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女人是怎么回事？
    之前还对她还心存恐惧，可一提到拿活人“献祭”，就好像变了个人似的。
    在人为刀俎，我为鱼肉情况下，居然敢如此与她说话，对方是装腔作势还是真的不怕死？
    朱雀一改之前的畏惧之色，目不转睛地盯着暗夜女皇。
    “人有所为，有所不为。我朱雀谈不上什么好人，曾经为了活命也滥杀无辜过，但我做事有自己的底线。不像你，毫无人性。”
    注视着朱雀一丝不苟的面容，暗夜女皇愣神片刻。
    “呵呵……哈哈……”
    暗夜女皇大笑起来。
    “好，好，很好，妹妹高风亮节，傲骨铮铮，本帝与你相比，倒是有所不如。可本帝就是这样一个现实的人。只要能让本帝强大，无论对人对事，本帝都会不择手段，我命由我。既然你不打算与本帝合作，本帝尊重你的意见。”
    说着，暗夜女帝将目光看向青龙与玄武。
    “你们两个呢？”
    “本帝知道你们四圣城非一言堂，现在已经有一人不同意与本帝合作，那你们是否也是这样的决定？好好想想再回答本帝，想想你们有多少次与五号药剂擦肩而过、有多少次就因为没有异能者，获得一些残羹剩饭都是别人施舍而来的……”
    “啊……那种看别人脸色行事、命运完全被别人掌握的滋味，想来换做是谁都不好受吧？”
    暗夜女帝说完，不再多说。
    该说的话她都已经说完，接下来，就看青龙、玄武会怎么选。
    她倒不是真要有人同意才会去做自己想做的事。
    正如青龙他们说那样，如今整个东西方大陆，处处都有人在防范他们暗夜的人。
    尤其是不灭天城，在龙夏大地上，野外不知道有多少行踪诡秘的影卫队私下在追查暗夜的事。
    她如果真靠着武力强行控制四圣城作为她的“资源点”，这一举动注定不长久。
    一旦被不灭天城等各大超级势力抓住尾巴，暗夜女帝不知道这一次她要付出多大的代价才能渡过去。
    也因此，她在明面上需要一个代表，这个代表最好能在一方势力中拥有绝对话语权。
    这样，明面上她完全可以让这个人为她站台，而私底下，她只需要派人接手这个代表替他准备的“实验体”就能获得最大的效益。
    这样的方式，风险最小、收益虽然有所锐减，但胜在长久。
    如此细水长流的好事，她暗夜女帝何乐而不为？
    也正因为如此，她才需要说服青龙等人跟她合作，她需要一个代表替她承担所有。
    朱雀：“青龙、玄武，你们要想清楚，一旦答应跟她合作，就再也没有回头路了。”
    青龙与玄武对视一眼。
    两人圆溜的眸子转动的厉害。
    看看朱雀、又看看暗夜女皇。
    内心不知道怎么想的两人，许久的沉默，既没有回应朱雀，也没有给予暗夜女帝一个答复。
    现场顿时安静了几分钟。
    “好了，本帝没时间和你们浪费。与本帝合作，五号药剂唾手可得，这一点本帝可以向你们保证。十万人，只要你们献出十万人来，不出一个月，本帝将一支五号药剂送到你们的手上。当然，不同意与本帝合作的，本帝也不勉强。”
    “你们如果这么喜欢把自己的命运交到别人的手上，就当本帝没来过。”
    话音落下，暗夜女帝撤去对三人的控制。
    “告诉本帝，你们两人的选择？”
    重获自由，青龙他们的脸上并没有任何喜色。
    反而，因为暗夜女帝之前的一番话，此刻的三人，心中都各有所思。
    两人看了朱雀一眼。
    似乎明白彼此心意一样，一言不发。
    朱雀：“你不用再等了，我可以明确地告诉你，我们四圣城绝不做人类的罪人。你要杀我们就动手，不杀，就请你离开。”
    暗夜女帝将目光从青龙、玄武身上扫过，一丝诡异的笑容在她没有被面具遮挡的面容间显露出来。
    “好，本帝说过，尊重你们的选择。既然如此，那本帝就不再多做打扰，后会有期。”
    “慢走不送。”
    暗夜女帝是真的没有一丝停留。
    没有为难青龙等人，转身便离开了大厅。
    只不过，比起她出现时的神秘莫测，离开时，就好像正常人一样，一步一挪地朝外面走去。
    待暗夜女帝离开大厅在外面走出十几米后。
    “你们……卑鄙……”
    “噗……”
    身后，一声痛心疾首的怒吼声传来，之后便没了声响。
    “踏踏……”
    暗夜女帝背后，随即一连串的脚步声传来。
    “女帝大人，请留步。”是玄武的声音。
    背对着他们的暗夜女帝，嘴角微微上扬起来。
    转身。
    “两位看来是有了选择？”
    站在门前的两人对视一眼。
    也不再迟疑，单膝跪地。
    “拜见女帝大人。”
    “哈哈哈……恭喜你们做出明智的选择。放心，本帝答应过你们的事决不食言，今后，为暗夜输送资源的任务就交给你们两个了。”
    两人异口同声：“请女帝大人放心，我等定不会让您失望。”
    “好，很好！哈哈——”
    在一串大笑声中，暗夜女帝这次没有再拖拉，身影在原地一晃，人已经消失不见。
    整个城主府之中，只有四周环绕着她最后留下的笑声。
    等暗夜女帝真的离开后，青龙、玄武从地上站起来。
    两人回头。
    大厅内，一具尸首分离的尸体就躺在其中。
    “我们这样做到底是对是错？”
    青龙咬牙：“这不怪我们，我们只想活着，好好的活着。要怪就怪这该死的世道，怪那些为上不仁的人，如果他们肯帮我们一把，我们又岂会踏出这一步？这一切都是他们害的。”
    “朱雀……”
    “这是她自己选的。明明有更好的选择等着她，她却做了最愚蠢的决定。但事情不会就这样过去的，她无论怎么说都是与我们同生共死多年的同伴，等我们成为异能者，到时候再为她报仇雪恨。”
    “……”
    玄武有些诧异地看着青龙。
    这话，他怎么说得出口？
    注意到玄武的眼神，青龙毋庸置疑地问道：“难道不是吗？”
    玄武回神。
    “对，你说的不错，是暗夜女皇害死了朱雀，这个仇，我们迟早要让她还回来。”
    两人算是达成共识。
    目光一致眺望城主府高墙之外。
    “要变天了？”青龙怅然道。
    玄武点头：“这将是一场腥风血雨，你说我们能熬出头吗？”
    “一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