硕大的痛苦,如何不记得?怎么敢不记得?
弑母之罪,就在我眼皮子底下,我如何能当作一切都未曾发生?
“仇氏,你要知道好歹,那就今日助我一臂之力,来日你功德到了,我自然放你一条生路,你若迷途不知反,我就让你知道什么叫做生不如死!”
奈何我这样说,仇氏仍是满心抗拒,霎时我体内宛若烈火焚烧似的阵痛。
那头龙天倒是看着我不屑笑道:“你是打算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小子,你年纪不大但胆量空前所见,木秀于林风必摧之,你心智聪慧也应该知道这样的道理。”
是啊我自然知道这样的道理,可事实上,任何道理在生死存亡面前不值一提。
“我今日要杀你,天经地义,就算是天王老子来了也拦我不住!”
身上有了仇氏半情愿半不情愿地相助已然足够,只要同样有邪祟护体,并且保证不为其所惑,那自然可以拔除不敌的对方身上的邪体。
我看着他,身上如刀光剑影般的阴影交叠,那样的人,变成了这副样子,不知是该哭还是该笑?
刀刃陡然飞出,一丈远之后乍然刺入地下,我看向对方眸子微皱,下一瞬闷声喃喃:“天行九道,万物归一,罚不责众,法同于众,拔除泰山,中元地狱!”
随之声响落下,院子里一众清宁,地上鬼刀前方地面骤然开裂。
顺着那龙天方向如干涸一般乍然裂开,我一瞬跃起拔起鬼刀。
刀刃之上布满了一层阴煞气息,鬼刀鬼刀,顾名思义斩尽百鬼取其精魄所化为刀。
虽然阴气聚集阴煞非常,但物极必反。
太极引理八卦同生,万物同源同宗,契合为一体,源极为末,末极为始,原始相通,大道泽平……
阴气非常则为至阴,至阴之物就连一般阴煞喜欢阴邪也不敢轻易冒犯。
这是带着天生的压制气息,我看向对方总算是有了五官却也神行剧变。
那铁青脸色宛若被谁抽了一巴掌似的,瞪着我神色惊恐却又悄然掩藏起来。
我尽管身体里仍是承受着莫大的排斥,但除此之外,我实在是想不起来还有其他的办法可以处置?
刀刃一刀滑下,那鬼刀之上一道阴煞气息骤然散开。
地面上青草亦是颓唐,就像是被霎时抽干了生气似的弯了腰趴在地上。
龙天则是瞪着我身形不住后退,耷拉在身侧的双臂随着身体一举一动两只手像是木偶玩具似的跟着晃动。
“你,你是疯子!!”
他眼眶之中震惊太甚,我懒得理会快刀斩乱麻一身闪身到他身后。
继而整个人窜身上前,那阴影接连几次都撞在我身上却被我艰难躲开。
他亦是想杀了我,吞噬掉我体内仇氏,但事在人为,仇氏这么长时间都待在鬼刀之中,心性虽然难改,但也不至于如往日一般蛮横不讲理。
我望向对方朝我冲来的方向心下轻笑,这场游戏,有了仇氏的加盟,果然是胜负很快就可以见到分晓?
仇氏也是了不得的人物,若非当时为锦衣卫所杀留到今日也是不容乐观!
我心下沉闷,望向眼前之人浑身上下一阵冰霜。
鬼刀之上尽是煞气尽显,我看向面前之人神色寡淡,手上刀刃里的杀气都像要支撑不住溢出来似的。
瞧着这现状,我趁热打铁分毫不在驻足停留,这样的眸子里到处盛满的杀机不由得让人觉察到几分突兀。
我心下尽管仍是有几分不适应这样阴鸷的自己,但此一时彼一时,生机之前,保命为先!
反观在我邪祟上身之后龙天倒是显得有几分萎缩起来?
不断避闪着我的攻击,面色之上仍是一片凝重。
如此异常倒是让我觉察到不对,要尽快将此人除掉。
控制它的人是付梓衡,这小子身手限固仍是这样不好降服。
一旦气息飙升,只怕是我也束手无策了。
一番思想斗争之后,双方登时噼里啪啦一阵火势相对。
光影交错之间我看到对方神色寡淡严肃。
盯着我似是要将我生吞了似的?
他张开嘴巴露出牙齿不断朝我做出撕咬状?
那眸子里血煞一般的姿态宛若流光似的顺着后路走向前方。
我神色紧蹙,望向他却是看到对方身影姽魅如幽灵似的消失在我身侧?
下一瞬,我肩膀上一阵刺痛登时唤醒了我。
我一脚朝后踹去,继而不顾鲜血长流举起鬼刀落在他肩周之上。
带着邪气的鬼刀整把刀柄都散带着煞气,煞煞相遇,孰强孰弱争相起伏。
鬼刀深入龙天骨髓,我双手紧握抓住刀柄再度往里面送了几寸。
至此,龙天闷声强行憋着不肯出声,尽管脸色早有斗争神色,但貌似是不知道该如何处理就也还是僵硬在脸上。
我把着刀柄分毫不肯松手,一手紧握着贡香点在对方脑门。
朱砂一把撒了出去,登时伤口上撒盐般的刺激感油然而生。
龙城扬起脑袋便是一阵惨叫,我只当是没听到,一脚将人踹了踹去,刚好跌落在贡香圈内。
“点火!!!”
我一声令下,火势纵然而起,血染一般的红光里惨叫连连。
我亦是原地盘膝而坐,面向着火光喃喃自语:“五帝神灵,免于灾祸,福享难当,静心祛墨。”
随着我声响缓缓流出,身上也像是开始灼烧起来了似的,身体里像是有什么东西正被拽着往外拉似的?
但那股阴邪之气很是顽强,似是拽着我灵魂似的不肯外出。
“用完了就想走?真实开玩笑来的吧你?小子,你好好想想,到底是谁帮了你?你难道不该放了我吗?”
我闻声尽管身上刺痛无比,但仍是说道:“事不关己高高挂起你当然可以这样说,弑母之仇岂是这么容易就被爆出来的?你怕不是来搞笑的吧?”
仇氏很是顽抗,这样的痛无异于将已经插在心脏里的尖刺往外拔。
我闷哼一声不断平复着气息,这家伙顽强的简直让人不由得生了碎魂的想法!
牛爷到我身侧更是焦急地说道:“十三?怎么样?我能做什么?你告诉我,我能怎么做?”
我闻声方才闷声道:“用朱砂在我身上涂抹……”
说罢又是一阵入骨的刺痛,牛爷也是拿出朱砂开始在我身上涂抹。
朱砂每每落下,便是一阵灼热,与邪祟相对抗,似是身处冰火两极。
我不断喘着粗气,希望受到的折磨能够少一些……
但每当朱砂落下我就感到整个人都跟被撕裂了似的痛不欲生。
但眼下停止功亏一篑,我咬紧牙关仔细感受着身上每一处器官里的感觉。
每当一处脏器邪祟被拔除干净整个人就会短暂的舒服一些。
于是,接下来的场面就变得极为可笑,我为了等待那一瞬间的舒服,不断地忍耐着一直的痛苦。
事后牛爷向我重复起此事的时候还在心有余悸地说道:“害,你可是不知道啊,当时真要吓死人了,你一会要哭,一会要笑的,我那满手的朱砂,都不知道该往哪落下才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