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九十三章手疼
食堂的空气里还飘着饭菜的香气，本来应该是用餐的时间，但食堂里空无一人，人们聚在门外抬头看着天空。
有的人叼着早已经灭了的烟，有人端着打好菜的餐盘，早已忘了自己刚刚还要做点什么，只是看着那尊比星辰还大的神灵。
这或许是人类能看到的最可怕的景象，太阳高挂在苍穹，此刻也被神灵遮蔽，帝级强大，可也没有这种庞大身躯带来的压迫直观。
有人咽了咽口水，艰难的说道：“你们说，李先生能打得赢这种东西吗？”
很快就有人回应：“我觉得吧，有点够呛，这东西不是自称神灵吗？
人哪里打的过神。”
这样的回答引来了其他人的不满。
“神怎么了，我也没觉得有多厉害，都被李先生打急眼了！”
“要我说，这东西不见得比贺小笑强多少。”
“很难不支持，除了大了点，真看不出什么特别的。”
“打架这方面我就没见李先生输过！”
从最初的震惊里走出后，人们渐渐的降低了对神灵的畏惧。
新加入公租回的新兵里，有不少是听着李长安的故事，才决定加入的共助会，在他们的心里，都期望着自己能成为和李长安一样的人。
那些故事多少经过加工，加上口口相传，大多失去了故事原本的阴暗色彩，可这正是共助会要的效果。
人们不需要知道李长安下手有多残忍，也不需要知道那一场场刻骨铭心的战斗付出了多少牺牲，他们只要知道李长安会赢。
不远处的角落，屋檐投下阴影，查理斯站在阴影里听着人们的交谈，整座牙城的声音都在他的脑海中响起。
除了军营，城中的百姓们放下了手头的工作，齐聚在户外，有人在低声的讨论。
“我以前在书上看过，忤逆神灵是大罪啊，怎么办！”
“扯勾八蛋，神灵是啥玩意儿，还能比圣堂更强？
李先生连圣堂都打过，还怕个卵的神灵。”
有一家三口站在院子里，女儿靠在母亲的怀里，拉着父亲的手，夫妻俩在尽力掩饰自己的担忧，只有女儿笑容依旧。
“他会赢的，一定会！”
女孩坚定的说道，她毫无保留的信任着。
屋檐下查理斯露出笑容：“你的战斗我们帮不上忙，只能做点力所能及的事了。”
边上的阴影之中走出个全身裹在黑袍里的人影，人影点点头，退后几步消失不见。
几分钟后城外一支不在共助会记录中的小队悄然离开，他们追寻着线索开始寻找藏在地下的研究所。
在没有任何征兆的情况下，查理斯开始对黑金商会下手。
平民和普通士兵或许会动摇，但对于老兵们来说，没有人去担心天外的战斗，他们依旧相信着李长安。
李长安不死，共助会就依旧有着盼头，信念永不熄灭。
漂浮在太空里的庞大尸体有着和李长安一眼的气息，波塞冬不知道那是谁的尸体，猜测是李长安的同族。
既然是李长安的同族，那么也就是【初始之作】布下的后手之一，波塞冬的理智令他想要去阻拦李长安接触到那具尸体。
然而身为神灵的骄傲以及对【初始之作】的好奇又令他犹豫，他想要见识一下【初始之作】究竟做了什么。
仅是片刻的犹豫，波塞冬就再也没有了时间阻挡。
李儒的尸体靠近到了两人的边上，直到此时波塞冬才能感受到这具尸体的不同，只不过波塞冬没有说出口，他直到最自己这具分身必死无疑。
比起刚刚波塞冬化成的巨人，李儒的身体要稍小一些，哪怕已经死去多时，也散发着可怕的压迫感。
仅凭尸体也能感受到李儒生前庞大的生命力，和李儒第一次见面时，李长安的实力远不如现在，因此如今再次相见，他更加能感受到李儒的强大。
也是现在对李儒的实力有了直观的认识，李长安才肯定圣堂也许强过李儒，可绝无可能这么轻易的杀死李儒。
李儒能够隐忍两个世界来谋划，在最后疯狂之后反而开始攻于算计，很难说他是不是又在布置别的。
拿自己的性命做谋划也算是李儒的风格。
李儒的后半生都在为了叛神者的未来而努力，为了争取到叛神者活下去的机会，他能放弃自己的一切。
庞大的尸体以极快的速度往李长安的身体里融去，几次眨眼的功夫就已经消失了一半，而李长安的气势开始上升。
波塞冬以一个神灵的眼力可以看出，实际上李长安的实力进步不多，但危险性在成倍上升。
因此李长安在提升的不仅仅是实力，更是那股击碎神性的可怕力量。
庞大的身躯缩水了一半忽然停下，剩下的身躯并没有被李长安吞噬，而是缩小后变成了一柄战刀落在李长安的手中。
和常见的战刀不同，李长安手中的刀长约七尺，刃长四尺，刀柄足够双手挥动，宽背薄刃，刀身沉重。
没有多余的的装饰，黑色刀柄，银色的刀身，刀刃泛着寒光，这样的刀一眼就能看出是为了劈砍而存在。
“你想做什么？”
波塞冬眯起了眼睛，他的头颅被巨人死死的抓在掌心之中，和星辰大小的头颅一动不动。
李长安疑惑的回应：“你看不出来吗？
我打算砍了你的头。”
“你在侮辱我！”
本已经等死的波塞冬开始挣扎，他能接受自己的死亡，却无法接受自己以这种屈辱的方式受死。
神灵怎么可以被斩首！
“你不是第一个。”
李长安耸耸肩：“你觉得我在侮辱你，但我觉得算不上侮辱，毕竟这不是你的本体不是吗？
你不用觉得自己被侮辱，以后遇到其他神灵，我会尽量都用这种方式来解决你们，你们会习惯的。”
这短短几个小时里，波塞冬震惊的次数已经比过去数千年还多，漫长的一生里从没遇到比李长安更狂妄的人。
习惯？
让神灵习惯被侮辱？
波塞冬想要说脏话，然而还没说出口，眼前刀光一闪，他感受到头颅开裂，也感受到了自己的神性在瞬间粉碎。
“我明白了...神性...”在最后的时刻，波塞冬明白了自己的神性为什么会被击碎，也知道自己遇到了大.麻烦。
或者说所有的神灵都遇到了大.麻烦，纵然李长安现在不可能战胜他的本体，但未来呢？
未来很远吗？
波塞冬也明白了自己错在了哪里，当【初始之作】开始遮蔽神灵的视线的那一刻，就注定了现在的结局。
神灵将自己的能力毫无保留的放给人类，人类在几百年内就能成长起来，又没有神灵的收割，没人能知晓他们未来能走到什么地步。
这个种族缺少的只是一个机会。
临死之前，波塞冬忽然大笑，谁也不知道他在笑什么，也没有听见他撂下狠话。
一股特殊的力量开始涌入李长安的躯体，李长安微微皱眉，引导着力量进入手上的战刀里。
不多时，战刀上出现一层层波浪般的暗纹。
“抱歉。”
李长安叹了口气，好似自言自语：“你希望我们延续下去，我可能要让你失望了。”
他转过头，不远处站着讪笑的原初。
李长安皱眉道：“你该给我一个解释了。”
“这...你先把刀放下，怪吓人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