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队院相当于范家庄的招待所,有四五间房。
已经入冬,却没有炉子。
许天他们作为访客,却没人当回事。
那四儿把他们领到大队院,好像是跟看门的老头说了一声,就急忙又跑回去祠堂那边了。
“老苟,时间还来得及,要不你去洛邑吧,今晚在洛邑的开销算我们的。”
许天说着,都没给老苟回话的时间,直接拿出千把块钱丢给了老苟。
老苟不憨,在听到那四儿零星的几句话后,就明白许天他们到这的目的了。
这样的外财那那么容易发?真以为人家村子里都是傻子了?
不过,老苟不多嘴,也知道这四个人不一般,估计是想打发走自己,他们晚上要干活。
老苟的心里很佩服,觉得人家到底是做这行的,自己在商都都没听说,人家都大老远的跑来了。
至于许天所说的f县亲戚什么的,老苟一个字都不信。
老苟已经确定,这四人绝对是土耗子!
老苟也听过土耗子的事,都是心狠手辣之辈,还都身手了得。
这种事自己掺合不起,忙不迭的说:“小哥,我还真有事去洛邑,本来就要来洛邑,说是送你们,真有点亏心了。”
“这钱我真不能要了。”
老苟不敢要了。要说在商都遇到许天几个,还当他们是路过,身手强悍混道上的角色。
这时候,老苟已经确定许天四人绝对是土耗子了,都是手上有人命的存在。
那还敢谈什么钱,都需要无中生有的找一个自己来洛邑的借口了。
这时候,许天越是大方,老苟越是害怕。
“一码归一码,该怎样就怎样。”
许天还将钱往老苟手里送,老苟害怕了,不知道是该接还是不该接。
一千块呀!这是吃公家饭多半年的收入。
虽然老苟不是没见过钱的主,可许天的这一千,真的让老苟觉得太多了。
“小哥,要这样,那我拿三百。”
老苟选了个不合理却又让人接受的价格。
“也行。”
老苟拿到钱,客气都没客气,立刻上车打火,头都没转,一溜烟跑了。
“这孙子怎么了?”
罗兴感觉莫名其妙的。许天却没有搭茬。
能怎么?老苟这时候就想着脱身了,想着不能跟这些人有关联。
老苟虽然算是商都出租行业的人物,可他有家有业的,顶多了就是吆喝一群人打个群架,却从不过分,顶大了给人开个瓢。
那都是违法,可不是犯罪。
面对自己猜测的玩命徒,老苟只能远离,还是快速远离。
什么洛邑,老苟连夜跑回了商都,对于这次洛邑之行,闭口不谈。
门房老头领着他们,打开了两间房:“房间里有炉子,东南角有煤球……一会儿我做好饭喊你们。”
虽然入冬了,天确实冷,可对于练内家拳的四人,这点冷还扛得住。
只是许天居然真的引火了,点燃了炉子,还搬来了煤球。
罗兴本来还想跟许天说说那个老苟的事,见许天阴着脸干活,也只能陪着他。
就是肖念和寒苒也感觉到了许天的异常,从门房老头那儿要来了家伙事,打扫房间的卫生。
一直到门房老头喊他们吃过面片加馒头,许天都没有吭一声。
四人搬了椅子,围着炉子。罗兴三人都看着许天。
“牲口院不可能塌!”
许天一开口就是这,三人就更懵了。
“虽然那个地库修建于道光年间,依然不应该塌了。”
“许天,啥意思?牲口院地库又是什么?”
“那是九鼎十二金的金库,是整个九鼎十二金这二百年来的积蓄库。”
“这……”
罗兴被这消息震懵了。
九鼎十二金积蓄库…~这该是多大一笔的财货?
别说其他,就说他们阵门一家,按照他爷爷所讲的,在他们县,即便不算是首富,那也是方圆几十里少见的豪族了。
九鼎十二金呀!两百年呀!
“许天,那咱们今晚就干!不能就这么让范家庄的人收了!”
罗兴想到那些财物,那可是九鼎十二金的积蓄呀!如何能眼看着让这些人占了。
“我说地库不应该塌!”
“既然塌了,也就是说,地库被人用暴力处置过。”
“当年虽然没有钢筋水泥,可地库都是用一米厚青石垒起来的,是糯米三合土填的缝。”
“先有地库才有的范家庄!”
“想打开地库,阵法机关是一方面,还必须有枢门传人的掌握的方法,否则无法正常进入地库。”
“但是,毕竟当年有局限性,若是有炸药,或者持之以恒的针对青石作业,就能破坏地库的结构,可以不在乎阵法和机关。”
“就像盗墓者!”
许天说到这,心里越发憋的难受。
当年,自己接手枢门时,已经是火药大兴的时代了。
许天当年也曾考虑过重建和加固的问题,可范世兴跟自己一起进去地库,试验了地库的坚固程度。
当年确实不比钢筋水泥差,许天才作罢的。
可范世兴是范世兴,不是他的后人。
“许天,你的意思是范世兴的人破坏了地库?”
罗兴没有怀疑怎样破坏,只要给他时间,多厚的青石都能化为粉末。
别说是他,就是寒苒也觉得用破坏的方法打开地库不难。
“小天,一米厚的青石就是炸药也不是那么简单。民间使用炸药还是有限制的。”
肖念也倾向于今晚做些事,九鼎十二金二百年的积蓄,那几乎就是历史的见证。
“师叔,随便什么酸性液体,朝一块青石泼,多厚的青石也会是粉末。”
寒苒也开始喊师叔了,给肖念解释了破坏青石的办法。
这时代,别说农村,就是城里也随便可以买到酸,不管是盐酸硫酸,都很容易买到的。
许天可以肯定,地库塌陷,绝对是一直住在牲口院的人,不停的用酸性液体浇灌的结果,否则,不可能塌陷了。
青石结构建地库,也是需要做连接的,并不是一整块的青石,只要其中一块青石破碎了,或者出现空挡了,才会慢慢的出现塌方。
“那今晚?”
“今晚必须得去看看,必须要搞明白原因,也必须确定地库现在的状态。”
罗兴没有问财门,许天也不想谈财门。
许天心里很清楚,财门这是又一次脱离了,还带着九鼎十二门将近二百年的积蓄脱离了。
许天四人像是颠沛受累了,很早就熄灯入睡了,比门房老头睡的还早。
许天一直倾听者祠堂那边的动静,直到丑时正,祠堂那边才没了声音。
许天推了推罗兴,在墙壁上敲了三声。
四人都是夜行衣,一码的黑色,就连口鼻都捂严实了。
“让门房老头睡踏实,两个时辰即可。”
路过门房,许天让罗兴进去,招呼一下门房老头。
祠堂里有看守,似乎范家庄的各家势力谁也不信谁。拢共派了四个人看守,都守在牲口院子里。
整个牲口院,还用两百瓦的灯泡照着,亮堂堂的。
许天听声辩位确定了四人的方位,他们四人分别出手:“必须确保他们睡够两个时辰。”
昏睡穴对于四人而言都不是难事。潜行到四个平常人身边出手,更不是难事。
很快,许天四人就集合在地库塌陷的位置。