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禀太子,大司农到了!”
“哦!”刘据轻吟,放下手中的竹简:“让他进来吧!”
桑弘羊进得殿中,弓身一拜:“拜见皇太子!”
刘据点点头,笑道:“赐座!”
刘据见桑弘羊落座,春耕已经过去了三天,刘据根据画出来的曲辕犁,把十一个配件各画一张纸,他今天叫桑弘羊过来就是因为这事。
自从刘据盐铁官营之后,铁管辖的非常严格,各地制作农具时,都要向面前的这位大司农报备,其下属官根据农具数量再进行制作。
桑弘羊拱手一拜:“敢问皇太子,唤臣有何吩咐!”
刘据嘴角一乐,拿起桌案上的一沓纸:“大司农看看再说!”
李陵从刘据手中接过纸张,递给桑弘羊,桑弘羊看着这些纸张,眼睛一热,也只有皇太子能用的起这么多纸,随即扔出心中的想法,桑弘羊盯着纸上的耕犁,眉头紧皱。
“这是,犁?”
刘据微微一笑:“对,孤叫他元狩犁!”
元狩犁?
桑弘羊一阵错愕,这确实是耕犁没有错,可上面又多出一些东西,而且它的辕是弯的,这难道又是皇太子搞出的东西,先是汉蹬,再是汉纸,现在又是耕犁。
刘据看着桑弘羊错愕的表情,这个元狩犁就是自己起的名字,他真的被皇帝老爹给搞怕了,汉蹬汉纸,这今天自己搞出曲辕犁,他很怕皇帝老爹一高兴,又弄个汉犁,这就过分了。
而且他以后要搞的东西很多,一定要好好防备皇帝老爹,这要是搞个东西,弄出个谐音,那就不好玩了,以后取名字这件事,一定要往皇帝老爹身上贴。
他就不信了,今天他取“元狩犁”这个名字,难道他老爹还会改?
刘据微微叹息,脸色有些苦涩:“孤春耕时,发现耕犁一些问题,孤想了些天,就改进了一下,孤也不知道行不行,今天叫大司农过来,就是想让大司农命属官制作,如若不行,孤再改进!”
桑弘羊心中触动,拱手道:“皇太子仁义,苍生之福!”
桑弘羊翻动纸张,拿起一张纸,上面写着犁评二字,面露疑惑道:“敢问皇太子,这个犁评是什么?”
刘据则没有隐瞒,把改进的地方都说了一遍,桑弘羊听的愣神,他从这位皇太子话里,就能听这些被改进的地方,其作用非常大,可这毕竟是耕犁,行不行还要试验的。
刘据看见桑弘羊的脸色,也明白其心中的想法,这种东西要做出来才能看效果,就比如他把纸搞出来的时候,那些个王公大臣齐齐振奋。
因为纸这东西很薄,他们以为就和帛书、丝绢一样,写上字后,墨汁会散开,可结果呢?非但没有,反而字体漂亮。
刘据摆摆手,又道:“大司农下去先做一个,现在春耕时节,可以拿出去试试,让百姓感受一下,如有什么问题,孤再改进便是!”
桑弘羊起身,弓身行礼:“臣告退!”
刘据看着桑弘羊离去的背影,曲辕犁出现,对农耕有很大的帮助,等以后张骞出使西域的时候,自己画一些作物让他带着,如若能找到一些东西,民生就不用那么艰苦了。
等以后纸张推广开来,他培养的那些人以纸张起家,就是一支新兴的商贾,带动经济发展。
后面皇帝老爹把南方诸国纳入大汉版图,南方的农业要搞起来,然后出海,在后世南方就是鱼米之乡,肯定得大力支持。
不然尽凭着北方的条件,那肯定是不行的,再说了人家都已经并入大汉,那就是大汉的子民。
刘据甩甩脑子,现在想这些事也没有用,起身命李陵准备车辇,刘据出博望苑之后,车辇就停在门口,程更等人护卫,一行人便朝未央宫走去。
宣室殿,春陀垂手而立,看到刘据微行一礼,便打开殿门,刘据点点头,没有任何犹豫一步跨进。
“混账!”
就在刘据刚刚进得宣室殿的时候,刘彻的一声怒吼,刘据被吓一跳,心中暗骂,这又是那个不长眼的惹了老爹。
皇帝老爹的怒火,让下方一个小黄门胆战心惊,直接瘫软在地,刘据挥挥手,那小黄门一溜烟不见踪迹。
“父亲,这是!”
刘彻看见刘据,脸色有些缓和,语气仍然带着怒气:“春陀,你去把那几个臭小子带过来!”
“诺!”
刘据看了眼殿外的春陀,他有点明白了,这八成是他那些弟弟闯祸了,这些臭弟弟怎么就不记打呢?
去岁因为打架,尤其是刘乾和刘旦,这俩人就跟仇家一样,见面就掐架,谁都不服谁。
“爹,弟弟们还小!”
刘据不得不当好人,他总不能给皇帝老爹说,揍,往死了揍,这帮不听话的小崽子,如果他说出这话,自己恐怕也要被加入挨揍大队。
刘据看着皇帝老爹脸色,也没有多说什么,坐在身边给添了些茶水,皇帝老爹现在在气头上,说什么也听不进去,就他那些臭弟弟,尤其是刘乾和刘旦,一个比一个能闹腾。
就在这时,春陀走了进来:“陛下,皇子们都在椒房殿挨罚,已经跪了半个时辰了!”
刘彻挥挥手,沉声道:“让他们都跪着,没有朕的诏令,都给朕跪着!”
“诺!”
刘据嘴角一笑,这帮臭小子可以啊!知道犯错之后马上跑到椒房殿,皇后老娘那里的确是个保护伞。心中又有些疑惑,这帮臭弟弟到底干了什么事,居然惹皇帝老爹这么大的怒火,去岁俩人打架,也不过是训斥了一顿。
“爹,弟弟们又打架了!”
“哼!”刘彻冷哼一声,缓缓道:“他们打架倒也有血气,刘乾这个小子,领着弟弟妹妹们爬墙!”
刘据:“……”
刘据脑门黑线,真是三天不打上房揭瓦…
难怪皇帝老爹发这么大的火,带着那帮弟弟爬墙倒也罢了,男孩子也没有什么大事,你这带那些妹妹做什么,这要是摔下来可就出大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